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完美生活

第七十一章 身世疑云

第七十一章身世疑云

第七十一章身世疑云

第二更,十二點前送到,⊙﹏⊙b汗

八月二十六過了晌午,沐清正在西院練字,忽然老太君著人來傳她回去。沐清只得收拾了筆墨,跟錢氏說了一聲,回了中院。

剛進正廳,就看見一穿著青藍色粗布上杉,藍底白碎花長裙的老年婦人坐在老太君下首,正不知與老太君說著什么。

“太婆婆,安好!”沐清上前行禮。

“清兒回來了!王媽,這便是我曾孫女沐清,四郎家的,年方六歲,大中祥符八年二月十五花朝節生的。”

老太君一見沐清,目光就變得異常柔和,滿是慈愛。

她招招手,將沐清拉到身前,捋順沐清略微凌亂的鬢發,緩緩說道:“您快給看看,我家清兒的面相如何?”

沐清依言走到王媽身前,在她拉著自己細瞧之時也仔細打量了一番對方。

這王媽年約五十,長相老實.本分,皮膚微黑,有些粗糙,圓臉細眉,因為上了年紀,眼角向下垂了下來,魚尾紋隨著她的笑容變成了深溝。花白的頭發盤起,梳得齊整,發髻里簪了支梅花白玉釵,看樣子像是個普通的小民。

“小娘子,眉高聳秀,臉如滿月,杏眼嘴唇,好相貌!”

王媽拉著她的小手,盯著沐清左.右前后地瞧了一陣,直看得沐清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低下了頭。

感覺那粗糙的掌心溫度漸漸.升高,沐清覺得有些異樣,抬起頭,就看見面前那人昏黃的眼底不知何時已經蘊著淚,棕黑色的瞳仁里映著自己的小臉,隱約可見淡淡喜悅和激動。

沐清不懂,回頭望向老太君。老太君卻沒有看她,只.看著王媽,像是等她說話。

沐清無法,只得自己來打破這奇怪的氣氛。她攪著.手指,羞怯地開口:“王婆婆,您從哪里來啊?到我們家來干嘛啊?”

王媽忙松開了手,手背在眼上蹭蹭,止住淚水,笑.著答道:“王婆婆來走親戚,多年未見,不知她家的小孫女長大了沒有。”

“婆婆可見著了?”沐清又問。

“嗯,見著了,長得.跟小娘子還有些像呢。一樣的水靈,不過她屁股上有塊淡墨色的胎記……”王媽沒再看沐清抬頭望向老太君,那眼神似在詢問。

沐清有些詫異王媽說的話似乎風馬牛不相及,卻見張媽沖著老太君點頭道:“沒錯,是真的。”

沒想到,王媽一聽這話,竟然默默地哭了起來。

沐清有些手足無措,忙寬慰道:“王婆婆,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婆婆這是高興得了。”

王媽抹了淚水,起身沖著老太君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響頭:“多謝老太君!讓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孩子一面。人我已經看過了,今日便離開。日后就煩請老太君看在懋公子的面上多多照顧。”

“孩子是孩子,我不會把她母親的錯記到她身上。”老太君將沐清召回了自己身邊,摟在懷里。

“小姐她是好人。您對她有偏見。當年的事兒不是……”王媽似要解釋什么,可卻被老太君揚手止住了。

“好了。過去的就過去了。為了她好,我不想給旁人留下話柄,你且放心。她始終都是我們陳家的人!”

老太君摸著沐清的頭,說道:“我會好好疼她的。”

王媽又磕了個頭,張媽過去扶起了她,要領著她出門。臨走時,王媽給沐清手里塞了把小玉鎖,然后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張媽走了。

“太婆婆,這是怎么回事?清兒怎么聽不懂?”沐清手捏著玉鎖,嘴上問著,可心里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只是她自己看不見自己的屁股,怎么確認呢?她問老太君也只是想親耳聽聽老太太說出當年事實的真相。

老太君順勢將她摟在懷里,輕拍著她的肩膀:“清兒小,不需要懂得那么多。等清兒長大了,太婆婆再告訴清兒……”

還是不說,沐清郁悶了。不過轉念想想,老太君剛才便說得隱晦,也許她是怕自己受傷害吧。自己的親娘會不會就是二娘嘴里那個清倌人?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沐清是個知足常樂的人。老太君不是說了嗎,會好好照顧那個“她”。自己可以糾結一刻,但也不是刨根問底之人。現在的日子沒什么不好,何必自尋煩惱。

只是沐清此時不知道,沒過幾日,在陳府的西院里,為了她的事兒又掀起了一場風波。

李家解庫的事兒,陳徥隱去了李黑一節,告知了陳愈知道。可沒想到等陳愈查過去的時候,人都已經不在了。

李家的外弟吳三搭上陳啟文,經陳啟文牽線與陳愈有生意上往來,陳愈不好無憑無據地去找李家理論,只好暗中調查。可沒想到賊沒抓到,卻發現自家爹爹在外面養外室。

陳愈大怒,逮到陳啟文在家時,直接沖到書室與他理論。

“爹,兒子有事要問您。”陳愈面色鐵青,氣沖沖地問道。

“喲,這是怎么了?誰惹你不痛快了?來瞧瞧,剛從如意坊里淘換來的,十五貫。我正琢磨雕個什么圖樣的章子好,你也來瞅瞅。”陳啟文擺弄著剛收來的一塊血紅的石頭,炫耀道。

陳愈坐到了陳啟文對面,沉聲質問道:“余杭門鳳仙巷那處宅子是怎么回事?”

“當——”

手里的石頭落在了地上,陳啟文愣了一下,俯下身子去撿,心卻慌了:老四竟然發現了。

陳啟文磨磨蹭蹭將石頭撿了起來,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繼續擺弄石頭,問道:“什么鳳仙巷?沒去過。”

“紅鸞、鳳舞,這對姐妹花老太君壽筵時候好像登過臺。記得當時爹可對外人說,人是你辛辛苦苦請來的。如今看,爹是早有打算了?!”

陳愈冷笑道:“娘這會兒還不知道,所以兒子想來問問爹的意思。紙是包住火的!”

“你什么意思?威脅你爹?”陳啟文啪一下將石頭壓在案上,佯裝怒意,只希望能嚇退兒子。

陳愈看穿了陳啟文的虛張聲勢,反倒和顏悅色:“兒子什么意思,爹該清楚得很。娘的性子爹該清楚,還有老太太的脾氣,兒子勸爹早些將那兩個打發了。”

陳啟文自然知道自己夫人和娘的脾性。若是惹惱這兩個,他在這家里的日子只怕更難過了。為了養活美人,買古玩,他已經將在鋪子里的一部分份子都壓進去了。他還指望日后能騙出些錢來把文書贖回來,萬一事情敗露,可真要鬧得人財兩空了。

陳啟文忽然想起那日偷聽大郎與心腹私下里談話之事,頓時有了主意。

陳啟文憋足了氣,指著陳愈,罵道:“你,你是我兒子,憑什么管你老子的事?!自己都料理不清自家的事,給老六養了那么多年的閨女,還不知那閨女到底是不是陳家種兒?”

“爹,你諢說什么?!清兒她是我和月娘的親生女兒!”

陳愈咬著牙,瞪向陳啟文,怒不可遏:“這話是誰說與你聽的?要我查出來是誰,我要他好看!”

陳啟文見兒子死硬,索性放大了膽子,一股腦地都揭了出來:“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看看你緊張得樣兒,你敢對天發誓?我可聽說二十六那日有人進府里,直接去了老太君院子,專門為了瞧清兒。聽說,那婆子是當年伺候那位瓊小姐的……”

陳愈一驚,想起錢氏那夜說的話,老太太早就起疑心了。話又說回來,這么隱密的事,即使知道有人去了老太君處,又怎么能對那人身份背景如此清楚?

陳愈隱去怒氣,聲音放緩,試探道:“爹,這件事您又是聽誰說道的?咱們二房本來和和氣氣,看來有心人瞧著眼紅了。這院子里還真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在背后亂嚼舌頭!爹,莫上了人家的當。”

“你當你爹我是什么人?好歹我也是陳家的二老爺,見過的事兒比你吃過的米多,哪里能那么容易騙得了我?你老實告訴我,清兒到底是不是你閨女?”

陳啟文試圖逃開關于自己的話題,所以又把話繞了回來。

陳愈不動聲色,暗暗思慮陳啟文所言,就算老太君已經知曉清兒的身世,可她并未提只字,這是為何?難道她接受了清兒?今日不是糾結此事的時候,李家解庫和那對姐妹花到底什么關系才是要先弄清楚的。

“爹,兒子想跟您討句實話,這姐妹花是不是李三內弟吳三爺送與您的?您可知這回鋪子里失火的事兒可能與李家解庫有關系。”陳愈拋出了這句話,希望陳啟文有所警醒。

陳啟文顯然不信:“啊?這怎么可能?哪有一起賣藥的燒買藥的道理?胡扯!”

“李家解庫本有個周勝的小活計,有人打探到的消息,他便是買通小六放火燒藥庫之人。如今兩個人都失蹤了,你說他李家解庫能脫得了干系嗎?兒子懷疑那火里燒掉的未必都是真的藥材。”陳愈說出自己心中疑惑,自從知道有人故意為之,他就猜想藥庫里藥材也許是被人竊走了。

“不會!李三那人我打過交道,不是那種人。況且得罪了陳家對他有何好處,就為了那點子藥材?怕是他手下的活計見財起意,伙同咱們鋪子里的學徒干下的這事兒。有功夫懷疑別人,還不如先找到小六、周勝才是真。不是已經報官了嗎?等些日子自會分曉!”

“好,就算我多疑。先不說這事兒,可鳳仙巷的人您打算如何處置?你若不動手,那就由兒子動手做這個惡人好了。人是從戲班子買出來的,再賣了也就是了。”

“不行!我不準!”想起自己懷里兩個嬌滴滴的美人要送給別人,陳啟文打心眼里不樂意。

就在這時,門口一聲厲喝:“你個老不死的,年輕時整日泡在樓子里,留下我辛辛苦苦拉扯大三個兒子。現如今老了老了還要入花叢?嗚嗚——你不舍得是嗎?好,我找老太君去!”

“娘——等等!”

父子兩個沒想到張氏在外偷聽,陳愈追出門去,張氏不理,甩開陳愈的手往中院去了。陳啟文暗叫糟糕,也趕忙追了上去。

翻滾,女主的身世終于揭開了一角親們有咩想法,到底女主是不是陳家的閨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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