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社公主所住的園林之內是仿宮廷式的建筑,只不過沒有真正的皇宮那么的堂皇宏大罷了,只可算是一處比較精致的花園式樓閣。
園內粉墻綠瓦,桃李花朵正在爭相競艷,還有不少劉易也說不上名來的鮮艷花蕊。人工挖掘出來的一個小池塘,從山下引來的清泉嘩啦啦的流著,錦鯉等觀賞魚正在歡快的噼噼啪啪的拍著澄清的池水……一切都顯得有點春意融融。
額,現在已經是春天了啊,很多時候劉易都會忘記了現下的天氣。
進入一幢仿宮殿式的閣樓內,劉易看到,剛才在閣樓上有點春睡未醒,語調帶點慵懶和和的長社公主此時已經在樓內開闊的廳殿內端坐著了。
劉易例牌的遠遠就打量著她,見到了這個有點期待的公主,心里不禁暗贊一聲果然不會讓人失望。
只見一身淡黃色宮裝長裙的長社公主,自然而從容的端坐著,有如一幅宮畫里的仕女,靜坐著讓人感到有種出塵的的錯覺感。
她的臉蛋,都是搭配精致的杏形臉蛋,眼如春山眉如畫。和益陽公主及陽安公主似乎有點相似,但又不盡然,沒有益陽公主那么的豐潤媚態,也沒有陽安公主的那種英氣勃勃,卻多了一種淡雅嬌慵,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有點抽離飄然的感覺。
劉易直直的打量著她,由遠而近,一直走到了長社公主面前的矮幾座案之前。讓劉易奇怪的是,她卻然沒有像益陽公主或是萬年公主一樣,沒有因為自己這么直視打量她而感到氣憤,她依然是那么淡雅的坐
著,臉上不喜不悲,沒有半點情感流露,仿似她就是一尊雕像,坐在那兒任人觀賞打量似的。
“公主,近來身體可好?我帶了一個京里的人來看你了。”耿顯雖然是長社公主的公公,但是他還是給長社公主施了一禮問候道。
“耿候爺,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禮了。”長社公主輕輕的揚了揚手,臉容依然是像沒有太多的表情,稍微的側了一下頭,瞟了一眼劉易,對耿顯道:“就是他?從京里來的?去年因為黃巾軍造反,皇上都沒有派人來看望本公主,怎么這次卻派了一個宮里的小內侍過來?”
小內侍?就是宮里的小太監?劉易呆了一下,知道長社公主誤會自己了。額,自己長得像太監么?她怎么可以有這樣的誤會?劉易趕走前一步,和耿顯并排站到了一起,用充滿男子氣概的男中音慳鏘的道:“在下劉易,是皇上親口御封的振災糧官,并不是宮里的內侍,正好到巨鹿來振濟百姓,今天才抽得出時間來拜候公主,公主萬安。”
“哦?原來不是宮里的內侍?”長社公主一直淡薄的神情終于有了點變化,似為自己的誤會而有少少的尷尬,挪了一下身子才道:“呵呵,本公主看你如此年輕,小白臉面白無須,還以為你是宮里凈過身的……嗯,想不到你卻是一個官。”
天地良心,劉易感到自己深深的被傷害了,丫的,這那里是面白無須?自己這明明是面如冠玉、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一代玉面小郎君!
“公主……在下天生麗質,皮膚生來就好,并不是面白無須。”劉易真的覺得有點委屈,直盯著長社公主道:“咱才剛十八歲不久,所以胡子都沒有長出來呢,俺們還沒有娶媳婦呢,怎么可以凈身入宮呢?”
噗哧!
長社公主聽劉易說得,終于噗哧的一笑,不再從容了,掩臉吃笑道:“好了好了,不用解釋了,看坐吧,本公主看差了眼好不?呵呵,你比以前來看本公主的那些內侍有趣多了。”
長社公主在這里相當于是被軟禁著,她的確是很悶的,日間在這里無所事事,都不知道做什么好。她沒有一般的女子那般彈琴練心的技能,又不喜武文弄墨作畫吟詩以怡情,更沒有三幾個可以與之談心談理想的對象。
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嫁了一個丈夫等于沒嫁,還沒嫁就和自己的丈夫弄成冤家對頭了,還幸她還沒有經歷過和男人的歡好之事,要不然,她還更加的寂寞難耐了。
再說,她嫁入耿家,是帶有一定的使命的。皇室的婚姻,大多都是帶著政治利益的婚姻,她的使命就是為當今皇上維系耿家和朝廷的關系,督促耿家在巨鹿為皇室辦事。可是,她想不到到了巨鹿之后,一切事情都已經由不得她,耿家做什么事,她幾乎沒有機會去過問,反而是被軟禁在這里,與世隔絕。
她平時就只能和侍奉自己的幾個奴婢說說話兒,但是一些深入一點的東西又不夠和她們說,所以,長
社公主現在見到劉易所說的話,情不自禁的就感到這個人有趣。
劉易和耿顯分別坐好后,再和長社公主說說話兒,由于有耿顯在旁,所以劉易也不好多說什么,也不能當著耿顯的面說要帶長社公主回宮。只好東扯西說,了解一下長社公主在此地的生活習慣,又跟她說一些世上的趣事,逗長社公主樂一樂。
不知道為何,劉易一見到此長社公主,就察覺到她似有一種讓人感到憐惜的離世情懷,是一種孤獨無奈的離世感,她的這種情緒隱藏得很深,一般人都難以看得出。唯有劉易,一見到她就能感受到她的那種情懷。
這種感覺,就有如一只鳥兒被困在籠子里,無論它如何的沖撞掙扎,卻始終都逃不出牢籠,終于,它掙扎到筋疲力盡了,逃出無望,然后就會慢慢的安靜下來,靜靜的待著,連別人喂食都懶得理睬,了無生氣。此時,只要留意這只小鳥,就會感應得到它的那種孤獨無奈的離世感。
鳥和人一樣,只不過,人有時候懂得掩飾,鳥兒卻把這種感覺直接的從眼睛都能夠看得出來。
和公主聊了一會,劉易才和耿顯一起告辭離開。
而長社公主在劉易要離開的時候,不小心的流露出一種欲言又止,依依不舍的神情。
現在劉易來拜會長社公主,只是和她認識一下,大家認一認人,真正要和她說皇上給自己密函要帶她離開的事,還得另外再找機會。
知道了長社公主的所在,大家互相見了面認識了,那么劉易大可以做一次夜行偷花賊,到了適合時機再來和長社公主說事。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