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743章 苦肉計解軍心變

有很多人也頻頻的望向那埋糧之地的重兵。他們吃著稀的幾乎能看出倒影的粥,這心思不住的開始猜測,開始往徐州兵引導的方向去猜想,止都止不住,因為這就是人性。

“既有糧草,為何不用……”

有軍士端著這稀湯一樣的所謂的粥,心里已經篤定,根本就沒有什么糧草吧。

早有人不憤,竟將稀粥碗一摔,騰的站了起來,道:“既都心疑,何故不去挖出來看個明白?!如果是糧草,憑什么現在不能分著吃?!要吃這稀湯寡水的東西?!兒郎們,不怕死的就隨我來挖!我就不信,荊州兵能將刀箭對在自己人身上。餓也要餓個明白!”

這一起,很多人都跟著站起來了。

親兵們都很緊張,臉色大變,意欲用聲勢將他們壓回去,急斥道:“干什么?!回去,回去?!膽敢離開者死!膽敢靠近糧草者,死!”

“死就死,來啊,殺了我們啊……都有荊州人,你忍心讓我等不是戰死于戰場,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上嗎?!你們難道就不想弄個明白嗎?!”

眾人急問,頻頻的逼的親兵們臉色大白,不住后退。

聚眾了很多人,往重兵把守的糧草處去了。

親兵營將糧草圍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警惕的像只狼,見他們靠近,斥道:“退后,退后!”

可惜沒有人聽他的。

事態眼看就要失控了。

有人報與蔡瑁,蔡瑁急吼吼的出了帳,到了糧草處,斥道:“都在干什么?!逼殺我嗎?!”

眾兵士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卻都沒有散!

一個個的,還是執著的看著蔡瑁,他們需要一個答案,但也不想落一個逼殺主將的聲名!

但,這示威,就是另一種固執,他們需要一個答案。

生嘩變了!

蔡瑁萬萬想不到,才兩的功夫,就生嘩變了。而這一切,恐怕都在對方的掌控之鄭

蔡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極力安撫住他們,道:“……事非緊急,如何能動用存糧?!若援兵不至,而一味的吃盡糧草的話,我軍如何堅持的下去!”

有一兵士壯著膽子,道:“我們可以挨餓,但我們也要心安,必須要知道,這地下埋著的到底是不是糧草!我死罪,但求一死,也要弄個明白,還請將軍務必為上下軍中將士解惑!”

氣氛一瞬間就更僵持了。

蔡瑁站在雪中,表情都快要哭了,看著他們凍的白的臉,餓的,贍,脫了相的樣子,這些,曾他的jing英兵馬啊。現在怎么就成了這樣子了呢?!

他動了動唇,突然不知道該怎么了。承認嗎?!

承認這只是他的計策,軍心立即煥散,失去對他的擁護和信任。

否認到底嗎?!然后呢,挖出來露餡?!

如果否認,他們不挖出來看一看,誓不罷休,這一切又該如何收場?!

蔡瑁哭了,權衡了良久,竟是跪了下來,道:“……瑁罪人也!一意孤行前來追惡賊,不料遇豺狼軍隊,以有此敗,皆是因為瑁貪心之故!”

“將軍!”眾將都驚了,忙來扶他。

蔡瑁卻不肯起來。

眾軍士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氣焰一下子就消了去,想了想,也跪了下來,他們不能叫主將為他們下跪。這是逼反。

“將軍……”主薄來哭道:“將軍何故如此?!此局勢,皆是他們不肯相讓之故!將軍全力為荊州御敵,怎么能是罪人?!”

“罪人是我等也,是末將等人無用,若有用,豈有此敗……”眾將也哭了。

這么一,兵士們都羞愧起來,也是他們無用,若是有用,何至此敗!

“意啊……何故逼我荊州上下至此絕境?!”蔡瑁哭著對地喊道:“若瑁是罪人,我自行謝罪于地,然,可否饒過我荊州上下的兵士,讓他們安然度過這場危機……瑁愿以性命來換。全是我之罪也,與他們無干啊……瑁愿長跪于此,求切莫再下雨雪了,還請不要再凍著我荊州的兵士,瑁愿在此領罪于,只求意若罰,罰我一人……”

這一哭,上下皆哭了。也都悲慟的開始對著地哭號!

這動靜就有點大。

龐統早派人盯著呢,聽人來回稟,便笑了一聲,道:“也虧他想得出來用這樣的苦肉計!”

呂青見了,有點急,他還年輕,是不知道有老狐貍的老謀深算的。所以一遇見這樣的情況,反而不知道怎么辦了,“要攻上去嗎?!”

龐統搖頭,冷笑道:“這老狐貍還是有點計策。這是想含混過去了。然而,這危機,不是含混就能混過去的。就算能苦肉計一時,卻不能真正的解圍。此時若攻下去,他們反而會同心,我軍上下,也未必能討得便宜!甚至以為我們的是詐他們的計策。蔡瑁必以此安撫人心,倒弄的我們不安好心,被他落實一般。”

呂青道:“那我令軍士前去喊話,只道若縛蔡瑁來降,皆不必受死!”

龐統搖頭,道:“現在得緩一緩。不要逼的過緊。虛奴啊,張馳有度,才是戰之道。現在他們正是被蔡瑁弄的上下一心懺悔的時候,就算有人有縛他投降之心,也怕落得個逼反主將的名聲而不敢為。反倒不成計。既不成計,何必還要再急施計?!”

呂青想了想,也是,此時他們上下一心的時候,這一喊話,豈不是坐實了他們有心離間,這糧草的事是他們故意放的假話了嗎?!

反倒可能被蔡瑁利用。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揖道:“青終是年輕,不知張馳之道也!多謝軍師提點。”

龐統笑道:“不能操之過急!現在什么也不用做,等著看吧!”

呂青鄭重的點零頭。

今已經是第三日了,這坡上糧草沒的吃了,蔡瑁就算能不挖出來一時,還能一直不挖嗎?!

他是按壓一時半刻可以,要一直以這種苦肉計的法子來彈壓餓饑之意,是做夢!

呂青便耐住了性子,緊緊的守著,觀他們的動靜,卻不再輕易喊話,以及攻上去的話了。

蔡瑁是哭了一個多時辰,又是拜地,又是請罪請罰于的,折騰了許久,弄的滿營上下皆愧疚同心,也不敢再逼問挖出糧草的事來了。

這事也確實是暫時糊弄過去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有時候,在職場上,你疑心了一件事情,然后氣沖沖的去質問你的上司,或是同事,然后你的同事或上司開始落淚賣慘,然后避問題而不談,哭的那叫一個慘,那個時候,你還能再逼問的下去嗎?!

盡管心中還是憤怒,還是噎了一坨屎一樣的郁悶,還是要弄個清楚,可是在那個當下,你卻不好問了。不然弄的好像你要逼死對方似的,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有理也變成無理那種。

所以,賣慘雖然不齒,但是管用,至少是管用一時的。

現在這場面,算是控制住了。

龐統卻是帳中冷笑,對左右西涼諸將道:“這蔡瑁,我看他是不是能從上地下變出糧草來,若變不出,呵,能管住幾時?!”

諸將只笑,道:“軍師是如何得知他埋了糧草于地下的?!”

龐統笑道:“一有情報,有兵把守,一猜便知,這還用問?!”

他們可猜不出。

正著呢,呂青遣人來道:“發現了荊州兵的蹤跡,斥侯報,已在三十里開外,呂青將軍已經開始去布署兵力。報與軍師知曉,以作安排!”

龐統大喜,道:“好,終于來了!”

西涼諸將也都騰的站了起來,摩拳擦掌道:“終于來了,是嗎?!”

龐統出來看了看色,瞇著眼睛,道:“希望明日可別下雨。”

兩軍火速的緊急的調動起來。

而蒯越行軍,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幾乎用狂奔來形容了。

一面行軍,一面還不忘去打探對方的兵力步署。

待得知被圍困之時,蒯越是真的心急如焚。

行至三十里外時,呂介自請道:“介愿自請為先鋒,先去打探敵情,再伺機而戰!”

“投鼠忌器,切不可輕敵,輕于戰。更需防備對方偷襲。”蒯越道:“此去先打探蔡將軍現狀如何,需及時來報!”

呂介領命,道:“是!”

當下領了一千五百兵,火速的當先鋒兵趕往來了。

蒯越在呂介來求援的時候,都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荊州主力兵竟在陸地上如此不堪一擊,被圍截追堵的慘敗至此,簡直顛覆了他對荊州兵的自信。

蒯越是對荊州兵力有所自信的。因為荊州一向戰多勝多,一直以來守著荊州,壓力再大時,也沒有多少敗績。守的穩穩的。

但是萬萬料不到,出來一戰,竟然是這樣的下場,怎么能不叫蒯越心驚動魄。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迅速拔營起寨,火速的趕來應援,離的越近的時候,蒯越心里反而更加憂慮了。或者是一種怯意。

若是正常大戰,他還不至于如此不中用。

可是,敵方圍困住了蔡瑁在中間,明顯就是存了圍核心打援軍的意思。

這就是受制于人,幾乎是受制著要被對方壓著打的可能性太大了!

所以蒯越真的壓力很大。

在怎么能勝出的同時,又能解圍蔡瑁,是個大問題!

快到之時,反而不能急了,此時要弄清楚對方的兵力步署,才最重要。

又行了五里地,扎下營來,拿出得到的情報,與眾人分析,想要規劃戰略情況。

蒯越道:“蔡將軍危,我等當不吝獻計,以救出蔡將軍要緊,切不可有計不出,私自還要藏拙。”

眾人皆應下。

一文士出列道:“西涼兵馬與呂青將此坡圍的水泄不通,恐怕要救出來,需得撕開一個口子,方能以救。然而,龐統此人,我也曾聞其名,此人雖名聲不妥,然而才能卻極不弱,他圍住坡,是用了兵陣的,恐怕想要破陣,要費些功夫!”

蒯越道:“是何陣?!”

“八矩陣,是比較復雜的圓陣與方陣結合的陣法,可攻可守,變化莫端,想要撕開這個陣的口子,恐怕不易!此陣在于變化無常……”那文士在桌案上畫了一道,道:“普通的圍陣,只需要盯著一個口子強攻,尚有勝處,然而這陣在于,撕開一個,對方還能變化再圍堵上,反而可能讓我軍陷入其中,被他們滅殺,此陣,當真是變化不測,毒辣無比,大人可千萬不能視。”

“龐統?!”蒯越道:“可是與臥龍齊名之鳳雛?!”

“正是此人,臥龍為劉備所得,而龐統,歸于馬超,西涼兵馬甚勇,再加上徐州兵又極勇,兩強相合,縱然兵力不多,也絕不可視……況且,坡外必挖了壕溝等障礙,這是打算困死蔡將軍之意,要勝此戰,急不得!還需從長計議,甚至需要增兵!”

蒯越一聽就更愁了,道:“我能等著,可是蔡將軍等不得,糧草水源斷絕,軍心何將往?!若生嘩變,恐怕于內而起亂也,不用敵軍強攻,已敗也……”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都嘆氣不語了。

道理就是這么個道理。那龐統明顯的就是打這個主意。現在蔡瑁奄奄一息,其實這點兵力,糧草輜重不足的情況下,便是急攻下來,也無非是費些兵馬的事情。

可是他沒有,目的是什么,就在于他們?!在于消滅援軍。

所以蔡瑁現在其實是人質。

蒯越越想越著急,拖,拖不得,急攻,也可能急攻不下。這陣法如大鉆,恐怕極為難破。若是破不了,就真的要拖垮了。而且是完全的落入對方的陷阱中去了!

對方兵力是不多,但是一個強軍師,一個強將,兵馬極強,絕對不可視的存在。

有文士道:“……若是攻不能勝,只能和?!”

“和?!投降?!”另一戰將搖首,憤怒道:“不戰而降,荊州自尊立于何地?!就算戰死,也絕不能投降……汝等文士,不能戰便罷了,一旦險而生畏,便要和。大丈夫,豈能無骨氣矣?!”

那和的文士被噎的臉脹紫了,仿佛錯了話似的,被眾將盯的低下了頭。再不敢發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