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冕的脾氣她是了解的,她執意留在這里,也沒有用,他決定的事,就沒有改變的。無奈,昕蕊只好離開,可打開門時,朵兒正好又返了回來。
朵兒晃著手里的藥袋子“這是司徒冕買的藥,忘記在車上了,你拿給他吧。”
“好的,謝謝!”昕蕊接過,司徒冕家里最多的就是藥,肯定是朵兒給司徒冕買的吧。
“那我先走了,拜拜!”
“哦,伊小姐,我覺得夜晚的風比較大,就拿了阿冕的外套給你,你還是披著吧,今天,麻煩你送他回來了。”昕蕊將司徒冕的外套遞了過去,她心里不禁感嘆,她的林煜什么時候也可以這么懂事。
朵兒看了看昕蕊,又看了看這衣服,把自己未婚夫的衣服給別的女人穿,就一點兒也不嫉妒?難道這是在試探她?
“不用了,蔣小姐,不冷的,謝謝了。”
“伊小姐,我不是什么小肚雞腸的女人,只是真心害怕你著涼,拿著吧,你也別想太多……我去把藥拿給阿冕,就不送你了,改天見。”昕蕊將衣服塞給朵兒,然后提著藥進屋了。
朵兒頓了頓,拿著衣服朝著車走去,這昕蕊小姐真是大方得體,也許是因為自信司徒冕別人搶不走吧。
路上,車窗里吹來晚風,的確很冷,她果斷把司徒冕的外套穿上,她心臟時常不舒服,每次開車或者坐車,都喜歡開著車窗,呼吸新鮮的空氣,感受著不同的溫度,才能覺得,她還活著……
朵兒離開后,昕蕊將藥放在柜臺上,然后默默地也離開了。她本來就是要嫁給司徒冕的,可是司徒冕太過高冷,讓她總覺得無論多努力都觸碰不到,與其這樣,她還不如自己去尋找幸福,后來遇到了林煜,是她這一生最幸福的事,雖然那個笨蛋,什么都不知道,亦或許,愛情本來就是這樣吧,緣分使然,深愛無悔……
清晨,大雨襲來,烏云密布,朵兒起床吃了早餐,爺爺和吳叔早早就去公司了,她也不知道該做啥,只能先躺在沙發上看看財經新聞,分析分析股票數據走向。
“朵丫頭,這是老王今天洗車時。在車上發現的,你看看是誰的錢包?”吳嬸把一個黑色的錢包遞給了朵兒。
朵兒接過,打開一看,里面除了有些美元,就只有一張名片,上面的名字龍飛鳳舞的,不過能看出來是司徒冕……應該是他昨天落在車上了吧,真是麻煩,丟三落四的“吳嬸,昨天晚上我放在洗衣機里的衣服,你烘干了嗎?”
“恩,今天早上我還熨了熨,那衣服看起來很貴,是歐陽少爺的嗎?”吳嬸拿著抹布,笑著問。
“不是啦,吳嬸,我現在去取,順便把錢包給他送過去,如果爺爺回來,你就告訴他,我出去找汐汐了,好不好?”朵兒一邊上樓一邊叮囑吳嬸,爺爺如果要是知道她去找司徒冕,肯定會生氣的。
“好,你慢點啊,別跌了。”吳嬸寵溺的看著朵兒離開,然后又繼續忙著手里的活。
雨很大,朵兒開得比較慢,到司徒冕家時,幸好門衛提前給了她一把傘,不然下車肯定瞬間就被淋濕了。到了門邊,朵兒看了看門鎖,拿著手機準備發微信給司徒冕,她卻發現門自己打開了。
“……這門,太不安全了吧,難道是昨天晚上沒有關緊?”
林煜說司徒冕還沒有去公司,那就應該在家休息吧,因為來過一次,她倒也沒有很陌生,將傘掛好,換了鞋子。
沒走幾步,朵兒就發現屋里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酒味,她眉頭一皺,這家伙,又喝酒了?
果然,司徒冕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睡在沙發上,手臂受傷的地方胡亂的纏著紗布。
將衣服和錢包放在沙發旁,朵兒將地上的酒瓶撿了起來,兩瓶大大的洋酒,司徒冕怎么是個酒鬼啊,一不順心就借酒澆愁?
“司徒冕,司徒冕。”
喚了兩聲,沒有回應,朵兒才走過去,伸手去試司徒冕的鼻吸,發現還有呼吸才放心,看他這個模樣,真是和平時的囂張跋扈不同,朵兒拿起手機拍了拍照,給司徒冕做成表情包,以后聊天時用,哈哈………
將酒瓶收拾了一下,朵兒去廚房燒了些熱水,然后把柜臺上的藥拿過來。
坐在司徒冕身旁,看著那一點也不像有人幫忙處理過的手臂,不禁覺得疑惑,難道昕蕊昨晚沒有幫他清洗傷口?呃呃……該不會是因為她,昕蕊和司徒冕吵架了吧,這,真是罪過啊,昨天就不該要那件外套的,唉……一會兒,得好好和司徒冕聊聊,不能誤會繼續下去。
輕輕拆開司徒冕手臂上的繃帶,發現血液已經結痂,昨天上的藥也混在血液里,朵兒看著觸目驚心的,用棉布沾著熱水重新處理傷口,等弄好,一盆熱水都染紅了,接著拿過碘伏,輕輕擦拭……
一番折騰,朵兒才重新給司徒冕包扎好,可是全程,司徒冕都沒有醒過來,只是碘伏碰到他時,有輕微的哼叫。
收拾好藥物,朵兒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天吶,竟然這么燙,難怪睡得這么沉。”
“司徒冕,司徒冕,司徒冕……”朵兒使勁搖晃著他,喝酒又發燒,現在還昏迷不醒,這,萬一出點意外,怎么辦?而且這里也只有他一個人,家里有沒有監控啊?她現在走,來不來得及?
司徒冕感覺到有人不斷的搖晃著他,他極其費勁的才睜開了眼睛,看到朵兒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怎么還在這里?
“司徒冕,你醒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你沒事吧?”朵兒趕緊將司徒冕扶起來,醒了就好,要是出了點什么事,她就難辭其咎了。
“你怎么來了?”司徒冕手扶著頭,扯著沙啞的嗓音問。
“送錢包和衣服給你,你昨晚喝酒了?不是讓你處理傷口嗎?而且你現在還發燒了,得去醫院。”
司徒冕拉朵兒坐下,然后他慢慢躺下,直接躺在了朵兒的大腿上,他現在頭疼得快要爆炸了,只想繼續睡,只是這小女人實在太吵了,想讓她安靜下來,只怕很難。
“司徒冕,你起來,我帶你去醫院,你這樣”
“噓,別吵,我睡一覺就會好的。”司徒冕閉著眼睛,柔聲說著。
朵兒的手也不知道該怎么放,再次摸了摸他的頭,發現真的特別燙,這樣下去,特別危險,司徒冕腦子被燒壞了,以后就完了,她不想成為罪人“司徒冕,你不要胡鬧,真的,需要去醫院了。”
“我不去醫院。”
“你是害怕打針?別怕,沒事的,這么大的傷痕你都不怕,何況那個針只是輕輕扎一下。”朵兒笑著安慰,一般不去醫院就是害怕打針的,不過,司徒冕這人高馬大的,怕打針,還真是有些反差萌。
“我身體很好,不用這么麻煩去醫院。柜子里有感冒藥,我睡一會兒便起來吃,很快就好,而且下午兩點還有工作。”
朵兒聽得想打人,什么時候了,還惦記著工作?賺錢可能是司徒冕人生中第一大事吧。
伸手去拿手機準備打電話給林煜,可是怎么也夠不著,她只能心一橫,使勁將司徒冕推起來“不去醫院也可以,就先吃點藥,然后再去休息,不過要去床上睡才行,沙發上睡只會加重病情。”
司徒冕不悅的再次睜開眼睛,看到朵兒堅決的模樣,只能乖乖坐著,什么話也不說。朵兒把頭發隨便挽起來,然后牽著司徒冕起身“走,先去床上躺著,一會兒,我給你把藥拿上去。”
司徒冕鼓起全身的力量站起來,緊握著她的手,跟著她上樓,每走一步,都感覺到快要暈倒,他什么時候這么虛弱了?
好不容易走到司徒冕的房間,朵兒把他推到床上,然后打開衣柜給他拿著睡衣,可是,她卻看到大大的衣柜旁,有一閣掛著很多裙子,各種款式的,她上次來落下的裙子,也被整理得干干凈凈的,掛在其中。
朵兒伸手去看,發現所有的裙子的碼數都是她的尺寸,不過應該是她多想了吧,好像蔣昕蕊和她的身材差不多,應該是給昕蕊準備的吧,司徒冕這個惡霸,真是看不出來,會這么細心。
拿了一套睡衣扔在司徒冕身上“快點,把睡衣換上,我下去給你拿藥,若上來你還沒有換好,我們就去醫院。”
司徒冕勉強睜開眼睛看著朵兒,他的臉泛紅,這樣的表情顯得特別委屈,和平日里朵兒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司徒冕,甭給我裝可憐,小姐姐我要不是善心大發,是不會救你的,快點換衣服,快點。”
說完,朵兒快速離開,直奔廚房,她記得剛才找東西時,看到有米,得先給司徒冕弄點東西吃了,才能吃藥,這是李叔叔教給她的,空腹吃藥,對身體不好。
其實她也有過想做醫生的沖動,救死扶傷也是件幸福之事,只是她這種性命堪憂的,萬一在手術臺上病發,就不知道誰救誰了,索性,還是放棄吧。
而樓上,司徒冕眉頭緊皺,想了很久才磨磨唧唧的將睡衣換上,不過這換衣服,像花光他所有的力氣一般,再次躺在床上時,就沉沉地睡去,夢里,哭聲一片,哀嚎聲充斥著,他站在其中,毫無方向……
一切準備就緒,朵兒挽著衣袖,開始淘米,煮點粥,她還是可以的,這是她第二次做吃的,爺爺都說好吃,她以后可是要做給遠澤吃的,要牢牢的抓住他的胃,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說得就是她這種吧。
“少夫人,你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