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我們打吧,荊州軍雖多,但是卻不堪一擊。”
“對啊,秦將軍,荊州軍雖然的確有三十來萬的大軍,可是,他們分布在這一、兩百里的防線上面,就顯得他們的守軍兵力不足了,我敢保證,此郟下縣之內,最多就是只有七、八萬的荊州軍,嗯,對了,今天看城上,似乎多了一面將旗,就當又有了緩軍來吧,也不過是十萬人馬,我們這里就有十萬人馬,一對一,還怕他們這點軍馬么?”
“好了,秦將軍,別聽他們說這些虛的。”一員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老將,叫停了眾人的勸說,向秦頡拱手道:“秦將軍,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現在我們打不打郟下縣城,還不是秦將軍你說了算?”
“呃……榮老將軍……”秦頡有點無語的反反白眼道:“咱們現在,離宛城也不過是幾十里,快馬一個時辰便可以跑一個來回了,這算什么的將在外?如果我們當真的要攻擊的話,亦可以先向主公請示才對,這亦花不了多少功夫。”
這里的軍將,許多都是秦頡當年討伐黃巾軍的老部下,當年從江夏就跟著他到現在的。現在,當年的那些老部下,現在大多都已經晉升為營級以上的將領。這里面,有點兒任人唯親的嫌疑,但是,不管哪一軍,一般的將領,亦喜歡用自己的人,這個,并不算什么。
這里。也要說一說秦頡的用心良苦,當年跟著他從江夏起兵的將士,剩下來的并不是太多了。就僅只有兩千來人。對于這兩千來人,除了那種實在是爛泥護不上壁的家伙,一般的,有點兒能力的,秦頡都會苦心裁培,這兩千來人,幾乎全都被秦頡送洛陽西山軍校培訓過。所以,早已經不是當年那些大頭兵了。
這個姓榮的老將軍,他年齡到了。都不愿意退役,他留在軍中,就是想為新漢朝盡一份心力,學以致用。不想枉費了秦頡的裁培。不想浪費了新漢朝給予他們的培訓。
另外,他還有一點私心,就是他不想靠關系晉升,他想堂堂正正的獲得軍功晉升。
他的心思,其實亦是這支宛城守軍大多數軍士的心思。
新漢軍當中,競爭是一直都存在著的,盡管各軍當中,是和諧的。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就會有競爭。誰不想做主力軍?誰不想被世人稱自己為精銳?
宛城守軍,在宛城鎮守十來年了,極少打過真正的硬仗惡仗,之前,眾將誠誠,準備在宛城同時與荊州大軍、曹操的大軍大戰一場,可是,因為劉易的到來,使得他們的心愿并不能實現。盡管一連兩次伏襲曹軍,這些宛城守軍大多都參加了,可是,兩次攻襲曹軍當中,真正起到決定作用的,還是劉易帶來的那十萬新漢軍精銳。
這樣一來,將士們私底下,就有了一股較勁的心態。
特別是,偶爾的確會有一些新漢軍的將士會比較臭屁,總會在語言上刺激一下宛城的守軍。比如說,會有一些將士,會戲說他們宛城守軍,戲說他們戰力不行什么的,總之就是說他們自己有多厲害,偶爾切磋,亦的確要勝他們一籌。
所以,便使得宛城守軍,他們下意識里,認為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風,不能讓劉易帶來的那些新漢軍占盡了風頭。
尤其是會有一些人說的話比較難聽,比戲說他們宛城守軍,就只懂守城什么的,戲稱不用他們出戰了,就由他們便可以打敗荊州軍什么的云云。還有,就是之前的戰斗當中,因為要混編成騎軍、弓箭兵等等各兵種,一些宛城將士,會被打亂與劉易帶來的將士分編在一起,在戰斗的時候,隨劉易來的那些身經百戰的新漢軍將士,總會拿他們宛城軍的將士當菜鳥來看,戰斗的時候,總會照顧著他們一點,這些,讓宛城的將士,感到很別扭,盡管那些新漢軍的老鳥是出于好意,可是,他們卻不想自己成為別人的負擔。
所以,這一次,他們覺得,是難得一次建功的機會,是可以讓那些隨主公劉易征戰的新漢軍將士看看,他們也不是吃干飯的,他們也一樣能打勝仗。總的來說,宛城將士,他們就是不想別人看輕了他們。
這個,只要是軍人,也應該要有的心態,絕對不能輸給了別人。
呵呵,在新漢軍當中,典韋所部,也就是第一軍吧,這支精兵,的確是有點臭屁。這個,或者也可以說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典韋那家伙,平時就是一個咋咋咧咧的家伙,不吹牛就會覺著難受。還有,他亦特別的好戰,總會找些借口,與一眾軍將比武打架,三天不打,就皮癢癢。
再加上,被稱為劉易近衛軍,親軍的第一軍,的確也是新漢軍全軍最為精銳的將士,如果他們沒有一點傲氣的話,也不配留在第一軍了。因此,平時,他們就喜歡打打架,吹吹牛什么的,因而,就總會引起一些不服氣的軍士與他們針鋒相對。
對于這些良性競爭,劉易也是只眼開只眼閉,不會過多去過問,只要不鬧出人命來,便任由他們去折騰。畢竟,劉易也認為,軍隊與軍隊,軍士與軍士的良性競爭,會有利于軍隊保持血性,若只是死氣沉沉的軍隊,沒有一點活力的軍隊,哪怕是再強悍,恐怕亦會有被更強的對手擊敗的時候。
不過,不得不說,新漢軍當中,許多將士對于第一軍將士的臭屁不滿,總想落落第一軍的威風,可是,他們大多都是削尖了頭,想進第一軍的。畢竟,新漢軍第一軍,是劉易的親軍。包括曾經的新羽林軍,也就是現在的陌刀營在內,這些。都是新漢軍的驕傲,誰不想加入這些將士之列?
說實在,秦頡自從率軍到了郟下縣之下,他就一直在觀察著郟下縣的荊州守軍,時刻都想著進攻。他亦不想輸給劉易帳下的那些大將,他亦想證明給別人看看,他秦頡雖然在宛城鎮守十來年。可是,他寶刀未老,依然還能殺敵。
但是。他比較有大局觀,他知道劉易讓他率軍佯攻牽制,就一定會有其意義的,所以。他不會隨便的違抗劉易的命令。哪怕要向郟縣發起攻擊。他必然要向劉易請示一下。
因為,不用劉易提醒,他也非常清楚,別看現在,新漢軍的投石機已經將郟下縣城內的荊州守軍壓得招不起頭,可是,當真要進攻的話,那就必然會發生一場惡戰。荊州守軍就算再沒用,士氣再低。如何沒有戰意,但總不會眼白白的看著新漢軍揮軍登城而無動于衷。
一旦發起攻城,那么就必然會有犧牲。有犧牲,如果是以少數的犧牲換來勝利,那也沒有太大的問題,秦頡就是擔心,正面強攻郟下縣,萬一攻戰不下,那就等于是白白的犧牲。
萬一將士殺紅了眼,非要強攻下郟下縣的話,那么就意味著更大的犧牲。所以,秦頡非常冷靜,他要就是不攻擊,一旦攻擊,就一定要一擊奏效,一舉成功。
“秦將軍,我們大軍士氣正盛,將士戰意可用,此不攻城還更待何時?”
“是啊,秦將軍,你沒有聽說,別軍的新漢軍兄弟,都笑我們就在宛城終老算了,收復大漢的事,就由他們來得了。聽聽?難道,我們宛城的兄弟,就當真的是干吃飯干不了活的?打吧。秦將軍,就我老熊打先鋒,我派出一營為死士,必可以一戰而下!”
“什么時候輪到你熊大膽了?秦將軍,咱們老張所師,不用一營,就派出五百死士,必可登上郟下縣城,為我軍打開郟下縣城的大門。”
“屁!我師出兩百死士……”
“夠了!本來喝酒都犯禁了,你們還想借酒瘋吵鬧?外面那么多將士,讓他們知道了該如何看待我們?我自有分寸,什么時候打,我秦頡說了算!好了,不能再喝酒了,這次僅此一次,都散了吧,明天,我派人去向主公匯報一下情況。”秦頡叫停眾將的爭論道。
“還向主公匯報?主公現在恐怕正在與一眾主母在風流快樂呢,咱們好不容易有機會,何不……”
“住口,你說什么?”
“啊?不不,失言失言……呵呵……”
“告訴你,熊大膽,別讓我秦頡再聽到你說主公那事兒,不然饒不了你。你如果有本事,就自己去快活去,別眼饞主公什么風流不風流的!”
“啊嗯,失言失言,屬下不敢了。”熊大膽一臉認真卻又似帶點狡黠的樣子道:“咱、咱這、這不是眼饞,只是……只是羨慕……”
“你!”
“嘿嘿……”
熊大膽抓頭嘿笑,卻似一點都不怕瞪眼的秦頡。
這些軍將,追隨秦頡十多年了,互相之間,早便都熟知了互相的性子,秦頡善于統軍練軍,平時極為嚴厲,但是,私底下,對手下的軍將還是挺好的,絕不會無故為難懲治他們。
秦頡帳下,有幾員將領一直都是他的左臂右膀,榮老將,名叫榮實,名如其人,忠忠實實的老將。熊大膽,名叫熊板,嗯,他身形粗壯,幾可與典韋、張飛、許諸等大將有著同樣的身形,據他自己所言,他自出生的時候就特別的大個,他老娘,幾乎因產他難產而死,幸得他老爹見久久生不出來,一時心急之下,隨手抓起了一片木板,拍打了一下他老娘的屁股,這才將他生了下來,所以,他老爹就給他起名熊板,但她老娘也因此而不能再生育了。鬧黃巾軍的時候,他老娘被賊人殺害,他才投了軍。他父親本就是江夏衙門的漢軍士兵,他是接了父親的班,才進的正式官軍。
熊大膽,雖然有一身力氣,但是他的力氣自然是不能與那些大將相提并論的,可是。卻一身是膽,打仗的時候,總喜歡沖鋒在前。所以深得秦頡喜歡。
除了榮實、熊板之外,還有張肖、何林,周牛等等,都是秦頡帳下的將領。這些,在三國歷史上,都是無名的,但是。因為秦頡沒死,投效了劉易,所以他們亦就跟著一起有了出頭之日。
其實秦頡的心里也很心動。因為,劉易讓他在郟下縣牽制著這些荊州軍,只是為了提防荊州軍會向關羽、張飛發難,是為了讓典韋、許諸率軍接應關羽、張飛兩位將軍順利歸順劉易。
不久前。已經有消息送到。關羽、張飛兩將已經率他們的軍馬返回到宛城與劉易匯合了。這也就是說,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只是,送息消來的信使,并沒有帶來劉易新的命令,還沒有對他下一步的作戰行動下達命令。
現在,秦頡正在考慮著,是劉易的命令還沒有送到呢?還是忘記了呢?抑或是在考驗一下他秦頡率軍作戰的能力呢?
實際上。劉易現在,正在為救陳到而忙著。根本就顧不上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對于劉備這個心腹大將陳到,劉易也是比較歡喜的,因為劉易覺得他與趙云有著一樣的性子,都是比較低調忠誠卻又能辦成事的人。
現在劉備已經死了,那么陳到就成了無主之將,關羽、張飛都歸順自己了,那么陳到還會有別的選擇么?
嗯,還有一個原因,讓劉易覺得,非要救活陳到不可。
因為劉易覺得,自己在這三國時代里,在女人方面,暫時來說,還算是比較完美的,因為,劉易能夠叫得上來的三國有名的女人,現在幾乎都已經被自己收了。
這個,與劉易本身也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有點關系。
嗯,現在的新漢軍當中,也可以說是幾乎集齊了三國時期中有名的,或者是顯威一時的兵種。
高順的陷阱營,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并州鐵騎,匈奴騎兵,還有麴義的大戟士、先登死士。甚至,丹陽兵也有了,所以,劉備的白耳兵,劉易也不想錯過。起碼,劉易想讓陳到訓練出一支白耳兵來作為自己的親兵會比陌刀營好一點,這不是說戰斗力的問題,而是陌刀營現在是等于是重裝步兵,不太方便時刻都跟在自己的身邊。所以,像陳到所訓練出來的白耳兵,這個可遠攻近戰的精銳兵種,似乎更適合作自己的親衛兵。
但是,陳到傷得實在是太重了,身上數十道刀劍的傷痕,還有數個槍頭的傷痕及一些弓箭的傷口。
可以說,關羽、張飛將他們從襄陽城要回來的時候,陳到還真的只還有一口氣在。要不是關羽、張飛輪流用真氣維持著他的生命,交給典韋、許諸送到宛城的時候,典韋、許諸兩將也沒有停止過用真氣維持著他的生命的話,陳到怕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救陳到,是劉易到這三國時代來的最大醫療挑戰,要比當初救傷兵鄭石,以及救皇帝劉宏,求孫堅吳夫人的病更難。
遍體鱗傷,沒有一寸肌膚是完好的,甚至,連臉都有點毀容了。
陳到之所以還能保持有一口氣在,那就是夏侯惇的那一矛,并沒有直接刺穿他的心臟,稍為偏了一點,但也幾乎損及到其內臟的功能了。
劉易現在,根本也不敢利用針刺術來麻醉他,因為怕一將他麻醉,他便會斷了氣。
劉易是一邊不停的輸送元陽真氣,讓真氣慢慢修復及疏理好陳到體內的經脈,另一邊,先將他身上的滲血傷口,連皮肉都被砍翻的傷口處理一下,主要是消毒,以及縫合傷口。
還有一點,陳到肚皮上有一刀,幾乎將他的腸子都砍斷,撥開一點被砍翻的皮肉,便可以見得到他肚子里的腸子。
這樣都不死的人,連劉易都覺得是奇跡。為了幫他弄好肚皮上的傷口,幾乎花了劉易半天的時間。
沒有辦法,這是古代,并非是后現代的時候,缺少了儀器及藥物。
說真的,陳到這個樣子,劉易估計,就算是請華佗神醫來,恐怕都未必可以救得回他的性命。
劉易也沒有半點把握,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只是拼一拼,看看可否救回他罷了。
這些,都是劉易可以勉強做得到的手術,但是,他胸膛的那一個深深的長矛傷口,讓劉易還真的抓頭。
這一矛,是夏侯惇給陳到的。
幾乎傷到心臟的傷口,劉易還真的不敢碰,甚至,都不敢用酒精為他消毒,最后,劉易只是勉強的為他處理一下表面的腐肉,就如此為陳到縫好了傷口。
是否能救回陳到,這還真的看陳到自己的命夠不夠硬,從他受傷,到被送到劉易手上救治,已經過去了兩天,如果他的傷口被感染了,那么他就必死無疑,劉易也毫無辦法。
所以,忙于救治陳到的劉易,還真的顧不上戰事的事兒了。
反正,劉易認為,自己已經命令典韋、許諸率軍攔擊曹操的軍馬,還有讓黃忠、甘寧等將率水軍奪回襄江的控制權,只要不讓曹操的軍馬渡河進入荊州中部地區,那么,這一場仗要如何打,可以慢慢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