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正威勢壓人,目綻寒光。
柳乘風迎上他的目光,扛住威壓,無所畏懼。
“秋池陛下神技確實駭人,若是半神至呢?”
“半神?”
柳乘風立即想到了登龍圣教的教主。
“宗祠之中,最動人心,并非烏巢樹。而是眾賢殿的諸多寶物與半神器。”
“半神器——”
柳乘風心里面一凜,秋池女皇并未與他說眾賢殿與半神器。
“前輩,就算是宗祠再動人心,想開宗祠,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可以等,你們能等嗎?時間越長,只怕真的是有半神。”
登龍圣教主還未真正成為半神。
柳乘風意識到這個問題,南宮正也向他透露了消息。
或許,登龍圣教主成為半神之日,便是動手之時。
“哈,哈,哈,既然大家都如此著急,那么,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有何商量余地?”
柳乘風態度轉變,南宮正意外。
“宗祠已激活,先要填雷火之眼,才能開得門戶,這僅是入門。”
“既然大家都對宗祠有興趣,恰好,雷火之眼有四口。”
柳乘風心里面有了一個主意。
“你的意思?”
“為了不辜負大家的熱情,人人有份,秋池國占兩口,南宮世家、登龍圣教,各占一口,如何?”
“你想怎么樣?”
“這就是入場券,前輩敢不敢賭與我們秋池國賭一局?”
“如何賭法?”
南宮正雙目一凝。
“南宮世家煉丹無雙,那我們就賭煉丹。”
“與我們賭煉丹?”
南宮正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賭煉丹,在雷火之眼煉丹。”
“開宗祠,必以地火填雷火之眼。若誰丹成,填雷火之眼多者,為勝,可獨占宗祠。”
“我必勝。”
這樣賭局,南宮正不用想都知道結果。
論御火、論煉丹,古國之下,無人能與他相比。
“前輩上場,還用賭嗎,只怕大家都不愿意。這場賭局,各方派出年輕一輩的煉丹師。”
“有何不可。”
南宮正完全沒有異議,就算他不下場,他們南宮世家的弟子,煉丹也能傲視群雄。
“就這樣嗎?”
“不,既然是賭局,那就必須有賭注。”
“你想要什么?”
“前輩,如果我僥幸贏了,南宮世家給我一瓶三煉山丸。”
“三煉山丸——”
南宮正雙目一凝。
“好,沒問題。”
三煉山丸雖然珍貴,但,對于南宮正而言,不是什么難事。
“還有,若我贏了,登龍圣教、古黎王庭,永不與秋池國為敵。”
“那是不可能的。”
南宮正一口否了。
“那就永不得為難起云宗。”
柳乘風降低賭注。
“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
南宮正搖頭。
“前輩,想得烏巢樹,這就看你了。”
南宮正冷哼一聲,不滿。
“條件我開了,如果不愿意,那就試試我女皇的槍鋒利否!”
“威脅我等?”
南宮正目光一寒,大道之威壓來。
“既然談不攏,唯有一戰。難道前輩來我秋池國,是游山玩水?”
柳乘風無畏,懟回去。
“好,很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在雷火之眼見高下。”
“你親自參加?”
南宮正看著柳乘風,都表示懷疑。
“既然局由我開,我代表皇室,斗一斗你們,有何不可。”
“你是煉丹師?”
“不是,我臨時抱佛腳,現在學煉丹,也不是什么難事。”
“臨時學煉丹不是什么難事?”
南宮正拉長聲音,這話有點羞辱他。
煉丹若不難,煉丹師的地位就不會如此尊貴。
南宮正不相信,臨時學煉丹,能挑戰南宮世家、登龍圣教。
“你必輸無疑。”
就算年輕一輩的天才煉丹師,與他們南宮世家比煉丹,也沒勝算。
“現在論輸贏,言之過早。”
柳乘風信心十足,勝券在握。
南宮正驚疑不定,想象不出,一個臨時抱佛腳的人,怎么可能贏得了他們南宮世家。
“好,到時見輸贏。”
這一局,他們南宮世家贏定了。
“如果前輩輸了呢?”
柳乘風似笑非笑,看著南宮正。
“大言不慚——”
南宮正臉色一沉,目光冷厲。
“前輩,任何事都有可能。”
柳乘風不為所動,慢悠悠地說道。
“誰能贏我南宮世家。”
南宮正冷笑一聲,南宮世家的煉丹術無雙,秋池國、登龍圣教都不是對手。
“在下。”
柳乘風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徒兒二煉上品,你未學煉丹之人,也想贏他?癡人做夢。”
南宮正冷冷看了他一眼,并非是南宮正瞧不起柳乘風,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萬事,皆有可能。”
柳乘風如此自信,讓南宮正驚疑,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臨時學煉丹,就能超越他的弟子。
“前輩,如果你輸了,烏巢樹就與你無緣,更別談烏巢心法。”
南宮正冷冷哼了一聲。
“其實,就算前輩得到烏巢樹,也不見得能悟烏巢心法。”
這話就過分了,南宮正臉色一變,目光都要殺人。
他一位大道神藏的強者,三煉上品煉丹師,一個小輩,敢質疑他的天賦?
“秋池國就能悟得了?”
南宮正自矜身份,沒有發怒,冷笑一聲。
烏巢心法,除了南宮世家始祖,再也沒有人能在烏巢樹下參悟出來。
“不是秋池國,正是區區在下。”
“你——”
南宮正又是意外,看著柳乘風,不相信。
“煉丹臨時抱佛腳,都能贏你們,參悟烏巢心法,還不是信手拈來。”
南宮正驚疑,他并不相信,但柳乘風不像開玩笑,這可是拿宗祠作賭注。
“前輩兜兜轉轉,不就是為了烏巢心法嗎?”
“我不僅可以把烏巢心法給前輩,我還能把它融創成賢卷先天。”
“賢卷先天!不可能”
南宮正心神一震,血海神藏賢卷先天的心法,這是青蒙界最頂尖的心法。
整個青蒙界,也就只有神朝擁有。
“賢卷先天,前輩想要嗎?”
這個誘餌扔出來,太炸裂了,南宮正死死盯著柳乘風。
若是擁有賢卷先天的心法,他就有機會成為四煉煉丹師,這是青蒙界最頂級的煉丹師。
就算是神朝,都搶著要,迎為貴賓!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宮正將信將疑,賢卷先天,他都不敢想。
“成事在我,前輩又有什么損失?”
“你想怎么樣?”
南宮正還是抵不住這個誘惑,賢卷先天,太誘惑了。
“我們再來一場交易,我可以把心法給前輩。前輩拿一個承諾來做交換。”
“一個承諾,怎么樣的承諾?”
“我還沒有想好,我兌換之時,前輩必全力以赴。”
南宮正沉吟起來,柳乘風老神在在。
“好,我答應,如果你能拿得出賢卷先天,我給你一個承諾!”
“好,一言為定,前輩,不要忘了,我們是同一個陣營。”
“等你贏了再說。”
南宮正冷冷一哼,并不相信。
“這有何難。”
柳乘風的自信,讓南宮正有一種夢幻之感。
雙方約定,不必再多言,南宮正離開。
“前輩,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南宮正離開,柳乘風像老朋友送別。
南宮正冷哼一聲,這與他來之時的想象完全不一樣,自己還竟然答應。
有一種被小輩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他不爽。
“好一個假公濟私。”
南宮正走了之后,秋池女皇冷冷盯著柳乘風。
“我的女皇陛下,你不是閉關嗎?”
柳乘風似笑非笑看著秋池女皇。
秋池女皇臉色不變,冷如冰霜,帝姿凌人。
“拿宗祠作賭注,謀己之利,此為大罪。”
秋池女皇目光如刀,讓人畏懼。
“陛下,這可是你讓我全權負責。再說,陛下可沒跟我說眾賢殿、半神器之事,我可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
柳乘風不畏懼,迎上她的目光,也冷笑一聲。
秋池女皇目光依然冷厲,冰霜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當年建眾賢殿,先賢與諸賢取寶物、功法秘笈存放于此,待后世子孫參悟得之。”
當年秋池國皇室讓出火靈池,開辟水靈池,眾賢獻出自己寶物秘笈,以福澤后人。
“包括有一件半神器。”
“沒錯,巴山夜雨鐘,可稱為秋池國鎮國之寶。”
秋池女皇承認。
“難道我女皇陛下就沒想過取這件半神器?”
柳乘風瞇了一下眼睛。
“不對,既然是參悟得之。女皇陛下,你好一個如意算盤,你是想我來給你拿半神器,一開始你就謀計。”
柳乘風心里一凜,秋池女皇一開始就謀計他。
“我不喜歡被人計算的感覺。”
柳乘風冷冷一笑,雙目一寒。
“這是合作,彼此雙贏。”
被柳乘風一逼,秋池女皇臉色一冷,有俯視之姿,氣勢凌人。
“那就真誠合作。”
柳乘風也脾氣來了,雙目一虎,氣勢兇猛,挺直胸膛,逼近秋池女皇,無畏她的凌人氣勢。
“如果女皇陛下不真誠以待,我們一拍兩散!”
不喜歡被秋池女皇謀計,柳乘風掀桌子,大不了不玩了。
這個男人逼來,近在咫尺,這個男兒氣勢兇猛,如下山猛虎,兇猛睥睨。
秋池女皇都未被人如此逼過,男兒氣息撲面而來。
秋池女皇芳心一顫,被男兒氣概所懾。
旋即,秋池女皇收斂心神,依然冷如冰霜,帝姿在上。
“好,以后皆與你商議。”
秋池女皇點頭,同意了柳乘風的要求。
秋池女皇一口同意,柳乘風都意外,看著眼前這絕世美人,近在咫尺,清香繞鼻。
柳乘風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想什么——”
秋池女皇薄怒,寒氣逼人。
“你既是招我為親王,我們就是夫妻,夫妻之間,想點什么,不是正常嗎?”
柳乘風有些窘迫,但不能輸,挺著胸膛。
秋池女皇冷哼一聲,后退一步,不讓柳乘風靠近。
“你與南宮世界比煉丹,只怕是必輸。”
“女皇陛下,你瞧不起誰呢?煉丹難,還是融創先天難?煉丹師常有,融創先天的天才,常有嗎?”
柳乘風如此傲氣的話,讓秋池女皇都無言以對。
好像也的確是如此。
“雷火之眼四口,南宮世家一口,登龍圣教一口,你占一口,另一口呢?”
“老婆大人認為呢?”
秋池女皇目光如刀,對這話不爽,要斬他。
“宗師府。”
“我們夫妻心有靈犀,既然葉紫陽手中有一枚宗祠之符,能不穩住人家嗎?”
“葉紫陽又何嘗不是這樣想?”
“大家就先別翻臉,等雙方都交出宗祠之符再翻臉。女皇陛下,這不就是為我們爭取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