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溫柔

第183章 鳳冠霞帔,紅妝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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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沒有二十萬就別跟我提離婚。”

這是安曉的父親在一大群人的威逼之下,最后妥協的條件。

這條件簡直要了安母的命。

她一個家庭主婦,平時花了的每一分錢都要記賬,下個月才能向安父拿到家用,她連一塊錢都存不下來。

兒女長大后,出來工作給她的零花錢,最后都被安父搜刮出去賭輸光了。

安母哭訴著怒問:“我哪里來20萬給你?現在兒子還要請律師做辯護,你這不是想要我的命嗎?”

安父:“那就不要離婚。”

安母痛苦哭訴:“我被你打了幾十年,我受夠你了。現在兒子坐牢,女兒要離開,我若再不跟你離婚,只會被你打死。”

“我以后不打你就是了。”安父毫無誠意地開口,每個字都帶著不耐煩,若不是現場人多,他早就動手了。

其他人也紛紛指責安父,罵得他體無完膚。

可他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模樣,非得要20萬,沒有這個數,他是不會同意離婚的。

客廳里非常嘈雜。

安曉在眾多聲音中喊了一句:“我給。”

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她。

她坐在沙發上,神色平靜,語氣堅定:“20萬離婚補償我來出,哥哥請律師的辯護費用我借給他,等他刑期滿出來,工作賺錢還我。”

安母靠到安曉身邊,一臉緊張地小聲問:“曉曉,你的工資也不高,還每個月都給家用,前幾年你爸爸賭博欠了五十萬,這些債也是你還的,你現在哪里還有錢啊?”

安曉心累不已。

是啊,母親若聽她的話,早些離婚,她也不至于被這個賭鬼父親的債主糾纏,更不會拿出這些年的全部積蓄幫他還債。

如今多說無益。

“媽,你不用擔心錢的事。”

安母憂心忡忡地點頭。

借錢對安曉來說,并不是問題。畢竟,她有一個非常有錢的閨蜜。

只是她覺得自己再也不配擁有顧晚夕這么好的閨蜜。

她得知哥哥綁架晚夕,心里滿滿的愧意,當晚就借口回家,不敢再住顧家。

也沒臉去顧家拿行李,特意讓司機送回來。

那天晚上,她給顧晚夕道歉,剛說出對不起三個字,顧晚夕就生氣了。

“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你為什么要幫他道歉?你為什么要內疚?”

她在手機那頭掉眼淚,顧晚夕在手機那頭發怒,說道:“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我不太會表達愛,但你若再敢道歉,我就跟你絕交100年。”

那晚,她沒再說什么。

第二天,顧晚夕親自把行李送回來給她。

她那個外柔內剛的閨蜜看透她的心思,知道她無顏面對顧家,摸摸她的臉蛋說,“只要我們不要背叛對方,我們的友誼就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她平時大大咧咧,開朗又活潑的性子,就在那一瞬繃不住,抱著顧晚夕哭花了臉。

顧晚夕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只是撫摸她的后背安慰,“不要內疚了,事情與你無關,以后有什么困難,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她知道,這筆錢對顧晚夕來說,是九牛一毛。

她經過很長的心里建設,才敢向顧晚夕開口,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晚夕,能借我30萬嗎?兩年內一定還你。”

顧晚夕收到信息后,直接從銀行卡上劃了100萬到她的銀行賬戶上。

又在微信里回了一條信息:“給你卡里打了100萬,花剩下的拿起付個房子首付,借款期限100年,不需要著急還錢。”

安曉心里無比感動,發了一個哭泣的表情包給她,配上一句:“我活不到100歲。”

“那就讓你的兒女還。”

“我不會有兒女的。”

顧晚夕回復了幾個掙扎的表情,“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借期100年,不收利息。”

安曉看著信息,熱淚盈眶。

她這個省吃儉用的閨蜜,平時連一頓海鮮大餐都不舍得吃,總是把錢存起來,用作實驗經費,或者花在家人身上。

可她有事相求的時候,一出手就是百萬。

沒有利息,還款期100年,這跟送給她有什么區別?

美其名曰是借,只是不傷她自尊心地送而已。

顧晚夕有個首富老公,顯赫的家族,有自己的企業和工廠,她最不缺的就是錢。

安曉沒有跟她矯情,心懷感激地收下了這筆錢,幫自己喝母親渡過難關。

她粗略估算過。

以她月入兩萬多的工資,除去房貸和家用,估計八年之內,她基本能還清這筆借款。

如果她還能升職加薪,那這還款時間會更短。

她正能量滿滿的心又復活了,覺得沒有什么坎是過不去的。

收到顧晚夕的結婚請柬是十月份。

國慶節那天。

而她,很榮幸成為了伴娘。

距離顧晚夕的婚禮前一周,她就開始忙碌起來。

陪著顧晚夕試婚紗,試伴娘,婚禮彩排,定流程,做伴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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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為一個伴娘,比新娘還要緊張上心,忙前忙后,結果顧晚夕每天都抽時間去她的實驗室。

都快結婚了,還這么努力工作。

難怪她會成功。

讓安曉最為羨慕的是尤瑾給顧晚夕的世紀婚禮,價值幾十億。

顧晚夕的這套傳統中式婚服,是大師級別的純手工的非遺作品,價值五千多萬。

鳳霞采冠滿是翡翠珠寶,價值兩億。

再加上她身上佩戴翡翠玉飾,價值數億。

婚宴當天,她鳳冠霞帔,紅妝十里,轟動全城,奢華程度,傳播海外。

尤瑾娶她,恨不得告訴全世界,從今天起,顧晚夕是我的妻子。

他們的迎親方式沒有粗俗不堪的婚鬧,沒有嬉鬧的游戲,也沒有現代模式的繁瑣。

只有莊重的儀式。

這一天,顧晚夕并不緊張,只是覺得有些累。

化妝太累,迎親車隊來到顧家時。

是顧長鋒扶著顧晚夕的手走出來的,鳳冠霞帔,珠圍翠繞,步步生蓮。

顧皓澤抱著小芽,跟在她身后。

接親隊伍十分龐大,隆重壯觀,豪車成排列隊。

在門口著急等待的尤瑾,看到顧晚夕出來時,早已紅了眼,激動的手在微微發顫。

他快步上前,向顧長鋒禮貌打招呼,“爸。”

再伸手,從顧長鋒手中接過顧晚夕的芊芊玉手。

顧長鋒紅了眼,“好好待我女兒。”

“爸,我一定會的。”尤瑾誠懇許諾。

顧晚夕感覺到尤瑾的手心在出汗。

他看似沉穩平靜的外表之下,心情格外緊張且激動。

伴娘安曉,伴郎肖敏燁,兩人都在旁邊看著,靜靜等候。

尤瑾將顧晚夕輕輕橫抱起來,向顧長鋒頷首表達感謝,轉身走向豪車。

肖敏燁拉開車門,尤瑾抱著顧晚夕進入寬敞的車廂,放到椅子上。

尤瑾上車后,伴郎伴娘也跟著上車。

顧家其他人上了其他的接親車輛。

這輛加長版豪婚車里,空間非常充足,里面座位寬敞舒適,能同時容納12人。

如今只有司機與他們四人,空間顯得十分空曠。

茶幾上放著點心和茶水。

尤瑾與顧晚夕并肩而坐,一直十指緊扣,而中間隔著茶幾,對面的安曉和肖敏燁隔得有些遠。

尤瑾忍不住想撩起紅紗蓋頭偷看顧晚夕。

安曉急忙喊住他:“尤總,能不能別這么心急,拜完堂再掀蓋頭好嗎?”

尤瑾連忙放下手,嘴角的笑意壓也壓不住,“好。”

他又壓低頭靠到顧晚夕的紅霞邊,呢喃低語:“夕夕,渴嗎?要不要喝點水?”

顧晚夕點頭。

尤瑾立刻擰開一瓶礦泉水,拿出吸管插進去,遞給她。

她剛喝完水沒多久。

尤瑾又問:“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顧晚夕繼續點點頭。

尤瑾又給她拿了糕點。

顧晚夕剛吃完糕點,尤瑾還是平靜不下來,揉了揉她白皙的手掌,溫聲細語問道:“聽你哥哥說,你昨晚還在實驗室忙到很晚,累嗎?要不要給你揉揉?”

顧晚夕搖搖頭。

安曉輕嘆一聲,滿眼羨慕,“尤總,你老婆不是豆腐做的,沒有那么容易壞,看把你心疼的!”

顧晚夕忍不住嬌羞一笑。

尤瑾長長呼一口氣,握住顧晚夕的手拿起來,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輕輕一吻,“是我太緊張了。”

肖敏燁感慨道:“這場婚禮,其實在五年前,尤瑾就準備好了,只可惜他臨近婚禮時,又取消了。”

顧晚夕心里一緊。

有點莫名的傷感。

安曉的臉色也沉下來,滿眼內疚。

若不是她哥哥從中作梗,污蔑顧晚夕出軌,尤瑾早在第一次娶她的時候,就給她這么隆重又盛大的婚禮了。

他的愛,從未改變過。

只是其中的阻撓讓他們走了不少彎路。

提起這事,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肖敏燁才發現,這么開心的日子,不該提過去的事。

他連忙找了話題轉移,直接拿安曉開玩笑問道:“你閨蜜都結婚了,你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安曉蹙眉看他,輕輕冷哼:“你管好你自己吧,自己單身,還好意思來催我。”

“我能跟你一樣嗎?”肖敏燁冷哼,頗為得意道:“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

話說一半,肖敏燁卡頓了,沒敢再說下去。

安曉握著拳頭瞪著他那張俊美到無法無天的俏臉,“說啊!怎么不說?”

她這架勢就是:等你說完最后幾個字,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肖敏燁笑了笑,繼續補充:“女人三十……含苞待放。”

安曉冷哼,拳頭舒展,拍了拍裙擺,慢悠悠地懟道:“你該不會是被我拒絕了幾次,自信心受挫,不敢再找女朋友了吧?”

肖敏燁冷哼一聲,傲氣仰頭,“開什么玩笑,小爺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尤瑾被他逗笑了,抿嘴不敢笑出聲。

是兄弟,尤瑾知道他這話的水分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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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曉驚訝得瞪大眼睛,眨了眨:“哦……原來我也是萬花叢中的一朵,只是沒有讓肖爺給采到,那我算不算是幸運的?”

肖敏燁嗤之以鼻,“你?算不上花,頂多是片葉子,還是片帶刺的葉子。”

安曉被氣得半死,擠著微笑隱忍著,深呼吸,再深呼吸。

好吧,肖敏燁向來喜歡這樣氣她,認識這么多年,也習慣了。

婚車來到婚禮現場,停下后。

外面迎親的人很多。

他們下了車,尤瑾牽著她的手入內。

顧晚夕在紅蓋頭里,只看到地面的路,在他的帶領之下,踩著紅地毯,慢慢步入婚禮的殿堂。

她紅蓋頭是透明的,隱約看到極致豪華的中式擺設,宏偉專利也不足形容這派頭。

舞臺之下,坐著很多人。

婚禮儀式十分傳統莊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

顧晚夕此時已經緊張到身子微微發抖了。

之前的淡定從容全都不見了。

尤瑾知道她社恐,內向,文靜。

所以,禮成之后,便把她送回婚房。

婚禮上,顧家和尤家的長輩都在招呼客人。

婚房內。

顧晚夕坐在大紅色的婚床上,累得直不起腰來。

尤瑾來到她面前,輕輕掀開她的紅蓋頭。

顧晚夕抬眸看他,目光流盼,花容月貌,美得讓他移不開眼。

顧晚夕望著尤瑾眼眸里的炙熱,含情脈脈的光芒讓她羞紅了臉,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嬌憨道:“又不是沒見過,怎么一副驚艷到呆滯的模樣啊?”

“當然見過,只是……”尤瑾喉結上下滾動,聲音沙啞低沉,很是激動:“只是沒見過你這么美的一面,古裝打扮真的太適合你的氣質了。”

顧晚夕嬌羞一笑,低下頭。

尤瑾轉身拿起兩個小酒杯,來到她身邊坐下,“合巹酒,祝我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顧晚夕接過,與他交杯,一同喝下這口酒。

尤瑾接過她的空杯子,放到床頭柜上。

他握住顧晚夕的手,壓在嘴邊輕輕吻上。

這一吻,蘊含了他多少年的夙愿,終于如愿以償了。

顧晚夕小心翼翼問:“阿瑾,我想把頭上和身上的珠寶首飾都摘下來,把妝容卸了,可以嗎?”

尤瑾心疼她,怕她累,也不打算帶她出去應酬賓客了。

“當然可以,但我一個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答應我?”尤瑾凝望著她,眼神充滿期待。

顧晚夕好奇:“什么要求?”

“從今以后,能不能喊我老公。”

顧晚夕羞赧一笑,垂下頭不敢直視他,點點頭。

尤瑾輕輕勾起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溫柔地直視著她:“既然答應了,那就喊一聲去聽聽。”

即使已經結婚,顧晚夕還是會害羞,羞答答的聲音很輕盈,“老公。”

尤瑾眉目舒展,笑容逐漸燦爛,“再喊。”

“老公。”

尤瑾忍不住甜甜地笑了笑,吻上她的紅唇,喃喃低語:“老婆,我愛你。”

“我也愛你。”顧晚夕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任他親。

他說愛的時候,她終于有回應了。

尤瑾扶著她的后腦勺,輕輕壓在床上,激動親吻。

窗外的月色很美……很美。

盛大的宴廳熱鬧非凡。

上百桌的酒席,奢華又昂貴的餐食與酒水,賓客都喜氣洋洋。

安曉與肖敏燁同坐一桌。

她望著滿場觥籌交錯的熱鬧景象,眼眶微微發熱。

她低頭抿了一口洋酒,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上的水珠。

肖敏燁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壓低聲音問:“你怎么啦?”

安曉抿唇淺笑,“我只是......有點感慨。”

肖敏燁伸長手搭在她椅子后面,靠了過去:“因為晚夕?”

“她和尤瑾都太不容易了。”安曉頗為感慨。

肖敏燁傾身靠近,在她耳邊小聲說:“看到你閨蜜這么幸福,你難道就一點也不羨慕嗎?”

安曉伸手壓住他的臉,緩緩推開,“當然羨慕,但你也不用靠我這么近,你的氣都碰到我耳朵里了,很癢的。”

肖敏燁氣笑了,無奈嘆息,“你是浪漫過敏嗎?”

“浪漫我不過敏。”安曉輕笑,側頭看他,“肉麻我倒是挺過敏的。”

她話剛說完,視線穿過肖敏燁的身側,看到了隔壁桌的顧皓澤。

他幽深暗淡的目光正直勾勾的視線望著他們這邊。

看到他眼底的落寞和酸意,安曉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立刻收回視線,身軀繃緊著,緩緩喝上一口酒,緩解心里的不安。

她又不是顧皓澤的誰,為什么會有愧疚感?

可顧皓澤太優秀,太好了,好到沒有人會不喜歡他。

就因為這樣,她才覺得自己配不上。

她有自知之明,所以從來不會在顧皓澤身上投入一丁點的感情。

她忍不住再側頭看向顧皓澤。

顧皓澤的視線依舊定格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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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到她眼神這一刻,顧皓澤起身欲要過來。

可他剛起身,就被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給中途攔住了。

她緩緩收回視線,拿起筷子繼續吃東西。

顧皓澤看著面前擋路的男人,與他握手,禮貌地打招呼,“陸總,好久不見。”

被喊陸伯的中年男人喜笑顏開,“小顧,好久不見了,你還記得悅悅嗎?”

顧皓澤看向陸總身邊的女子。

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五歲左右,穿著淺色系的新中式旗袍,長相溫婉,小家碧玉。

有些印象,但不深。

陸總提醒道:“我家小女兒陸悅悅,三年前剛學會開車那會,撞到路邊的大樹出了車禍,是你剛好經過救下我女兒的,你忘了?要不是你及時相救,她要燒死在那車里了。”

顧皓澤反應過來,略顯尷尬地微笑,“想起來了,陸小姐身體無恙吧?”

“她腳上的斷骨修養一年多就好了,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我們每年春節都到你家里拜年來著,這才過去十個月,這么快就忘了?”

“沒忘。”顧皓澤的笑容愈發尷尬。

陸悅悅非常靦腆,也不愛說話,總是一個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里不說話,很容易讓人遺忘。

顧皓澤其實對她并沒有多大印象。

陸總轉身對陸悅悅說:“跟你皓澤哥打個招呼吧。”

陸悅悅上前一步,禮貌頷首,聲音輕盈嬌柔:“皓澤哥,你好。”

“你好。”顧皓澤視線又不由自主地飄向安曉那邊。

他剛想找個借口離開時,顧長鋒走了過來,非常爽朗豪邁地跟陸總握手,“陸兄,招呼不周,失禮失禮。”

陸總哈哈大笑,拍了拍顧長鋒的肩膀:“顧兄客氣了,今天這場婚禮可是轟動全城啊!我能被邀請參加,倍感榮幸啊!”

隨即,陸悅悅禮貌頷首打招呼,“顧伯伯,您好。”

顧長鋒望著陸悅悅,笑道:“悅悅是越來越漂亮了,亭亭玉立的,有男朋友了嗎?”

陸悅悅羞赧低頭,搖了搖。

顧長鋒立刻延伸話題,“你皓澤哥也單身,真是巧了。”

真是巧了?

這是什么話啊?顧皓澤徹底無語了。

是個女的,他爸都得問問別人有沒有男朋友,有沒有結婚。

感覺他32歲有罪似的,娶不到女人就隨時被槍斃,但凡有女人肯要他,他爸才不管對方高矮肥瘦,離異或者喪偶,能嫁給他就行。

看他32歲連個初戀也沒有,生怕他不舉,或者是個gay。

這句真是巧了,惹紅了陸悅悅的臉。

顧長鋒和陸總相視一笑,互相拉著手,說要一起喝一杯。

臨走時,顧長鋒特意交代,“皓澤,照顧好悅悅。”

陸總也交代,“悅悅,跟你皓澤哥玩去,爸跟你顧伯伯喝幾杯去。”

放下話,兩人就走了。

陸悅悅略顯緊張地點頭。

回頭時,發現顧皓澤已經邁步離開。

她疾步跟上。

顧皓澤來到安曉和肖敏燁這一桌。

他禮貌且小聲地詢問:“安小姐,能單獨聊聊嗎?”

肖敏燁一愣,看看顧皓澤,再看看安曉。

安曉垂下頭,糾結著一動不動。

他就站在邊上,靜靜等著她的答復。

安曉知道他想聊什么。

就是因為她上次不辭而別,一句話也沒有留下給他,行李都是顧晚夕給她送回去的。

而他也只能從顧晚夕嘴里得到她的消息。

如今在婚禮上遇見,他想要一句話而已。

“對不起,顧醫生。”安曉語氣沉重,“我們沒什么好聊的。”

顧皓澤滿眼失落。

陸悅悅站在他身后,女人的第六感相當靈敏,隱約感覺到這種微妙的氣氛。

皓澤哥喜歡這位姐姐。

可是,這么簡單的要求都拒絕,這位姐姐不喜歡皓澤哥。

陸悅悅手指輕輕擰著旗袍的裙衣,有些著急,鼓起勇氣開了口,“姐姐,皓澤哥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他也算是這宴席的主人家,你能不能給他幾分薄面?”

聞言,安曉與肖敏燁同時看向她。

好奇她是誰。

顧皓澤倒是有幾分訝然,他對陸悅悅的印象是春節拜年時,她坐在角落里一整天埋頭看網文,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