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趕緊洗白了去床榻上等著，讓尊主去臨幸你……你讓尊主爽了，或許……”

粗言穢語源源不絕從人群中冒出來。

眾人正在那里群嘲的開心，一道白光忽然閃爍而出，閃電般在幾個人身邊一掠而過。

“啊”

“啊！”

“啊……”

幾聲殺豬般的慘叫自人叢中發出，那幾個人原地蹦起三尺多高，嘴里鮮血長流，噗地一聲吐出大半截舌頭……

這白光突如其來，那幾人不要說躲，他們甚至都沒看清這白光到底是從何處冒出來的就中招了！

在場這么多的高手，卻沒有幾個人看出這白光來源之處，只覺這白光極耀眼，強度極高，非九階以上靈力者發揮不出來。

一時之間大家都以為來了外敵，驚疑不定地四處看。

而墨曌的目光卻像刀子般落在帝拂衣身上，眸底是掩飾不住的吃驚：“你——”

那白光居然是看上去站也站不穩的帝拂衣發出來的！

此刻這位左天師大人依舊懶洋洋倚在顧惜玖身上，手里還拎著顧惜玖給他的那柄劍：“舌頭是用來吃飯的，既然你們拿來用它噴糞，那就不要了吧。”

墨曌：“……”

眾人臉色全變了！下意識后退了幾步。這位左天師被折磨成這個德性，居然還能隨手取人舌頭？！

顧惜玖也有些詫異，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帝拂衣：“你的靈力沒被消去啊？”

墨曌的消靈鎖不會是假冒偽劣吧？！

帝拂衣依舊像沒骨頭一樣倚在她身上，他正色道：“當然被消了啊，還消掉不少呢。”

顧惜玖：“……”你丫繼續裝！

她其實還有點奇怪，她一直聞著其他男人都臭烘烘的，但今天來拜堂的時候，周圍的男人成堆，她的嗅覺居然正常了——

原本臭咸魚味兒的帝拂衣又變得淡香暖人了。

不過，這丫的這么能裝，顧惜玖決定打擊一下他的傲嬌，傳聲給他：“你身上有點臭……”

帝拂衣身子一僵，終于直起身子，低聲問她：“你的嗅覺沒恢復？”

他昨夜明明偷偷給她喂過解藥，按道理剛才在拜堂之前就該起效了……

她一直行若無事，他還以為她早已恢復，卻沒想到……

顧惜玖咳了一聲：“你猜？”然后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他血漬斑斑的袍子。

帝拂衣終于想起為了演戲演全套，他這些日子一直忍著惡心邋遢著，不但沒洗澡，連清潔術也沒用過……

他在那破囚室里待了將近十天，每天一身汗半身血，這么積攢下來，自己身上……那確實是不能聞了！就算她鼻子沒失靈，他身上只怕也比臭咸魚味兒強不了多少！

這簡直是——

帝拂衣一拂袖，一道水波樣的光芒閃過，他身上的那些斑斑血漬終于不見了，黑發如瀑飛散，紫衣如霞流蕩，額間狐眼抹額熠熠閃光，又恢復成曾經的翩翩佳公子一枚：“這樣呢？”

顧惜玖：“……”

帝拂衣又旁若無人地整了一整衣冠，微笑：“現在不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