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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曹操問計

夏侯惇拔矢啖睛，當真的把曹性給驚呆了。

曹性本來，也是一個久經戰場的人，如何慘烈的撕殺，他都見識過了。

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像夏侯惇這樣悍然的行為。

他也受過傷，也中過箭，受傷中前的時候，那種痛感，他也有深切的體會，刺痛而入骨髓，不當場昏迷失去戰斗力都算不錯了。

可是，夏侯惇居然像沒事一般。

特別是，那隨箭矢帶出來的眼球，血淋淋的，還帶著一絲絲血肉連著那流血的血肉模糊的眼眶，哪怕是遠遠的，曹性也能看到得通紅當中的一點泛白，那是眼球的白色。

可就是這樣，夏侯惇居然想都沒想，直接就一口給吞了下去，還要似用力的嚼了幾下。

嘔……

那可是自己的眼睛，是自己的血肉啊，誰能如此若無其事的一口吞食下去？

曹性覺得，這個世界都瘋了，所見到的情況，讓曹性的感到有點暈乎乎的，惡心欲嘔。一時都忘記了他已經暴露了身形，忘記了馬上逃走。

而夏侯惇，他撕下了一塊衣布，飛快的包扎住自己的那只失去了眼球的眼眶，也不管是否已經止了血。復而提槍躍馬，直往箭矢所來，他已經鎖定的人影沖殺過去。

眼看滿臉鮮血，神色猙獰的夏侯惇沖殺到了眼前，曹性才反應過來，可是，急奔而來的夏侯惇是如何的快速？曹性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翻身上馬，就被有如一尊兇神一般的夏侯惇一槍搠透面門，慘叫一聲，慘死當場。

而夏侯惇的長槍，正好刺穿了曹性的面門。從其左目刺進，直透腦后，似瞑瞑當中有定數，現世報，曹性射夏侯惇一目，他也要搭上一目，并附上性命。

兩方追殺交戰的軍士，見到夏侯惇如此彪悍，無不駭然，似都被夏侯惇拔矢啖睛之事所嚇倒。

不過。曹性可是在呂布軍士當中，夏侯惇只是憑著一股惡氣，沖殺進呂布軍當中，將似被嚇傻的曹性擊殺。實際，他此刻劇痛得厲害。眼睛為五官之一，連著心。連著腦。他能堅持住，這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所以，夏侯惇并沒有貪功，并沒有打算繼續沖殺下去，趁雙方軍士都被他的行為震住之機，撥馬便回。逃返本軍陣。

返回本軍陣，他就堅持不住，一下子暈倒，僅憑著本能。伏在馬背上。

雙方的軍士，都反應過來了。

曹操的軍士，見他們的主將身受重傷，哪里還敢再向前沖殺？趕緊護著夏侯惇退后。

而候成與郝萌，見曹軍軍馬退后，見戰機難得，分別率軍回頭沖殺。

曹操軍馬，已經因為主將受傷而戰意下降，亦無人能敵住呂布騎兵的沖殺，因而大敗。

兩萬軍馬，被呂布軍的兩千騎兵殺得滿山亂逃。

后來，還是夏侯惇族弟夏侯淵率軍來到，穩住了陣腳，迫退了侯成與郝萌，把夏侯惇給救了下來。

跟著，呂布率軍殺到。

夏侯淵見到呂布親來，不敢應戰，命呂虔與李典，退兵回芒碭山北面的梁郡駐守。

如此，原本意氣風發，意欲一舉擊敗呂布，奪取徐州的軍事行事，經過芒碭山一戰，夏侯惇身受重傷，失去一目而不得不停止了行動。

但是，無風不起浪，事情已經挑了起來，這個影響就不能太容易平復下去的。

幾乎是一個先后的問題。

夏侯惇拔矢啖睛，兵敗芒碭山，這個消息最快傳回曹操的耳中。當他得知夏侯惇身受重傷，失去一目，當場悲憤得擲杯于地，當眾大罵呂布可惡，傷其一將。

如此，他也無心追究夏侯惇此仗之敗的過錯，急忙命人前去接夏侯惇返回許都養傷，并請名醫前去為夏侯惇治傷，務必要確保夏侯惇平安無事。

正要召集眾謀士將軍前來商議，如今夏侯惇兵敗之后的下一步計劃，要如何向徐州進攻。

嗯，徐州是曹操必得之地，他不可能因為一將受傷而改變初衷的。一次不行，便再一次出兵就是了。據夏侯淵的回報，這此兵敗，損失卻沒有想象當中的那么大。

畢竟，夏侯惇僅只是率領了兩萬軍馬先行，就算這兩萬軍馬全都折損了，也不傷曹操軍馬分毫，起碼還會有十三萬軍馬。何況，得益于芒碭山的山林，擊敗夏侯惇的軍馬又僅只是兩千騎兵，曹操的軍士，只要逃到山道兩邊的山林當中，那些騎兵就拿曹操的將士沒有奈何。

因此，夏侯惇的那兩萬軍馬，其實不過是損失了數千人馬。那些逃散的曹兵，后來又歸隊了，還有萬余人馬歸建。

所以，除了夏侯惇這員大將暫時失去了作戰能力之外，曹操的實力還在。依然還能保持著對呂布絕對的威壓。

呂布軍見夏侯淵退軍梁郡，他亦不敢輕易的出戰了，但也不敢輕易的退回，生怕曹操的大軍會再次殺來，便依芒碭山扎營，與夏侯淵所率的曹軍對持。

不過，呂布之前命的的軍將，也已經有所行動了。

而這刻，曹操也才接到了各方的加急情報，一下子，曹操還真的有點心慌。

加急軍報，兗州東部一線，鉅平、泰安、泰山等郡城，出現了呂布軍行蹤，其軍突然出擊，連奪數個小城鎮，雖然以上幾個郡縣并沒有被直接攻下，但是，也遭受人數不明的呂布軍偷襲，許多地方的百姓，都受到了劫驚，已經有了不少的損失。

另外，兗州南面的山鉅野等地，也發現了山陽駐守的呂布軍常有出動劫驚鉅野各地，看樣子，極有可能會直接攻擊鉅野縣城。

還有，曹操所奪得的汝南、穎川等地，遭受到了早前呂布奪下的靈壁等城出動的呂布軍的攻擊，當地的百姓。亦損失慘重。有數城，已經被呂布軍的宋憲、魏續率軍攻占。

聽到了這些消息，曹操還真的有點呆住了。

丫的，這才幾天的時間。從他決定派夏侯惇率軍攻擊，到現在，他的地盤遭受到呂布軍的四面騷擾，這絕不過十天的時間。可是，自己的大軍都還沒有算真正的進入呂布的勢力地盤就被打敗退回來，可以說，都還沒曾與呂布真正的交鋒。還沒有占到呂布的半點便宜，但自己，卻已經遭到了呂布軍的四處攻擊，這個反擊，來得也實在是太過兇犯一些了。

這個。直接讓曹操感到有點兒心亂。就好似是捅了一個馬窩蜂，現在。正在被馬蜂給追著來叮咬。讓曹操一時不能冷靜下來，心里無比的郁悶。

怎么總是呂布給自己不痛快？曹操的心里，恨不能把呂布給一口給吃了，如此才可一解呂布帶給他多次的困惱之恨。

曹操頭痛，但終歸，還是要召來眾將商議對策的。

再一次。除了派出去的數將之外，荀攸與程昱以及一眾文官謀士，也都齊聚朝堂。

下面的人，也都知道了情況。自各苦思對策。

當然，也有不少人無計可施，心里特慌。

現在，等于是朝廷各條防線，都遭到了攻擊，一旦被呂布軍正式殺進了兗州腹地之內，那就后患無窮了。何況，大家都擔心，一旦動搖了根基，現呂布如此全面開戰的話，那么大軍已經枕戈待旦的袁紹，是否會趁曹操這勢力不穩的時機，突然從河北渡河南下，奪取兗州？這個，誰也說不準。

當下，有人得出建議，請曹操盡快分兵鎮守與徐州交界的各個城鎮，務必要敵住呂布軍的進犯，確保朝廷的平安。而有人建議，曹操應該按兵不動，把夏侯淵所率的軍馬調回許都，確保許都的安全。如果呂布軍敢當真的殺來，就在許都城下，與呂布決一死戰，如此方是力保朝廷不失之最穩妥之策云云。

而曹操，卻有點傾向分兵鎮守各地，確保各地不失。畢竟，讓呂布的軍馬進入自己的境地，對自己境地做成難以挽回的破壞，這回嚴重的影響曹操的發展。如果讓呂布有如牛皮癬一樣，一直如此騷擾下去，那么曹操就不用再談發展了。到時候，整個朝廷，都會被呂布弄得人心惶惶。

但曹操卻沒有貿然的下決定如何應對目前的局面，因為，他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太甘心，心里始終都是把奪取徐州放在第一位。

不得已，他只好神色有幾分尷尬的望向荀攸及程昱兩人，希望兩人能給出一個可行的計劃建議。

上次曹操沒有采納荀攸的獻計，這幾天，曹操也似故意冷落了兩人似的，極少天天都與他們見面問策。

曹操咳了一聲，似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樣子道：“公達、仲德，你們為何不說話？如今的情況，我們該當如何？”

“稟主公，某也只是剛剛得知這些最新情報，還沒有詳細考慮，一時，也拿不出太好的辦法來。”荀攸恭謹的拱手答道。

“呃……”曹操一時不好相逼，只好訕然的道：“嗯，如果說，本相欲盡起大軍，攻擊呂布，不知道此刻還有幾何勝算？”

曹操只好換了一個辦法問計。

有才能的人，都會有幾個矯情的，這是他們的驕傲。你一問他就說？特別是在之前不聽其言之后，所以，曹操深明之一點，這也是他的御下之道，那就是對于要求到的人，得到哄著寵著，那怕是讓他下跪拜求，他也覺得不算什么，但求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對手下的謀士客氣一些，甚至是向他們認錯，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果不其然，舊話重題，荀攸卻被曹操引得果斷的答話道：“不可，時機已失，此刻再大舉興兵，不可能再達到一擊全中，被呂布滅殺的目的。反而，會因為我們的行動，會刺激到了呂布，假如他再被激怒，恐怕會使我們各地蒙受更大的損失。”

“是啊，本相也考慮過這樣的問題。”曹操見狀，心里竊喜的道：“現在，呂布軍已經對我們做出了反擊。但是。眼下似也只是他們試探性的進犯，并沒有大舉進攻之意。目前的情況之下，我們是要想辦法如何將其有如蝗蟲一般進入我們境地內作內的兵馬逼退回去。還我們朝廷一個安寧。”

“主公英明，這的確是我們現在要做的最迫切的事情。看來，主公已經知道目前最主要解決的事是什么事了。”荀攸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曹操道。

“可是……公達，仲德，你們應該知道，徐州是我曹操必得之地，現在，如果將我們的軍馬分散到各地。就會使我們陷于一個被動防守之局，日后，要再起兵攻伐徐州呂布，又要等到何時？還有，有了這一次的教訓。萬一下次我們攻擊呂布之后，他又如現在這般。對我們各地進行攻擊襲擾。那我們又將如何呢？”曹操頗感頭痛的問。

“是啊，有了這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將來，我們又如何解決呂布呢？”荀攸把話題扔回給曹操，對于曹操想套話的這點心思。他哪里能看不透？根本就沒有上曹操的當。

其實，也并非荀攸沒有計策，不只是荀攸有，連程昱也有。這些天，兩人稱不離砣，在一起分析了目前的形勢，兩人心中都有數。并且，對于夏侯惇兵敗的事，兩人似也有所料。因為，他們都覺得曹操如此派出一軍去就想把呂布給滅了，那也太過兒戲了。反正，就因為他們都覺得，想要滅掉呂布不會太輕易，那么，夏侯惇一軍，不能滅了呂布的話，那就只有兵敗而回的下場。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敗得這么快，這才出兵，就兵敗而回，出師不利也。

盡管曹軍損失不大，但也嚴重的影響了士氣。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還是那個，出師無名，其下的軍士，他們為什么要出兵攻擊呂布？就僅僅只是曹操想要奪得徐州，下面的軍士就要為曹操拼命？就算是下面的軍士，能人人都愿意為曹操拼搏，可也要有一個較為堂而皇之的借口，能讓將士們激起心里的戰意，提升士氣，這樣，方可以讓三軍用命，面對任何的敵人，都能一鼓而下，奪取最終的勝利。

這個，就似是一個壯漢，他哪怕是再強大，再不講道理，但要揍人的時候，總要找一個借口吧？哪怕是我看你不順眼，就是想揍你一頓，用如此蹩口的借口也好，也算是一個理由。

曹操如此，一聲不吭的突然出兵，試問他下面的將士，誰知道他們為何而戰？

其實，就似劉易這次遠洋出海，到達倭國。說起來，劉易還真的說不出一個可以提升將士戰意士氣的堂而皇之的借口。那些什么的倭國人可惡，倭國人將來會侵略我們華夏，什么的傳播大漢文化等等的，這些都是屁的借口，都難以起來振奮軍心士氣的效果。

所以，劉易說得很直白，就是告訴下面的軍士，他們這次去倭國，就是去搶錢搶糧搶女人的。并且，也將之付之實行，讓那些一起到達倭國的軍士，人人都得到了可以看得見的實惠，如此，他們才會有動力去攻擊倭國人，與倭國人交戰。

曹操見荀攸又繞了回來，他一時不禁有點無語，心想與這些智計過人的謀士玩心眼，還真的玩不過的。

這時候，他見到了程昱神色似有一閃而過的喜氣，不禁再抓住另一個大謀士道：“仲德，曹某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了，不管怎么說，現在可是關乎我們朝廷安寧的大事，還請兩位軍師不要藏拙，請務必為了大漢著想，為了我們的百姓著想，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兩個謀士，自然不會真正要曹操跪下相求才會為曹操出謀劃策，他們只是想借此讓曹操能清楚的認識到呂布的厲害，不能等閑視之。現在，看來曹操也明白到，要滅殺呂布不容易，不得不重視他們的意見。

程昱笑了笑道：“主公，可不要相信公達，他其實是有辦法的，還是請他說吧。”

“呃，好個你仲德，你為何不自己說？非要推荀某出來？”荀攸亦失笑的沖程昱白了一眼，再對曹操道：“主公，真要荀某獻策，也不是不可，可是，荀某就擔心會說出一些主公不愛聽的話，若主公答應不會與荀某計較，那在下獻出一計又如何？”

“哈哈！”曹操一聽他們果然有計，不禁心情歡快，那什么的，他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他哈哈的笑著指了指兩人道：“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有辦法的，就盡想看本相的笑話，好吧，荀先生請說，不管你說什么，本相是否愛聽，本相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保證，絕對不會因為公達你所說的而為難你。本相在此立誓……”

“主公！”荀攸趕緊打斷曹操的話道：“主公，某只是和仲德先生的一個笑言罷了，切莫當真，屬下本就是主公之臣，為主公分憂，乃是荀某本分，若要主公立誓才獻策，那就太過了。”

荀攸當下道：“要滅呂布，依然還是要盡全力，并且，要聲東擊西，暗渡陳倉。打呂布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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