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人言可畏
四象天之境,就是要和四大圣獸溝通,將神魂沉溺在四圣獸識海之中,令神魂熟悉四圣獸的氣息,然后才能夠熟練運用四圣獸的力量。
一般的天士,往往只會選擇和一種圣獸溝通,專精于一種圣獸的力量。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有些人在四象天之境,也愿意多花費很多時間精力和四圣獸一一溝通,不過大量的事實證明,在四象天之境修煉太雜,反而不能夠將四圣獸的力量全部發揮出來。
弄不好,四圣獸的力量彼此甚至會相互沖突,最終永遠停在四象天之境,再也不能夠突破。
在無我之境中,姬長空神魂在四圣獸識海之中游走,不需要多想,整個人就仿佛和四圣獸達成了某種神秘的聯系,他身上不斷地顯現出青、紅、白、黑四種光亮,背后隱隱有模糊的四圣獸之幻象形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從無我之境中醒轉過來,只覺神清氣爽,神魂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直到這個時侯,他才意識到剛剛自己似乎和四圣獸全部達成了聯系,身體元力還是一樣渾厚,但是隨著神魂的變化,體內元力卻像是可以隨時轉變,成為四圣獸身上的氣息。
站了起來,望了望深邃夜空,姬長空皺著眉頭思索。
或許,這是太虛秘錄的特性吧,太虛秘錄講究一個“融”字,也許修煉太虛秘錄這種秘訣,和別人不一樣,真要和四圣獸全部相融在一起,才能夠步入下一個境界吧。
莫名其妙的,他心中生出這么一個想法,這個想法一出現在心頭,一直猶豫該主要和那一位圣獸溝通的他,仿佛一下子霍然開朗了。
為什么不能夠和四圣獸一起聯系,別人不可以,難道我就真的不行嗎?那些和四圣獸溝通不能夠再進一步的例子雖然存在,可是也一樣有和四圣獸溝通之后,照樣能夠修煉到五行天之境的天士啊。
基礎,打下堅實的基礎,以后的修煉才能夠有更大的提升空間!
突然,他想起了莫云衣曾經說過的一番話,這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定,打算真的在四象天之境和四圣獸一一溝通,令神魂能夠和四圣獸的氣息全部融合在一起,熟練的運用四圣獸的力量。
做出這個決定之后,他忽然感覺渾身放松,之后一段時間,他行走在荒山野嶺之間,一直往邊角城行去,途中經過赤陽城的時候,他也沒有多停留,穿過赤陽城繼續往北,在大半個月之后,終于來到了天武國的邊角城。
邊角城,在天武國最北面,靠近大楚國。
邊角城雖然是天武國的城池,但是在邊角城內,杜家的勢力卻超過了皇室武家,武家人也對杜家非常信任,在邊角城很多最要的職位上面,都有杜家人的影子在。
有人說,邊角城是杜家的,以前姬長空還不相信,等他進入了邊角城之后,才發現這個說法雖然有些夸大其詞,但也的確很有道理。
城內,那些巡視的衛兵,都騎著杜家飼養的兇獸,那些衛兵身上都有著杜家人的痕跡,在城內轉悠了一圈,他發現這些邊角城的城民,對來往的杜家人都非常尊敬,只要騎著杜家兇獸的人經過,來往的城民都會主動避讓。
從他們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們是真心的尊敬杜家人,仿佛真把自己當成了杜家的子民。
這個現象令姬長空更加謹慎,他這一次的目標乃是郊外的杜家大本營,他想要從杜家主要人物口中來得到關于他父母的消息。
一個三教九流混雜的酒館中,姬長空孤身一人縮在角落,聽著那些來往漢子的話。
“厲恨天那兇魔,在齊云峰上面出現過,他來了天武國,恐怕又要來找杜家的麻煩了。這個瘋子,殺人不眨眼,最近一段時間邊角城和杜家大本營肯定都不太平,大家都小心一點。”
“是啊,厲恨天和杜家也不知道為什么有著那么大的仇恨,當年要不是歸元宗出面,杜家人非要被他殺個干干凈凈不可。他銷聲匿跡那么多年,人人都以為他已經被歸元宗殺死了,沒料到竟然又出現了,哎,邊角城要亂了。”
“聽說前段時間在幕天林中,杜家的兇獸衛隊就受到了襲擊,就連帶頭的杜云松都被人殺死了,不用想了,肯定是厲恨天下的手!”
“這個瘋子,還真是厲害,據說正是因為有他出現,那摩尼教的邪人才會被趕出天武國,也不知道厲恨天這個兇人怎么會想起了找摩尼教邪人的麻煩的。哎,他要是和摩尼教的邪人殺個兩敗俱傷就好了,現在肯定來了我們邊角城了,你看杜家人現在一個個小心翼翼,我們城內的衛隊數量明顯增強了。”
“厲恨天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他來了邊角城,不僅僅是杜家人遭殃,那些在隱龍淵附近的天生宗派,怕是要一起倒霉。大家都注意一點,要是看到什么可疑人士,就早早稟報官家,杜家為我們天武國飼養了那么多兇獸,要不是有杜家的兇獸存在,我們天武國也頂不住西域異族人的部隊,所以我們千萬不能夠讓那邪人在杜家為所欲為。”
嘈嘈雜雜的酒館中,談論最多的正是厲恨天,這些天武國的人說起厲恨天,一個個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厲恨天早早死去似的,聽的姬長空一肚子火,要不是不想暴露身份,他或許在酒館中就對這些人下手了。
世人多愚昧,這些生活在邊角城的人,將自身的利益和杜家人栓在了一起,自然而然的將厲恨天當成了敵人,如果他真的在邊角城亂來,恐怕滿城人都會到處搜尋他,為杜家人提供情報。
“這位朋友,杜家和厲恨天到底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恨?為什么那兇人,每每來邊角城找杜家的麻煩?”姬長空在角落里,突然揚聲問了一句。
那個口若懸河的中年大漢,并不是一個修煉天士之道的厲害人物,他的講話正在興頭上,見有人詢問,不由別頭望了姬長空一眼,旋即輕咳一聲,解釋道:“厲恨天這個人原來是乾坤宗的叛徒,但是他以前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兇人,被古澹宗主收了之后才安穩下來,后來從乾坤宗叛逃之后,他開始變本加厲的為惡四方,好像看中了杜家的什么東西,向杜家討要,杜家不給,他就在杜家大開殺戒。”
這人對厲恨天極盡嘲諷,將他說成一個罪大惡極的兇魔,褒揚杜家人,歪曲事實,沒一句真實話。
皺著眉頭,姬長空忍著罵人的沖動,聽著他亂七八糟的講了一番話,心中越來越不耐煩,要不是這個人乃是不修煉天士之道的普通人,他都想要出手教訓這人一番了。
“杜家,杜家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倒是認為厲恨天才是被冤枉的受害者。當年南夷使者侵犯我們水云國,厲恨天作為天山高手下來相助,在血雨山上將南夷天士斬殺大半,使得水云國免受了南夷人的侵害。”
“這么多年來,還真沒有聽到厲恨天做出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唯一的一件,也就是和杜家的敵對。嘿嘿,我就想不通了,為什么厲恨天不去找別人麻煩,非要和他們杜家人過不去,其中隱秘,又有多少人明白?”
一個滿臉絡腮胡須,一頭亂發的藍衣大漢,一邊飲著酒,一邊滿臉冷笑的譏諷。
“你,你是什么人?胡說八道什么?在邊角城內,你竟然敢編排杜家人的不是,肯定是和厲恨天一樣的兇人,大家快些報官,說不定他就是厲恨天派來的奸細!”酒館內喝酒的那些邊角城的人,紛紛指著那亂發藍衣大漢呵斥。
“哼!杜家人看來對邊角城的掌控力的確非凡,你們這些愚民,也就只能夠任憑別人掌控,沒什么分辨能力。”藍衣大漢不耐煩地站了起來,將手中酒杯中的酒水飲盡,扔了一錠銀子在桌上,轉身往外走去。
到了姬長空桌旁的時候,這個藍衣大漢皺著眉頭望了姬長空一眼,然后才懶洋洋地走開。
“剛剛是誰說我們杜家的壞話?”一個杜家衛兵提著一桿長槍,騎著一頭劍齒犀匆匆進來,掃了在座的眾人一眼,趾高氣揚地問道。
“就是那個藍衣服的,還沒走遠呢。”酒館內,一個人急忙指向前方,補充道:“這家伙竟然幫厲恨天那個兇人講話,官爺,他肯定是厲恨天那兇人的探路者,一定要抓住他。”
那個杜家衛兵點了點頭,一拍劍齒犀的大頭,突然在長街上急喝:“前方的朋友留步!”
“媽的,真麻煩,連講句真話都要管,杜家人真是越來越疤痕了,還真當自己是七大家族之首了!”前方藍衣大漢一臉不耐煩,回首瞪了那個急匆匆過來的杜家衛兵一眼,罵道:“小兔崽子,是你叫大爺嗎?”
“找死!”這一名杜家衛士大喝一聲,突然高呼道:“兄弟們,拿下這個邪人!”
姬長空霍然站了起來,急忙跟了出去,遠遠望著那個藍衣大漢,這個人雖然面容有些改變,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卻讓姬長空覺得很像拓跋烈,而拓跋烈和厲恨天之間的關系,姬長空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