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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級煙槍王本章:
見到張鈞之時,他一面憔悴,胡子拉渣,頭發篷亂,雙目低垂,沒有一點精神。(贏q幣,)
他獨坐在廳中的案桌后,一手執筆,一手握著一只酒杯,亂胡的寫寫劃劃,突的一下子把紙抓成一團,隨手扔到了地上。
旁邊,張芍一臉痛惜,卻又像很無奈的樣子,待張鈞喝了酒杯的酒后,便無言的主動再為他斟上。張芍本來很擔心爹爹的身體,平時都不讓他多喝的,可是,如今她反倒希望爹爹可以喝醉,醉倒了反而省事許多。但,可能是喝多了劉易釀出來的高純度的懷春美酒之后,盧植的酒量提高了許多,早上喝到了現在,居然還沒有一點醉意。
“張大人,真是好興致啊,當酒行文,疾笑而書,瀟灑!瀟灑!”劉易自己已經進入了廳堂,但這父女兩竟然還沒有所覺,只好故意像不知道張鈞的真實情況,用自己碰巧而至的語氣道。
“咦?劉易!”張鈞抬頭瞥了一眼,發現是劉易,不覺驚咦了一聲,隨即扔下手上的筆,站了起來道:“哎呀,你來得正好……家里的人怎么會事?劉易來了怎么沒有人來通報的!”
張鈞對劉易說完,又大聲的向外面責備。
“呵呵,是我不讓他們通報的,貿然來打攪,冒味了。”劉易裝模作樣的對張鈞施了一禮,再向臉上帶著喜色張芍眨了眨眼,也向她施了一禮道:“張芍姐姐也在啊,姐姐可安好?”
張芍見到劉易終于來了,心里頓覺一輕,自然間,她就已經習慣了只要有劉易,那就什么事情都可以完滿解決,有劉易在,就可以勸阻得住爹爹,不讓爹爹常常跑到皇宮前鬧。不過,看到劉易十足書呆子假惺惺的故作雅態,不由沒好氣反了反白眼,懶得管他,側過身去。
“去去去!才半年多不見,你就跟我客氣起來了?”張鈞揮手作怒道:“別跟我打馬虎,你當初說好了的,我讓芍兒到你的那什么的……對,針刺醫館里幫忙,那懷春美酒就管我這一輩子喝的,可是你看現在,早就沒有了,現在喝這些都不知道是什么酒,淡得出鳥來。”
“什么?不對吧?我離開洛陽的時候,不是留了不少酒給你了嗎?而且,我醫館里還特意留下不少,讓張芍姐姐看情況拿給你喝的。”
張鈞喝完了自己給他的懷春美酒之事,劉易還真的不知道,因為當初看在張芍的份上,劉易對這個未來的老丈人可是真心的要討好他的,按他的酒量給他送了足夠他喝半年的酒,另外還交待張芍照看放在醫館內的酒。
“哦?有這樣的事?”張鈞瞪大眼,看了看張芍。
“我、我……”張芍被爹爹看得似乎有點心虛,秀美綽約的身姿一扭,轉過身背對著張鈞和劉易,像有點撒嬌的樣子道:“什么嘛,都怪爹爹啦,劉易好心送了那么多美酒給你,可你倒好,幾乎天天都拿出來和你的那些朋友喝,喝了也不算,還送。就好像這些酒是水似的。”
“呃,嘿嘿,好女兒,這人情往來嘛,別人上門來作客,總得拿最好的東西出來待客嘛,還有,往一些老朋友,他們要出遠門了,有些要歸田還鄉,你也知道你爹爹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只好送些酒給他們,讓他們好歹都有一個念想,一喝我送的懷春美酒,就想起你爹爹我來哈。”
也不知道是不是見到了劉易讓張鈞感到開心,頓時就沒有了剛才那心事重重的樣子了,居然還和女兒開了開玩笑。(贏q幣,)
“反正……反正,就是你不對!”張芍轉移話題,轉頭對劉易猛打眼色,希望劉易快點勸說她爹爹,不要讓她爹爹再揪著她的懷春美酒不放,提醒劉易道:“對了,劉易,你今天來我們家有事么?有事就快說吧。”
不過,張鈞可不上當,緊追著問道:“好女兒,是爹爹不對,你是不是藏了酒,快,快去把酒拿出來,今天見到劉易你爹我高興,得要和劉易喝一個痛快。”
“好,應該的,張芍姐姐,把酒拿出來,讓我和張大人喝一個痛快。”劉易見張鈞對自己所釀的懷春美酒居然如此有愛,一見到自己就提這懷春美酒,似乎有了懷春美酒他就什么都忘記了,似乎也忘記了那些讓他執拗困惱的事。
至此,劉易倒有了一個讓張鈞暫時不會去皇宮求見皇上,奏斬十常侍的拖延之計。就是讓他鐘情于自己所釀的美酒,讓他暫時忘卻這些事情。有時候,人在困惑的時候,是特別需要酒精來刺激的,這張鈞時刻都想自己懷春美酒怕也是這個原因,正所謂何以解憂?唯有杜糠!不過,要想讓張鈞主動的辭官歸田,那還得要另外再想勸詞。
“哎呀!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張芍見劉易居然也和她爹爹一起來跟她要酒,不禁跺了一下腳道:“你放在針刺醫館里的酒,我都賣了,賣給了怡紅樓的那個魏采。一壇懷春美酒得值多少錢啊?都讓你們喝光了多浪費?所以,我就賣了,換了錢了。”
“啊?真賣了?那錢呢?”張鈞一臉痛惜的樣子。
“爹!你好久沒有拿到朝廷的奉祿了?家里吃的穿的,還有用的,要家里下人的月錢,你也經常設宴宴友,那些飯啊菜的,都要錢的啊,如果……如果不是拿酒換了錢,咱們家早就……”張芍臉上的神情有點委屈,說到這里卻又偷偷的看了看劉易。
那些酒雖說是劉易說好送給她爹爹的,但是她卻拿去了換錢,如此顯得太過銅臭,她是怕劉易會怪他呢。
“哈,賣了就算了。”劉易自然不會和張芍計較這些,別說是已經送給了她爹爹的東西,就算是自己的,張芍要拿去劉易也不會有意見,她是自己的女人嘛,那么自己的就是她的,劉易讓張芍照看著針刺醫館,事實就是想讓她可以從醫館里有些收入的。不過,看樣子,這張芍似乎并沒有從醫館里提取錢銀出來花用。
張鈞聽張芍這么一說,他也就不好再要張芍去拿酒出來了,有點訕然的對劉易笑了笑道:“呵呵,讓劉易兄弟你見笑了,如此的話,那就將就點,雖然沒有像懷春美酒那樣的好酒,但是我張府里,一般的酒還是不會缺的。來,我們一邊喝一邊聊。”
“慢!”劉易心里念頭一轉道:“張大人,其實,喝酒是小事,別忘了那懷春美酒可是我釀的啊,要想喝美酒那還不容易?不如這樣吧,我最近這幾天正在試著醞釀一種果酒。可是我卻沒有時間來打理,呵呵,既然張大人如果愛酒。不如就請大人你到我的家里去,你幫我釀酒吧。”
“我幫你釀酒?你自己又在忙什么?”張鈞一臉疑惑。
喝酒他還行,可是說到釀酒嘛,他何時試過?還有,他還真的不知道劉易在忙什么事,他并不知道劉易已經是太子太傅。
劉易一回來,聽張芍說了張鈞的情況之后,馬上便讓張芍回家盯著張鈞,不讓張鈞再到皇宮前去求見皇上。而張芍也出盡法寶,把張鈞纏在家里。可以說,這幾天張鈞還真的連大門都沒有出去過。至于張芍還張府的下人,就算他們知道了外面的事情,也不會向張鈞說的。再加上,張鈞現在可是處在一個墻倒眾人推的情況。
以前他是名正言順的郎中,有監督百官,直接向皇上表奏的權利,可是,現在的張鈞,在外面的人眼中,張鈞已經是一個失去了圣眷的朝官,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了,許多人都相信,假以時日,張鈞連頭上的官紗帽都要被摘掉。這樣的情況之下,別人避著張鈞都來不及了,誰還會來向他報告外面的情況?
事實上,除了幾個和張鈞性情相投,有過不少交情的朋友才會經常來看看他,一般的,誰會再登他郎中張府?
劉易想了想,覺得也應該給他一點希望,要不然,任由他如此憔悴下去,怕他的身體會出問題。張鈞若病倒甚至出現什么意外,最終傷心可是張芍,而張芍傷心,最終還不是要劉易他自己來哄張芍?所以,愛屋及烏,劉易還真的不能不盡心為張芍解決了張鈞這個未來老岳父的事。
“先說釀酒的事吧,我會把釀酒的方法告訴你,然后就讓你來嘗試釀果酒。要知道,這世上有水果千百種,每一種的水果的味道都不一樣,那么釀出來的酒,其味道也會不一樣。用梨釀出來的酒,會有梨的清爽香味,用李子釀出來的酒,會有李子的那種青澀如初戀般的味道,用葡萄釀出來的酒,會有葡萄的醇香味道。嘿嘿,不一而足,如果用什么的水果,能釀出什么的味,那就是成功了,不過,我也只是在試驗的階段,可惜……”劉易見自己說的釀水果酒的事,似乎已經說得張鈞臉上有點意動,喜歡喝酒的人,肯定也會喜歡自己親手釀出來的酒。
“可惜什么?”張鈞砸了砸嘴,似乎已經聞到各種水果釀出來的美酒的香味了。
劉易攤了攤手,裝出一臉苦相道:“想必張大人你也聽說了吧?我這段時間可能都要經常出入皇宮,怕是沒有這個時間整天呆在家里釀酒啊,也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有時間把這水果酒釀出來了。”
“你要經常進出皇宮?”張鈞還真的有點驚詫,他可是知道劉易的出身的,一個小小的義兵,雖然,現在也有了一個什么振災糧官的名頭,但這個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編外官職,根本就還沒有資格進入朝堂,劉易憑什么要經常進出皇宮?
“唉,皇上非要我做太子太傅,你看我,才多大?像個做先生的樣子嗎?我真的想推了,可是皇上圣旨已下,我暫時想推都推不了啊。”劉易像很痛苦似的,讓張鈞認為自己還想著要推了這個太子太傅的職位。
張鈞一聽,眼睛一亮,因為他近段時間來,想見皇上都難以見上一面啊,自己有無數彈劾奏章上奏,卻苦于難以見到皇上,現在連皇宮的大門都進不了。在他感到有點灰心喪氣的時候,現在突然聽到劉易居然做了太子太傅?做了太子太傅,那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去傳課教導太子。只要入了皇宮,要見到皇上那還不容易?
張鈞馬上就想到,其實要上表奏給皇上,也不一定是要自己自親面圣的啊,如果有一個人能夠把自己的表奏送到皇上的手上。皇上看到了的話,相信就會對那些宦官的罪行有所了解,只要引起皇上的注意就行。張鈞覺得,自己所表奏的,每一字一句都是事實,只要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稍為作一個調查,那么就肯定會明白事情的真相,就會看清楚皇上身邊那些宦官的真實面目。這樣一來,還怕皇上不斬殺了那些禍國殃民的宦官?
呃,不得不說,張鈞還真的有點小心眼,或者應該說他實在是太過忠直剛烈,做官辦事太過較真。他就只是一心的想著做好自己的事,但他卻沒有一點政治眼光,沒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說白了一點,就好象在一個班級里,張鈞就是其中的一個班干部,皇上就是班主任。張鈞發覺其中的一些班干部非常的不稱職,拼了命的想去找班主任打報告,想讓班主任撤了那些班干部。可是,他卻看不透,其實班主任和那些班干部是同一伙人的。以至于他越打報告,班主任就越不待見他,同時,他還得罪了班上的那些班干部。
人家班主任看到他還算工作認真的份上,又沒有什么更好的名義借口撤了他的班干部的身份,只好避著他,不想見他。而他卻可好,還在想盡一切辦法,非常固執的想班主任撤了那些班干部。
現在的張鈞就是這樣,皇上躲著他,他就想通過劉易,把自己的表奏遞送到皇上的面前。
可是,劉易卻說不太想做這個太子太傅,他就不禁有點急了。
“別別,千萬別要這么想,”張鈞急得要跳腳的樣子道:“這是一個好機會啊!劉易賢侄,這個太子太傅你非要做不可,絕對不能推了啊。”
“為什么啊?做這個太子太傅什么好?還不及我釀酒呢,最起碼,我釀出來的酒可以買到錢啊。”
“哎呀呀,你、你,你叫我怎么說你好呢?你做了太子太傅,那就表示經常有機會見到皇上啊。”張鈞言詞懇切的對劉易道:“劉易賢侄啊,這次可要全靠你了,能不能清君側,真的全靠你了。你等著,我去拿我寫好的奏章,你帶在身上,進宮見到皇上的時候,別忘了交給皇上,就說是我給皇上的。”
“奏章?關乎到清君側?”劉易裝糊涂的樣子,搖著頭道:“不行啊,我的酒沒釀好,哪有心思去做這個?我得每天都盯著的,要盯著那些水果發酵,如果出酒。”
“別別,釀酒的事你就交給我,你安心去做太子太傅。”張鈞拍著胸膛道:“我保證,只要你告訴我釀酒的方法以,那么我保證,用什么水果釀酒,就一定能釀出什么味道的酒來。你等著,我去一下,馬上就和你回家,幫你釀酒。”
張鈞說完,如一陣風的跑向后堂,跑去他的書房。
劉易看到張鈞離開了,才對一旁的張芍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道:“嘿嘿,張芍姐姐,你看著吧,只要讓咱爹專注于釀酒,他可能就不會再想著去闖皇宮見皇上了。等什么時候,我再想辦法讓他自己辭了官職,到時候我把你和咱爹都送到涿郡涿縣去,那時候你就可以安心了。”
張芍沒有責怪劉易說什么的咱爹,事實上她也早就想劉易可以當著爹爹的面叫一聲爹,但她卻不敢肯定自己的爹爹會不會同意她和劉易的事,所以,她也只好順其自然,等時機到了,再向自己的爹爹講明和劉易的事。不過,主要的還是要看劉易的,她一個女兒家,又怎么好開口說這些羞人之事呢?
“你看著辦吧,我只要爹爹能夠安安生生,不想他再為這些什么的國事操勞了。”張芍感激的看著劉易道。
“哦,對了,你去收拾一下,這次你爹去我那里,暫時就讓他住在我那,你也一樣,最近都住在針刺醫館里好了。”劉易想了想讓張芍去收拾一點細軟。
郎中張府,連帶護院下人,一共才不過是十多二十人,可以說幾乎是不設防的。讓張芍再住在這里,劉易有點不太放心。
自己和十常侍已經勢成水火,發生沖突是難免的,這也是遲早的事,而張鈞也一樣,他早已經嚴重的得罪了十常侍。很難說這些宦官在準備對付自己的時候會不會連同張鈞都想一起解決了。所以,劉易覺得還是讓張芍也搬到自己的住所去住安全一點,怎么說,自己的住處有著幾百人,還有黃忠父子、典韋、文丑等幾個大將。在自己的地方,也總比張府這個地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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