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仙子踏塵來,一葉荷花映清容。淡笑看人間繁華,不知已誤多情郎。”
劉易一時興致,大有深意的胡亂吟著歪詩,將畫交到了素心的手上,目光灼灼的望著她道:“素心仙子,便如出水芙蓉,清麗絕倫,卻生性高雅,讓人不敢褻瀆。本王子能與仙子相遇相識,實在是此生的榮幸,卻又是本人的遺憾。此畫,便送與素心仙子,以作留念,望有朝一日再相遇,仙子還能記得在下,如此也不枉本王子一翻牽掛之情。”
“王子你……你說笑了。”素心的心里一陣猛跳,不自然的產生了一絲漣漪,臉兒跟著一紅,接過畫來道:“與王子相識,又何曾不是素心的榮幸?雖然相識時間短暫,但是王子已經給了素心無比的驚喜,謝謝,素心一定會好好保管著這幅畫。”
“格格……素心師姐,有人把你比作凌宵仙子哦?你可誤了人家多情郎呢。”祝融夫人湊過螓首,笑嘿嘿的看著素心的紅臉道。
劉易曖昧的表白,以素心的聰明又怎能不明呢?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男人當面向她表白,所以,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應才好,所以,才裝作聽不明劉易所說,想含糊過去。可是,祝融夫人如此一說,卻等于為劉易與素心兩人挑明了。
但素心女人家面皮薄,當著劉易的兩個女人及祝融夫人,她肯定不敢有所表示。當即拿好了畫,對祝融夫人白了一眼道:“胡說什么呢?不跟你說了,王子,兩位夫人,現在畫也作了,不如,先到外面坐坐,待我先把這畫收好。”
素心說完,不敢抬頭看劉易。轉身便似逃走一般出了畫室。
“哼偏心!”祝融夫人笑嘿嘿的望著素心師姐逃了出去,卻又指著劉易佯怒道:“居然為師姐作了詩?本夫人最喜歡漢詩了,你也作一首我的來聽聽。”
“額,祝融夫人。本王子只是一個粗人,哪里會作詩?再說了,你都說了喜歡漢詩,可是本王子卻是黎瑤族的人,剛才。只是隨口說出對你素心師姐的感覺,那可不是詩。”劉易趕緊否認自己會作詩,那的確不是詩,只是劉易說來暗示自己喜歡素心的打油詩歪詩而已。
“是嗎?我怎么覺得還不錯?要不,你也說說對本夫人的感覺吧。”祝融夫人可不管這些,抓著劉易的衣襟,拉著劉易一邊走出畫一邊道。
劉易被祝融夫人拉著沒有辦法,只好低聲對她道:“那個,祝融夫人,那個真的不合適。你也聽出來了,我呢,的確是對你師姐有點意思,對她仰慕。用漢人的話來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素心這樣美麗的女子,誰都會喜歡。現在,本王子只不過是入鄉隨俗,看看有沒有機會打動你素心師姐,不過,我看有點玄。所以。本王子有些遺憾,因為,若是在本王子的部族里,本王子哪里還用得著花那么多心思?看到像素心這樣的美麗女人。早就把她搶回家去了。”
“而你呢?”劉易解釋道:“那個,本王子自然也喜歡了,你跟素心,一個像一團火,一個有如一湖清水,一動一靜。都是本王子少見的人間絕色。可對你,本王子卻不敢有什么的念頭啊,是不?你已經是南蠻大王孟獲的夫人了,難不成,本王子也要對你表示傾慕?先不說夫人你是否喜歡本王子,愿意接受本王子的示愛了。就那南蠻大王孟獲,他也不會答應啊。弄不好,他一怒為紅顏,發起大軍滅了我黎瑤族怎么辦?”
“嗯……”祝融夫人松開了劉易,側頭想了想,似乎覺得劉易說的有點道理,點點頭道:“好啦,算你說得過去。不過,你還真的不是好人。你想打我素心師姐的主意?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呵呵,為什么呢?素心還沒有婆家,她一天沒嫁,我總可能傾慕追求她吧?”劉易不在意的笑笑道。
“你不知道,我素心師姐,放眼整個益州,又有誰及得上她的美貌?如果她要嫁人,還等得到你現在?當年素心師姐的追求者,可是不知道踏破了多少百花閣的門檻。就連現在的益州之主劉璋,也曾前來求親。師姐沒有辦法,便干脆出了家,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嫁人。如此,那些追求者才作罷。當然了,也幸好素心師姐的林家在益州也有點勢力,而素心師姐的武功也不比我差,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祝融夫人跟劉易說了些有關素心以前的事兒。
實際上也是如此,尤其是在這個古時代,誰家有女漂亮美麗,肯定會招惹來許多是是非非。那些豪強絕對會威逼利誘,都想得到素心這樣的大美人。如果素心本身沒有過強的武功,以及可以化解一些壓力的家族,她此刻都不知道是如何的下場了。
的確也有人想直接搶人的,但都被素心打發了,如此久而久之,也就沒有誰敢公然的來招惹素心了。
“祝融,胡說什么呢?”素心已經回復了正常,從她的臥室走了出來。
“素心原來是真正的出家人?”劉易轉頭問素心道。
“嗯,其實,素心就是我的道號。”
“哦?原來如此,那就更可惜了……”劉易一臉可惜的道。
“可惜?王子你……”素心不明劉易為何有此嘆惜。
“天生佳人,何苦常伴青燈?青春易逝,人生又有幾許青春?素心姑娘如此,卻等于是暴殄天物,如此還不教人深感痛惜?男婚女嫁,天經地義。男歡女愛,人之常情。苦修道,又焉能長生?永保青春?到頭來,還不都成了一杯黃土?”劉易曳晃腦的道:“依本王子來看,就當要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今生空留恨。一個人,從初啼落地,歡樂童年,無憂少年,激情青年,壯志中年,頤養天年。如此。才是一個真正的人生。素心,不如你還俗吧。”
“啊?還俗?為何?”素心莫明其妙。
“當然是還俗嫁人了。”劉易發揮厚面皮的特長,一本正經的對素心道:“素心姑娘,本王子就最看不得像你這樣美麗的女子孤獨一生。最看不得暴殄天物的事兒。本王子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就想要努力去改變!”
“嫁、嫁誰……”素心總算是聽明白了劉易這家伙想說的意思,心兒倒還真的一動,但卻還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當然是嫁給本王子了!”劉易拍著自己的胸膛道:“你看看,本王子覺得和素心你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男才女貌,多般配啊?是不?方才,祝融夫人她也說了一下你的事兒。那個不用擔心,只要你嫁了給本王子,所有的問題都不會是問題。保證讓你百花閣,不,就算你整個林家,本王子也敢保證,可安保你們林家永久榮華。因此。素心你真的沒必要為了推搪那些求親者而出家避親。”
“噗!”
祝融夫人聽劉易說了半天,原來是自己為自己向素心求親,忍不住一樂,剛喝進嘴里的茶一下子全都噴了出來。
“就憑你?你能保素心師姐林家榮華?哈哈,別說出來笑死人了。”祝融夫人不屑的橫了劉易一眼道:“你黎瑤族還管不到益州的事吧?當年素心師姐為了拒絕劉璋才出的家。現在又違背了誓言,還俗嫁你?你這樣不是讓素心師姐主動將把柄交到劉璋的手上么?前不久,益州方面都對我另外一個好姐妹玉夫人的玉家動了手。如果素心師姐現在敢說還俗嫁人,說不得,林家馬上就要完蛋了。”
“何況……你這人還有沒有臉皮?曉姐姐,舞妹妹。你看看,這就是你們的男人?竟然敢當著你們的面向我家師姐求親?要不要咱搭把手?一起閹了他?”祝融夫人似乎還真的看不得花心的男人,說著便有點惱怒的瞪著劉易,如果陰曉與黃舞蝶當真的有意見。她怕還真的會幫忙對劉易動手。
不想,陰曉雖然白了劉易一眼,但還是柔柔的為劉易說話道:“咳咳……那個,有一點,我倒同意夫君所說的,就是像素心姐姐這樣絕代佳人。真的不應該孤芳自賞,就此一生,如果遇到喜歡的人,還是要還俗好一些。作為女人,誰不想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堅實臂彎?誰不想有一個可愛的自己的孩子?不考有三,無后為大,說的,不僅僅是男人吧?一個沒有婚姻的女人,就不算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啊?曉姐姐,你在為誰說話呢?”祝融夫人不滿陰曉的說法。
“格格……祝融夫人,你我都是過來人了,應該明白,一個女人獨自生活的苦。素心姐姐她嫁給誰人家可不管,但是,真的不應該倍伴青燈一生。”陰曉似乎將自己置身于中立的立場來說話。
“嗯……似乎也有一點道理,但是,就是不能嫁給他!”祝融夫人又瞪了劉易一眼道。
“喂喂,我跟素心的事,你多管什么?”劉易真的對祝融夫人的這種態度有點不瞞了,這丫頭,估計是真的有點心理扭曲,忍不住對她挑撥道:“不對啊,說起來還差點忘了。咱們不是也打過賭了么?如果你的男人孟獲有別的女人,甚至已經跟別的女人有了子女,你可答應過做本王子的女人哦。哼哼,現在你先別說我跟素心的事兒,先說說你自己的問題。鬧不好,你也得做本王子的女人!”
“哈哈,有可能嗎?你說證明給我看的,那你證明啊?只要證明了,那正好,本夫人就休了孟獲做你的女人又怎么樣?”祝融夫人雖然與孟獲似是鬧翻了,可是,她還是不覺得孟獲背著她有了別的女人及子女。
“好,既然你還嘴硬,那我就證明給你看,不過,到時候,你可別怪本王子拆了你跟孟獲的婚姻。還有,本王子的女人可不少哦,你就寧愿能接受本王子有眾多女人,卻接受不了孟獲有別的女人?”劉易覺得祝融夫人的心態還真的有點問題。
“這個……”祝融夫人現在聽劉易這么一說,倒也有點呆了眼,她一直來,堅持一夫一妻的觀念,但是,如果跟這個王子賭輸了呢?那么……
“好了好了,王子你也不用較真吧?雖然聽說你們黎瑤族對于男女關系的事很隨便,可我們漢人與南蠻部族的女人,卻不是像你們部族那樣的。祝融夫人就算是跟你斗氣輸了,也不可能跟你的,因為,南蠻大王孟獲能直接威脅到祝融部族的生死存亡。”素心出言為祝融夫人說話道。
“呵呵,那就不說她,咱們說說你,說說我們的事吧。”劉易想著既然說開了,那就干脆明說吧,不由對素心道:“素心,本王子對你可是真心的。是真心實意想娶你,給你幸福。當然了,這也要看你自己,如果你覺得,本王子值得你喜歡,跟本王子在一起不討厭,那么,你就還俗。至于別的事,本王子說到做到,一定會保證你林家的安全及榮華。”
“這個……我、我……”一說到這個,素心還真的羞澀不安,她可從來都沒有想要這個王子會如此直白,直接的跟她說這些事。
不過,她細想,自己對于這個王子,似乎還真的沒有什么討厭之感。尤其是,對于這個王子,有著與她共同的丹青之術,這個讓她的確產生了一絲共鳴,已經被劉易觸動了她的心弦。
“唉,王子,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我們真的是不可能的。”素心心念電轉,想到了自己的處境,覺得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
劉易見狀,想了想,便也不再說這方面的事,舉杯道:“那好吧,為了大家的相遇相識,干一杯!”
這事兒,急不來,劉易也看出了,素心也好,祝融夫人也好,似乎都有點身不由己。對于她們,暫時還說,還真的不是她們自己說想如何便如何的。一切,怕還得要自己的新漢軍殺入西川,收復了益州之后方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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