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給他已經百余年了,這家伙越來越黏人。
當初那個戴著面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龍影好像消失了一般。
龍影知道柳書禾最喜歡他戴面具的樣子。
所以有時候獨處時,他就會戴上面具跟自家老婆調調情趣,這一百多年來日子簡直是蜜里調油,越來越愛。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龍影半個月沒見老婆,茶不思飯不想,啥心情都沒有。
柳書禾靠在龍影懷里,這些天她也著實有些累了,但還是問道:“我記得你最近公務挺繁忙的,怎么有空跑我這兒來?”
“都是些細碎瑣事,天天處理天天有,煩。”龍影說道,“我都扔給龍昕做了,反正他光棍一個。”
柳書禾挑眉:“你和小崔大人總這樣坑龍昕真的好嗎?”
“這不叫坑,這是歷練。”龍影一本正經道,“再者,誰讓他找不到老婆的呢?成家立業,他總該沾一樣吧?”
柳書禾好氣又好笑,輕斥道:“厚臉皮。”
龍影立刻往柳書禾頸窩里蹭了蹭:“為了陪老婆,臉皮什么的,可以不要。”
飯菜熱好重新送過來了,龍影坐下來陪著柳書禾一起吃,夫婦倆一邊吃一邊聊。
“我這次出來也是有公干在身的,上幽河要深挖,我得去盯著。”
“有媽在還用你盯?”
柳書禾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當然要盯,上幽河底不僅有烏金石,還有尸陣,這可都是我們手里的隱藏力量,多少人盯著呢。”
柳書禾想想也是。
然后她又問:“你這算是出公差吧?那你怎么不去上幽河,跑南疆邊境來干什么?”
“視察民情啊。”龍影臉部紅心不跳,“南疆也在我的權利版圖之內,最近不太平,我可不要順路來看看?”
柳書禾撇撇嘴:“哦,那閻君大人視察過了,準備什么時候走?”
“老婆,你在趕我啊?!”
龍影委屈吧啦的地看著柳書禾,感覺柳書禾只要點頭,他就要哭出來了似的。
柳書禾趕緊哄哄:“沒有沒有,我只是想,你要是去上幽河,剛好可以看看小書和小汐,我都好久沒看到他倆了。”
這是想孩子了。
龍影和柳書禾的一對龍鳳胎一直養在上幽河,夫妻倆忙,顧不上,倆孩子是他們奶奶一手帶大的。
龍影摸摸柳書禾的頭,安撫道:“我這幾天先不走,陪著你把這邊的事情搞定之后,咱再一起回上幽河看孩子們。”
柳書禾點點頭,眼眶已經紅了。
她不是一個脆弱愛哭的人,但關乎孩子,又在愛人面前,她的情感還是不一樣的。
吃完飯,柳書禾枕在龍影腿上睡了一會兒。
龍影趁這個時間跟手下了解了一下情況,又做了一些吩咐。
等柳書禾再醒來的時候,龍影跟她說:“謝羨安此人陰險狡詐,他在暗你在明,你斗不過他的,書禾,要不要考慮讓鹿唯心過來南疆一趟?”
柳書禾猛地坐了起來。
龍影是想拿鹿唯心做誘餌,激謝羨安一下。
如今能刺激到謝羨安的,也只有鹿唯心了。
這的確是一個突破口。
可是她還是很擔心:“唯心姐姐上一世為咱陰香堂付出太多了,這一世我們都想保她,想讓她平平安安的。”
“可謝羨安不除,鹿唯心就一日不得安寧。”龍影耐心地給她分析,“書禾,這是她與謝羨安之間的因果,最終還得她自己去了結,你能護得了她一時,還能護得了她一世嗎?”
當初柳書禾跟他說要來南疆邊境,龍影就知道,她是抱著把謝羨安了結在這南疆邊境的決心的。
他這老婆,還是太善良了。
柳書禾猶豫了良久,她知道龍影說的是對的,但她就是怕。
當年她與蓁蓁、言蹊,還有鹿唯心姐妹四個,感情最好。
她們仨如今過得全都很幸福,唯獨只剩下了鹿唯心。
言蹊遠在京都,偌大的唐門需要她管理,蓁蓁又飛升了,現在能幫鹿唯心的,只有她了。
龍影循循善誘:“書禾,南疆地廣人稀,邊境更是如此,謝羨安在這兒動手,咱們還可以放開手腳跟他斗,他若是去了江城,只會死傷更多。”
“好。”柳書禾最終下定了決心,“那你再給我調點人手過來,我聯系唯心姐姐。”
龍影滿頭黑線,這家伙在這兒等著她呢。
繞來繞去,是想跟自己要人手啊。
她這老婆……哎,總是胳膊肘往外拐。
自己寵出來的老婆,繼續寵著唄。
龍影當即給龍昕那邊遞消息,讓龍昕再撥點人手過來。
忙了一天正準備回家睡覺的龍昕,收到自家大人的指令,氣得再次打了一套冥府太極拳。
還讓不讓人活了!
柳書禾血鴿傳書給鹿唯心,跟她說了南疆這邊的情況,問她要不要來南疆邊境看看?
鹿唯心收到信件之后,沒有過多的猶豫。
她要去南疆,要直面謝羨安。
雖然她極其不愿意再見到這個人,但這一天遲早要來的。
鹿唯心給柳書禾回了信,表示她會盡快過去。
接下來,鹿唯心就開始收拾行李。
除了必備的生活用品之外,她帶的最多的就是陰香。
根據柳書禾描述的那些豆蔻少女的情況,她備了一些可能會用得到的香料、香引等等,以備不時之需。
收拾好一切之后,她才想起來,這件事情她應該跟馮弘志說一聲。
他們已經確定戀愛關系了,他是她此生認定的另一半,這種關乎生死的大事,他理應有知情權。
所以當天她就去了一趟回龍村,將要去南疆邊境的事情跟馮弘志原原本本地說了。
沒想到馮弘志很支持她:“去吧,這一趟你應該去,等我一會兒,我收拾行李跟你一起。”
“啊?”鹿唯心驚訝道,“你也要去?”
馮弘志好笑道:“我好不容易把你從黔東南救回來,你現在要去南疆邊境冒險,我不跟著能安心?”
鹿唯心傻乎乎地看著他:“可是很危險哎。”
“不危險我都不去了。”馮弘志一邊說一邊挑選古玩,“我在南疆那邊也有幾個朋友,帶點小禮物過去,說不定到時候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