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苦不能言的二夫人母女
愛上魚
二夫人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瑞王妃一臉猶豫終是對著她搖了搖頭。心中對上官婉清恨得咬牙切齒，也只能強迫自己吐下了心中的不滿，只是那臉色黑的嚇人，過了好半天才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跟在二夫人身后的青梅、青桃等丫鬟都低著頭絲毫不敢動彈，就怕二夫人一個不小心把氣撒到他們身上。
連一貫得寵的姚媽媽也都沉默的跟在二夫人的身后，一反往常一臉笑意的樣子，低垂著頭，只是目光不時的在二夫人、瑞王妃和上官婉清三人身上掃過。姚媽媽心下也在思索著為何二夫人和二小姐都如此容忍這個一向不得寵的大小姐，難道僅僅成了蕭候府夫人三天就如此厲害了嗎？厲害的讓瑞王妃都要處處忍讓？要不然何至于欲言又止？
二夫人平常雖然頤指氣使慣了，可是在做了瑞王妃的女兒面前還是有幾分小心謹慎的，雖說是自己的女兒，可畢竟成了皇室王妃，身份不一樣了。看到上官菱搖頭，也知道必然有什么事情讓她這個做王妃的女兒都對上官婉清存在忌憚，那她這個上官府夫人就更不能隨意放肆了。她可是還記得十多年前遠安寺外成郡王妃的下人對她的那頓巴掌，到現在想起來她都還心有余悸，不敢隨意得罪這些宗室皇親貴族。所以二夫人終是黑著一張臉沒有言語，算是默認了上官婉清口中這個“二夫人”的說法，半晌才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讓開中間的道路迎著上官菱和上官婉清進了傾月樓的正廳。
而上官菱怎么也沒想到對著自己娘親搖搖頭后回轉過頭看著的就是上官婉清一臉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想到自己剛才的這幅模樣估計全落在的上官婉清的眼里。頓時感覺尷尬無比。但瑞王府的王妃豈能是尋常人物，既然能坐上王妃的位置，把王府的大小事務打理的服服帖帖，總歸是有些手段的，心計自然不是一般。上官菱臉色微僵之后立馬就轉了臉色，努力讓自己看著是一臉溫和的笑意，親自對著上官婉清道：“大姐，別再站在門口了。我們都進去歇會吧！”
上官婉清自然知道上官菱如此忍氣吞聲還對自己強顏歡笑的原因，無非就是看出她家瑞王爺對自己夫君的熱絡罷了。只可惜除非有著萬分吸引人的利益，僅憑不是真心相待的相處，想要得到別人的支持和幫助，那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自己看著是那么好相與的人嗎？只不過暫時沒找你們算賬罷了，居然還蹬鼻子上臉。
上官婉清就這樣一片淡然的隨著二夫人及瑞王妃進了傾月樓的大廳。論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光顧這個地方。倒是符合二夫人的性子，一貫的張揚顯擺，大到全套的梨花木家具，小到桌子上擺著的白瓷印花茶盞，都是市面上難見的好東西。
鑒于二夫人怎么說也是長輩，還是二夫人坐在了上首，上官婉清和上官菱分左右坐在了客位上。坐在上首主位上的二夫人心里終歸是舒坦了點，不過二夫人一開口可是沒有什么好話。
“不知道蕭侯爺對你可好？聽說拜堂的時候蕭侯爺跑了？可真是讓人擔心，從那時我的心就沒放下，怎么說也是上官府的嫡長女，怎么能……”后面的幾句話說的好似為了表示對于上官府女兒的關心，可是二夫人語氣中的那幾分幸災樂禍卻讓人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在二夫人看來，只有這樣挑了上官婉清的痛處方能解決剛才所受的憋屈。既然她讓自己憋屈，自己也要讓她憋屈。哼！我這是作為一個母親所說的關心的話語。誰能從中挑出錯處。
上官婉清身后的綠衣和知梅聽到二夫人如此直接的挑了小姐的痛處，都在心里恨的牙癢癢，知梅倒是沒有什么動作，只是在心里思量著是不是該下個命令培植下上官府里的那個六姨娘，聽說她的兒子都五歲了，要是從中挑撥挑撥，就不信那個李姨娘能不為自己的兒子考慮考慮，到時候看這個二夫人還能這么得意不？
知梅則是氣的雙手握緊了拳頭，直接瞪向了二夫人的方向，也不管直接瞪著主子會不會被視為不敬了。
瑞王妃上官菱雖然不贊成二夫人對于上官婉清如此爭鋒相對，但她還是默許了。因為她想知道上官婉清對于蕭天逸究竟有沒有分量或者說有多大的分量，本來她以為當時蕭天逸的離開是因為對上官婉清的不滿，可是聽到今天他們兩人出現在上官府時的體貼還有那整整一車的禮物又讓她懷疑了。她想知道上官婉清究竟值不值得她去拉攏，別到時候費了一堆力氣，結果是個在蕭天逸面前說不上話的。
上官婉清倒是絲毫不為二夫人的話所動，輕輕的品了一口茶，端著茶盞似乎沒有聽到二夫人的問話一般，淡淡的道:“二夫人這里的東西果然不一樣，連茶都是極品。”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的就是人也是極品。
二夫人得了上官婉清的這句她自己為的夸獎自是高興不已，脖子都抬得高高的。
上官婉清看到二夫人的樣子實是覺得可笑，終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表情認真的道：“至于侯爺對我這個上官家的女兒好不好。實在不勞二夫人操心！”語氣中對“二夫人”三字可是加強了語氣，來表明她只是個二夫人。
頓了頓，上官婉清一雙冷眼把四周環顧了一圈才繼續道：
“而且不論怎樣我上官婉清都是蕭家唯一的當家主母，這個可是我的公爹老侯爺親允的呢！何況侯爺帶我如何二夫人不是看得很清楚明白嗎？”上官婉清話語中的表情從最開始的張揚到后來的一臉嬌羞，意思很明確：不僅她的地位無人撼動，而且蕭小侯爺對她很好。
坐在上首的二夫人聽著上官婉清的一席話，臉色可謂青白交加，實在是氣的不行，只能冷笑兩聲干癟癟的說了句：“那就好！”
正說著一個身著天藍色裙裝的婦人踏進門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丫鬟一個婆子，其中婆子懷中抱著一個小孩。
婦人進門就對著上首屈膝行禮道：“見過母親。”接著又分別對著上官婉清和上官菱左右兩邊屈膝行禮道：
“萌兒見過大姐。”
“萌兒見過二姐。”
上官婉清這才回過神來，原來這便是那個至從兩年前出嫁后再也沒見過的四妹，三姨娘何氏生的女兒上官萌，不顧上官安吳的意愿嫁給了柳狀元的那位。
還記得在上官府的那段日子也就是這個四妹從不與她為難，見到她也是規規矩矩的行禮并稱呼她為大姐，上官婉清一直對這個四妹存有好感就是因為上官萌每次望向她時的眼神，真的讓她感覺到就是一個妹妹看向姐姐時候的那種尊敬仰慕之情。
上首的二夫人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也不提出讓柳夫人上官萌就坐的話語。開口就皺著眉頭道：
“去了這么久？可是你那個姨娘又生出了什么幺蛾子？什么大病就在床上躺了好幾月了也不見好？我看純粹是怕到我跟前來立規矩罷了！還有你這個夫君連我這個嫡母都不正經拜見，怎么還知道去看看姨娘？”說道后來更是冷哼一聲。
“夫君聽到大姐、二姐都來了母親這邊，怕多有不便，這才去了父親大人那邊的書房。”說到自己的夫君，立于下面的上官萌怎么也要說幾句公道話，要不然在二夫人這么說來那就是不孝了，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上官萌也很想為自己的親身姨娘辯駁兩句，可是想到如果說了那就是對于上首這個嫡母的反駁，那是為不孝；可是不說，任由嫡母如此污蔑自己的親身姨娘也是為不孝。一時之間，左右為難的上官萌只能乖乖的低著頭立在那里，只是如果有人注意的話就會發現她那一臉的難色。
何姨娘這幾年來身子一直不大好。每到天氣悶熱潮濕的季節，就會腰痛的都直不起來，只能多數時候躺在床上。可能是年輕時候住的地方比較潮濕，又受了凍才落下的這么個毛病。到了冬天燒著暖炕的時候還能好點，越是到了天氣炎熱潮濕的夏天反而并且更為嚴重。
上官婉清自然看出了上官萌的難色，也知道二夫人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出氣筒了。于是笑著開口為上官萌解圍道：
“年紀大了的人有點毛病也正常。二夫人一向大度，當然不會為這種小事和幾個姨娘計較。”
上官婉清頓了頓又把視線轉向瑞王妃道：“想必瑞王妃和二夫人兩母女這么久不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講，忙乎了這么半天正好我也回東園去歇一會。”
剛要起身的上官婉清似乎才看到上官萌一般，又道：“哦，對了，四妹，幾年沒有見你了，正好和大姐我一起過去敘敘舊。”
本來上官萌心里就是無比感激上官婉清這個大姐幫她解了圍，這會上官婉清發話讓她跟著一起離開，自然是求之不得。畢竟誰愿意呆在這里沒事受嫡母的無故刁難呢？所以見到上官婉清發話忙不矢的點頭答應。
站起身的上官婉清也不待瑞王妃發話就對著二夫人和上官菱屈膝行禮道：“如此，妾身就和四妹先行告退了！”
禮都做全了，作為二妹的上官菱再不答應可就說不過去了，雖說按品階上官菱高了一級，可是按照輩分上官婉清是大姐，古代百事孝為先，上官菱自然不能對上官婉清要下去休息一會的話語有什么異議。何況人家很通情達理的是想留出時間和空間給這兩母女敘舊啊。
于是上官萌一干人等抱著孩子隨著前面很有當家夫人氣勢的上官婉清去了東園。
等到上官婉清一行人離去，坐在座位上的二夫人才氣的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道：“真是豈有此理！翻了天了！”胸口不住的起伏。這下所有人都看出二夫人氣得不輕，都乖乖的低著頭沉默不語。
只有瑞王妃上官菱似乎早習慣了她母親的這幅樣子，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母親這是何必呢，何必與她置氣呢。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會，要高興點。”
上官菱又轉頭望了望低著頭動也不敢動的一干下人，立馬冷著一張臉，表情嚴肅的道：“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我和夫人敘敘舊。錦蘭、錦紫在外面候著。”
眾人都如釋重負般依言依次退了出去。
上官菱看著重新恢復安靜的傾月樓大廳，才放緩了語氣開口道：“娘親這會與她生氣又是何必呢？怎么說她也是順利嫁出去了，成了蕭家的當家夫人了。所以這面子上還是要過的。”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么我都升為正室了還要被她叫成二夫人？她無非就是提醒我。我就是那個上不了臺面的二夫人，她娘云若瑤永遠排在我前面！”
二夫人胡月是越說越氣憤，說到后來都有點怒不可遏的吼道。
二夫人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拿這個總是踩在她頭上的云若瑤的女兒沒有辦法，想到了什么的二夫人回轉過頭，一臉期待的望著上官菱道：“菱兒，你不是瑞王妃嗎？你就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娘親被當成一個妾室？這不是打你的臉嗎？”她自己不能把這個蕭夫人如何，可是自己的女兒可是瑞王妃，皇親國戚，還不能收拾了這個囂張的上官婉清？
“娘親，你何必和個死人過不去？你要這么想，現在是你坐在上官夫人這個位置，她已經變成了一撮黃土。”上官菱起身為二夫人倒了一杯茶水，溫柔的勸慰道。
“我就是看不慣她剛才那副了不得的樣子，之前那么多年都是傻傻的被我踩在腳下，看她沒了娘乖乖的呆在東園我才沒有和她計較，結果就這么三天就和我叫板起來了！”二夫人是怎么樣心里也不平衡，越想只覺得氣越沒處發。
“你女兒我就算是瑞王妃對外說出去和她也是姐妹啊，要是我直接和她過不去，那不成了我這個瑞王妃拿著皇室擺架子了？何況蕭家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拿捏的。”上官菱說道后來語氣中竟然帶了一絲苦笑。
二夫人一聽到自家女兒訴起苦來，反而平靜了下來，一臉緊張的問道：“怎么說？蕭家有這么厲害？”
“娘親你是總呆在后院不清楚這些事情，你別說，就是皇后娘娘都得給這種世家的夫人幾分薄面，何況是你女兒我。蕭家是四大世家之一，連王爺都在討好她的夫君蕭侯爺，女兒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壞了王爺的事情？”上官菱頗為無奈的道。
二夫人這會也算是明白了上官婉清所嫁進的蕭家比她原本想象中的還要不知道好上多少。她只以為是個大的世家，卻沒想到是個連皇后都要賣幾分面子的世家，而且她還一去就做了當家主母。二夫人只覺得自己的心里更是不舒服了，就狠自己當時怎么沒能壞了她的好事。二夫人是滿臉的忿忿不平，道：
“這么說她還真是好運氣，哼！還好聽說這個蕭侯爺已經有了三位妾室，有她受的。”
二夫人說到這里心情才微微舒暢，又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了上官菱一番才微微皺著眉頭道：
“菱兒，你的肚子還沒有消息嗎？可得想個法子，趕緊身下瑞王府的嫡子，這樣才算是徹底有了保障。”
說到這個瑞王府上官菱臉上的傲氣算是徹底消了下去，眼中有了黯然。
上官菱嫁入瑞王府兩年多來說得意也得意。高高在上的瑞王府在誰看來都是風光無比，沒幾個人能越過了她去。可是誰又知道她的失意？兩年多來雖然王爺從不曾對她冷了下去，可是怎么搞也沒有懷上一個子嗣，不知道吃了多少偏方也不頂用。
半年前，瑞王爺的母妃晴妃看著上官菱的肚子一直沒有起色，才又做主給瑞王爺又娶了一門側室。她這個做正室的確實是懷不上孩子，還能說什么反對的話，只能幫著晴妃一起高高興興的幫著瑞王爺迎了側室進門，結果這側室進門不過三月就有了身孕，更是成了晴妃的重點保護對象，沒事就拉著她們去宮里坐坐。每次當著她的面還要提醒好幾次讓她好好照顧好這個有孕的側室，好像就怕她心懷不軌一樣。上官菱只能吞了所有的苦楚把這個側室當菩薩一樣供了起來。如果這個側室要是生個兒子，她還真不知道怎么辦好？
若說起府中其他的妾室，就算她們生再多她也不在意，不過是個妾罷了，可是這個畢竟是晴妃指的正正經經的迎進門的，要是真生個兒子還真對她是個極大的威脅。
上官菱一直都知道若不是自己的父親是左相，瑞王爺肯定不會待自己如此知道的，可是誰又能明白這表面的風格呢？上官菱只覺得滿嘴像吃了黃連一樣，半晌才悶悶的道：“女兒也想，可是這肚子就是不爭氣。府中的那位側室的肚子看著看著大起來了，晴妃娘娘看得又緊……”說到最后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二夫人也是滿臉著急：“哼！又是個狐媚子。我又得了個生子的偏方，你再拿回去偷偷的試試？”
望著二夫人一臉的期盼，上官菱只能滿臉無奈的點了點頭。
而東園和南園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大家放心，我是親媽，上官菱的苦日子在后頭呢，大家且看后面哦。還有謝謝眾位書友的粉紅票，讓我很是激動，謝謝大家！不過大家有票的還是繼續投給我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