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吻過藍鯨魚

第77章 殺豬切菜

陶真行側過頭來,就看到就看到江籟安,站在寧水的晨光里。

手上的力道不由也松了。

于是人被掙扎中的豬后腿蹬了出去。

少了一個人,豬就更不受控制了,幾乎快要把幾個人給掀翻。

陶真行一陣手忙腳亂,又連忙上前把后腿給按住。

“兄弟,趕緊來幫忙啊!”

陶仙澤因為回來得晚,幾乎沒怎么見過江籟安,只是看著旁邊站了個面生的年輕人,趕緊用了再說。

江籟安走過去,伸手幫忙按在旁邊的位置。

“這里按好啊。”

陶仙澤交代江籟安按住前腿,自己也終于抽出手來。

拿起地上的殺豬刀,直接朝豬脖頸一桶。

伴隨著更尖銳的豬叫聲,一抹鮮紅血液噴涌而出。

這也是殺豬第一步,俗稱放血。

江籟安看著那股入水柱搬的血流,大腦嘭的一下就炸了。

雖然他老早就想過把這頭豬殺了吃肉,但他沒想到屠宰的場面會如此的“野生”。

直到豬叫聲漸漸弱下去,豬的身體也徹底停止了掙扎。

“成了!”陶仙白松了一口氣。

幾人都松開了手,只剩江籟安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站在原地。

直到陶真行上去把他拉開。

“籟安哥,你怎么來了?”

陶二杭瞧他那傻樣,一下就知道他肯定沒見過殺豬,于是撇撇嘴嘲諷地走開。

直到陶樂兮把江籟安拉離得更遠些,江籟安才稍微緩過了勁兒。

“江老師,你不是回海城去了么?怎么會忽然回來?”陶樂西試圖轉移話題,江籟安一看就知道被殺豬嚇懵了。

“哥,你衣服沾血了!”陶真行忽然叫道。

江籟安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衣袖有一片深色的血印子。

好在他的外套本來就是黑色的,看上去也不明顯。

江籟安內心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句話。

陶樂兮正要開口讓陶真行別說了,結果井嬸兒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旁邊,手里拿著一雙粉色的袖套直接套在了江籟安手上。

“干活哪有不臟的哦,沒事,等忙完這些嬸兒給你洗啊,”井嬸兒安慰著,又對著陶真行和陶樂兮兩人數落道:“小江既然都來幫忙了,你們也不會先給他找個圍腰穿嘛?”

陶真行委屈地嘟囔:“我這不忙著壓豬么。”

“我還是……先去換件衣服吧。”江籟安說完就要離開。

卻被井嬸兒一把拉住:“不要換了,都要開始備菜了,換新的又要搞臟,你這件黑的干活也更方便。”

井嬸兒說完將手里的圍裙放到江籟手里,圍裙的顏色花紋很明顯是一套的。

“嬸兒,咋是這個顏色啊?沒有其他的了嗎?”陶真行問道,粉色看起來女里女氣的。

“沒有,這顏色怎么了?可是我新買的呢!小江,沒事你穿,這顏色好看!”

于是,江籟安又被套上了粉色的圍裙。

此時天已大亮,陶仙玲家門口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每個人為了婚宴忙前忙后,根本無暇顧及江籟安這個外來的人。

陶真行和陶樂兮也被叫去繼續處理殺好的豬,兩人怕江籟安對剛才還有陰影所以就沒繼續叫他一塊。

但江籟安才在門口立了幾分鐘,一個伯伯見他圍裙的袖套都穿著,默認的他就是來幫忙的,于是直接把他帶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陶仙玲家房子是自建的三層平房,所以空曠的房頂就被用來做備菜的地方。

紅色雨棚下支起了一張長桌,桌上和旁邊竹筐里都放滿了需要處理的食材。

十好幾個男人就坐在桌邊,每個人都無一例外的穿了圍裙和袖套,手里都拿著一把菜刀,處理食材時,刀與板撞擊出“篤篤篤”的聲音。

江籟安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壯觀的“后廚”場面,就被那伯伯安排到了桌邊空位上。

然后一把锃亮的菜刀也被丟在他面前。

那伯伯安排完他,就直接走開了。

江籟安看了一眼四周都在認真切菜的人,除了斜對面的陶二杭之外他誰也不認識。

于是他慢慢伸手桌上的菜刀,然后又拿過一顆圓白菜。

陶二杭見他笨拙的樣子,干脆丟了刀起身。

“二杭,怎么走了啊?”旁邊的人開口叫他。

“不會耍刀,讓會耍的來。“

等陶二杭消失在樓梯口,另一個人才不滿地開口:

“不想干就直說,還不會耍刀?男人不會切菜那還是男人?”

江籟安手上一頓,默默放下剛剛拿到的一塊自己毫無經驗的牛肚,改繼續拿圓白菜。

“哎,他就是這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

陶二杭在寧水算是特立獨行,和誰都關系不算近,此刻人一走,大家的話匣子便都打開了。

“是咯,從小就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樣子,哪個講都不聽,還有他那條狗,說過好多次了,就是不栓留著咬人。”

“聽說上回咬了吳雙,錢都不給人家賠一分。”

“何止吳雙不賠錢,總共咬了四個人,沒有哪個給人賠過。”

“他們也不去找他要嗎?”江籟安忽然開口。

就像上次原星也上門去要醫藥費一樣。

“怎么沒找?關鍵是他不賠啊,還說非要賠錢的話,就當人面把自己的狗殺了賠給人家。”

江籟安聽得眉心一皺。

另一人哂笑:“那狗值什么錢?打疫苗要的錢才多,不過他真要殺他的狗,就讓他殺掉得了,省得以后還繼續咬人。“

“他怎么可能真殺的他的狗?那只狗從他爸媽還在的時候就養著了,后來他爸媽出了意外,就剩那狗陪著他了,平時我見他還專門去鎮上買豬肺牛肺來喂狗,對它好得很,不可能殺的,他就是為了不賠錢做樣子而已。”

“真的假的?我看那狗瘦長得又兇又干瘦的,不像是喂得好的樣子。”

“那狗都十幾歲了,老狗不好看正常得很。”

“是的,”一個和陶二杭家走得近的叔叔開口,“二杭要不是父母走得早,他人也不會變成這樣。”

“父母走得早也不能就賴別人的帳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陶二杭的狗咬人還賴賬不賠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