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澤人不錯,他家境富裕,張茂林雖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有個難纏的小玲姑娘,我怕你會受委屈。”涂天驕似乎是相當認真的說,“所以我和母親都覺得偉澤是最好的人選。”
出乎涂天驕的意外,楚笛竟然沒有任何反應的應了聲,“好。”
涂天驕到有些意外,不曉得接下來要說什么,想了想問:“吃飯了嗎?時間太晚了,我不打算回去了,不過,我有些餓了想吃些宵夜,一起吧。”
楚笛似乎有些出神,但仍然是輕輕點了一下頭,卻沒有說話。
涂天驕看了一眼外面,聲音略微一提說:“我去休息一會,讓小廚房準備宵夜,等準備好叫我起來。”
“是。”外面有人應了聲。
“需要我去做嗎?”楚笛突然輕聲說,“傭人們都已經睡下了,我沒有在這兒吃飯的習慣,所以他們也不習慣晚上做飯。”
“不必了,他們是傭人,伺候主子是他們的事情,你是我母親的客人,你不欠我什么,不要太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不必太過內疚,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是朋友。”涂天驕客氣的說,“你去休息一會吧,等他們做好了我讓阿秀去叫你,你在醫院也忙,一定是累了。”
楚笛輕輕吁了口氣,但只是安靜的點下頭,輕緩的說:“好,再見。”
說著,楚笛平靜的起了身,拿起放在沙發扶手上的衣服,客氣的點了一下頭,結束了,只是陌生人。她沒有再轉頭,只是緩緩的走向了客房的方向,腳步輕緩到沒有聲音傳到涂天驕耳朵里,但涂天驕也在她離開后就起了身去了主臥,他的腳步聲有些匆促,清晰落在楚笛耳朵里。
涂天驕躺在床上,卻根本沒有睡意,母親去找過他,他掩飾了他的擔心,但母親離開后他還是讓司機開車送他過來,正如母親所說,楚笛沒有在家,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過后。她瘦了許多,一張臉五官欲加精致起來,眼睛更加的水汪汪,卻藏了太多的疲憊和無助。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有人在外面敲門,恭敬的說:“少爺,夜宵準備好了,您要不要起來吃一些?”
是阿秀的聲音,涂天驕從床上坐起來,應了聲:“知道了,去請楚姑娘一起吧。”說著,隨手拿過脫下的外衣重新穿上。
外面的阿秀遲疑著并沒有離開,然后不太確定的說:“少爺,楚姑娘已經走了,她說,打擾您這么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改天她請您表示謝意,如果有機會的話,您累了,她就不打擾您了。”
涂天驕手中的動作停下,有好一會沒有繼續下面的動作,就在外面的阿秀以為他不會開口講話,遲疑要不要離開的時候,門從里面打開,涂天驕出現在門口,面色沉郁的說:“她什么時候離開的?”
阿秀不敢看涂天驕的臉,低下頭輕聲說:“您回臥室后不到五分鐘她就離開了,她在這兒沒有屬于她的東西,所以,她進到客房,只提了一個包就離開了,我們擔心,她說不必打擾您,她自己可以。”
“為什么不攔住她,這個時候,她一個女孩子,會出危險的。”涂天驕生氣的說,“而且她離開的時候為什么不第一時間通知我?”
阿秀有些緊張的說:“我們不敢,您對楚姑娘一向是冷淡的,而且楚姑娘也交待的極清楚,說不必,我就求你的司機在后面開車跟著,怕楚姑娘路上出事,司機回來說,楚姑娘直接回了醫院,在醫院附近的一家旅館住下了。”
涂天驕穩了穩情緒,她沒出事就好,“她有什么話留下嗎?”
阿秀搖了一下頭。
客房里沒有亮燈,涂天驕按亮客房的燈,很干凈,好像沒有人住過,床鋪也收拾的很整潔,那么短的時間,楚笛已經將她所有生活過的痕跡抹掉,除了空氣中有些淡淡的香氣表明這兒曾經有個女孩子住過。不管是抽屜還是衣櫥,甚至是最明顯的桌子上,沒有任何楚笛留下來的東西。
“楚姑娘不曾有什么屬于她的東西在這,我進來打掃的時候就發現,她沒有動用過兒的任何家具。”阿秀有些為難的說,“楚姑娘似乎是刻意避免在這兒留下她的痕跡,她住在這兒的這段時間,這房間甚至不必打掃也是干凈的,不僅如此,楚姑娘甚至極少說話,有時候我一兩天也不見她說一句話,回來就關上門休息,偶爾難得休息一下,也是拿了本書躲在房間里看。”
涂天驕點了一下頭,擺了擺手示意阿秀出去,正如母親所說,楚笛是倔強的,她知道他在回避她,于是就選擇了近乎消失的生活在這個屬于他的世界里,用最大的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仿佛她從來不曾來過。
難得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但風很大,楚笛坐在辦公桌前看一份病例,桌上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對桌的安偉澤不在,應該是去查房了,她拿起電話,一邊看病例,一邊溫和的問:“您好,院長辦公室。”
電話那邊似乎是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接電話的是她而不是安偉澤,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客氣的說:“是你,偉澤不在嗎?還是我電話打錯了?”
是涂天驕的聲音,這是那天她搬離那個小院落后她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搬出來已經快一個星期,她已經從賓館搬到安偉澤租下的一套小別墅里,樓上樓下,她住樓上,她沒有和安偉澤說她搬出來的原因,安偉澤也沒問,他其實蠻開心她搬出來。
“安院長去查房了,如果您有事可以留言,安院長回來后我會轉告。”楚笛只是短短的吸了口氣,就溫和客氣的說,仿佛電話那邊只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她純粹是公事公辦。
涂天驕眉頭微微一蹙,然后說:“我有件事要偉澤幫忙,他回來后讓他給我電話。楚笛,那天晚上很抱歉,我并沒有攆你離開的意思,也許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