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1014章 馬騰先鋒變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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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不是能輕易就立斷而振作起來的性格。他是遇到事需要極大緩沖的人。也是極依賴旁人給與意見的人。

先前討公孫瓚時,身邊謀士良多,雖然也曾遇到絕境,然而身邊人一多,他只要肯下問,就一定是能問到策,因此,倒也有驚無險的過了。

只是滅公孫瓚后,他的實力得到了擴張,天下震驚,他就忘了這種危機,一下子就膨脹了。

而眼下,又遇到驚險,雖然是大事,然而,論驚險程度,根本都不及當初被公孫瓚所圍困時的絕境,可他還是六神無主。當初被圍,已是生死之禍,恐不能生,而此次烏巢雖無,然而,只要穩得住,以他的實力,迅速主張,根本不可能貽誤戰機。

哪怕慫一點,他極力的將外敵退于外,再重新發展,一切都是來得及的。

然而,袁紹一見烏巢已失,已是沮喪的不行,竟是事事問酒消愁!

郭圖一走,文丑又未到,他又不能走,也找不到人商議。

帳下很多的謀士都死的死,散的散了,頓感凄涼,不禁飲酒消愁,喃喃不樂,道:“……紹勢之在,涵蓋四州,不料今日如此大事,身邊竟無一人可商議……”

悲到極處,竟是緩緩的落下淚來,抑制不住的喝了更多的酒。仿佛想要從現實中逃離!

烏巢大亂后,司馬懿領著眾軍急往去與張遼匯合,他不敢高看自己,突襲烏巢,是趁其不備。然而袁紹的整體實力還是很強的,等袁軍反應過來再來圍堵時,他這點人馬,未必能逃得出去!

唯有與張遼匯合,方有一戰而脫險之計。

現下是危機十足。

然而馬騰卻處于一種極致的興奮之中,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真能得了手,這一得手,這股興奮就一直壓不下去,以至于一點點的功勞就讓他找不著北了。

在西涼,他是老謀深算,完全不會如此。

可正是因為這里是中原,是他從不敢肖想的中原,而在這里,他干了一票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激動,這一激動就激動的過了頭,整個人還處于極致的興奮之中。

不僅不冷靜,甚至以為自己實力很強,可以將袁軍上下完全不放在眼中。

可是司馬懿是極冷靜的,他冷眼看著西涼軍的亢奮,像看個病人!

這樣的人馬,有何為懼?!再強,也只是一時,不會長久!

反倒是身邊的張楊,一直到現在,一聲不吭,河內人馬雖不多了,但卻是極為低調。

唔,這個人……看著是慫,還挺沒用的。其實他很有自知之明。

之前倒是看錯眼了。

都說慫慫的烏龜千萬年。

慫一點沒什么錯,慫一點要是運氣不好,那也是沒用。但慫一點,恰好碰到好運氣,自己又肯收斂不作死的呢?!

這樣的人,看著無害,也沒多大的殺傷力,但他就絕對走運了就能活千萬年的那種。

張楊隱隱憂慮的眼神朝著司馬懿看了過來。仿佛在擔心,他們還能逃得掉嗎?!

張楊沒有說出口,越到此時,他越冷靜,也看到了其中真正的驚險。烏巢之戰,當然完美!然而前提是能逃得出去,順利脫險,這才叫真正完美的收尾。

要是逃不出去,呵呵……烏巢是沒了,但他們也同樣的獻祭了!

司馬懿什么都沒說,稍作休息,便立即又開始趕路。以其順利能與張遼去匯合。

只不過默契的便叫馬騰去作先鋒。

馬騰當然沒什么意見,甚至是帶著人意氣風發的去了。

司馬懿在中,而河內兵馬在后,河內兵現在不至兩千人,還算殘缺了一半的那一處,在鄴城外,是折損了不少的。

只是看著這樣的馬騰,張楊都仿佛看到當初傻逼的沖過去的興沖沖的自己!

原本以為馬騰很聰明的,當初進鄴之前,他是左顧忌右擔心的,猶豫不決,怎么現在……就像變了人似的呢?!

人啊,果然只有栽了跟頭才知道厲害。

至少現在張楊是很知道厲害的。

他左右的戰將都看出來了,對張楊道:“將軍,我軍緊緊跟著軍師為好!”

不貼身跟著當了炮灰怎么辦?!

這話說的很隱諱。張楊又哪里不清楚這其中的區別。他是仁厚,仁厚之人不愿意深究很多犯了錯的人,認為這樣的人可以給機會改過,仁厚之人也不怎么愿意將人往壞處想。這是私德上的仁厚。

可是仁厚歸仁厚,不代表張楊沒有腦子,在大方向上,張楊其實也是有自己的智慧的。他當然不以為司馬懿是個壞人,但是對于大事之上,就沒有完全的好壞之分,只有利益區別。

他能夠看的分明,比起保全司馬懿自己和呂氏的兵馬,他更愿意犧牲西涼的人馬,未必是將他們當炮灰,但一定是在最不利的時候,他一定會保全徐州人馬。

這就是大勢之分,大事之別。

司馬懿讓馬騰擋在前,其實是開路,是重用,也倚重之意,然而,同樣也是,在可能遇到極大的危險的時候,他能為自己和徐州人馬爭取到最多的時間和轉機。

這就是張楊看到的東西。

馬騰錯誤的以為,烏巢才是最難的,其實并非如此。離開烏巢以后才是最難的戰斗!

如果他們人馬眾多,或是奉先在,精銳在此,倒不懼什么,兵來將擋,直接推平就行了!

可是,問題是,除了西涼兵馬外,徐州人馬并非是精銳,而他河內兵基本上也只是打打醬油的程度了!

所以部下戰將說的雖隱諱,張楊也并非完全不知事,他當然拎得清。

在戰事上,他是一直很清醒的。他的不清醒只是在馭下和處理河內關系的內務時,才會犯糊涂,是那種無法對自己和自己的人痛下殺手的人!

然而對于外界的領悟,還有看勢行事的眼色,他是天生的八面玲瓏,他不僅看的清楚分明,更是立即就弊清了要害。

“全軍上下不可懈怠,緊緊跟著司馬軍師!為其護佑!”張楊緊張的道:“不可掉隊!能否生著逃脫,只看此次了!”

眾將點了點頭,本來就沒什么戰斗力的河內兵馬,涉及生死的時候,逃跑的速度是極快的,竟然不遑多讓,緊緊的墜在司馬懿的身后。

聽到斥侯稟報,司馬懿輕笑一聲,回首看了一眼河內的大旗,這張楊……挺有意思。

馬騰常罵他是狗腿子,狗腿子也有狗腿子的眼色啊,至少眼下……看出自己心思的,只有這張楊。

在看眼色方面,他是頂流!

不過此人戰斗力不強,又慫,縱然看破了,也不會產生多大的破壞力。至少,眼下是!

因此司馬懿也沒管。

他看著身邊的徐州人馬,都是虎威軍中人,保住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的離開這里!

如果順利的話,就好了!

一切事實也如司馬懿所料,馬騰在前,首先遇到的不是前來阻截的袁軍,而是扮成袁軍的曹軍!

馬騰扮了很久的袁軍,對于袁軍也深有體會,一交手就知道不對勁。

“是曹賊的人馬!”馬騰眼眸一凜,道:“切勿糾纏,立即殺回!”

當下率著西涼兵開始突圍,并沒有交手的意思。

然而曹軍上下埋伏了很久,就等著他來,哪里肯放過他。

一時兩方廝殺的不可開交。

馬騰的血性也上來了,大罵道:“曹賊不仁,利用韓遂將我西涼攪合的不平久矣,今次,必斬賊首!”

見走不脫,馬騰也不走了,縱著馬在人群之中到處尋找著敵方主將。

馬騰不防身后冷箭,只聽嗖的一聲,急急躲避,急閃之中,差點中了箭,直取咽喉,雖然他機敏的避過,可還是被箭頭擦破了脖頸上的皮,頓時血流如注!

馬騰捂著脖子,驚出一身冷汗來,下意識的就勒轉了馬,朝著箭來的方向奔來。

只見那馬上有一將,正搭起第二箭,要朝他射來!

馬騰伏低身體,大怒道:“何人放冷箭!報上名來!”

那人不答,馬騰連連冷笑道:“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何方人馬……曹賊如今也是見不得光了?有膽就報上名來,也好給你獻祭此地!”

“大言不慚!”李典冷笑道:“本將李典,今日此地才是你這賊子的葬身之地!西涼莽將,焉敢入得中原為虐?!為虎作倀之徒,必殺之后快!”

這話就頗有輕視之意了。

哪怕是守蠻夷的戰將,那也是守邊關的士家。

結果卻被中原的區區一戰將怕藐視,哪一士家不要面子?!

馬騰當下便氣的要死要活,大怒哼道:“什么李典王典,騰并不曾聽聞!無名小卒,也敢在我馬騰麾前充當什么大將?!今日必叫你死!為宦官之后作麾將之徒,焉敢拿大?!騰再是邊將,那也是天子御筆所封,你是什么東西?!焉敢小我!”

李典見他辱及曹操是什么宦官之后,抿緊了嘴唇,已搭起第三箭來射馬騰!

馬騰拎著鐵錘,連連冷笑,李典他是聽過的,聽說勇力過人,箭術了得!

可惜,那也得看遇上誰!

與他西涼軍比箭術?!那叫魯班門前弄斧!

當下便避過,舉著鐵錘便殺來。

李典見三箭俱沒能殺得他,又見他馬快急攻來,頓時一驚,急勒馬后退,然而,鐵錘已砸下來,李典待要舉兵退時,已是來不及了。他驚險后退,然而鐵錘一下,還是砸到了他的馬首之上。

錘堪堪從他腦袋邊削過,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就沒命了!

李典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來。

說時遲那時快,曹軍其余諸將齊齊的拿著兵器前來助李典。更有弓箭手已趕到。

馬騰吃了一驚,忙避開,只是差一點點就取了這李典的性命,哪里甘心?!一時十分懊惱。

但場景一度十分混亂,西涼這邊的諸將也都見勢堵了上來,兩方發起混戰來。

趁著剛剛,李典從馬上栽下,已被人拎著給救出去了。

趁著掩護,馬騰與眾將急驅而廝殺起曹軍來,兩方像個兇殘的動物,一時都露出尖利的牙齒來,恨不得都咬死對方!

本就有仇,再加上西涼兵此時士氣高昂,憑著這股銳氣將曹軍給壓了回去。

李典無法,見不能再阻得住,立即就先撤退,馬不停蹄的溜了。

反正是圍追堵截,倒也不必一股作氣的死耗不可。反正只要盯死了他們,先退再來一次都可以,幾次都行。

只是李典暗暗心驚,從不曾聽聞馬騰還有這股戰力啊。可見馬騰也是有驍勇之意的。不得大意!

今天差點折在這老家伙手上了!

馬騰哪里肯饒,追殺了一陣,直把李典追的灰頭土臉的,這才停了下來。

只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是很狼狽就是了。

等把傷口包扎了,才察覺到好像司馬懿和張楊都未來馳援。

正納悶間,卻見有斥侯來報信,說是軍師軍令,要馬騰斷后!

斷后?!

“……”馬騰張大了嘴巴。不對啊,這不對啊……

怎么是斷后,本來他是先鋒。現在變成斷后,也就是說,在他抵擋曹軍的時候,司馬懿和張楊那廝從側面跑出去了,跑到了他前頭去了?!

馬騰一張臉脹了個通紅,心里有一萬句,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司馬懿,不講武德!

馬騰有一種被陰了的感覺,這是被陰了吧?!

馬騰的臉上一言難盡,而他身邊的諸將也是一言難盡的很。

良久,在風聲蕭瑟之中,道:“……曹軍向來難纏,雖打跑了,便一定還會再來追堵。將軍,如何是好?!”

沒有馳援,只有斷后!

呵呵,能怎么好?!打了就跑啊。

馬騰的臉有點裂,從極度亢奮之中也終于是清醒過來了。

他抹了一把臉,這司馬懿。不愧是只大騷狐貍!娘匹皮!

馬騰迎著風,有那么些些的凄涼,如果能回到之前,他一定大罵自己一句:你個傻子!興奮個屁!

人家不陰你陰誰,誰叫你傻!

只是,眼下也顧不得許多了,已經到這地步,只能硬著頭皮來打!

只是不知道的是,除了這曹軍死耗以外,還會不會有袁軍趕來……

要真的都來了,兩方一包,完犢子!

真是被司馬懿給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