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說的不錯。
司馬長離看著葉婉兮不說話，只好低頭笑了笑。
人人都知道皇家是無情的人，現在看來倒也成了真的。
“那丞相今日前來的意思是？”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就不是簡單的拒絕了，若是真的拒絕，今日宮宴上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我深知這件事情若是王爺堅持，沁兒必定會嫁給二皇子，斗膽向王爺要個答應的事情。”
司馬長離抬頭，“丞相請講。”
“臣愿意為了二皇子進犬馬之勞，只求我家女兒……”
“父親！”
沈沁突然跑了進來，段青山尷尬的站在身后，“這……奴才不方便攔著。”
確實不方便攔著，葉婉兮看了眼沈沁也是一身黑衣的樣子，趕緊走了過去，“你怎么來了？這樣多危險？”
“你這個丫頭！丞相趕緊走了過去，把剛才放在桌子上的披風拿了過去，“怎么一個人出來了。”
沈沁只是一臉委屈的看向了丞相，“父親，我要嫁給他。”
“日后就算是負心，就算是失敗，女兒都認了。”沈沁抓住丞相的手，“女兒就只想要和蕭然在一起。”
沈沁是個有主意的，當初是沈夫人過世，沈丞相差點沒有走出來，可就是沈沁陪伴左右的。
“父親，母親說要嫁就嫁給自己心愛之人，所以就算是后來父親有了妾室，母親也不后悔，父親！”
沈沁跪在地上，“父親，成全女兒。”
一頭撞地，沈沁動作恭謹。
丞相看著沈沁的樣子，緩緩的蹲在了她的面前，身后抱住了沈沁，“我的兒，你母親當真是這樣說？”
若是說愧疚，就只有這樣的一件事了。
未得功名時，夫人就已經是有共苦，可是未能同甘。
現如今一個女兒這樣的話就讓丞相所有的防線崩潰。
葉婉兮看著兩個人的樣子，眼神迷離，眼眶中早就落下了眼淚。
“夫人？”
葉婉兮回頭看向了司馬長離，兩個人對視一眼，葉婉兮眼淚控制不住，在司馬長離的懷里輕輕開口，“你一定要讓蕭然成了皇帝。”
這可是件大工程。
司馬長離有些無奈的拍了拍葉婉兮的后背，“我知道了，你放心。”
沈沁被扶了起來，沈丞相帶著眼淚看向了司馬長離，“王爺既然這樣，那臣自當是全部的心力都用來輔助二皇子，只求二皇子日后問心無愧。”
葉婉兮不知道要說什么，只好看向了司馬長離。
“丞相既然如此，本王自當是無法保證的，這件事情若是負了沈沁，本王便是帶著王妃上門請罪。”
葉婉兮點頭，“你信蕭然。”
一個人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定當是用了心的。
更何況沈沁是司馬蕭然用了風險想要娶回去的女人。
“王妃，那我就相信你。”沈沁看向了葉婉兮，“這個鐲子就當是咱們的證據。”
葉婉兮沒有想到沈沁是個有主見的，看著時辰趕緊開口，“青山去備馬車，小心著點，好好把他們送回去。”
人離開，葉婉兮緩了緩情緒，“司馬長離。”
連名帶姓，司馬長離的眼神看了過去，就看到葉婉兮眼睛紅紅的樣子，“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感謝你。”
能夠冒著風險去了皇上那里，說是終身不納妾的人可不多了。
司馬長離沒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伸出手示意葉婉兮過去。
“感謝我什么？咱們是夫妻。”
若是共患難的也好，若是同富貴的也好，他們兩個人這樣半路出家的夫妻竟然也能這樣的有情有義。
葉婉兮心滿意足了。
“我知道是夫妻，你不是還懷疑呢嗎？”葉婉兮掐了下司馬長離的腰間，“再有下次，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夫妻之間哪有什么懷疑的事情。
“那夫人打算怎么懲罰我？”司馬長離一臉任君處置的樣子，讓葉婉兮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今夜的時間都給夫人。”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王妃這句話可是您來告訴我的，怎么能過我家的女兒如此火坑。”
這就是是事實，葉婉兮張張嘴巴不成說出話來。
“蕭然是用了心思的，不然也不會冒險一次。”司馬長離語氣平淡，仿佛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場游戲，“不知道丞相怎么想？”
丞相現在能怎么想？
現在坐在這里就已經是證明了。
司馬長離知道這件事情，但是葉婉兮可就是坐不住了。
“這話是怎么說的，今日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看著葉婉兮激動的樣子，丞相微微嘆了口氣，“既然皇子已經蟄伏這么多年，自然不是為了茍且偷生，若是日后后宮佳麗三千，豈不是讓我女兒受盡了委屈？”
“沈……”
“噓。”丞相在嘴邊做了動作，看了眼身后確定沒有人才看向了段青山，段青山快速的閃了一條道路。
兩人一起到了書房，葉婉兮心里面總算是落了一塊大石頭。
“王爺，臣現在已經年邁，唯一的想法就是讓我這個小女兒得了一個好的歸宿，皇家事事不安，王爺自然比我清楚。”
丞相有些為難，但是今日為了沈沁的事情，也算是冒險。
這句話讓丞相徹底放了心，“這就好，這就好。”
雖然今日葉婉兮的動作就已經讓他做好了準備，只是現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開心。
“送花的。”
段青山在里面樂了，沒有想到還真的有在這個時間點過來送花的，趕緊開了門，就看了眼來人。
三個人就這樣坐著，葉婉兮看了眼丞相開口，“夜深露重的，難為丞相還特意來一趟。”
“為了小女，做這些都是應該的。”丞相把披風放在了桌子上，看向了司馬長離，“按照今日的情景來看，二皇子是……”
司馬長離點點頭，“丞相知道的，現在的情景不容樂觀，為了保身，蕭然算是受了委屈。”
“王爺，王妃。”
葉婉兮看了眼段青山，“去準備茶水。”
葉家的人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是沈丞相知道為了什么。
剛剛三更天就在側門敲了門。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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