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當徐衛為難之際,李綱句話卻引起了他極大關竹,子昂。東京之圍已然解除。”
這可是個好消息,三叔被官家留在東京。擔負留守司的長官全面負責對金作戰。之前聽說金軍一路追擊趙桓。并圍攻京城。還一直擔心來著。徐衛聽后,趕緊問道:“金軍幾時退的?”
“半月之前便已撤走,東京無虞。徐太師已傳書至此,拿去看吧。”李綱起身,從公案上取過留守司來的公文遞到他面前。
徐衛卻不伸手去接,李綱見狀,說道:“此間并再外人,但看無妨。”
徐衛這才接過。本來,因為徐紹果斷反抗。徐洪、韓世忠、岳飛等將率士卒拼逝世力戰,累次擊退金人進攻。再加上眼看著就要進入六月,氣象火熱,北軍很難適應。士氣受到挫折。兀術無奈之下,將從揚州一路掠奪回來的金銀財物裝成車隊,經滑州渡河北去。這道公文中,除了告訴金東路軍已經撤退外,徐紹還秉承鎮江行在的旨意,召何灌南下!陜西軍務暫由制置副使種師中主持。
徐衛的眼力在這段文字上停留了許久,因為古代行文沒有標點符號,斷句成了一門學問,他必須再三查驗,以確認無誤。將公文交還李綱后,徐衛十分不解,按說趙桓將親信武臣何灌派到陜西六路來統兵,應當是一個大的方針政策才是,不說保持一百年不動搖,好歹也撐個七八年吧?這才多久?怎么又要調何灌去行在?這趙官家有沒有一件事情能保持做到底的?國家的大政戰略說變就變?
李綱將公文放還案上,此時。他的心情可以說是很復雜的。陜西所有文武官員恐怕都不知道,何灌這次被調回鎮江行在,就是他李伯紀一手促成的。在曲端上一次不肯進兵之際,他強烈請求何灌采用強硬的勝仗,但后者沒有屈服。李綱見此情況,終于將那道早已寫好的奏章送往東京留守司以及鎮江行在,彈劾何灌,請求免去他陜西制置使的差遣。現在,官家給東京留守司下了詔,召何灌還朝。不過,還有一點,是李綱也不知道的。趙桓在鎮江定頓下來之后。要之務,就是整編追隨他南下的部隊。然而此時,他身邊能用的武臣極少,西京留守張叔夜被委以“殿帥”重任。兩個兒子張伯奮。張仲熊也被越級提拔。惋惜,張叔夜年紀已高,連年勞頓,竟猝逝于軍中。
趙桓身邊一時連個主持軍事的人都沒有。本想用折彥質,但此時折仲古已經在張羅樞密院那攤子事。何灌的兒子何薊雖然剛剛立了功。但資格和權威都太淺,難挑大梁。正好這時候,李綱的奏章快馬加鞭送來了。
現在參倒了何灌,李綱為何還心情復雜?原因就在于,種師中執掌六路兵權,這本是他樂見其成的事情。可眼下種太尉臥病在床,別說上陣指揮,就是走路都成問題。
想到此處,看著面前英氣勃勃的紫金虎李綱不禁苦笑:“子昂何不早生幾年?”
徐衛神情凝重,何灌調走,種師中病倒,李綱又指揮不動部隊,曲端豈不是更加有侍無恐?想到此處,便向李綱問道:“種太尉病情如何?”
“唉,本相去看望過,背上幾個碗口大的疽。下不得床。”李綱嘆道。
徐衛臉上更加晦暗,沉吟道:“卑職冒著風險從前線回來,便是因為擔心大戰一起,曲都統不肯協同。”
李綱一聽,試探著問道:“依子昂之見。若在軍前免職了曲端,行得通么?”
徐衛斷然搖了搖頭:“恕卑職直言,我底本也是這么想的。但現在何少保被調走,種太尉又臥病。曲端恐怕會更加跋扈。臨陣換帥本就是忌諱,再加上眼下情況復雜,貿然免職,成果誰也無法預感。”他的身份非凡,跟李綱交情匪淺,因此以一路帥守的身份議論都統制的人選,這種敏感的話也可以直說。
李綱陷入了沉默,自從環慶兵變之后,西軍人心浮動,這種時候可謂分外緊張。可曲端現在按兵不動,延安隨時都有被攻破的可能,西軍不但要立即進,而且要精誠團結,不如此,何以擊退粘罕?
正百思不得其策時,忽地心中一動,何灌離職后,本該由種師中主持陜西軍事,可現在他臥病在床。不能理事。可以借著這個由頭。讓合適的人暫攝制置使職權。想到這里,對徐衛道:“子昂,今太尉病重而不能出征,若由你兄徐義德暫掌兵柄,妥否?”
讓我大哥暫代制置副使?這倒也是個措施,大伯當年在西軍中就有相當名譽,大哥自小跟他出身入逝世,南征北討,一步步打到今天的地位,讓他代理制置副使倒也合適。而制置副使當然高于都統制。只是,陜西制置副使位高權重。哪怕是李綱也無權任命,至少也要遠在東京的三叔用留守司長官的身份布命令。此去東京,路途遙遠,幾時能力拿到任命狀?
“恐怕時間來不及?”徐衛問道。
李綱略一思考,揮手道:“無妨,我為陜西宣撫使,緊要機會。有便宜行事之權。暫時先由宣撫司出具命令,讓徐原借補制置副使一職。同時,以銀牌快馬向東京留守司請示,爭取最短時間內拿到任命狀。”
徐衛霍然起身,執禮拜道:“若如此。則可與粘罕一戰!”
李綱知道這后生素來謹慎。但他實在想知道前線領軍大將到底有沒有信心。因此鄭重地問道:“子昂直言相告。有無把握拜延安之危?”
徐衛一時沒作答復,空口白話誰不會說?婁宿雖然在定戎大敗,但他殘余的實力也不可小視,再加上粘罕親自掛帥出征,就算保守估計,金軍現在的兵力也應當在十萬左右。現在,曲端出兵三萬余,我弟兄三人帶甲四萬,七萬人對十萬金軍。還別說我徐衛,就算已故的老種相公回生,你問問他,有沒有必勝的信心?
可是,反抗金軍,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玩不過就算了。延安是陜西咽喉之地,又是陜西東部的第一大屏障。假如女真人拿下全部腳延,就能以此為據點,不管是向西推動攻環慶,涇原,還是轉兵向南,取陜華,長安,都決于粘罕。其影響將十分惡劣,想到此處,徐衛誠懇地答復道:“卑職必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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