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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易帶著周倉來到了郿塢,還真的讓顏良的心內大定。
因為,他覺得胡車兒雖然口口聲聲說他不能背叛了張濟,但又說想要他投降就要捉住他。顏良覺得,這是否是胡車兒的一種暗示又或者是胡車兒自身的一種心理展示?要他投降新漢軍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捉住他的,那就不是他胡車兒所能控制得了的,是他胡車兒技不如人,那么投降新漢軍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所以,顏良自然會不遺余力的要引胡車兒出城。
華雄與胡車兒沒有什么的交情,可能是華雄最初被胡車兒戲弄得不輕,所以,互相都不怎么對眼,兩人一個城下一個城上一陣對罵。
顏良止住了華雄的罵陣,沖胡車兒道:“胡車兒將軍,大家互相對罵沒甚意思,還不如出城來一戰,如何?”
“算了,咱胡車兒知道,咱雖然亦力有千斤,不比你們的力氣少,可是,論武藝,咱是打不過你們滴,可你們也追不上咱,咱也總不可能不跑跟你們死磕吧?所以,不打了不打了。”胡車兒大大咧咧的應道,但對顏良的態度,明顯要比華雄的態度好多了。
“非也,之前顏某與你打了這么多次,卻讓你跑了,但是這一次,我一定會打得你滿地找牙,這一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了。”顏良說著,大喝一聲道:“怎么?現在就不敢應戰了?怕了么?”
“呸!打就打,誰怕誰?看你還能有什么的陰謀!”胡車兒就似那種有些喜歡受虐的家伙一般,被顏良一激,瞪眼咧嘴,就應了戰。
或許,劉易所猜測的還真的是對的。胡車兒在郿塢城內,的確只是名義上的最高守將,可是,實制的控制,并不是在胡車兒的手上。
胡車兒作為一軍主將,面對新漢軍的搦戰,說應戰便應戰了,而他應戰的時候,郿塢城上,居然沒有一個軍將去勸一下胡車兒。甚至,那些城上的守軍,都仿似胡車兒并不是他們的主將一般,就似胡車兒的死活根本就與他們無關一般。他們這是都認為胡車兒就算是出城應戰,也不會有危險。是對胡車兒有信心還是漠視?這點還真的有些耐人尋味。
一般的主將,他們要親自出戰的話。他們的親兵親信。肯定會勸說又或者一起追隨主將作戰。不要說像劉易這樣的一方諸侯了,就算是一般的戰將,他們都會有親兵親將。
兩軍交戰,哪里會有主將直接出戰的道理?除非人人都是呂布強悍,但就算是呂布,也不會動不動就會出戰。碰到搦戰之時,一般都會由手下的戰將先去迎敵,他會在中軍主持大局,留待決戰的時候。他才會出戰。
小兵沒動,boss就先跳出來,這的確不太合常理。
胡車兒肩扛著一根齊眉鑌鐵棍從開了一條小縫的城門鉆了出來,除他一人之外,再也沒有人隨他一起出城,在他剛好出來了后,城門碰的一聲就緊緊的關上了。
另外,城墻下的護城河上的吊橋,也慢慢的放了下來。
城墻上,沒有吶喊,沒有擂鼓助威的聲響,他們就似出城應戰的胡車兒只是與他們無關的一個人似的,尤其顯得胡車兒的孤獨。戰場上的情況,讓人看著都覺有點怪異。
倒是新漢軍方面,見胡車兒真的敢出來應戰,不禁齊喝了一聲,同時戰鼓齊鳴,雖然是為自軍的將士打氣,但在這一刻,卻似在歡迎胡車兒出城一般。
胡車兒突然一動,腳步似踏出重重的聲音,如一道風似的一下子沖上了還沒有完全放下的吊橋,他斜斜的沖上去,從另一端還高翹吊橋頭嘭的一聲跳過了護城河,落到了戰場上。
而他身后,吊橋一頓,再飛快的升起來,高大的吊橋,就似成了胡車兒的背境一般,讓戰場上的新漢軍遠遠的都能看得清站在吊橋前的人影。
胡車兒僅只是頓了一下,然后猛吸一口氣,他的身形,就忽的如一陣風一般,向側前狂奔,其奔走的時候,因為太快,在他的身后居然殘留出一個個奔撲的虛影。
“咱來了,顏良、華雄,這一次,你們誰來跟咱玩玩?”胡車兒眨眼功夫,便已經奔到了顏良、華雄跟前三、四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非常老實的道:“如果是你們兩個打我一個,那咱可不跟你們玩了。”
“今天跟你打的,不是咱們兩個,而是另有其人。”顏良搖頭道。
“哦?誰?上次你們派出的那個叫畢氏輝的猴子,他不是咱的對手,如果是他也就算了……”
“當然不是他,但這次與你打的,也是你的老對手了。”顏良道。
“老對手?誰?”胡車兒一愣,呆頭呆腦的左顧右盼,但卻沒有看到顏良、華雄的戰馬前后左右還有人。
“嘿!胡車兒,這么快就忘了咱?周倉來了!”
就在胡車兒左右亂瞄的時候,在遠在一兩里之外的新漢軍大軍當中,突然有一道人影飛快的竄了出來。
一兩里之遙,眨眼就來到了近前。
“周倉?”胡車兒先是一呆,眼神閃爍了幾下,但跟著就又神情興奮的喝道:“好好!周倉,上次咱輸了給你,這一次,正好與咱來再比一個高手!”
“正有此意,看刀!”
周倉也是一個實在人,他被劉易派來,要他再捉一次胡車兒,他自然不會客氣什么,他直接沖過來,手中的樸刀直接向胡車兒劈下去。
而胡車兒也啟動了他的速度,絲毫不讓的舉著他的鑌鐵棍迎了上去。
“碰!”
刀棍相擊,迸發出一篷激旋的沙塵,兩人都在沖進之間,使得他們的力道都是非常驚人的,要是一般的士兵站在兩人交戰的范圍之內,也一定會被兩人相擊所產生的氣浪所掀翻。
“來得好!痛快。看棍!”
兩人的身形,都被各震退了幾步,但跟著,胡車兒把他的齊眉鑌鐵棍舞得呼呼生風,主動向周倉擊去。
經過上次與周倉的交鋒,胡車兒重新打造了適合他使用的鐵棍,他本來就是為別人挑運貨物出生,最初是用扁擔作為武器的,現在把扁擔改為用棍,卻更加的利落。
頓時。戰場上似刮起了兩道旋風,一時刀光霍堆,一時棍風呼呼,一時又互相追逐,一時又交戰在一起。
兩人的戰斗。并說不上精采,反而覺得有些兒戲。因為。他們都是以腳力著稱的人,都是步將,與其說他們戰斗,還不如說他們是想分一分誰的腳力更好,誰跑得更快罷了。
兩人都有蠻力,但都不怎么精通武技。所以,看他們的比斗,遠不及那些真正的超一流猛將讓人驚心動魄。
不過,也依然吸引了雙方軍士的目光。也一樣讓人看得目不轉睛,呼吸都有些緊促。
人人聚精會神的盯著戰場上的兩人,因為他們太快了,如果不盯緊一些兩人的身形,可能眨眼之間,他們就換了位置,然后還會讓人誤會拿刀的是胡車兒,而拿棍的是周倉。
終于,雙方軍士都喝彩聲大作,為各自的將領打氣。
周倉與胡車兒,其實是一邊利用他們的腳力,一邊打斗的,打著斗著,居然就繞著郿塢城來跑動,有時候,是周倉在跑著,有時則在胡車兒跑到了前面,但是不顧誰跑到了前面,都會在讓人意想不到的時候,猛然回頭,再交戰幾個會合。
一般人,大多都會看不明他們為何如此。但看得明白的人就知道,知道兩人都在利用在奔跑的時候回復力氣、體力。
嗯,很奇怪的,人家要坐下休息來回復力氣體力,但他們居然能在飛速奔跑當中回復力氣。
其實,周倉與胡車兒,不管他們是誰,戰斗的時候,都是純粹利用自身的蠻力,然后用最直接簡單的方式攻擊對方的,他們攻擊幾招過后,那一口氣就差不多用盡,所以就不得不先退出戰斗,然后通過在奔跑之間,調整好自己運力的狀態,誰覺得已經調整到了最好的狀態,就會毫不猶豫的攻擊對方。
走跑或奔跑,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如家常便飯一般的輕松,他們亦早便懂得如何在奔跑當中回復自己的力氣。
自然,如果他們坐下來休息,回復就肯定越快的。但是,不要忘了,他們本來就是有心比拼一下各自奔跑的速度及耐力,可這古時代,還沒有什么的跑步比賽的東東,他們自然不會單純是比拼跑步了。
加上,胡車兒上次被周倉活捉,胡車兒的心里的確是耿耿于懷的,總想著有朝一日也活捉一次周倉。
而周倉,則是受了劉易的命令來讓他捉胡車兒的,不僅是要捉,還要捉得胡車兒心服口服。
所以,周倉現在也使出了渾身的功夫,務必要把胡車兒生擒活捉。
兩人繞著郿塢城墻,邊戰邊跑,足足繞了好幾圈,從城南繞到城西,再由西到北。反正,似乎整個郿塢城外,都是他們的戰場。
他們,此刻都有意識的與對方周旋。也都想擊敗對手,所以,他們都沒有遠離郿塢的范圍。
就在雙方的軍隊面前,斗得一個不亦樂乎。
郿塢雖然不是良大,但是繞一圈的話,也會有差不多十多里,這幾圈下來,遠比后世的那些馬拉松比賽的距離遠很多了。
而后世馬拉松比賽,他們僅只是跑,在跑的過程當中,并不用多做什么的動作,也不會有什么的死亡威脅,另外,跑完之后,肯定是個個都脫力,一個個都無非疲勞。
可是,周倉與胡車兒兩人,就似一點都不累似的,居然還能跑得很快,還能互相向對方發起攻擊。
僅是這兩戰交戰,居然就花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真累,打的不累,看的都累了。而劉易也看到了這些有著特別才能的家伙果然與眾不同,只要使用得當,盡可能的發揮出他們的特長,一定會收到讓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到這。劉易還真的非常希望周倉可以捉住胡車兒,而胡車兒,最終也能為自己所用。
不過,似乎還是胡車兒有些力弱了,他亦可能再與周倉戰下去不是周倉的對手,有過上一次被周倉捉住的經歷,他可不想再被周倉再捉一次了。所以,他一邊應付著周倉,一邊向城上的守軍大喊,讓他們開一個城門讓他進去。
只是很奇怪的。這一次,城上的人居然沒有開一個城門,似乎直接要把胡車兒丟下在外面似的,就似胡車兒已經不再是他們的人一樣。
開什么玩笑?城墻上的人,看得都非常清楚。胡車兒一直都沒能把周倉撇開,城墻上的賊兵賊將。他們擔心會把胡車兒放回城來的同時。人家的那個大將同時也會跟著殺進城來。
連胡車兒都壓制不了的人,一旦放他進了城,那就不好辦的。他們想捉捉不住,殺死殺不了,想趕又趕不走。那時,整個郿塢都會陷入一種慌亂當中。
胡車兒見城上的人沒有打開城門放他進城。急得他扎扎跳,但又不愿意向周倉認輸,可最終,他還是一個不小心。被周倉打翻在地,整個人都一下子撲上去把胡車兒擒住。
由種種跡象可以看得出,胡車兒果然只是鎮守郿塢名義上的守將,但郿塢城的實際控制,并不在胡車兒的手上。
特別是劉易看到郿塢城頭上,那些賊兵看到胡車兒被捉,似乎都沒有太大的騷動,就更加肯定了劉易的推測,郿塢城內,應該是另外有人在主持大局。
不過,劉易先不去管他了,捉住了胡車兒,便已經是奪取郿塢城的一個好的開始。
郿塢城上的賊兵對于新漢軍捉住了胡車兒的事無動于衷就最好不過了,就讓他們以為憑著堅城自己打不進去,沒有去做好焚毀的糧食就最好不過了。
劉易在中軍大帳等著周倉把一臉懊惱的胡車兒提了進來。
胡車兒這一次,輸得心服口服,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之下,雙方的軍隊都沒有多加干涉,任他與周倉交戰的情況之下,最終被周倉捉了回來,這只能是說他技不如人,被捉住了也沒話可說。所以,他認命似的,居然沒有吵鬧。
不過,當周倉毫不客氣的把他扔到了劉易的案桌之前,胡車兒抬頭看到了正在臉帶微笑望著他的劉易,他不由一驚,愕然的道:“劉易?你、你怎么在這里?據情報說,你、你不是已經去追蹤獻帝的下落了么?”
郿塢城被圍了這么久,他們的情報自然不及別的地方那么消息靈通,如果不是華雄喊話,告訴他們新漢軍在長安斬首十萬賊兵的事,他們可能都還不知道長安所發生的事。所以,胡車兒自然是不知道劉易竟然會到了這郿塢來。
劉易站起來,繞過案桌,隨手陶手一把鋒利的小刀,輕輕一劃便把捆綁胡車兒的繩子割斷。在胡車兒意外的神情當中,劉易返回案后坐下,然后看著胡車兒道:“咱們又見面了,我不喜歡每次見到你都被綁著的樣子,起來吧,在一邊坐著,有酒有菜,都打了一天了,也累了餓了。嗯,周倉大哥,你也一起吧。”
“是……”周倉也是一個不懂什么叫客氣的渾人,他直接走到了一旁的矮幾后,據案而飲。
胡車兒猶豫了一下,也坐到了另一矮幾后去。
不一會,一眾將領都來了。
胡車兒也不說話,帶著幾許不解,又有些許的疑惑,一連喝了幾杯酒,撕了一條雞腿大嚼。
見到劉易帳下許多的大將都來了,他才停下來,看來他的確是有點餓得慌了,先把肚子填了一些東西,才想起要問劉易為什么又會松綁并對自己這么好。
胡車兒問道:“呃,那個劉易,你咋又解開我了啊?上次你放過了一次咱胡車兒,這一次又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又想送我離開?”
“想得美,這一次,你就待在我的新漢軍吧,想離開是不可能的,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么?松開你,只是我覺得你也是一條好漢,不應該遭受到捆綁的侮辱。看你也不是無惡不作的壞人,而是一個義士,我劉易,向來敬重英雄義士,所以,賜你酒食,吃飽喝足之后……”
“哦,明白,我知道,一個快要被處死的犯人。在被處死之時,會有一頓飽飯吃的。這叫斷頭飯。”胡車兒自作聰明的道:“那我不客氣了,飽死鬼總好過餓死鬼。”
“呃……”劉易聽了胡車兒的話,一陣無語。
沒好氣的輕笑一聲,沖胡車兒瞪了一下眼道:“廢話少說。愛吃不吃。你沒看我們這么多人一起吃么?每個人的案上,都是一樣的酒食。莫不成。都成了斷頭飯?”
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正好是飯餐的時候,劉易想到要與眾將商議奪取郿塢的事,所以才會命人設宴,順便一起商議定下對策。另外。向胡車兒問話,了解郿塢城內的情況,也可以讓眾將一起聽聽胡車兒的情報,好讓大家都有一個直觀一些的了解。免得自己再給他們復述一遍。
“啊?你、你們不是準備砍我的頭嗎?你們不是說在長安斬了十萬個人頭么?現在斬了我的頭,也只是小事,不值一提。”胡車兒似更加不理解的道。
“胡車兒,別在這里裝糊涂,你人雖然有些犯愣,但并不傻,你不是說過,如果我們新漢軍能把你抓住,你就投靠我們新漢朝么?難道你忘了自己說的話?今天,你應該沒話可說了吧?在兩軍的面前被周倉捉住了,難不成你真的想反悔?”顏良沖胡車兒喝了一聲道。
不過,胡車兒似還真的才想起自己當初說的話,聽顏良提醒之后,他不由張大嘴,目光一呆。
他的嘴上,還咬著一塊肉呢,看到他沒有一點形象可言的狼狽樣子,弄得帳內坐定的眾將都有點失笑。
“胡車兒,回過神來。”劉易笑道:“我要問你話,你跟我們說實話,我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至于你投不投新漢軍,這個可以容后再說。”
“哦哦……”胡車兒一聽,似一下子輕松了許多,老實的點頭。
其實,如果讓胡車兒現在就投效劉易,這讓他的心里多少都會有些不太開心,因為他的心里,的確對張濟是忠心耿耿的,不管張濟待他為何,但始終都是他的恩人,只要張濟還在,他胡車兒為張濟效力是必須的,這個,或者就是古時候的人所謂的氣節名節了,忠臣不事二主,一旦認了主,尤其是那些于他們有恩的主,他們還真的會對其主追隨一生,永不言叛。
不過呢,胡車兒的心里,其實也不反對投靠新漢軍,他也不知道為何,以前對新漢軍有了一些了解,見識到新漢軍的軍隊當中的將士是如何的,也聽聞了不少新漢朝的事跡,他已經從內心里,覺得新漢朝、新漢軍的確不錯,他甚至都有點羨慕新漢軍的軍士之間的那一種深深的戰友兄弟的情誼。這一切,都是他在張濟的軍中沒有感受得到的。
最明顯的,他今天與周倉的一戰,他自覺敵不過周倉了,郿塢城內的將士,那些還算是他帳下軍士的人,居然不開城門放他進城,連他這個主將都不讓進城,眼看看著他讓新漢軍的人捉了去。這樣的一支軍隊,胡車兒真心的感到絕望。
現在,他居然與劉易、與劉易帳下這么多大將一起隨意的喝酒說話,這讓胡車兒感到有些新鮮之余,亦感到有一種自然自如,有如他早已經和帳內眾將相識相熟,大家都是至交好友在一起喝酒談天的自在感受。他真的有點喜歡這樣的一種氛圍。
他的內心里,其實也早已經向往新漢軍的生活,若不是因為張濟是他恩人,他要報恩的話,他早就聽那個黑虎的勸說,加入新漢軍了。
劉易沒有讓他胡車兒為難,沒有逼他馬上投效新漢軍,胡車兒的心一下子輕松了起來。
他頻頻的向顏良及周倉拼酒,對于大家交戰之時,還拿著酒與他對飲,以及捉了他兩次的周倉,胡車兒的心里還是挺有好感的。
劉易也不急著問話,待酒過三巡,差不多了,然后才問:“好了,胡車兒,現在我想知道一下郿塢里的兵力布置的情況。與其董賊藏在郿塢里的所有糧食的情況。你給我指出來。”
劉易說完,一揮手,便有軍機處的工作人員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些地圖拿了進來,并在軍帳中間的地方,拼湊了幾張桌子,把地圖鋪到了上面。
這是一張非常精巧的郿塢城防圖,但只有外城四周的地圖,上面畫著郿塢的城墻,與郿塢真實的城墻差不多,連一些彎角的地方都標注得清清楚楚。城墻之內。卻不是畫得很清楚,只有一些主要的建筑物,留有許多空白的地方,估計那些地方就是劉易沒法派人潛進去測繪出來的地方。
這種地圖,就算對地圖一點都不會看的人。對著地圖向他解釋一下,便能看得懂了。
胡車兒倒沒有推三推四。爽快的在譯官的解釋之下。他在地圖上一一標出了郿塢城內的兵力布置情況,城內的軍營,他們兵馬的各兵種的防守墻段,駐扎情況等等,無一遺留,胡車兒雖然不是真正可以管治郿塢的主將。可名義上還是,所以,對城內的情況還是比較清楚的。
另外,董卓藏糧倉。在城內一共有幾個,亦一一給標示了出來。
問完了這些之后,劉易再問道:“胡車兒,你有沒有什么親腹親信,嗯,也就是他們只忠心于你的人,可否讓他們為我們新漢軍打開一個城門?”
聽到劉易這個問話,胡車兒低下頭,一聲不吭。
得,看樣子,胡車兒這家伙真的不知道在張濟的手下是怎么混的,居然連一些屬于他的親信手下都沒有。也難怪,今天城上的賊兵,看著胡車兒被周倉捉住,居然都沒有一點支援,連城門都不給他開。能夠有人給新漢軍開門,他也不致于沒有給他開門進城了。
知道城內的情況,也沒有胡車兒什么的事了。交待胡車兒一聲,告訴他不能逃走,便讓人帶他下去休息。當然,周倉會盯著他,就算胡車兒現在不肯投效自己,但等張濟死后,他終于為自己效力的,對于胡車兒,劉易也不太急,因為,他并不是劉易不可或缺的必要人才,有他,可能會有許多好處方便,沒有他,其實新漢軍也一樣。
胡車兒走后,劉易才對著地圖道:“各位將軍,現在大家都清楚了郿塢的情況了吧?城南,是他們重兵布防的區域,其城墻也是最牢固的,也要比另外的三面城墻高一些,這里,并不適合我們主攻。”
“呃,主公,我們還真的要強攻郿塢么?”顏良聽劉易這樣說,有些擔心的道。
“強攻只是一個態勢,我們另外想辦法奪取郿塢。”劉易想也沒想的道:“但不管如何,從明天開始,先肅清郿塢城外的所有障礙物,包括那條護城河,要先填平了,如此,我們可以給賊兵一個心理壓力,以為我們真的會不顧一切要攻下郿塢,這樣一來,他們反而不會放火焚毀糧食。最少,在城墻未破的時候,他們是不會焚毀糧食的。”
“根據我們所得到的消息情報,也大致可以捕捉得準郿塢內的賊兵心理想法。”劉易為眾將解釋一下道:“城內的賊兵,有三分之二是張濟的人,另三分之一,是董賊的親兵。雖然,董賊的親兵已經投了張濟,但是,他們估計也不是真心的,看胡車兒所提防的情報便可以知道,他們在城內,還是各據一半城池,由董賊的一萬親兵守北門、西門。張濟的人守東門、南門。另外,他們在被我們圍上了之后,他們在郿塢城內,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互相開始搶奪物資,這個物資,并不是糧食,而是女人。董卓收集來的女人,在董卓親兵的手上,眼下,郿塢城被我們圍了這么久,那些賊兵早已經耐不住寂寞了,因為女人的事,雙方已經發生過不少沖突,許多次,都是胡車兒鎮壓下去的。別看張濟另外派人暗中掌控賊兵,胡車兒只是掛了一個名頭,可是,賊將當中,除了胡車兒之外,可能還真的沒有鎮得住場面的人了。因此,估計只要被我們填平了他們的護城河之后,城內肯定會發生動亂。到時候,我們就有機會了。”
“主公,說來說去,未將還是有些擔心,不是擔心攻不破郿塢。而是擔心郿塢內的糧食被毀,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們圍困郿塢這一個月的功夫就白費了。”顏良倒還真的學會了多動腦子,懂得多思考一些問題了。
劉易搖搖頭道:“如果他們之前,愿意棄郿塢而逃,那么郿塢內的糧食早被毀了。但是他們沒逃,在現在的情況之下,他們更加不會毀了糧食,于他們來說,只要還有糧食在。他們還有堅守郿塢的信念,若糧食被焚了,他們就等于集體自殺,不用我們打,他們在城內的三萬人馬。就自己餓死了。”
“現在,胡車兒被我們捉了。那么。在暗中主持大局的人,就肯定會浮出水面來正式主持郿塢城內的一切事務,如此一來,糧食肯定更加沒有問題。因為,此人一定是張濟最為親信的心腹,他一定會等著張濟的命令。同時,也會希望張濟或張繡他們來支援他們。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們是不可能燒毀城內的糧食的。更何況。城內的糧食,何嘗不是張濟今后發展的物資?他也不舍得毀掉。”
劉易接著道:“我們如此,在肅清郿塢城外的障礙物的同時,由我與典韋、許諸、周倉等人,從軍中抽出約幾百個最精銳的軍士,利用我們日夜騷擾他們,在他們疲勞的時候,我們偷偷的先行潛進城里去。到時候,我們會偷襲其中的一個城門,目前看來,東門比較合適一些,因為,西、北門是董卓的親兵,他們的戰斗力非常強,南門是主城門,里面有兩個大營在城門內一左一右,兵力太多,但是東門,如果他們不刻意增兵的話,估計就只有幾千人馬在鎮守。我們幾百人,只要殺上城墻,就有機會控制他們的一個城門,只要大門一開,我們的大軍便殺進去。”
劉易的這個辦法,雖然有些冒險,但是應該還是有可能成功的,填平了護城河之后,還可以日夜不停的佯攻城墻,讓他們越來越覺得緊迫,可是,新漢軍卻始終都攻不進去,又讓賊兵們看到一點希望。在哪個時候,那些賊兵,肯定會有一些人搗亂,又會牽扯到一些賊兵的注意力。所以,偷偷的潛進小部份的人馬,應該還是可行的。
而有劉易、典韋、許諸,甚至連顏良、周倉、華雄等將也潛進去一起行動,憑著這么多強力的武將,一旦殺上城墻,那么就完全可以用碾壓的方式,把城墻上的賊兵斬殺,守著攻上城墻來的女墻階級,頂住城墻兩邊攻殺來的賊兵,那就可以打開城門了。
而且,從上圖上來看,東門的構造有些問題,就是城內的區域,相對要比另幾門狹窄許多,尤其是進門之外的街道,兩邊多是一些兩三層高的房子,街道也不是太寬大。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賊兵縱是再多,也不可能同時涌過來圍攻奪城門的人。
顏良與華雄在郿塢圍城一個月了,雖然沒有發起正面的攻城戰,可是,要作正面攻城的準備卻沒有拉下,他們一直都在砍伐樹木在制造一些攻城的器械,如云梯、攻城車等等,都已經制好了一大批。現在,要佯攻,只要搬出這些東西,便可以讓城內的賊兵感受得到壓力。
沒說的,時間不等人,劉易所說的方案,眾將都覺得有成功的可能,當夜,便開始行動,一整夜,幾將輪翻上場,率軍佯攻郿塢。
大軍推進,一路堆平城外的障礙物,如陷馬坑之類的,全都給予推平了。當然,為了讓城內的賊兵感受到壓力,在佯攻的同時,也盡可能的避免新漢軍將士有大量的損失,所以,每天新漢軍雖然做出要強攻郿塢的樣子,但大軍卻并沒有進入郿塢城上賊兵的遠程攻擊范圍,新漢軍把四周的障礙物全都肅清。
就攻城而言,特別是圍攻城池,一般的情況之下,并不用把城池四周的障礙物都肅清填平,因為沒有這個必要,只要打開一個缺口便可以了。新漢軍卻全部肅清,卻反而讓城內的賊兵摸不著頭腦,讓他們分不清新漢軍要攻擊城墻的主次,讓他們難以分派兵力。每一個城門,都在擔心他們會成為新漢軍主攻的對象。
一時間,郿塢城內的賊兵,人心惶惶。(……)
ps:停了半天電,一口氣碼下來,都忘了分章了,發一大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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