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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可惜,我們知道的太晚了。不然的話,這次立見正雅非得玩完不可。”
水原的別墅里,崔正源萬分遺憾地敲著手中的一張紙,神情格外的懊惱。
陪在他身邊的人是鄭星懷,而不是燕小北。
燕小北正在負責監視索尼公司的善后工作,所以沒有跟過來。
崔正源手中的那張紙,乃是一份情報。上面的內容,正是關于前幾天索尼集團高層內訌的部分。
情報是由中國的情報機關轉過來的,到他手里時已經是幾天后了。
而在日本那邊,這場內訌早已塵埃落定,早早結束了。
否則的話,依照崔正源的性格,要是知道索尼高層會發生內訌,不橫插一杠子,把事情鬧的一發不可收拾才怪呢。
現如今,沒有他的攪合,那場激烈的內訌已經決出了勝負。
盡管三劍客來勢洶洶,背后又有小宮山英樹和盛田敬一的支持,其他的股東和董事也都略微偏向他們,但最后的結果還是十分的慘烈。
鈴木國政被三振出局,徹底告別了索尼公司。他所擔任的一切職務全部被剝奪,交給了立見正雅的親信十時裕樹。
石田佳久這個危機專家也不好過,立見正雅一派指責他在電視業務方面花費巨大,但是扭虧效果甚微,有瀆職的罪過。
幸好小宮山英樹和盛田敬一眼見不妙。親自下場,才算挽救了他的職業生命。
但如此一來,電視業務內的許多重要職務都被立見正雅一派奪走。
可以預見的是。將來石田佳久的工作將會更加的艱難。
不過這么慘烈的內訌,立見正雅一派沒有損失那是不可能的。
池下光雄解釋不清賬務中二十七億美元的去向,被小宮一派抓住死纏爛打。
最終為了保住自己的親信,立見正雅硬著頭皮把這筆賬攏到了自己的身上。
結果就是,未來的一個半月內,立見正雅必須親自補上這個窟窿。否則的話,已經暴跳如雷的所有董事會成員將會對他發起彈劾。
哪怕他是索尼集團的第一大股東。遭到所有董事會成員的反對的話,也只有下課一途。
會議結束之后。暴跳如雷的立見正雅把池下光雄打的吐血,逼問這筆巨資的去向。
現在他的口袋里都能跑馬了,任何一筆資金都彌足珍貴。結果卻有二十七億美元不知所蹤,怎不讓他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還是在長谷川平的勸慰下。池下光雄才避免了吃到更大的苦頭。
挨了一頓暴打的池下光雄也不是沒有說辭,當場就洋洋灑灑地把這筆錢的去向解釋了出來。
而聽了緣由之后,立見正雅形如僵尸,呆如木雞。
原來立見惟雄去世,老管家不知所蹤,導致立見惟雄的私人金庫無法開啟。
為了原會長的葬禮,立見正雅指示池下光雄挪用了一筆公司的款項。
這筆錢大約有三億多美元,包括葬禮的舉辦、墓地的修建、家族資產的清算等等。
除此之外,為了獲得董事會的支持。坐穩會長之位,立見正雅又大撒金錢,賄賂了大多數的股東。
兩筆費用加起來。就超過了十億美元。
此外回購愛立信的手機業務,收購cj集團原總部大樓,全都是動用的這筆錢。
加上為了添補平井一夫諸項措施的虧空,前前后后又填進去不少。
所有的項目林林總總加起來,起碼超過了五百之多。真要一筆筆核對的話,估計三年的時間不用干別的了。
當然了。池下光雄這么一個貪得無厭的人,在其中也不是沒有貪占。
加上里面許多的資金都是被立見正雅為了私人目的而挪用。真要細細核查的話,他肯定要被檢察和稅務機構請去喝茶。
為了避免牢獄之災,立見正雅只好無奈地吞下這個苦果。
說來說去,這幾年立見正雅啞巴吃黃連的事情還真沒少做。或許他這幾年吃的黃連的數目,比整個東京的人一輩子吃的都多。
池下光雄可不覺得自己撈個幾億美元有什么過分的,相反還對自己盡心盡力為立見正雅奔走,卻被像狗一樣的對待充滿怨言。
在長谷川平送他回去修養的時候,這個胖子滿腹怨言,充滿了對立見正雅的嫉恨。
而這些情況,都被高級臥底長谷川平傳遞了出來。輾轉之后,最終到了崔正源的手里。
而聽到崔正源的牢騷,鄭星懷卻很高興地寬慰道:“好了好了,我的大常務,你就知足吧。最起碼這一次索尼公司內部鬧的不可開交,裂痕已經無法愈合。今后我們對付起來也更容易,還有什么不高興的嗎?”
崔正源長嘆一聲,眼睛里帶著幽光看向自己的經紀人。“你真不明白我郁悶的是什么?”
鄭星懷小心了一下,但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如實回答道:“我實在想不出你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崔正源將手里的紙用力甩了甩,才郁結地道:“我不滿意的,不是索尼公司鬧成什么樣,而是因為這份情報。”
鄭星懷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奔過去將情報里里外外仔細地看了一遍,才疑惑不解地道:“這份情報有什么問題嗎?為什么我沒有看出來呢?”
崔正源揉著腦門,一只手敲著椅子的扶手。“情報本身沒有問題,但是來源很有問題。”
他的話越來越深奧。也讓鄭星懷應付的愈加小心。“你的意思是說,中國方面有什么壞心思?”
崔正源猛地一轉身,眼神直面窗外明亮的世界。才讓他的表情晴朗了一些。“現在還沒有,但不代表以后沒有。我們就跟瞎子一樣,什么情報都要靠人家來傳達。你說,萬一將來人家對我們有什么企圖的話,我們被賣了不是還幫人家數錢嗎?”
鄭星懷嚇了一跳,明明三伏的天氣卻感到徹骨的寒意。
他趕緊四處看了一下,發現這里只有他們兩個。才稍微緩和了一下。
不過他的話語卻很焦急,以為崔正源有了什么危險的想法。“正源。我們不是和中國方面一直都合作的很愉快嘛。而且你和中國的高層一直以來關系非比尋常,對方應該不會想到要對付我們吧?”
說到最后,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發覺連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話。
之前崔正源一直表現的很親華。合作的也萬分融洽,讓他潛意識里沒有想過萬一要是和中國方面有了什么沖突的問題。
但崔正源的話給他提了醒,讓他明白其實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崔正源再怎么親華,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韓國人,還是韓國的政治高層的現實。
而國家與國家之間,從來都是利益為先,其他的都是虛假。
現在因為日本和美國的問題,中韓走的很近。但萬一將來共同的敵人消失,而雙方之間又有了什么利益之爭的話。那么雙方合作的基礎也就消失了。
到了那個時候,就像崔正源說的那樣,萬一對方真要起了什么壞心思。那他們可是一點防備都沒有,肯定會吃大虧的。
其實這種想法也是普遍的韓國人的想法,既需要中國的幫助,對抗北邊和日本的威脅,又不想徹底被中國影響。
作為一個周旋于那么多強大勢力中間的小國,韓國人更愿意做的是多方下注。保持墻頭草的本性,追求屹立不倒。
但崔正源跟一般的韓國人不一樣。他前世是中國人,骨子里始終有著中國人的印記。
這讓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經常會忽略國籍和民族的問題,本能地將自己當做是一個中國人。
可這么長時間走下來,他也漸漸醒悟過來一點。那就是他把自己當成了中國人,可中國方面未必會抱著同樣的心思。
畢竟人家可不知道,他是中國人重生過來的。
在對方的眼中,他就是崔正源,韓國最有影響力的政治世家——崔家的未來繼承人。
這就是所謂的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如果崔正源始終抱著這種一廂情愿的想法的話,那么將來一旦中韓之間有了什么矛盾的話,他就是最合格、最稱職的炮灰。
另外一個讓崔正源產生這種意識的根源,就是新gj黨內部的影響。
之前他提出的與中國聯合、爭取執政權、保證韓國的徹底、努力實現國家統一的方針,得到了大多數黨員的一致同意。
這也是讓他在黨內水漲船高,地位陡升,儼然政黨大佬。
可是現如今樸槿h聲勢無倆,勝出在望之際,他才猛然發現,繼續像黨內同仁兜售親華的種種方案的時候,得到的呼應并沒有以往那么的強烈了。
這說明,在這些政治人物的眼中,親華既是一種策略,也是一種奪取權利的武器。
如今勝利在望,那么對于和中國走得更近這一點,也就不是那么的熱衷的。
今后和中國的合作依舊會陸續展開,但那只是之前做出的種種決定的延續罷了。
當樸槿h真的上臺后,如何保證自己國家的安全,才是最要優先考慮的問題。
從崔正源的本心上來講,無限靠近中國是他的夙愿。哪怕把韓國并入到中國去,他都是第一次舉手贊同的人。
但很顯然,其他的人不會這么想。包括他的父親,也不會這么干。
說來說去,他的根基都在韓國。今后想要走的更遠,這個根本不能失去。
所以不想被所有人拋棄,那么在考慮問題的時候,就要更加的現實一些才行。
可以說,經過長時間的政治活動之后,崔正源骨子里最后一點的理想因子已經被現實磨滅了。
現在的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更多地會從自身實地的利益出發,不再受到感情因素的左右。
既然如此,在合作的情況下,保持自身的,才是將來不成為犧牲品和小肥羊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