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遺產小風波
第二十三章遺產小風波
老太君去了,陳家的人開始忙活著給老人家準備葬禮。
現在陳府里最傷心的莫過于沐清。
她是老太君最疼的曾孫女,老太君對她付出的感情也是最深。
從沐清穿越來此五年多時間里,其實跟著錢氏身邊屈指可數,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老太君,也算是老太君養大的。對于前世缺失親情的沐清而言,老太君是這個世上她最親的人之一。
前世父母去得早,沐清還小,喪父喪母的悲痛遠不如現在感覺清晰。
老太君剛去時,沐清哭都哭不出來,直愣愣地守著老太太的遺體坐了一晚上,誰叫都不答應,不吃不喝,嚇得錢氏暈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錢氏摟著她大哭起來,她才有了知覺,應了一聲兩眼一黑倒了地,后來還是被舒泓這個陳家暫時的御用大夫救醒了。
沐清醒來后,變得沉默了,洗漱干凈,換了潔凈的素服,披麻戴孝給老太君守靈,一連串事情做下來竟還是沒有流一滴淚。
老太君下葬那天,沐清才跪在墳上大哭了一場,將心底悲傷一股腦地全部宣泄出來。一直哭到癱軟,最后被家里人拉里帶回來家,接著就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
錢氏懷著身孕,見女兒如此傷心,非要守在身邊,加上自己身體底子薄,結果也累倒了,差點落了胎。幸好舒泓在,才保住了胎兒。
舒泓氣急,當頭罵了沐清一頓,沐清終于清醒,自覺羞愧不已,遂一直守在錢氏身邊伺候。每日里說說笑話,陪著錢氏逗逗悶子,面上也好像恢復了往昔。
可舒泓看得出,小丫頭心里比誰都難過,自己最親的親人去時那種徹骨之痛他體會得到,那份傷痛只有隨著時間流逝才會慢慢平復,不過每每想起,總是黯然神傷。
看著沐清蒼白的小臉,雙眸失去了往日靈動耀目的光華,沉寂如夜,舒泓的心沒由來地跟著痛起來。
他借著例行診脈的借口,上門看看沐清,卻不知如何勸慰,只得將自己制好的補藥送給沐清,輕輕地嘆了口氣:“逝者已矣,積郁成疾,老太君定不喜見你如此。老太君地下有靈,也盼著你開心快樂。喏,這些日子難熬,這個留著補身吧。神醫出品,千金不換。”
沐清拿起藥瓶時,舒泓人已經走了。
沐清眼眶一濕,一滴淚落了下來,正好打在藥瓶之上,濺起零落細小的水花。
陳意從東京趕了回來到了杭州時,老太君已經下葬了,他們一家在老太君墳上三柱清香三叩九拜以盡孝道。
等陳意回到府中,一家人總算到齊了。大老爺陳啟正把兩房的人都召集到一起,按老太君臨終前的意思準備正式分家。
陳啟正向陳意告知了老太君關于家中大項分配,陳意聽罷點頭稱是,并無異議。
可陳恕知道這分產里少了城東兩家藥鋪,猜測是老太君私下給了二房,心中不忿,便借著機會挑了出來:“城東的藥鋪契書一直在老太君手里,她老人家這一去,那兩份文書可沒找見。誰不知老太君疼你家的閨女,平日就她守在身邊。老四,你可不能藏私,吃獨食。”
“這事我確實不知。清兒一直給老人家守靈,心力交瘁,加上這些日子忙里忙外,我也沒得空去關心這些事。”
陳愈搖頭,夫人身子重,女兒傷心難過,自己忙著籌備葬禮,兩邊顧不上,哪里有心思關心家產。
“二哥,這話不對。那兩間鋪子的文書要真在清兒手里,也定是老太君私下給清兒的。怎能與公中的混為一談?”陳忢插口道。
陳恕冷笑道:“得了,你們二房得了好處,捂著藏著還來不及,哪里愿意吐出來大家均分。老太君走以前身子雖然不爽利,但也不至于病入沉疴,這一下走得這么突然。誰也料算不到。”
“再說了,當時老太君她老人家也沒把自己的嫁妝私房都分了,可見老人家也并無預料到。現在老太君的遺物除了陪葬的,其他充了公產,分家時候均分。這少了的契書卻沒一個瞧見的,保不齊還是清兒私藏的呢?”
陳恕、陳行父子兩人一唱一和,顯然是肯定了契書在沐清手里。
陳愈心思百轉,他相信自己的閨女,而且老太君那么疼清兒,這東西定是留給清兒的。
“老2,你也知道老太君疼清兒,那兩間鋪子該是老太君單獨留給清兒的。你在這里胡攪蠻纏作甚?”陳啟正不太滿意二兒子這番做派,出聲喝道。
陳恕不服氣,反駁說:“那兩間鋪子雖說規模不大,可卻是陳家藥鋪里最頂尖的兩間。兒子幸苦經營多年,一理出來的。當初去蜀中前,那鋪子可是在我名下,我走之后,老太君收了契書,鋪子交代四郎是代管。她老人家也從未當眾說過要把鋪子分給何人?我為何不能問?”
陳恕咬牙暗恨,爹為何胳膊肘都往外拐!非要便宜那小丫頭片子!
他就是不服氣,繼續道:““哼!即便是老太君留給她的,可她一個姑娘家,不便拋頭露面,得了鋪子也打理不好,浪費了老太君的心血。”
一直靜坐不說話的陳念突然開口道:“你一理?呵呵,陳家的基業都是老太君一人打下的。什么時候那兩間成了你的鋪子,從始至終那也是公中的,老太君若屬意給清兒,那就是清兒的。”
陳念是嫡長子,卻是陳啟正已逝前妻所出,何氏乃是填房,進門后陳念規她撫養。陳恕雖然是何氏所出,卻不能算是嫡長。從小到大都被陳念壓一頭,加上陳念行商手段厲害,久而久之,他心中偶有不服,但卻不自覺地敬畏。
這家里陳恕誰都不怕,唯獨怕死了的老太君和自己的這個哥哥。
去蜀中是他違了陳念的意思,后來又惹了禍事,最后還是陳念幫著擺平。所以那以后,他更是在陳念面前大氣不敢喘一下。
陳恕頓在那里,不再吭聲,就聽見陳念道:“這兩間鋪子的契書,煩勞四郎去問問清兒。若是老太君留給她的,便由你們自己處置。若不在她手里,那還是得查上一查,免得被誰盜了去。”
陳愈雖然覺得陳念忽然幫自家說話有些奇怪,但他所言倒也在理,于是便點頭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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