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福

第六章 二夫人病了

上官府西院

回到傾月樓的二夫人可謂咬牙切齒,氣憤了摔了桌上的茶盞,嘴里時而咒罵著,看到二夫人怒火正旺,丫頭婆子們都不敢上前,只敢遠遠的伺候著待命。

“來人!”二夫人發泄完畢,似是舒暢了不少,但臉色依舊沉得厲害。

聽到二夫人的聲音,姚嬤嬤、青梅和青桃馬上躬身進門,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立馬便吩咐小丫頭上前把地上的碎片給收拾了個干干凈凈,并重新上了茶水,完全看不出廳內的任何不妥。

二夫人則在想著怎么今天就著了大夫人的道,并鬧到了老爺面前,想著一直疼愛自己的表哥居然為了那個大夫人還有像傻子一樣的大小姐罰自己,這兩件事情是巧合呢?還是大夫人謀劃的?要不然那個賤人的女兒怎么就知道在那個時候那樣處事呢?自己當時只顧著得意了,會不會大夫人指使她那樣做的?想著開口道:

“青梅,當時大小姐給老爺表孝心時,你也在場,你怎么看?”

立著的姚媽媽和青梅等人見到二夫人沉默不語,互望了一眼,都低垂著頭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聽到問話青梅似乎回憶了會當時的場景,上前一步正色道:

“二夫人,當時看到大小姐給老爺配菜時,奴婢看大夫人的神情很是詫異,之后就是一副擔憂的模樣,不似之前知道的樣子。而奴婢看大小姐的樣子就是那么傻呆呆的。要不然五歲的小孩哪能有那份心計。”

“是啊,二夫人。依奴婢看也是,那大小姐看著就是個愚笨的,哪能像二小姐那樣聰慧。”青桃轉了轉眼睛接著青梅的話笑著道。

看到姚媽媽也在一旁不停點頭,二夫人才放下心中的猜測。想了想又笑著道:

“哼,云若瑤不是想算計我嗎?你心疼的寶貝女兒怕她吃的不好,把她寵的好好的生怕別人碰,那我倒要把那個傻乎乎的大小姐光明正大的弄出來,看她怎么個心疼法。”說道最后很有幾分得意。

而呆在東園的上官婉清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二夫人笑過之后心情歡暢了很多,突的想到了什么,收了臉上的笑意道:

“老爺呢?這會兒在哪?”

姚嬤嬤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回報的小廝說老爺之前在和安堂發完火,之后就去了書房,剛才杏院的小丫頭來請,說是水姨娘新排了一只舞,老爺剛往杏院去了。”

上官府分東西南北四園,上官安吳作為上官家家主住北園,大夫人住東園,而二夫人和其他妾室都住西園,南園則多用了安置客人。二夫人占著西園的主樓傾月樓,且離上官安吳所住的地方最近,而另外五個姨娘都在西園的南邊的幾個小院,其中杏院住的就是新的寵的五姨娘水氏。

“這些賤蹄子,就沒個安分的!早晚收拾了。”二夫人用力的扯了扯手中的帕子,恨恨地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低頭對著姚嬤嬤、青梅和青桃小聲的吩咐著什么。

不多時,傾月樓的大廳內傳來一陣呼聲:“二夫人,小姐,二夫人,你怎么了?來人!”

說著便由丫鬟婆子快速跑了進來,卻看到二夫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青梅和青桃則是哭泣著在旁低聲呼喚,姚嬤嬤也是蹲在地上滿臉擔憂。

看到這幅景象丫鬟婆子們都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一時廳里一陣吵鬧。還是姚嬤嬤老練,馬上起身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二夫人抬到房里去。青梅,趕緊去把夫人慣用的大夫請來。青桃留著伺候,還有吩咐個人去通知老爺。”

說完大家各自忙了起來。

杏院內,水姨娘一身紅色舞裙在院門處靜候著上官安吳的到來。待到上官安吳到來,便馬上低頭躬身行禮,弓腰時那單薄的衣服使得胸前若隱若現,看得上官安吳心癢難耐,眉頭也送了開來。水姨娘見狀笑呵呵的扭著細腰貼上了上官安吳并往小廳內走,走邊道:

“老爺讓奴家好等,奴家又新會了一只舞,等著跳給老爺看呢!”

“好好!”說的上官安吳笑開了眼,直點頭。待到上官安吳坐定,剛端上茶盞,門外一個小丫頭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跪下就道: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暈倒了!”

“什么?”上官安吳驚得放下茶盞,接著又道:“請大夫沒有?路任,走!過去看看。“說著上官安吳便急忙起身攜著小廝路任往傾月樓去了。

待到五姨娘準備好出來,看到的便是空空的大廳,已不見上官安吳的身影。丫頭回報才知道怎么回事,氣得心里一陣咒罵。

待到傾月樓,進得房門,大夫正在給二夫人診脈。上官安吳雖然擔心但還是耐著性子等到大夫診脈完畢,才出口問道:“大夫,怎么樣?”

老大夫手撫了撫花白的胡須,道:“剛才老夫已經給夫人扎過針了,片刻便醒。夫人這是操勞過度,又郁結于心才會暈倒,老夫開幾幅藥,好好休息幾天,心胸放開闊便沒事了。”

待到老大夫退去,上官安吳吩咐人去抓藥取藥,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房門內只余姚嬤嬤伺候在一旁。姚嬤嬤似是鼓足了勁,跪著道:“老爺,今晚這事不怪小姐,要怪就怪老奴監察不嚴。小姐平常都特地交代奴婢大夫人那邊的用度不得怠慢,哪知那些奴才……小姐天天為著后院的事情操勞都不得歇息,所以這才累出病來。這么多年來,老爺還不知道,小姐是萬事都想著老爺啊!”

上官安吳聽完姚嬤嬤的話語,心中一陣內疚,對著姚嬤嬤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上官安吳坐在二夫人床頭,眼中有著溫柔有著自責。片刻二夫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復又閉上眼睛再睜開才帶著不確定道:“表哥?”

上官安吳一把摟著二夫人道:“月兒,是我。還有沒哪里不舒服?”

二夫人淚眼朦朧,搖著頭泣聲道:“妾身以為表哥生氣了,再也不理月兒了。”

“月兒,是我錯怪你了。可是我這做老爺的總得在那么多人面前維持形象。怎么樣也得讓他們面子上過得去。這說起來就是你治家不嚴,說到老爺我就是寵妾滅妻。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他們,這么多年都沒踏入東園一步嗎?好了別哭了。”

上官安吳柔聲勸著復又道:“你怎么樣我還不知道,這種小事就別和他們計較了,以后用度上別少了他們的。放心,她也就是個名分罷了,越不過你去。先好好養著,這個家還是你來當。以后沒事多向路叔請教請教。正好稱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上官安吳又是一陣哄勸,二夫人才復又笑了起來。自然這晚傾月樓二夫人房內少不了一番耳纏廝磨,親親我我。而房外的姚嬤嬤和青梅等人終是舒樂口氣,悄悄地退了下去。

第二天上官府便傳出上官安吳“二夫人因病免去佛堂面壁,改在傾月樓禁閉半月”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