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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只求一死
第六百八十四章只求一死
圍三闕一是攻城戰當中常用的戰術,為城內的敵軍讓開一個缺口,可以讓敵軍處于一種猶豫不決的狀態,不用讓他們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要與攻城方死戰到底,讓他們處于死守與突圍逃亡的猶豫選擇當中。
早前曹洪在江都城的時候,便是如此,因為江都城有一面臨江,所以,新漢軍是放開了讓他們從水路離城,只不過,他們限于條件,是沒法從水路離開的。后來,在陸路上,新漢軍也故意讓開了一個缺口,讓曹洪逃離江都城,跟著再揮軍攻擊。如此的話,總好過直接強攻城墻好得多了。
不過,在北海城,新漢軍并沒有特意的讓開一個缺口讓北海城內的袁尚軍逃命。
因為像袁尚軍的情況,放開了讓他們逃出北海城,他們都沒法逃走,皆因他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東面臨海,北面的地盤已經落入公孫瓚的手里,南面是從海上攻殺而來的公孫度軍,西北泰山大脈,是臧霸的勢力地盤,哪怕他們進了山,恐怕都不會有什么的好日子過。
所以,太史慈的軍馬一到,馬上就將北海城團團圍住,根本就沒有打算再讓北海城的袁尚軍有逃離北海的可能。
太史慈要直接協迫北海城的袁軍投降,如果不投降,那么就直接強攻北海,讓他們再次償償新漢軍的投石機的威力。
太史慈出陣搦戰,但是袁尚軍當中,聽到太史慈的姓名就如雷貫耳,哪里敢出戰?
實際上,城內的百姓,此際聽聞新漢軍已經圍住了城池。并且還是太史慈率軍來攻,他們都已經人心思歸,很想馬上歸降。只不過。百姓心動,卻也不敢怎么樣。因為審配已經下了嚴令,一定要拼死守城,絕對不可以投降。在城內,任何人有投降的議論,便會立即拿下,斬首示眾。
在審配的高壓之下,北海城的軍民雖然都感到有點悲觀絕望,可是。暫時都還在審配的控制當中。
但這一切,都只是暫時性的。
這一世,不可能再有機會讓審配守住城池數月之久了。
任何戰爭當中,處于守勢的一方,如果僅僅只是據堅城死守,那絕對是守不住的,早晚都陷落。
像北海城這般,已經沒有了外援,只能靠他們自己對抗新漢軍大軍。而他們,卻根本就不敢與新漢軍正面交戰。連城門都不敢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的遠程攻擊的武器,也不及新漢軍的精良。要說弓箭方面。他們在城頭上,居高臨下,或者勉強可以和射程較遠的新漢軍的弓矢對射,形成不相上下的局面。可是,新漢軍的攻城殺器投石機呢?他們的弓箭射不到,他們安置在城頭上的投石機,也同樣不及新漢軍的投石機的射程遠,他們完全就是處于一種被動捱打的局面。
也不知道審配是如何想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居然還想死守,與新漢軍抗爭到底。
新漢軍的投石機。再次逞威。
沒頭沒腦的向北海城拼命的轟擊,一連兩三天沒有停止過的轟擊。將北海城的城墻轟炸得坑坑洼洼、搖搖欲墜,似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塌。
這個時候,莫說是一般的袁軍了,就算是審配,也已經面無血色。
袁尚已經承受不住投石機的轟響,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崩潰的狀態,他已經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他向審配提出,希望可以與新漢軍談判,看看可否有條件的投降。最起碼,投降之后,袁尚得要保住性命以及保有自由之身。他可不想投降之后,一輩子都在新漢朝的監獄當中渡過。
可是,審配卻不為所動,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寧死都不愿降。他軍權在手,居然都不用聽袁尚的意見了。
這個,可能還真的與審配的性格有關。又或者是所謂的忠臣不事二主,他早年的確是深受袁紹之恩,所以,死都想為袁紹守住這最后的基業,又或者,他想為了名利,以死來博得一個忠烈之士的名聲。
但是很可惜。在歷史上,面對曹操的數月攻城,就算是審配的心如磬石,有著不降敵的氣節,但他的部眾可不愿跟他抱著一起死。
已經很明顯的,北海城再守下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每天都要在城頭上被動的守城,每天都要祈禱著滿天飛來的石彈莫在落在自己身上的日子已經過夠了。
所以,在審配的部將,獲知連袁尚都想降,但審配卻不愿降的事后,數個武將私下碰頭,覺得現今除了投降之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一旦當真的等新漢軍殺進城來,他們就算不死,也會成為新漢軍的奴役。畢竟,他們也都知道,被新漢軍所俘獲的人,大多都成了勞役,辛苦勞碌一生。
如此,與其等新漢軍攻破北海城殺進來,他們還不如主動一些,主動向新漢軍投誠。
當中,就是連審配的本家子侄審榮,他也受不了這樣的煎熬,參與了眾將的獻城的行動。
這個,審榮在不久前,因為心里驚慌煩悶,私下喝了一點酒,誤了巡視守城的事,結果遭受到了審配的斥責,審配為了嚴明軍紀,杖打了審榮十杖。這個,與歷史上差不多,都是因為一些事兒,而讓審榮懷恨在心。
新漢軍正式攻城的三天后的夜間,馮初首先背叛了審配,他追隨審配多年,是審配最為倚重及信任的親將。可是,就是他最為信任的人,最先打開了北海城的城門,率袁尚軍出城乞降。
接著,數個城門的守將,也幾乎同時打開城門投降。
而審榮,更是與馬延等一眾袁尚的部將,將審配縛住,并與袁尚一起,送到了城外,交給了太史慈與公孫度、公孫康等新漢軍的大將。
審配與逢紀有點私情。逢紀也與太史慈談過一下。
因此,在新漢軍的中軍大帳當中,太史慈望著被押到了面前來的審配。淡然的道:“審配將軍,這又何苦呢?現在。天下大勢所趨,你們袁家早已經衰敗,不可能再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了。袁家還值得你如此忠誠下去么?縫紀先生曾與某說起來,說你性格剛烈,是一個忠義之士,并且,能文能武,善于用兵。我們新漢朝。也需要審配將軍你這樣的人才。就聽太史慈勸一句,識事務者為俊杰,歸順我們新漢朝罷。”
“呸!審某寧死都不會歸降殺了吾主公的奸賊。如今被人背叛,將吾擒來,審某也無話可說。不要多說了,忠臣不事二主,審配只求速死。”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莫以為,某便不敢斬你!”公孫康年輕氣盛,見審配被擒住了,居然還敢如此硬氣。不由撥劍要斬殺了他。
“哈哈,來啊,老夫求之不得!不死。審配才對不起九泉之下的主公。殺了老夫,讓老夫可去投奔主上。”審配面無懼色的大笑道。
“審配將軍,何必呢?所謂死者已矣,活著的人,還得要好好的活下去。何況,留著有用之身,還可以為我們大漢的振興盡一份心力,這才是審配將軍你要考慮的事啊。”太史慈揮揮手,讓公孫康不要沖動。耐著性子勸審配道。
“是啊,老夫只恨沒能留住有用之軀。為主公報仇!”審配神色陰冷的對太史慈道:“最好,你們還是殺了審某。不然,只要審某有一口氣在,一定會與你們斗爭到底!”
“呃……”太史慈倒還真的沒有碰到過像審配這般一根筋的人,一時都不知道要如何勸說他為好。如果他立定決心與新漢朝為敵,萬一讓他做出一些有害新漢朝的事來,那就不太好了。
“太史慈將軍,你也不用為難,老夫求死,只是想全一個名節罷了。能死在你的手上,也不算辱了老夫之名。所以,來吧,老夫的性命,是本初主上給的,現在,還給他,也算是有始有終。”
“這個……”太史慈望向公孫度,想詢問一下公孫度的意見。
如果當真的是太史慈自己做主,想著還是先留著審配的性命,將他押解回新漢朝,到時候,讓逢紀與主公劉易勸說一下,實在不愿降,那么再殺也不遲。但是,青州戰場,是公孫度的主戰場,太史慈只是前來支援的,所以,還得要看看公孫度的意思。
“太史將軍,我們大漢一統之后,便是大治之時,到時候,我們大漢最需要的便是安寧穩定。像審配將軍這樣,寧死不降的敵將,一旦讓他有機會的話,肯定會禍亂地方。公孫相信,袁氏一門,四世三公,其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現在,或許不會有人怎么樣,可是,將來難免會有人想念袁氏一門的恩情,在有心人的撮合之下,難免會發生一些叛亂的事兒。所以……”
公孫度當著審配的面道:“審將軍,既然你一心求死,我等也只好全汝名節,人一生,便一了百了,可免去以后許多的麻煩,你說然否?”
“呵呵,還是公孫度將軍明白這個道理。實不相瞞,你們朝廷當中,亦有許多當年與袁氏一門有著許多關系的朝臣,只不過現在新漢朝聲勢浩大,沒有人敢如何,但是,當太平時期的時候,肯定會有一些朝臣念及袁氏的恩情,會為袁氏一門做些什么。所以,殺了審某,的確是最佳的選擇。”
“罷了,來人!把審將軍押下去!”
太史慈沒有再勸,下令讓人進來將審配押下去。
太史慈對審配并沒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殺不殺,他都覺得沒有太大的關系。只不過,古時候的人,大多都比較注意名節,眼里容不下沙子,所以,殺了他,可能就是對他最好的處置。
公孫度也點頭同意太史慈的處理方式,一個袁軍的降將而已,殺了便殺了,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實,殺了審配,也讓那一眾投降的袁軍軍將心里安心。因為他們都在擔心,萬一審配答應了投降,那么以審配的名氣及才能,估計最后還真的會得到新漢朝的重用。如果是這樣,他們就麻煩了。
按新漢軍的一些做法,他們這些同是袁軍降將的人,估計還是要被審配來統領。如此的話,將來審配要如何處置他們,哪怕是將他們弄死,他們都沒有地方申冤啊。
所以,斬了審配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讓這些投降了新漢軍的袁軍將士安心。
處置了一心求死的審配之后,太史慈又讓人厚葬了審配,算是全了他的氣節。
跟著,輪到處置已經被驚嚇得成了一灘軟泥的袁尚了。
“別殺我……別殺我……我是袁氏四世三公的子弟,你們不能殺我……”
袁尚已經顯得有點神智不清的樣子了,只懂跪伏在地上,嘴上不停的念念碎碎的告饒。
“哼!爹!太史將軍,此袁家的余孽,就交給我來處置吧,待孩兒斬下他的鳥頭,將他的鳥頭送到公孫瓚叔叔那里,讓公孫瓚叔叔也出一口當年敗于袁紹的惡氣。”
公孫康看著這個本是高高在上,袁氏四世三公的后人跪伏在自己的面前告饒,心里大感快意。說真的,袁紹還沒有敗亡之前,那數十年來,袁氏一門,讓人聽著都覺得有點高大上。如今能夠親手解決了袁氏的后人,讓公孫康心里覺得痛快。
連忠誠于袁家的審配都已經殺了,那么本是袁家子弟的袁尚,那自然是留之不得了。留著他,誰知道他將來又會弄出什么不利于新漢朝的事兒來?
太史慈倒也沒有什么的意見,反正袁譚與袁熙這些袁紹的親兒子都已經殺了,殺一個是殺,再殺一個也沒覺著什么。本來與袁氏一門就是敵人,太史慈與公孫度他們也沒有想過要為袁氏一門留一個后什么的。
公孫康見太史慈與其父公孫度都似沒有什么的意見,便上前拉著驚慌哭求的袁尚,便要拉出午門去行刑,斬首。
但恰好在這時,一只雪白的信鴿,樸騰著飛到了中軍大帳的帳門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