看看他手里的95式步槍,居麗搖了搖頭。
這槍雖然漂亮,但還是太袖珍了些,不符合她的口味。
“我去挑槍。”說著,居麗轉身跑向庫房,打算將她之前看好的那支槍拿出來。
鮮于奇和李浩宇來到崔正源的身邊,問道:“什么時候開始?”
“就現在吧,叫他們掛上去吧。”崔正源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如同寒冬的天氣一樣,冷酷無情。
李浩宇倒是有些臉色蒼白,稍有些后怕的道:“正源,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萬一真打死了怎么辦?”
崔正源伸了一個懶腰,混不在意地道:“死了就死了,這樣的人本來就該死。”
既然他這個當事人都沒顧慮,鮮于奇自然不會再說什么。沖著遠處一揮手,四個特種兵抬著一個麻袋穩步向遠處走去。
兩百米外的山脊上有一顆樹,數九寒冬的氣候下,樹葉早就掉光了。唯獨粗壯的枝椏紛繁攀結,預計來年又會是生機盎然的一株生命。
特種兵過去后,把麻袋吊在樹上,就轉身跳進了不遠處的避彈坑。
“歐巴,快點來幫忙,這槍好重。”伴隨著嬌呼,居麗的身影出現在近前。
崔正源等人循聲看去,刷!集體冒出了冷汗。
尼瑪,果然蘿莉兇猛,怎么把巴雷特這種大家伙都搞出來了。
長度超過一米二的槍身,對于身高只有一米六出頭的居麗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十二公斤的重量,也不是她一個小姑娘能拿的動的。
所以崔正源等人看到的畫面就是,居麗一點一點的后退著,手里握著狙擊步槍的支架,拖著槍在走。
崔正源趕緊過去。從她的手里接過步槍,心有余悸地問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把它弄出來了?”
居麗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抬起頭來看著他。
精美的小臉,在陽光的照射下,嬌艷如花。“這支槍漂亮啊,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喜歡的不得了。”
反正都拿出來了,崔正源還能說什么,幫著她把巴雷特安放到射擊位置上。
這槍太重,而且后座力很大。只能采取臥射的方式。
怕居麗弱小的臂力把持不住,崔正源也跟著趴在了她的身邊,指導她使用這種不常見的反器材狙擊步槍。
“看到那邊樹上吊著的袋子了嗎?你的目標就是它。”崔正源指著遠處模糊不清的麻袋,對居麗說道。
和他不同,透過十倍瞄準鏡,居麗很清晰地看到了目標。聞言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崔正源幫她裝好子彈,上膛,然后說道:“好了。一共五發子彈,你試試吧。”
反正是隨便玩玩,崔正源也沒有教居麗怎么去計算距離和風速、偏轉力之間的關系。
再說了這些方法,他也只知道那么個道理。具體怎么回事。可不是他這種二把刀能明白的。
因為就在一旁,所以哪怕帶著耳塞,崔正源也被震的瞬間失聰。
巴雷特的槍聲實在是太震撼了,音波擴散開來。把近前的雪都吹的飛揚起來。
不光如此,崔正源還看到,居麗嬌小的身軀被槍的后座力一撞。在墊布上面劃出去半米遠。“歐巴,好痛!”
迷迷糊糊之間,他似乎聽到了居麗的聲音,忙爬過去,小心地把她扶起來。喊道:“怎么了?是不是傷到哪里了?”
居麗劇烈的咳嗽了兩聲,伸手把耳塞摘了下來。死命地揉著右側的肩膀,大眼睛里面全是淚水。“歐巴,這里被撞的很疼啊!”
崔正源把她拉進懷里,掀開衣領看去,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這妞只是第一次玩步槍,不知道如何規避后座力,硬生生地用肩膀抗了下來。
索性肌膚上嫩白如雪,沒有留下淤青,說明問題不大。“沒事,沒事,只是一下子,過會就好了。”
緩了一會兒,居麗的痛感稍減,才想起來問道:“歐巴,我打中了嗎?”。
崔正源沒好氣地道:“你說呢?子彈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兩百米外,肉眼看去,東西和螞蟻一樣大小。就算是有瞄準鏡,可也不會縮短距離。
子彈經過空中飛行,受到風速、震動、空氣摩擦的影響,彈道早就發生了改變。
也就是巴雷特足夠穩重,牢牢地釘在地面上。要是換了別的槍,有這么大的初始動能,說不定子彈能打到后面去。
聽到沒有命中目標,居麗的倔脾氣上來了。一把掙脫崔正源的懷抱,再次俯臥到墊布上面。咬牙切齒地道:“不行,我一定要打中不可。”
崔正源趕緊抓起耳塞給他帶上,隨即把自己的也帶上啦。
只是剛才的一下,他算是怕了。這玩意簡直就是人間兇器,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居麗變的沉穩多了。眼睛牢牢地貼在瞄準鏡上,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這次瞄準的時間格外的長,差不多有一分鐘的樣子,她才扣動扳機。
巨響之后,放眼看去。毫不例外,這一槍也沒有命中目標。
“我明明瞄準了的,為什么還是打不中?”居麗懊惱不已,拼命地和鬢角的頭發較勁。
“打不中很正常啊,就算是狙擊手,也不一定每槍都能打中的。”崔正源寬慰道。
放下望遠鏡,居麗重新回到位置上。這一次,她的神情更加專注了。
十字準星校準的過程當中,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問道:“歐巴,是不是我出現幻覺了?我怎么覺得那個袋子在動啊。”
崔正源一慌,不過看到居麗還是盯著瞄準鏡,才稍稍和緩下來。
沖著站在后面的眾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后,才說道:“山谷里面風大嘛。晃動是很正常的。怎么,增加你瞄準的難度了?”
剛才居麗的兩槍,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包括原本還興致缺缺的女人。
她們從來沒見過這么雄偉的槍械和那么嚇人的槍聲,所以都湊了過來。
真實情況,除了居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崔正源也怕他們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才示意一下的。
居麗不疑有他,真以為確實如此,照例在安心瞄準。
只是站在后面的幾個女人。面色慘敗,看向崔正源的眼光如同惡魔。
這個淡然自若的少年實在是太可怕了,溫情浪漫之際視人命如草芥。
想想要是換做自己被掛在那里,然后一個什么不會的人拿著把槍肆意亂來,那種感覺真是不寒而栗。
第三槍的效果不錯,因為打中了樹杈。
從望遠鏡里看去,大片的枝椏都被打掉,留下一塊空白。
居麗也高興地跳了起來,手舞足蹈地慶祝自己的進步。所以沒有看到。掛在那里的袋子晃動的更加厲害了。
當她重新回到位置的時候說道:“歐巴,我就最后再打一次吧,手臂累的沒有力氣了。”
為了抗衡后座力,她可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如此三次。氣力耗光,她已經到了極限。
崔正源才不在乎呢,只要女友高興就好。“嗯,打完之后。你就和富真姐她們先回去休整去吧。”
“歐巴,你不一起回去嗎?”。聽到讓自己先走,居麗問道。
摸摸她順滑的頭發。崔正源柔聲說道:“我在這里和鮮于姐夫他們還有些事情要說,放心,很快的。”
別的時候,居麗也有著大小姐的嬌蠻脾氣。可一旦崔正源正經吩咐的事情,她都會乖巧聽話。
因為是最后一槍了,她格外的珍惜,預瞄了很久。
光憑肉眼就能看到,子彈在空中劃過一道閃耀的火線,最后擦著麻袋的右上角而過,把后面山體上的巖石崩碎了很大的一塊。
“哎呀,可惜!”不光居麗和崔正源,就連后面看著的人都惋惜不已,這一槍真的只差一點點就命中了。
“歐巴!”居麗郁悶的都快哭了。
這一次子彈出膛的時候,她就感覺很好,有很大的把握打中。結果最后還是擦邊而過,失之毫厘。
“乖,沒事,下次我們再來就是了。”崔正源趕緊哄著她,承諾了以后再來,才讓小美人破涕為笑。
眼見著居麗抱著李富真的胳膊,和女人們上了汽車,漸漸走遠。
崔正源的眼色變得陰冷起來,“把袋子抬過來。”
很快,那個麻袋就被扔到了他的面前。
繩子解開,顯露出一個血肉模糊的身體。即使嘴里綁著繩子,也阻止不了此人亡命的嚎叫。
一個特種兵給他解開了堵在嘴里的繩子,把里面的破布拔出,此人立刻大聲地哭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孤零零地被吊在樹上,只能聽到子彈破空的聲音不停在身邊呼嘯,任誰都會害怕。
尤其是他的頭發上有一道露出頭皮的溝,此時還在冒著屢屢青煙。
那是居麗最后一槍的杰作,直接把他的膽子嚇破了。
崔正源摘下手套,蹲下來抓住他的頭發,讓他的臉露出來。
手套來來回回在他的臉上扇了好幾次,才帶著陰森森地笑容問道:“怎么樣,具荷范先生,我的招待不錯吧?”
這個人赫然正是盜取了洪氏姐妹劇本的那個叛逃的實習作家具荷范。
他受人指使,盜竊了劇本賣給TakeBest公司后,就隱藏了起來。
自以為躲的隱秘,可以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候再出來享受生活。
卻也不想想,在韓國這種彈丸之地,崔正源想要找一個人,能難到哪里去?
白昌洙的手下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把他從蔚山的親戚家里糾了出來。不用說,肯定是遭遇了黑幫的非人虐待。
在黑幫里遭受毒打的時候,具荷范就已經后悔了。
為了區區錢財,受了這么一番皮肉之苦,實在是劃不來。
但崔正源恨極了他的背叛,又把他弄到這里挨了一回槍刑,算是徹底的讓他悔改了。
“崔常務,我該死,我有罪。只要饒了我這一回,做牛做馬都行。”具荷范可不是什么意志堅定的人,生命和死亡之中,他第一時間就沒有節操的選擇了前者。
崔正源隨手一揮,將他的腦袋摔到地面上。站起身來俯視著他,冷冷地道:“具體怎么做,到時候會有人聯系你。不要耍花樣,不然我不敢保證下一次子彈還會打不準。”
說完,不等他回答,就轉身揚長而去。
一旁陪著的鮮于奇和李浩宇,更是瞧都沒有瞧他一眼,跟隨在崔正源的身后施施然遠去。
獨留下具荷范一個人倒在雪地里,哭泣的如同地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