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打臉
賈芙蓉的話頓時讓所有人都沉默起來,氣氛突然就這般安靜得幾近詭異。
就連素來對賈芙蓉極盡推崇的淳青縣主也是神色莫名地看向賈芙蓉,一張漂亮的小臉復雜莫測。
很明顯,在淳青看來這種聽似天真卻極為惡毒的話根本就不應該說,更不應該從賈芙蓉這種聰慧萬分、知情知趣的名門閨秀嘴里說出來。
“芙蓉姐姐,你這話很容易讓人生出些不好的誤解來,于初彤名聲不好。”
很快,淳青皺眉直言:“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畢竟后日便是初彤大婚之喜,若是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是非,壞了大婚的喜氣,到時芙蓉姐姐怕也難以心安。”
她的神色十色凝重,沒有絲毫玩笑意味,甚至于帶上了往常從來都不曾在賈芙蓉面前顯露出來的威嚴與凌厲。
賈芙蓉心中一怔,整個人都有些不好起來,瞬間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一時腦子犯抽竟是沒有忍住,生生還是被心中的妒忌給沖錯了頭。
但這還不是最糟心的,最糟心的是淳青縣主對她的態度。
她有些不感置信地看著淳青縣主,不曾想到向來關系極好的朋友會有一天因為另外一個結識不到小半年的人而對她如此聲色俱厲。
甚至于都根本不需要林初彤出聲,淳青縣主便主動張口不顧顏面斥責于她,兩兩相較,她跟林初彤在淳青心中的份量地位自是一目了然。
賈芙蓉心中又氣又憤,一個區區的林初彤,憑什么處處都要壓她一頭?憑什么誰都這般喜歡她?
不但搶走了她心儀之人,就連她的朋友也因為這個女人而站到她的對立面!
“淳青你誤會了,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剛才看到……我、我就是覺得有些好奇隨口說說罷了并沒有想那么多。”
她強行壓下心中負面到了極點的情緒,一臉無辜地朝淳青縣主解釋著:“我真不是說初彤妹妹對七皇子……”
“我明白的,本來就沒什么事,芙蓉姐姐只需記住日后我注意言辭便可。”
淳青面上表情更加清冷,隱隱帶上了幾分冷然,她直接打斷了賈芙蓉的話:“芙蓉姐姐先行一步吧,我還有幾句話要與初彤單獨說,就不送姐姐了。”
本來什么事都沒有,可閑話本就是無中生有,再加之容易越描越黑的倒讓那些閑話更加亂傳,所以淳青根本沒打算再讓賈芙蓉做任何的解釋,而是用實際行動開口替林初彤送客。
見狀,林初彤倒是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面色極為難堪的賈芙蓉,卻是并沒吱聲,默認著淳青的做法。
若是換個稍微沒那么精明的,或者今日賈芙蓉看似無心的舉動倒也不算什么,但偏偏碰到的卻是淳青縣主,還有自己這個根本就不是真正十五歲小姑娘的兩世人。
礙于淳青縣主的身份,加之對其性格也有所了解,是以賈芙蓉倒是暫時沒再在淳青縣主身上多糾結。
“初彤妹妹,你千萬別多心,剛才是我愚笨嘴拙了,但我卻是真的絕對并無任何惡意。”
強打著精神,賈芙蓉朝著林初彤表示著歉意,又露出一抹無奈地苦笑:“既然淳青還有話要與你說,那我就不打擾了,下次找機會定當再親自與你賠罪。”
賈芙蓉說罷,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淳青縣主,見其神色沒有絲毫軟化只得放棄沒逗留,識相地先行走了。
從頭到尾,剛才這一幕林初彤都沒有出聲介入,由著淳青與賈芙蓉兩人,仿佛她才是那個置身事外之人一般。
“對不起!”
等賈芙蓉走后,淳青縣主頗是抱歉地將林初彤拉到更邊上些的地方,直接便開口向林初彤道歉。
聽到這話,林初彤不由得笑著抬手摸了摸淳青縣主的額頭:“咦,沒有發燒呀,怎么就開始說起糊話來了?”
“初彤……”
淳青縣主嘆了口氣,將林初彤的手扯了下來,有些難過地說道:“我一直以為芙蓉姐姐跟其他那些貴女不一樣,覺得她應該算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所以才會熱心滿滿的牽線,特意將她介紹給你認識。誰曾想……”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地早已不言而喻。
誰曾想,賈芙蓉根本就不是她原本所以為的那般美好,人性的自私與陰暗同樣在賈芙蓉的身上表里不一。
她還是看走了眼,雖然她并不明白賈芙蓉為何要將這樣陰險惡毒的小心思小心眼用到初彤的身上。
賈芙蓉針對的并不是她,但卻是她最在意的朋友,所以這同樣讓她不能接受,比著直接針對于她,更加讓她無法容許。
所以剛才在第一時間察覺出賈芙蓉隱藏在里的惡意之后,她才會毫不留情地開口挑明并且警告,直接清楚地表達出她的態度與立場。
“所以,你是覺得她剛才那句話是有意而為了?”
林初彤微笑著看向淳青的眼睛,她喜歡淳青的眼睛,漂亮而純粹。
“有意也好無意也罷,這本就沒有區別。”
淳青明顯還是有些生氣,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氣賈芙蓉還是氣自己。
“初彤,賈芙蓉剛才那句話實在是有些陰毒,一個不好是會讓你陷入到極為難堪的處境中。旁人根本不會去在意真相到底如何,只會覺得蒼蠅不叮無縫之蛋,會認為你是個水性揚花之人。這世道本就對女子極盡嚴苛,對男子卻十分寬容,不論誰是誰非,沾上這樣的謠言,最終受害受委屈的只會是女子!
賈芙蓉太過份了,以她的腦子與見識哪里可能想不到這話傳出去后有可能會給你惹出什么樣的誤會與麻煩,可她不但說了,還偏偏要裝無辜,真不知道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竟會在我們跟前犯這樣可笑的蠢念。
這是當我們年少無知,還是覺得我會念及情面不會與她較真,縱著她做這樣的小動作?”
所以,這才是淳青縣主無法忍受的地方。
賈芙蓉那般聰慧,又那般見多識廣,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如此淺顯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