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蓁蓁沒自戀的認為是李衍關心她,李衍那人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這個應該是還她的救命之恩吧?
這人性子和前世還真是一模一樣。
“把藥收起來吧。”顧蓁蓁吩咐道。
“姑娘不用嗎?”文竹呆呆的問。
“不用,我身上的疤痕還少嗎?不差再多幾條,況且就是被抓傷,養兩年疤痕就淡了。”顧蓁蓁的話讓兩個丫頭沉默了。
半夏知趣的拿過文竹手里的萬年春,“奴婢這就收起來。”
主子自小就上過戰場,刀劍無眼怎么可能不受傷,她們也是一路陪在主子身邊,看著主子從受傷時哇哇大哭的閨中貴女,最后變成受傷也只是抿唇淚不會掉一滴的將軍之女。
待服侍著主子休息下,半夏才拉過文竹在帳子外面偷偷咬耳朵。
“萬年春只有孔貴妃有,孔皇妃與親王府親近,剛剛咱們在外面也看到李世子來過,你說這藥是誰送的?”
文竹張了張嘴,驚訝過后,冷哼道,“李世子想用這瓶藥就還了姑娘的救命之恩,也太過分了。”
“豈止是過分,也傷姑娘的心啊。”
她們在主子身邊服侍,主子心里有多喜歡李世子,她們再清楚不過。
文竹咬咬牙,自責不已,“都怪我不好,剛剛姑娘心里一定很難受,我還偏還要給姑娘上藥。”
“倒也不必擔心這些,我見姑娘現在對李世子是真的放下了,并不是說假話。”半夏想了想,認真道,“你回想一下,這次過來狩獵,一路上姑娘并沒有因為能見到李世子很興奮,甚至面對李世子的時候,也一直保持著距離。”
“這么一說,還真是這么回事,可是上個月底,姑娘還做了帕子送給李世子啊?才過幾天怎么就放下了?”
上個月初姑娘生了場病,醒來之后就變了。
半夏甩掉腦子里的想法,“喜歡一個人連名聲都不在意,對方卻一點回應也沒有,哪有不寒心的。”
“就是,咱們姑娘這么好,是李世子眼瞎心瞎。”
“胡鬧,日后不許瞎說,咱們也回去吧,記住日后不許在姑娘面前再提起李世子。”
“姐姐放心吧。”
兩人進了帳子,聲音也悄然消失。
遠處還有女子們湊在一起的說笑聲傳來,這邊倒是及安靜。
這個時候下午的天氣暖和,又沒有了風,顧蓁蓁又平安歸來,龍顏大悅,眾人也不再像先前一般小心翼翼。
營帳這邊安靜,兩個丫頭才敢躲在外面說話。
她們進了帳子,兩道身影才從帳子另一邊走出來,正是一身白色錦袍,身披裘皮的李衍,目光望著遠處。
麻寶山低頭跟在主子身后,不敢去看主子陰沉的能滴出水的臉,恨不得自己沒有長耳朵,也就不會聽到剛剛兩個丫頭的對話。
主子出身尊貴,女子見了主子哪個不趨之若鶩,主動投懷送抱,顧家二姑娘是追求最猛烈的一個,如今親耳聽到被曾經糾纏的姑娘厭棄了,對天之驕子的主子來說,何嘗不是羞辱?
“世子爺,二皇子那邊還在等著。”麻寶山硬著頭皮開口提醒。
“走吧。”李衍收回目光,大步饒出帳子,往騎射場走。
麻寶山見主子恢復以往的淡然,大步跟上去,松口氣又為主子抱不平,顧二姑娘這次可真傷了主子的心,那瓶萬年春可是主子特意去夫人那里說了不少的好話討要過來的,又怕顧二姑娘不會使用,才想過來叮囑一番,哪知道聽到這番話。
騎射場,此時聚了很多人,除了圍在太子和二皇子身邊的各家公子,還有眾貴女。
皇上子嗣單薄,宮中除了太子和二皇子外,只有一個體弱多病又年少的三皇子,三皇子是宮女所生,宮女在生產后便沒了,三皇子也是宮中的小可憐,不說皇家宴會沒有參加過,就是本人長什么模樣,都沒有人知道。
李衍帶人過來,立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圍在中間的二皇子笑瞇瞇的開口道,“子安過來,大家正商議著來一場比試,父皇那邊也傳了口諭過來,贏家彩頭是塞外進供的汗血寶馬,你要不要與大家一起比試一下?”
秋天時塞外進供一批汗血寶馬,一直養在皇家別苑,這次過來皇上特意讓人牽了過來,這樣的東西也就是皇家才能擁有,如今作為彩頭,男子們自是興奮。
李衍唇角微微翹起,“這樣的彩頭,子安又怎么能錯過。”
他的話音一落,立時響起一片低吁聲。
太子笑道,“好你個李衍,你參加了,怕是我們這些人都只能看著彩頭被拿走了。”
天之驕子的李衍年少成名,極少參與這樣的事情,這次竟然應下參加,已引得一片喝彩聲,特別是女子那邊,比參加的男子還興奮。
李衍在人群里看了一圈,似不經意的問,“怎么不見沈大公子?”
熱鬧的人群一靜,眾人目光落在人群里的沈亦行身上。
沈亦行站出來謙和的對大家解釋道,“兄長不擅與人接觸,這次出來狩獵還是祖父下了死命令,兄長才同意出來。經昨日狩獵一事,又今天剛剛回來,正在帳中休息。”
“已是下午,便是休息一上午也休息過來了,再說既然出來了,一直呆在帳子里多無趣,不如叫人出來,大家一起湊湊熱鬧。”孔蘇慢步走出來,他身著御林軍服,顯然是在當值,聽到這邊熱鬧過來看看。
孔南吃了酒,見兄長都說,第一個站出來,“就是,還是沈大公子看不起我們這些人?”
“休得胡說。”孔蘇呵斥弟弟一句,又緊接著跟孔亦行道歉,“家弟一向愛胡鬧,孔兄不要介懷。”
“大公子多慮了。”
徐煜做為太子表弟,也接到太子示意,笑著站出來,“亦行,在這里也都不是外人,人多熱鬧,不如請了大公子過來?”
這么多人都站出來,孔亦行沒辦法再推托,只能讓人去請兄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