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124 第 124 章

124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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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潤等人先回的長公主府,早把一切準備周全。

華陽其實并沒有感覺自己的臉變糙了,只是這幾個月隨軍而行,每次沐浴都是草草了事,唯恐敵軍突然來襲她連衣裳都來不及穿。如今一回府,華陽喝口茶便帶著四個貼身的大丫鬟去了浴室,至于陳敬宗,更是被她打發去了流云殿,將他那一身糙皮厚肉搓干凈了再過來。

流云殿,陳敬宗站在浴桶外搓了兩三遍,身上都搓紅了,再跨進浴桶泡著。

富貴忙前忙后地照顧著。

他才把主子換下來的衣裳收攏到專門盛放臟衣服的竹簍里,一轉身,突然發現主子的腦袋沉了下去!

富貴:……

他幾個箭步沖過來,抓起主子的肩膀就往上提:“爺,您怎么了!”

陳敬宗感受到他的力氣,主動浮出水面,不明所以地看著富貴。

富貴臉都是白的:“您,您沒事?我還以為您暈過去了。”

陳敬宗:“好好的我為何會暈過去?”

富貴:“那您為何往水里鉆?”

陳敬宗:“太久沒泡澡了,我讓臉也舒服舒服。”

富貴:……

陳敬宗吸口氣,繼續去水里泡著。

富貴的表情幾番變化,最終繼續去收拾東西,心想等會兒主子去找長公主了,他也泡泡澡,好好舒坦一回。

陳敬宗又是搓澡又是泡澡的,完事還用三哥新送的面脂仔仔細細地涂了一遍臉跟脖子,誰讓這倆地方被風吹得最多,像他身上,一直被衣裳護著,陳敬宗自覺都沒比華陽的糙多少,只是她牡丹花似的嬌氣,他更像一塊兒滑溜溜的石頭,強壯而堅硬。

陳敬宗以為這樣的自己已經夠精致了,直到他來到棲鳳殿,被朝云、朝月攔在了堂屋。

朝云:“公主在敷粉,叫您過來了先等等。”

陳敬宗:“敷粉?”

朝月笑道:“就是將上等的珍珠粉與蛋清混合到一起,像層膜似的均勻地涂在臉上身上,等一刻鐘左右再用清水洗干凈。”

陳敬宗:……

他竟然頭一次聽說珍珠還可以這么使用。

珍珠多難得,照她涂抹全身的這種用法,一次要磨碎多少顆珍珠?

難怪民間都說公主是金枝玉葉,人家確實是用金子珠玉養出來的矜貴人!

朝云瞅瞅駙馬爺明顯比以前糙的臉,調侃道:“要不我去弄點出來,也給您用用?”

陳敬宗臉一沉。

朝云還以為駙馬爺真不高興了,忙賠個不是,繼續去里面伺候。

兩個丫鬟都走了,陳敬宗無意識地摸了摸下巴。

罷了,三哥的面脂也挺管用的,用不了幾天他就能把臉養回來,珍珠粉那種金貴東西,用他身上純屬暴殄天物。

過了兩刻鐘左右,華陽終于從浴室那邊出來了,穿著一套繁瑣的素白衣裙,一頭擦得半干的烏黑長發披散在身后。

在四個大丫鬟的簇擁下,長公主目不斜視地穿堂屋而過,一個眼神都沒給坐在那邊的駙馬,只留下一陣淡雅的清香。

陳敬宗默默地端起茶碗,喝了兩口。

少頃,四個大丫鬟伺候好長公主,陸續走了出來。

陳敬宗這才進去,看見她靠坐在次間臨窗的暖榻上,因為已經是下午,她坐了榻東側,暖融融的陽光透過琉璃窗照著她的頭發、面頰與衣裙,極似一朵靜靜盛開的白瓣牡丹。

陳敬宗脫了靴子,坐到她旁邊。

華陽一手搭在窗臺上撐著下巴,一手翻著手里的書,長長的睫毛半垂,還是沒往他這邊看。

陳敬宗并不在意,看著她沐浴過后染上胭脂色的臉頰,再看看她白玉般的頸子,突然湊到她領口,深深地吸了口氣。

華陽這才瞥他一眼:“我看你不像屬兔的,倒像屬狗的。”

陳敬宗:“其實我屬牛,喜歡嚼牡丹。”

華陽沒回,視線在他頭發、臉上過了一遍,聞到的是一種清爽的氣息。

陳敬宗戳戳她的臉,用鄉下人第一次開眼界的語氣道:“這就是珍珠粉敷過的臉?果然好像比之前更滑更嫩了。”

華陽:“還剩了些,你也去敷一遍?”

陳敬宗:“你從來都不親我,我敷了有何用?”

華陽抿唇,他這語氣,好像她敷珍珠粉就是為了讓他親起來更享受似的。

陳敬宗又摸了摸她微涼的絲滑長發。

華陽將書放到腿上,問:“剛剛怎么沒多陪母親他們待會兒?”

接下來他還可以繼續去衛所當差,但在她除服之前,他這個駙馬爺也不好再參加什么應酬宴請,包括回陳宅過年。

陳敬宗:“有什么好待的,見見面讓他們知道我平安就行了,我就是一直留在那邊,大哥三哥也不可能對我噓寒問暖,我娘也不可能一直守著我。”

華陽笑:“你立了戰功,父親沒夸夸你?”

陳敬宗一臉不屑:“誰稀罕。”

華陽:“在城門口的時候,父親可是把我一頓好夸呢。”

敬宗似笑非笑地道:“他夸你的次數,大概比他夸我們三兄弟的次數加起來還要多,你哪里是他兒媳婦,都快成親閨女了。”

這話真追究起來,是有些大逆不道的,不過陳敬宗在華陽面前素來口沒遮攔,華陽也早已不會計較。

“你先曬頭發,我去泡上。”

這次連她身邊的大丫鬟們也要瞞著,陳敬宗只能親力親為。

華陽瞪他一眼,繼續看書了。

陳敬宗把蓮花碗找出來,仔仔細細清洗了一遍,倒上溫水,東西放進去,再蓋上蓋子。

大丫鬟們肯定還要進來伺候,陳敬宗想了想,將蓮花碗藏到了床底下。

頭發曬干后,華陽去床上歇晌。

隨軍的簡陋木板床哪里有家里的舒服,華陽幾乎沾床就睡著了,因為一路都在坐馬車,搖搖晃晃顛顛簸簸的,睡夢中,華陽都有一種身下的床也在晃的錯覺。

好在,這都是數月以來她睡的最舒服的一個覺。

醒來時,屋子里居然是黑的。

華陽才動了動,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臂突然從背后攬了過來,抱住她,將她拉到懷里。

華陽有一瞬的茫然。

上輩子陳敬宗死后,她做過很多次有他的夢,有的夢會讓她難受,有的夢就如現在,他還像活著時那么熱情。

夢里她已經愿意給了,可惜夢終究是假的,醒后床上依然只有她一人,陪著她的只有冷冷清清的長夜。

看不清楚,華陽摸上陳敬宗的臉,那臉有些糙,卻是溫熱的。

她又扯了扯他的耳朵,他沒感覺似的親過來,華陽就用新修剪過的指甲掐他的耳朵尖。

陳敬宗深深地吸了口氣,松開她的嘴唇,無奈道:“已經過了一更天了,先去吃飯?”

華陽笑了,夢里的陳敬宗可從未惦記過吃飯。

她勾著他的脖子,將他拉了回來。

今天是他們一起從戰場上回來的第一天,他是她親自帶回來的,華陽想把曾經只能在夢里做的事,真真正正地陪他做一遍。

陳敬宗反而猶豫起來,提醒她道:“你那些大丫鬟們,這會兒肯定都在外面等著伺候咱們起床用飯。”

華陽:“你收斂點。”

陳敬宗:“收斂不來。”

華陽掐他。

陳敬宗半壓著她,在她耳邊道:“沒辦法,我就喜歡聽你哼哼。”

華陽使盡力氣將他推開。

什么人啊,開不了口時叫人心疼,能開口的時候又叫人恨不得他永遠閉嘴。

因為陳敬宗不肯收斂,華陽只好先隨他起來,去外面用飯。

朝云等人知道公主路途奔波辛苦,對公主一覺睡到現在毫不意外,點燈的點燈,梳頭的梳頭,傳飯的去傳飯。

用過晚飯,洗漱完畢,華陽對四個大丫鬟道:“等到現在你們也都累了,今晚不必守夜,都去睡吧。”

四個大丫鬟恭敬地退下。

這個也好理解,以前駙馬與公主經常會在夜里做點什么,忙完肯定需要人伺候,所以守夜非常有必要。

如今先帝駕崩未滿一年,駙馬必須老老實實的,既然只是睡覺,通常就能一覺到天亮,她們清晨過來早早候著就是。

只是她們都低估了駙馬爺的膽量,也低估了自家公主對駙馬爺的“偏寵”。

這一晚,已經素了半年的駙馬爺,竟然小丫鬟似的洗了三次蓮花碗里的呆頭魚,本來還想黎明前再來一回的,可就在他第三次清洗那呆頭魚時,洗前還好好的,可能是他搓得太用力,洗干凈后重新灌水再檢查一遍,就見有個地方居然滋滋地往外噴出一條細細的水線。

陳敬宗:……

這條呆頭魚是今天第一次泡啊,才用了三次就廢了?

是他今晚戰力驚人,還是工匠制作這條呆頭魚的時候出了紕漏,導致它先天不足?

總而言之,黎明那場的計劃是徹底泡湯了。

陳敬宗晦氣地將蓮花碗藏回床底下,擦干手,鉆回被窩。

華陽都要睡著了,忽然聽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華陽:“怎么了?”

陳敬宗:“才用三次,就破了。”

華陽昏昏沉沉的腦海突然清醒過來,緊張地問:“破了?”

陳敬宗明白她的意思,還在為先帝服喪,這時候鬧出孩子來,她自己遭罪不說,肯定也要真的打他一頓。

他解釋道:“用時沒破,洗的時候不小心搓破了。”

華陽再三詢問,確定那東西真是被他的大糙手搓破的,她才斷了服藥的念頭。

但這事還是讓她心有余悸,斬釘截鐵地要求道:“除服之前,你想都不要再想。”

陳敬宗:……

聽這意思,如果不是東西破了,除服前她也愿意多來幾回?

早知如此,他剛剛嘆什么氣,悄悄把破的扔掉,回頭再泡一個新的不就成了?

駙馬爺就特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