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掌中嬌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子出事了

唐嬌以為太子睡一會兒就起來的,可這一覺眨眼就睡到了中午。

她也沒在這里久留,去廚房讓他們準備吃食,午飯太子肯定是會在這里吃。

太子也都和那群官員說了不讓他們跟隨,可這個時候顧有為偏偏上門說要參見太子殿下。

魏書臨把消息告訴到了唐嬌這邊。

“魏先生還是去告知太子殿下吧,這會兒他差不多已經醒了。”

魏書臨早已經稟報給了太子殿下,這會兒特意過來告訴唐嬌一聲為的就是讓唐嬌注意一下。

他也知道唐嬌不喜歡顧有為,正好主子也不樂意看到唐嬌和顧有為走在一起,這會兒能躲開還是躲開的好。

“這會兒顧將軍已經在前廳等著,殿下應該會過去。”

唐嬌表示知道了。

在魏書臨離開時唐嬌喊住了他。

“陳培堯說要后日離開,你讓人安排將他仔細護送回京城。”

魏書臨本來就是陳培堯的人,這些話本來不用唐嬌來交代,可她就是不放心。

魏書臨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唐嬌在廚房里多留了一會兒,估摸著顧有為差不多離開了她才走出去。

她本來是想往自己做織造坊的院子走去,可到了半路碰到了顧有為。

顧有為也有一瞬間的錯愕,顯然不是特意在這里等她的。

“嬌嬌……”

顧有為大步朝著她走過來,唐嬌下意識后退,“顧將軍……”

顧有為因為她的稱呼和態度停下了腳步,神色有些復雜。

“嬌嬌,我要離開了,太子給我下了命令讓我負責其他地方的賑災,我要走了。”

走了好,唐嬌巴不得他馬上就從眼前消失。

“顧將軍沒必要告知我這些。”她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道。

顧有為神色更為復雜,嘗試著往唐嬌的方向走了一步

“嬌嬌,為何我覺得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呢?我們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他們都擁有那個世界的記憶,那是老天爺在指引他們應該往一起走,可是,為什么唐嬌跟他往相反的道路走?

唐嬌無視他這種表情。

她真心覺得累了。

“顧將軍莫要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本來就沒什么,希望日后也互相不打擾。”

顧有為神色有一瞬間的猙獰,“就因為陳培堯?我跟你說過,那個人不可信,你若還是堅持喜歡他,最后受傷的肯定是你……”

“你搞錯了,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她對這個人的好感卻全都在上一世磨滅了。

若他還只是這一世的顧有為或許他們很能做朋友,可他偏偏是曾經對她施加傷害的那個人。

她若是原諒他,如何對得起自己和上一世被害的家人?

唐嬌語氣有些不耐煩,“顧將軍慢走不送。”

說著她繼續往前走,顧有為想跟上,突然出現兩個護院把他攔住。

這里不是他的地盤,而且還有太子在,他自然是不能動手,只得咬牙離開。

回到了驛館,馬玨已經在等著他。

“如何?太子殿下可是同意你留下了?”馬玨那雙蒼老的眼中帶著幾分譏諷。

絲毫不是他的錯覺,顧有為比他想象的難以掌控,就說這次賑災,根本就用不著顧有為,他只需要去西南。

可他偏偏就是來了,也不知道跟司馬晴晴說了什么,竟然也這樣被允許了。

司馬晴晴也是糊涂!

若不是如今司馬晴晴已經懷了顧有為的孩子從而牽制住他,馬玨絕對不會留下這人性命。

他們司馬家從來都不喜歡不確定的事。

顧有為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馬玨輕哼一聲,“看樣子是要離開的,顧將軍何必呢?起初就聽話多好?”

顧有為忍著火氣無視他走進去。

馬玨喝著茶,眼中視線越發凌厲。

他希望自己沒有做錯決定。

而這邊,太子和陳培堯在吃著午飯,兩人就說到了顧有為的事。

“顧有為我已經幫你支開了,剩下的馬玨我之后再想辦法把他掉離開碧城縣,你就放心回京吧。”

“多謝殿下。”

“你我一條船上的人,作何這般客氣?”

兩人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午后太子離開,馬上就投入到了賑災之事上。

畢竟他是帶著任務過來的,若是完成得不夠漂亮,也沒辦法跟朝中那群老東西交代。

陳培堯還是在那間院子里,唐嬌也沒過去找他。

在織機前做了一下午的緙絲,一直到了傍晚要離開時她才去了陳培堯那邊。

陳培堯正在看著從京城傳過來的書信,聽到動靜以為是魏書臨或者其他手下,直到唐嬌走近了,他聞到了屬于唐嬌身上的味道,猛地抬頭。

“嬌嬌,”

他眉眼間明顯帶了欣喜神色。

“要回家了?”陳培堯問。

唐嬌應了一聲,“我讓廚房準備了晚飯燉了湯,你記得吃。”

瞧瘦得都快脫相了。

陳培堯把書信放下,然后牽起唐嬌的手把她帶到身前。

“嬌嬌,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態度我有些害怕。”

他的聲音很低,這般呢喃著仿佛是在撒嬌。

唐嬌詫異揚眉,“說什么胡話,我什么態度了?”

怎的就跟她是母老虎似的?

“就是,感覺你能隨時抽身離開我。”

雖然表面上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可他還是感覺到了唐嬌那細微的差距。

唐嬌微微怔愣。

有嗎?

她還是喜歡著陳培堯啊。

她的手放在陳培堯肩膀上,大拇指輕輕剮蹭著他脖頸。

“害怕什么?除非你自己心虛。”

陳培堯耳朵貼在她的心口聽著她平穩的心跳笑出聲,“我心虛什么?我清白的很,可不像有些人有那么多人找上門。”

唐嬌聽出來了她是在挖苦喜歡她的人多。

她也忍不住笑了,“你何意?是說我不清白嘍?”

“我怎么敢。”

陳培堯帶著她坐到了他的腿上,親了她的嘴唇。

在他又要親過來時,唐嬌捧住了他的臉,主動親了過去。

這是一個熱烈得險些失去理智的親吻。

結束之后唐嬌伏在陳培堯的肩膀上,陳培堯輕輕順著她后背。

“今晚留下來?”陳培堯問。

他沒想其他的,就只是想和唐嬌多待一會兒是一會兒。

可剛結束了一場熱烈的親吻,這個邀請就變了一些味道。

唐嬌臉頰泛紅,“胡鬧。”

她已經覺得和陳培堯做得挺過分了,可從沒想過在婚前做到那一步。

推開陳培堯想要從他身上起來,陳培堯箍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彈。

“哈哈,嬌嬌想多了,我可沒想做壞事。”

笑完他神色嚴肅,說:“我說真的,晚上要留下來嗎?我想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能見到你。”

他又用那種不容易讓唐嬌拒絕的柔軟語氣和眼神問話。

他認準了唐嬌吃這套。

唐嬌上一刻還堅定不能這般縱容陳培堯,可對上這樣的眼神她還是覺得自己不夠有自制力。

“好,我讓人去府上說一聲。”

陳培堯高興了,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得寸進尺道:“那晚上留在我這邊。”

唐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原本寬厚的肩膀單薄了許多。

“不行,晚上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過來喊你起床。”唐嬌說。

陳培堯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不能再提要求。

晚飯是和陳培堯一起吃的,飯后唐嬌在一旁看書,陳培堯在處理著文書。

這些書信全部都是京城那邊傳過來的,陳培堯分析著司馬家的動向和朝中局勢,一時間太過投入,等要拿起旁邊杯子喝水才發現水壺已經空了。

他抬頭想喊人進來添水,抬眼就看到唐嬌捧著一本書已經靠在暖榻上睡著了。

陳培堯微愣了瞬間,也沒喊人,反倒是暖榻上的小桌子拿開,悄悄鋪好了床鋪,然后吹滅蠟燭攬著唐嬌睡著了。

唐嬌倒是迷迷糊糊清醒了一會兒,可是在溫暖的被窩里面她又不想起來,也就繼續睡了。

次日一早也是唐嬌先醒的,她恍惚還以為是在唐府自己房間里,可稍微動了動身子碰到旁邊的人她瞬間清醒。

陳培堯躺在旁邊還在睡著。

如今他閉著眼,唐嬌更能看清楚他的臉。

眼底帶著青色,臉頰和唇色也不是很好。

今日給他煮湯補補吧,唐嬌這般想。

時間還早,她也沒繼續睡,就這樣近距離看著陳培堯。

或許是她視線太過明顯,陳培堯不怎么舒服地擰了擰眉,胳膊一伸把他攬到了懷里,繼續睡。

唐嬌被這樣抱著也不舒服,小幅度的動了動,可也不敢把他吵醒,索性就閉上了雙眼。

沒想到能睡著,一直外頭胖丫說話的聲音才把她驚醒。

唐嬌猛地睜開了雙眼,陳培堯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靠在旁邊處理著文書。

“醒了?”他笑著問。

嗓音是早晨醒來的沙啞。

唐嬌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有些不敢相信他們兩人竟然就在這狹小的暖榻上睡了一覺。

“都什么時候了,怎么也沒喊醒我?”

外頭胖丫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唐嬌快些下床。

“不早,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昨晚上都沒脫衣服,這會兒醒來倒是方便。

不過頭發是亂的,唐嬌隨便整理了一下急忙就要去開門,還是陳培堯把她拉著坐下來。

“急什么?我幫你。”

陳培堯給她梳了頭發,是和昨日一樣簡單的發型。

這一會兒的時間胖丫已經在敲門。

唐嬌坐在銅鏡前用眼神催促著陳培堯,惹得陳培堯發笑。

“怎的弄得我們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唐嬌無語看著他。

難道不是嗎?

跟他共處一室一晚上,這要是傳出去她還有臉面嗎?

“快些。”

陳培堯幫她把最后一直簪子插上,“好了。”

唐嬌趕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停下來,打開了房門。

胖丫正在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唐嬌猛地一打開門她險些摔進來。

“小姐,您昨晚是在哪里歇息的?”

明知故問,眼睛直往屋子里看。

唐嬌走出房間,拉著胖丫往旁邊走了一步,“問這么多做什么?”

胖丫不悅噘嘴,“您還說,昨晚您沒回去夫人擔心你一大早過來了一趟,沒瞧見您在屋里,害得奴婢找了許多借口。”

唐嬌心里也是一個咯噔,“你沒說他在這里的事吧?”

若是讓明氏知道陳培堯在織造坊,再加上她這一晚上沒回去,怕是要饒不了她。

“奴婢又不傻,”說著胖丫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問,“里面這位何時走?”

唐嬌拉著她離開,“別打聽了,快些回去準備熱水,我還沒洗漱呢。”

“哼,小姐這會兒倒是想起來奴婢了,昨晚上奴婢可是等了您一晚上,您看奴婢眼睛都是紅的。”

“好啦,給你買好吃的。”

連哄帶騙把胖丫帶了回去,洗漱之后原本是想去陳培堯那邊陪著他用早飯的,胖丫瞪著眼睛盯著她。

唐嬌也只好在自己屋子這邊簡單吃了兩口。

陳培堯有事要忙,唐嬌也不是很清閑,清點了一番賬目,又跟顧四爺做了一番貨物交接,一直到了下午才徹底清閑下來。

這天晚飯她是在織造坊和陳培堯一起用的,可晚上還是回了唐府睡。

她原本想著是次日一大早起來去給陳培堯送行,可沒想到第二日一大早去了織造坊卻被告知陳培堯已經走了。

為了掩蓋蹤跡,天還沒亮就動身,隨著一批物資出了城。

淡淡失落蔓延在唐嬌心頭。

昨日陳培堯竟然也沒說一聲,若是知道他這么早離開,昨晚上說什么也要留在織造坊的。

“小姐不必擔心,主子走之前在您屋子里留了東西。”

唐嬌趕忙去了自己屋子。

在內間靠著窗戶放著的是一臺織機,北面是一張桌案,陳培堯留給她的東西就放在桌案上。

只是一封信。

唐嬌打開是陳培堯說他已經離開了,而且為了她的安全已經把那枚扳指拿走,等事情平定下來之后再把扳指給她。

唐嬌查看了她放扳指的那個盒子,東西已經不在了。

這封信反復看了兩遍,心里空落落的。

之后一整日都借著做緙絲轉移這種情緒。

這些日子斷斷續續又下了幾場雪,不大,卻是讓本來就嚴重的災情雪上加霜。

太子忙著賑災,唐嬌幾日都沒見過他,倒是聽魏書臨說太子把馬玨調到了其他地方。

這一點倒是讓唐嬌安心了不少。

可也沒安心多久太子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