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姝色

第89章 南苑圍獵

兩個人就在飯桌前胡鬧了一場。

事后,明媚兒坐在景文帝的腿上,窩在他懷里犯懶,嘴唇微張呼吸著新鮮空氣和男人身上的淡淡檀香氣。

景文帝一下下捋順著她早就散落下來的烏發,黑黑的發絲纏繞在指尖、一圈接著一圈。

愛不釋手。

他抱著她,強忍住那股想把她揉碎進身體里的沖動。

實在是身嬌體軟,又誘人可口。

第一次有些后悔,沒在御書房內放置小榻。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全身心地投入在情欲中了。

自小產后,哪怕同房也是充滿了沉悶、壓抑和…敷衍。

她敷衍他。

今日她又動情,這是一個好預兆。

至少她不像那時那般抵觸他,病也能好得更快些。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相擁。

“小產之事…”景文帝打破平靜。

他剛開口,便敏銳感知到明媚兒脊背一僵,他的呼吸也沉兩分,放在她脊背上的手,力道也不自覺加大些。

“孤正在派人查。”

“可周太醫無父母妻兒、甚至親友都極少。”

“他一死,很多東西都查不到了,所以要廢些時間。”

“你耐心等等。”

景文帝話落,明媚兒松口氣,身子微微軟些。

心里的受傷略微被撫平一些…

原來他也知道她小產之事另有隱情,也在調查。

有了天子的權勢幫助。

她便不算是孤軍奮戰。

“多謝陛下。”明媚兒語氣悶悶地應了。

眼眶有些發酸。

景文帝聽出她聲音不對,低頭去看她,她也低頭去躲。

被景文帝抓住下巴、抬起。

雙眸兀然對視。

明媚兒慌亂斂下睫毛,遮住眼里情緒。

一滴豆大的淚水卻滾落下來。

景文帝摩挲著她的臉,細滑、軟嫩。

俯身吻掉她臉上的淚,又是一個吻落在她唇上。

綿軟、溫柔,還混著淚水的微微咸苦。

半晌。

景文帝松開了她的唇。

一抬眸,又看到她臉上的淚水,無可奈何地拭去。

“別哭。”

“孤說過,平日里心思別那么深,有事只管說。”

“能辦的,孤都會辦。”

微微停頓,景文帝聲音有些沙啞,繼續說:“更何況,那也是孤的孩子。”

明媚兒抬眸看著他的眼睛,也在他眸子里看出一抹痛色。

主動上前抱住景文帝的腰身。

又想哭了,但還是拼命忍住。

直到這時,她才有一點感覺到景文帝也是在乎這個孩子的。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景文帝被她撞在懷里,心不受控制地軟一下。

輕輕在她頭上落下一吻。

突然一個思緒又出現在腦海里。

他回抱著明媚兒的手緊了緊。

“過去的事情,孤不想再追究。”

“只是日后…不要再同孤撒謊、算計。”

“明白嗎?”

他說著嚴肅的話,聲音也染上絲寒涼。

明媚兒抿唇,沉沉應下。

“是,陛下。”

天底下沒有一個人喜歡被算計、欺騙。

尤其是帝王。

可是人與人之間是極其復雜的,有時候也不得不說違心的話、做違心的事。

拿曹心婉的事之初來講,若她最開始說實話,他會信嗎?

若他真會信,還會連見她一面聽聽分辯都不肯,就直接上重刑嗎?

她越想神色便越暗,過一天,算一天吧。

不能對帝王托付真心。

兩個人各懷心思,也沒心情再纏綿。

整理好衣服,便都坐回原位。

只是飯菜已經涼透。

景文帝又叫汪公公過來撤下,換一桌新的。

因著帝王未曾用膳,御膳房一直都熱著鍋、備著菜。

接到令時,迅速做好送去。

明媚兒同景文帝一同用過膳后,就留在御書房伴駕、磨墨。

直到夜晚。

景文帝看著手上一封奏折,遲疑。

抬眸看向坐在座椅上吃糕點的明媚兒問:“你想出宮玩嗎?”

明媚兒正津津有味看話本呢,以為自己聽錯了。

視線從話本轉到景文帝臉上:“去哪玩?”

“出宮。”

“南苑狩獵。”

“去不去?”

明媚兒聞言,一下坐直了脊背,放下話本,亮著眼看景文帝。

南苑,民間俗稱“海子里”,是京城南郊的一片濕地,據說有大片湖泊沼澤,草木繁茂,禽獸聚集、風景如畫,美不勝收。

歷代帝王最少每三年,便要帶著重臣、后妃、子嗣去南苑圍獵。

她從小在京城長大,這個地方簡直是如雷貫耳,多少百姓想一睹南苑真容。

只可惜平時都有重兵把守、不時還有軍隊練武,常人別說去看了,稍微近那么幾公里,都要被盤問。

嚴重的直接丟到牢里,當敵犯。

這個地方在普通百姓眼里,可是神秘的不得了。

最關鍵的是,她在賞春樓曾聽客人講過。

跟著帝王圍獵的寵妃,其父母無論官職大小,都會被特允跟隨儀隊圍獵。

已解后妃對家人的思念之情。

那她,豈不是有機會見到娘親了?

“我真的能去嗎?”

明媚兒三五步就沖到景文帝身邊,笑盈盈的,把回話的規矩都忘了。

“我想去!”

景文帝見她如此,眼里含笑。

卻故意吊著她胃口,反而不言不語,又拿起毛筆來批閱奏折。

“陛下,臣妾想去~”明媚兒勉強柔著聲表達意愿,心里急得不行。

看景文帝這么從容,她更急了。

生怕景文帝再反悔。

“陛下”

她撒著嬌,心一急,直接就坐到景文帝懷里。

雙臂攀上他脖頸。

眸子含水帶著春意、直白地看著他。

手指又靈活地往他衣擺里鉆。

意思不言而喻。

景文帝低頭吻下去。

明媚兒極力配合,手更是漸漸向下。

景文帝本是故意逗她,卻也被她突如其來的主動勾出真火。

奏折散落一地,明媚兒被放坐上御桌。

耳鬢廝磨間,明媚兒還不忘追著問:“陛下~我能去嗎?”

景文帝環著她的腰,低低地笑了:“能去。”

磁性的聲音壓在耳畔,癢到心間。

明媚兒滿意了。

一場情事過后,景文帝被擠到龍椅最角落處坐個邊。

明媚兒倒是散著烏發躺在他腿上,大半身子在龍椅上,細長白皙如藕的雙腿,隨意搭在龍椅扶手的金龍上。

渾身上下,僅著一條寸縷胡亂蓋著關鍵部位。

不時還有手在其中摩挲。

氣氛仍是火熱。

“咚咚咚——”兀地傳來敲門聲。

明媚兒嚇得想起來,又被景文帝摁回去。

“怕什么?”

“沒人敢進來。”

安慰好明媚兒。

景文帝才開口問:“何事?”

汪公公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陛下,汝國公親自拿著令牌求到宮里來了。”

“想讓宮中太醫去汝國公府治療他的重孫。”

景文帝眉頭一皺。

這夜晚,宮門已經下鑰,汝國公還拿令牌來強行入宮請太醫。

可見這重孫病得不輕。

汝國公三代單傳,到了重孫輩,也只得這一個重孫。

“留下太后身邊兩位貼身太醫應急,其余太醫由郁蒼術主領,一同隨汝國公為其重孫治病。”

“是,陛下。”汪公公領命趕忙吩咐下去。

門口傳來年邁卻中氣十足,又帶著幾分鼻腔的謝恩聲。

“微臣汝國公房崇禮叩謝陛下隆恩!”(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