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87章我爹是呂布87
楊弘心動的幾乎要狂跳起來,徐州城,是徐州城啊……
多番求之不得,如今卻,卻……這難道是多虧了溫侯出昏招嗎?!
別說袁術聽到會心動,便是楊弘聽到也是心動的要死了,可他,還是努力保持著理智,拼命的辯別著陳宮可有詐。
陳宮難受不已,眼中發紅,道:“讓宮殺呂布而去投袁術,死也不能。棄如此發昏的呂布而去,宮也不能,呂布雖無謀,然真心實意,宮念及舊情,無法棄之,實為不忍。然,以徐州實力,恐難以抵擋曹兵前來……宮近日,真是夜不能宿下……”
“如今,連姻親也不能保,唯一所求者,只是保得呂布一條命,他日若袁公路能給與一位與溫侯棲身,宮愿獻徐州城與袁公路,呂布雖無謀,然勇無敵,還望袁公路能用之,納入麾下,有一立足地,宮便無所求了……”陳宮道。
呂布?!呵,若真是這種情況,必殺之。
只是,陳宮不能不要,徐州不能不要!
楊弘道:“公臺所言是真?!”
陳宮閉眼嘆氣,眼神灰暗,道:“真心實意,何故多問?!只是勸楊長史,倘若袁公路到時趁火打劫,宮便盡己所有智,也不會讓袁公路討到便宜。公路若不能容呂布,便是不能容宮,徐州城,宮便是一把火燒了,也不交于!”
楊弘倒有點佩服他的義氣了,道:“公臺言重了,公臺真心,弘豈會多想?!”
他正欲多說幾句,以暖陳宮的心,再試探一二。卻只聽外面喧鬧起來,有兵士進來報道:“張飛帶兵殺到城南門,叫嚷要主公和女公子出去迎戰!”
楊弘略吃了一驚,心中暗想這又是哪一出,去看陳宮,卻見陳宮頭疼的喃喃道:“……又來了!”
“又來是何意?!”楊弘道。
陳宮煩不勝煩,道:“女公子與張飛有隙,這張飛早不來晚不來,所圖者,不過是為了徐州和使者罷了。”
楊弘自都聽在心中,卻道:“既來滋事要戰,何不前去一觀!”
陳宮嘆了一聲,什么也沒說,只是和他一并往宴席上回走。
楊弘細細觀他,發現他人品過硬,從不言及女公子不好之事,更不提及呂布之無腦。這個人,雖然對呂布不滿,卻從不在外人面前說他壞話,可見,他對呂布是真的忠心。人品更見一斑。
而這樣的人,會詐自己嗎?!
謀臣之意,不好說。
楊弘雖心動,卻理智,不能現下就下判斷,打算看看這形勢再說。若是演的戲詐他,必然也會有諸多破綻。
還未回到宴上,卻聽到呂布怒極大罵的聲音道:“這環眼的賊子!竟又來叫戰,我呂布豈懼他不成?!”說罷便命人要戟,要去戰那張飛。
陳宮面色一變,忙進去拉住呂布道:“主公不可!若是張飛有閃失,主公前番與劉備之盟便全毀了,還怎么抗曹操?失去劉備助力是小,萬一他去投曹來謀我,主公必失!萬不可去!”
呂布將他揮開,怒道:“什么破盟,我呂布稀罕他個屁,前番他奪我馬匹,我聽了公臺的,未曾與他一番見識,如今,他已經叫罵到城上了,我還不戰,天下人如何看我?!我呂布就沒有這樣窩囊的時候!”
陳宮大急,還欲再攔。
楊弘都看在眼里,心道如此匹夫之勇,真是不忍直視。
“主公!”陳宮道:“萬萬不可啊!”
“就不能聽公臺的,當縮頭烏龜不成?!”呂布冷笑一聲道:“前番你要我殺劉備,如今又叫我忍那環眼賊?!是何道理?!公臺,你之智謀,也是反反復復。”說罷竟不聽往外就走。
陳宮急的臉色脹紅,怒極追道:“此一時彼一時,主公不可與張飛戰!激怒劉備有何用?!”
呂布竟不肯聽他的,只招呼諸將一起去南城門。
諸將也不理會陳宮,只笑嘻嘻的毫無軍紀道:“那張飛本就是女公子的手下敗將,何必勞主公去戰他?!且看末將等人出城門與他一戰,取來他的首級給主公下酒……哈哈哈!”
說罷,竟呼嘯一并去了。
將使者忘在后面。
楊弘見了,竟是哭笑不得,見陳宮叫馬急追,便也叫人牽來馬,匆匆的跟上了。
那呂布早已經沒了影,兩人堪堪追到城墻邊,下了馬上了城墻,卻只見張飛正在破口大罵,他持著矛,立于馬上,身后有千余人!
“匹夫呂布!詐奪我徐州!且將我哥哥的徐州還回來!”張飛怒喝道:“說什么與我哥哥盟誓退曹后再還?!呵,你這無認匹夫說的話,何人能信?!”
楊弘剛上城墻,沒頭沒尾的便是聽到這么一句,入了心。
小小一個徐州城,曹操想要,劉備要搶,而主公必然也是恨不得早早納入麾下的。
差點忘了,這徐州是呂布從劉備手上奪去的,那劉備豈能甘心!?
楊弘微瞇了瞇眼睛,趁此機會,倒不如破了呂劉聯盟,也省得往后這劉備壞了主公的大事!
說罷便從上往城下看,細細觀忖。
呂布不聽則已,一聽便要持戟既刻點兵下城一戰張飛,當下一面要點兵,一面怒喝道:“環眼的賊!你休跑,待我點兵下去一戰,叫你嘴不肯饒人!”
一面又不解氣的道:“我便是奪了徐州,劉備尚沒有指責,你是何人!?敢到我城下來破口大罵!豈有此理!今日我且替劉使君教訓教訓你這只有嘴上功夫,沒有真本事的匹夫!”
說罷便立即要點了兵將下城!
陳宮苦勸不住,急的臉色都脹紅了,急切的道:“將軍息怒?!切莫與此莽夫計較方好!”
呂布哪肯聽他的,冷笑道:“都罵到城下來了,難不成我呂布還忍他不成?!哼,若天下英雄知道,少不得都以為我呂布怕了這匹夫!你聽聽他罵的,左一個無義匹夫,右一個三姓家奴,我呂布還能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檄文已發,如今曹操才是重中之重,若是因此人與劉備失盟,以后誰助主公退曹?!”陳宮急的要跳腳道。
呂布哈哈大笑,道:“袁公路有使在此,怎么無人相助于布?!”
楊弘看呂布如此無腦,心中越發好笑,道:“正是如此,溫侯若有袁公路相助,哪里用得上那劉備?!此賊在此城下破口大罵,若且忍他,以后誰人都能來城下叫罵,人人都能欺到頭上來,溫侯顏面何存?!既已在城下叫罵,何故還要忍他?!”
陳宮面有慍色,怒極罵道:“楊弘,你休激怒溫侯!火上澆油,是何意?!”
楊弘倒怕壞了事,便住了口,只道:“此賊在城下,吾也是替溫侯難堪受此之辱,一時沒掩住口,倒是失儀了!”說罷便退守一旁,看著陳宮急赤白臉的勸阻溫侯,卻是怎么也勸不住。那頭猛虎,如此莽直,這陳宮也是累極了。
想到,竟是有些不屑和輕蔑。這樣的呂布,呵呵……
呂布氣的要即刻下城,幸得諸將攔住,與陳宮合力將他給拖了回來。
楊弘看到張遼在側,動也不動,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不免驚訝,他看了看呂布,再看看張遼,莫非張遼與呂布離了心?!
他微勾嘴角,覺得眼前此景,越發的有趣了。
歷來戰將,也是有氣節的,只恐張遼如今未必看得上呂布這番作態了。
“呂布!你下來!無義無禮之徒,是怕了嗎?!下來一戰!”張飛怒罵,其聲如雷吼一般,道:“三姓家奴,懼天下眾口,不敢戰乎!下來!”
呂布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原先是裝的,可是聽張飛一直在罵,便是裝的,此時也已積蓄了九分的大怒了。原本,他就不是一個能忍得住,又得沉得住氣的人。
隱隱的手上的青筋直突,握戟的手握的極緊,臉色奇黑,死死的盯著城下的張飛,已有巨大的殺意。
高順最是知呂布,上前伸手握住了呂布握戟的手腕,略微用了些力,見呂布看過來,高順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言下之意很明顯,殺張飛解氣事小,然而,破呂袁聯盟事大。所謂聯盟,根本意不在共抗曹,而是不能給劉備以先義,以名,以及投曹的借口。況且還有袁營使臣在此……
呂布最近長進了不少,縱然他心下怒不堪,卻也知今日之局,是所有人合力所謀,他不能因為要解氣而破壞了所有,壞了大事!
他死死的盯著張飛,心中卻是默默的開始數著數。
一開始聽著張飛怒罵,是真的忍不住要殺之后快,然后當他數到一百,重頭再數的時候,張飛的罵聲竟在心中漸漸遠去了。
他有一股奇怪的感覺,仿佛跳脫出了眼下,隔著空氣看著自己,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以前的他,就是這樣的嗎?!
盡管今天有三分怒是裝出來的,可是此情此景又是何等的相似。
看著聲嘶力竭,拼命阻攔的陳宮,看著默守一旁,有點難堪的張遼,一副有此主公有辱的樣子,還有高順,默守在側,想要攔阻他的擔憂。何其相似……
他,呂布,以前的確是不可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