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骨陰香

第267章 天骨為燭,燭盡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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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當時那位大人都來了,柳璟琛不是說嘛,只要有人威脅到整個幽冥之界,那位大人就會出現,以他手中的筆,肩上的鐵索拘人。

當時我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還沒有得到這本《地藏蓮華經》,幽冥佛蓮只是憑著本能去吸收那些陰邪之物的能量。

如果當時我沒有被及時阻止,任由那股力量爆發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先不論我會對幽冥之界造成怎樣的影響,就拿我自己來說,當時我沒有辦法控制幽冥佛蓮,只會被它反噬致死,甚至灰飛煙滅。

都說不知者無畏。

當我清楚地認知到幽冥佛蓮的厲害之處,我才開始知道后怕,也才明白一個道理,當你得到某種力量的時候,你得先學會怎樣去掌控它,才不會被它反過來掌控。

無妄大師給我的這本《地藏蓮華經》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等我收起幽冥佛蓮,鹿唯心才拍著胸脯湊近過來,夸張道:“剛才真是嚇到我了,蓁蓁,你一定得好好修煉《地藏蓮華經》里的心法,否則,總有一天你會控制不住這幽冥佛蓮的。”

“我知道了,堂姐。”我點點頭,轉而問道,“之前你與那控尸人斗法受了傷,現在恢復得怎么樣了?”

鹿唯心說已無大礙了:“說到底還是我學藝不精,對方道行高深,凝聚尸氣做符陣控住了功德傘,我差點就被他的符陣給煉了。”

我皺眉:“這人這么邪乎么?”

“邪乎!相當邪乎!”鹿唯心分析道,“他應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南疆控尸人,控尸、控符的手法,讓我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就對了。”我說道,“小二舅這次回來,就是沖著他來的,他們在很多年前就有過節。”

鹿唯心頓時士氣大漲:“有小二舅沖鋒陷陣,我這仇遲早能報!”

我讓鹿唯心跟我一起回沉水村,她不肯:“馮大志最近新收了一批好貨,等我將上面凝聚的陰氣都煉化、收為己用之后,再回去找你。”

鹿唯心如今只是一縷清風(鬼魂),她修的是詭道,看來她對同心堂的修煉環境還是挺滿意的。

我也不強求,只是叮囑她要小心,最近不大太平。

回到沉水村之后,我便完全沉浸在《地藏蓮華經》里,根據里面的心法口訣修煉,常常在房間里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

有時候睡到半夜,睡夢中猛然參透了某段心法,我也會立刻驚醒,坐起來盤腿打坐。

這樣神經質的日子過了四五天,柳璟琛都有些受不了我了:“蓁蓁,你再這樣練下去,我都快跟著走火入魔了。”

我指著眉心的蓮花印記說道:“可是真的很有效果,我眉心的蓮花印記是不是大半都變紅了?”

《地藏蓮華經》的確有用,這是不爭的事實。

柳璟琛勾起手指蹭了一下我的鼻尖,無奈道:“好好好,我陪著你一起練。”

他也說到做到,只要有時間,他就會陪著我一起打坐入定,我有參悟不了的心法,他也會幫我一起解析,很多時候都能讓我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日子沒能一直持續下去,我們從龍光寺回到沉水村的第五天傍晚,秦嶺那邊送過來不少好東西。

其中一大半都是小舅為小二舅準備的,應季的衣服、鞋襪,秦嶺深山里捉出來的稀有蟲類(小二舅煉蠱用),一些珍貴的藥材和秦嶺特有的美食,事無巨細。

不得不說,這些年的相處,小舅把小二舅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

另一小半中,一大部分是給十五的,小舅對十五很是憐愛,曾經想把十五帶去秦嶺,養在膝下親自教養,被柳璟琛直接拒絕了。

在那一大片東西中,還有一盞古樸的長明燈。

我向無妄大師求取佛前供奉的長明燈被拒,他說我有了幽冥佛蓮之后,不需要用長明燈便可制出雷火香了。

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參透他話里的意思,所以要制雷火香,還是需要長明燈燈芯的。

當我得知柳穆之送來的這盞長明燈,之前是供奉在秦嶺柳仙堂里的,我當即便看向柳璟琛,質問道:“這燈是你跟小舅要的?”

柳璟琛嘴硬道:“一盞燈罷了,放在那兒是死物,給你用,才能體現它真正的價值。”

說完,他還嘀咕了一句:“算胡云璽那小子運氣好。”

柳璟琛與胡云璽也算是相愛相殺的一對歡喜冤家了。

得了這盞長明燈之后,我便立即著手準備制雷火香的材料,然后凈身焚香,用心制作雷火香。

農歷二月底,接連下了幾場雨,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我最終制成了六根雷火香,全部都包起來,準備三月初一一起帶去陰陽交界處。

在此期間,柳璟琛與小舅、小二舅之間消息往來頻繁,據小舅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他的人已經成功牽制住陳英的爪牙了,就算三月初一他們再有異動,小舅的人也能第一時間控制住他們。

一切準備就緒,可就在這時候,鹿唯心帶著一張陰香方子回來了。

那張陰香方子是手寫的,紙很新,沒有落款。

我接過陰香方子一看,頓時驚得渾身發抖,揪著鹿唯心的袖子逼問:“這張方子是誰給你的?為什么給你?”

鹿唯心直搖頭:“是我在馮大志新收的古董里面發現的,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要提醒我們什么。”

“那批古董是從誰手里收過來的?方子上的字跡你們鑒定過嗎?最近同心堂周圍有沒有什么可疑人員出入?”

“查過了,全都查過了,但毫無線索,馮大志還在跟進。”

我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堂姐,你說對方是想要提醒我什么,還是在向我宣戰?”

鹿唯心蹲下身來,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勸道:“蓁蓁,或許只是善意的提醒,或許是為了打亂你們三月初一出行的計劃,你可千萬不要先自亂陣腳啊!咱們冷靜一點。”

可讓我怎么冷靜?怎能不怕?

那張陰香方子上洋洋灑灑寫了上百字,可我的視線唯獨定格在了最后的那八個字上:天骨為燭,燭盡香成……←→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