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夢雨軒(mengyux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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蹋頓所說的這個辦法,其實就是一個笨辦法,因為分散兵力,在長達數百里的長城段,一同攻擊各個進關的長城關口,這樣極有可能會造成匈奴大軍的大量傷亡。
如果能找到一個漢軍兵力薄弱的地方,集中兵力一舉擊破,這樣,所損失的兵力就絕對沒有同時攻擊多個關口的損失多。
并且,這也僅僅是蹋頓的一個猜測,僅僅只是當新漢朝還沒有派援軍來到。就僅只是高順三軍在鎮守長城。可是,這個就是讓小孩子來說,都知道那是不太可能的。現在新漢朝也并不缺軍隊,又在早知道匈奴人要進犯的時候,新漢軍豈會不早調派了兵馬來加強長城的守衛么?
實際,就連于扶羅自己,他都非常明白,這個時候,長城之內,一定已經有了新漢軍前來支援長城。他就是不知道新漢軍來了多少人馬罷了。
而以匈奴人才漢人的認識,在他們的潛意識里,漢人一直來都是習慣于據城而守。每一次他們要進犯大漢之時,漢軍都只是守,死守。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出兵主動攻擊他們。哪怕以前飛將軍呂布鎮守崖門關之時,也最多就是兵出河套黃河左右與他們作戰,當他們逃往大漠更遠一些的地方時候,呂布也不會再率軍追擊,而每一次,都是他們匈奴人先去攻擊漢人長城,守軍才會反擊他們。
所以,現在,不管是于扶羅也好,蹋頓也好,還是于扶羅的所謂的“謀士團”也好,他們都沒有一個人想到。這一次,新漢軍會主動的攻擊他們。如此,于扶羅他們明知道新漢朝現在有著上百萬的大軍,可依然沒有想到新漢軍會主動越過長城出關來攻擊他們。
因此,于扶羅就算是已經想到了新漢軍已經有軍隊趕來長城支援,甚至想到新漢軍來的兵力不少,可他都自以為是的認為,漢軍再多,都只是在鎮守長城而已,絕對不會出關來攻擊他們的。
呵呵。正是匈奴人甚至是異族人的這種慣性的心理,讓他們直接導致了滅亡。
說實在,如果匈奴人能夠意識到如今的新漢軍與當年的漢軍大有不同,不再是以往逆來順受,被打了都不敢還手的漢軍。這樣的話。當他們知道新漢軍集結了數十萬的大軍,他們恐怕早就要及早撤退。
可惜。他們沒有意識到。還天真的以為,漢軍就只懂守著長城,他們就在長城之外放牧,漢軍都會敢出來攻擊他們呢。
慣性意識害死人啊。
要知道,長城,大多都是修建在高高的山頂上。匈奴人是騎兵,不可能越得過高山從山頂上的長城通過的。哪怕是放開讓他們棄馬進入漢境,那也只會是死路一條。因此,他們就唯有去攻擊一些山與山之間的關口。奪取關口,如此才可以讓他們的戰馬通過。
數百里長的長城段,有多少險要的關口?就算漢軍的兵力不多,他們也不可能輕易的奪得關隘。何況在明面上,就有高順的三個軍七萬多人。
嗯,這個,僅只是正規編制的軍隊數量,實際上,每一次匈奴人進犯漢人邊境長城,當地都會有許多百姓自發的幫忙鎮守長城,因為一旦被匈奴人進關的話,他們亦不能安生。
邊鏡的地方,民風彪悍,百姓也都不是善樁,步戰的話,青壯百姓亦不懼匈奴兵。所以,每攻擊一個長城的關口,匈奴人都要派出大量的軍隊,全憑用人命去堆,強行突破城防。
匈奴人的武器裝備相當落后,除了一些簡單的攻城工具之外,什么的樓車、投石機肯定是沒有的,他們最多就可以弄出一些云梯、或一些勾索,強行的爬城攻擊。
這樣的攻擊,有多少人可以犧牲?哪怕最終可以突破一個關口,匈奴人也肯定要犧牲數倍于守軍的士兵數量。
比如,數百里的長城段,有數十個關口,其中有一些,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任匈奴人如何攻,都不可能攻破的,這樣的關口,匈奴人派軍來攻也只是來送死。余下的,就是一些可以攻擊,或有希望可以攻破的城關。那么就算還有十個這樣的關口吧。匈奴人兵分十路攻擊,四十萬大軍,分開后就只有四萬匈奴騎兵為一路。而守軍方面,可能只需要用兩千正規軍馬鎮守一個關口,就可以敵住他們,最少也可以敵住他們一段日子。實際,可能還會有當地的百姓相助,守軍或會達到三千、四千人馬。這樣一來,匈奴人要犧牲數倍人才可攻下一個關隘,四萬人馬,攻下關隘之后,僅保有萬多兩萬人。如此,就僅僅是一道長城,就讓他們的大軍損失了一半的人馬。這樣做,值得嗎?最后哪怕可以進入大漢劫掠了。他們還剩這二十來萬的軍馬,能再是新漢軍上百萬大軍的對手嗎?
還不至于此,要知道,高順的守軍,有七萬多人,如果僅用兩萬來人馬,也就是一軍的人馬,在百姓的配合之下可以敵住匈奴大軍的進攻。那么,還剩下的五萬軍馬,就完全可以突襲匈奴人十路軍馬的其中一路。對其進行逐個擊破,只要擊破其一兩路匈奴軍,那么匈奴軍還需要再戰嗎?
所以說,蹋頓這個辦法,當真的只是一個笨辦法。
不過,表面上,對于匈奴人來說,似乎也是一個相當不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蹋頓道:“我們這樣子攻擊,并不是非要一定攻下長城關口,當然了,如果能擊破長城的一個點就更好了。那么,我們的大軍就可以直接以這個點為中心,從漢人的手中把長城的控制權奪過來。如此,余下的就不用多說了。”
“蹋頓兄弟說的是。”于扶羅點頭道:“我看還真的可以試一試。”
“嗯,此舉,我們可以試出漢人長城各個關隘的兵力分布情況,能試出哪個關隘是漢人的兵力薄弱的位置,同時。或者可以試探得出漢人是否有了援軍,以及來了多少援軍。”蹋頓抿著嘴道:“因為你們不能刺探出新漢軍的詳細情報,就唯有用這樣的方法去逼著新漢軍自己暴露出其兵力情況了。只要試探出來后,確定了其一個比較容易擊破的關隘,再集中軍力攻其一點,在新漢軍沒有來得及往援的時候,將其擊破。”
“好!那就如此,我就不相信,一道破墻我們都攻破不了。”于扶羅決定道:“我們早應該如此了,因為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來說就越不利,新漢軍就有可能調來更多的軍馬,到時候,我們怕就真的沒有機會侵進大漢去搶奪了。”
蹋頓又道:“其實,現在新漢軍肯定知道了匈奴大軍到了關中長城之外。知道我們已經到了朔方,如果你們強攻長城。就算最終沒能突破一點。但也一樣可以吸引新漢軍的注意力,到時候,他們可能會著重的監視著你們,而我,現在回去后,馬上召集烏桓騎兵。急襲并州崖門關,趁新漢軍的注意力都被你們吸引的時機,我烏桓騎兵直接殺入并州,分兵攻占長城。放你們匈奴大軍入關。”
“對!沒錯,現在新漢軍知道了我匈奴人要攻擊他,可是肯定想不到你們烏桓人也會集結在軍攻擊他們。這樣,必可以殺新漢軍一個措手不及。”于扶羅有點興奮的樣子,似乎大漢唾手可得的樣子。
不過,他又想到烏桓人現在才集結兵力,要等到烏桓攻破崖門關得到等到什么時候?于扶羅就擔心到了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他興奮過后,又擔心的問:“可是,蹋頓兄弟,你的烏桓騎兵大軍,得要什么時候才集結起來?要知道,我們匈奴人集結這數十萬大軍都要用了這么長的時候……”
“呵呵,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其實,我們烏桓人與你們匈奴人有所不同,我們烏桓人,一直都在漢人官府的護烏桓都尉府管治著,現在雖然不再是漢人的統治,但依然還有護烏桓都尉府,我以護烏桓都尉府的名義集結大軍,只要一兩天的時間,就可以集結十萬軍馬,只要集結了十萬軍馬,到時就可以先行攻擊并州崖門關,待攻下來之后,后續大軍亦差不多集結好了,到時候就可以直接揮軍進入并州,我讓其一路馬軍,助你們打開長城的關口,放你們入關。”
“原來如此,那就這樣,一切都拜托你們了。”于扶羅對蹋頓道。
“我們都結成了聯盟,自然要共進同退,只要你莫要忘記了協定,到時候助我們烏桓人奪得幽州就好了。”蹋頓說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那么,就多射大王你近日來的款待,他日大王若到蹋頓部族去,蹋頓一定會用最好的美酒、最香嫩的羊肉,最漂亮的女人招待大王。現在,事不宜遲,先行告辭,回部族準備。”
“哈哈,好!到時候,酒本王要漢人的美酒,女人,要漢人的女人,嗯,對,聽說新漢朝劉易嬌妻如云,全是美女,不如,咱們就分了劉易的女人吧,哈哈……”
“哈哈……”
于扶羅的話,讓整個金帳內的匈奴軍將都發出了一陣猥瑣的淫笑。
眾人把蹋頓送出了軍帳,于扶羅回到了王榻坐下,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他目光森然的一掃大帳之內。然后冷聲道:“大軍都聽到了吧?今天大家就準備好,明天一早,就向漢人長城進攻,不分先鋒主次。大家都確定一下,你們要攻擊那一個長城關口吧。”
如果不是蹋頓提出了這個提議,于扶羅現在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命令這些各懷異心的匈奴首領率軍去攻擊呢。大軍已經來到了這里,已經騎虎難下,不可以在沒有一點收獲的時候退兵。隨時嚴冬的日子漸近,如果再不快點掠奪到物資,那么他們就只能等死了。
于扶羅想了想又道:“漢人的兵力情況,我們都不太清楚,所以,我們不能一下子把全部的兵力都投進去。這樣吧,留下二十萬大軍作為中軍,另外的二十萬軍隊。就分成十路,每兩萬一路,分別攻擊十個漢人的長城關口。記住了,主要是探清楚漢人的兵力虛實,一旦發現其中某個關口的漢軍不足,馬上給我們傳報,然后本王會派大軍去發起起攻。另外的九路軍馬,就僅僅發起佯攻,牽制一下新漢軍便好。”
“是!”
帳內的匈奴部族首領,知道沒有辦法再避戰。只好領命下來。實際上,他們同樣也沒有了退路,他們的身后,是他們的族人,如果不能攻破大漢長城。入關去掠奪,他們肯定也過不了這個冬天。
如今。各部族一起出兵攻擊。使得大家都沒有借口再推辭。
不說匈奴大軍準備分兵攻擊的事,且說長城守軍高順。
高順現在,已經接到了洛陽來的命令,讓他可以把崖門關鎮守的一軍調走,調來助他鎮守河套之地之間的長城。
高順沒有猶豫,一接到命令。馬上就讓崖門關的一軍守軍直接離開崖門關,渡過黃河,直接沿著長城接防,協助鎮守上郡、北地至關中地區的長城段。
另外。高順亦早已經把第二軍的陷陣將士,分別分派在數百里長城段的各個主要關口上鎮守。原本這一軍,要負責整段數百里長的長城段的防守的,一軍將士分攤下來,兵力的確顯得薄弱。但是調來了崖門關的這一軍之后,兵力相對就顯得寬裕了一些。為此,他又把一些主要的關卡增加了一些兵力。
主要的關口,高順都留下了一營的陷陣將士兩千來人。
一些險峻難攻的地方,就讓崖門關來的第三十九軍將士去駐守。而第三軍騎兵,高順沒動,作為機動兵力來使用。
現在,太史慈、黃敘、典韋、許諸、華雄等將,就聚在高順騎兵所在的寧武關關樓之內。
典韋看著高順與太史慈、黃敘兩將伏在桌上的一張大地圖上嘀嘀咕咕,他有點不耐的大聲嚷嚷道:“喂,你們說完了沒有?倒底要怎么戰?俺咱老典的意思,干脆直接殺出去就得了。匈奴人算得了什么?”
“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許諸老神在在的瞟了一眼典韋道:“別吵著咱睡覺。”
“嘿!”典韋正要與許諸絆絆嘴,可正要開口,許諸卻又合上了眼睛,一付如老僧坐定一般。
典韋與許諸,兩人就似是歡喜冤家,見面的時候,典韋總會笑許諸是愣子,而許諸則說典韋是傻子。反正,說不過就打一場,互不服輸。
典韋見許諸不理他,不禁有點沒趣,抓抓頭,站起來走近去欲想看看太史慈三將所看的地圖是什么,可是他又看不懂,被黃敘一手推開。他又想去惹華雄,可是華雄亦根本沒理會他。
華雄被典韋有事沒事的挑戰,被典韋擊敗幾次之后,他也失去了與典韋比武的心思,丫的,那不是比武,而是找虐。這家伙,他雖然不會下死手,可是揍得你面青鼻腫的樣子還真的不好受再加難看。
唯有許諸可以和他戰得不分上下,互揍是經常的。
不過,典韋卻也不怎么敢招惹太史慈,因為他與太史慈比過,太史慈的雙短戟是快,他的是持久綿長。如果論比武,太史慈或者到最后不是典韋的敵手,但是論生死相搏,典韋怕也不是太史慈的敵手。所以,典韋覺得與太史慈比武沒意思。有時候,他想用拳頭打擊太史慈,可是太史慈的身法實在是太快,他也總是打不中。
所以,許多時候,典韋都戲稱,看太史慈那小白臉的樣子,他實在是下不了毀他容,因此就干脆不找太史慈比武了。得,這家伙就喜歡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太史慈與高順、黃敘三人似已經議定,各自坐回座位,看到了典韋來回走動,非常不耐的樣子,太史慈不禁瞪眼道:“坐下了,接下來聽聽高順大哥的計劃。”
“還計劃啥?殺出去不就得了?都不知道為什么我們的大軍都趕到了長城,卻要躲起來……”典韋有點手癢癢的道。
“典韋大哥,這是我們主公的命令,聽說主公快要率一路軍馬到崖門關了。要不,你把你所率的這軍給交我,你去主公身邊吧。”黃敘苦笑道。
“呃,別,跟著主公雖然不錯,可是俺……嘿嘿。還是跟著各位兄弟一起好。”典韋現在,有點怕回到劉易的身邊,主要是因為為甘寧搶了一個女人,為甘寧成功的做了一次媒人,他怕劉易會笑話他一個大老粗都能做媒人?當然,最主要的是,他打不過劉易啊,在力量上被劉易壓制得太狠了,所以,一回到劉易的身邊,他就提不起爭雄的心。他擔心自己的武藝因此而減退,所以,留在這里,有一個旗鼓相當的許諸供他練招,他又哪里舍得離開?
不過,這家伙有時候還真的挺壞的,因為黃敘總得治得了他,所以,有時候說要調教一下黃敘的武功,公報私仇,把黃敘揍一頓。
所以,黃敘雖然可以整治得了典韋,卻又對典韋有點無可奈何,有時真想把他趕回劉易的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