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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咄咄相逼
一住八一,精彩。
當天的這場大戰,再度以西涼軍失敗而收場。
原本四萬之眾的西涼軍,在李堪、楊秋所部覆滅之后,兵馬數降至了三萬左右,但馬超部的兵馬,卻反增至兩萬三千之多。
兩場失利,雖使馬超損兵數千,但通過兼并李堪和楊秋殘部兵馬,馬超不但彌補了損失,還多賺了三千多兵馬。
經此一番“借刀殺人”之后,馬超在西涼聯軍中擁有了絕對的優勢,余下梁興那兩部諸侯,只有惟命是從的份。
憤怒已極的馬超,卻似乎是失去了理智,竟下令分兵屠殺南陽諸縣。
分兵屠城的同時,馬超欲待再度集結兵馬,對顏良的大營發動致命的一擊。
這一次,馬超不打算再保留實力,他已經無法再容忍顏良屢番挑戰他的威名,他要傾盡全力掃平顏良這顆眼中釘。
就在馬超集結兵馬,打算大舉進攻時,一道來自于關中槐里的急書,卻打亂了馬超的全盤布署。
那是其父馬騰發來的十萬火急密信。
馬騰在信中聲稱,駐扎在雍縣的韓遂所部,近日打起助戰的名義,糾結了三萬多兵馬,正有東進馬家地盤的跡象。
關鍵時刻,韓遂突然插上的這一腳,著實令馬超感到了頭疼。
他馬家跟韓遂原本是同在西涼起兵的盟友,后來為了爭權奪勢,反目成仇,連年攻殺。
近年來,雖然在鐘繇的調節下,馬家與韓遂分鎮關隴,表面上和平相處,但私底下卻一直都心存忌憚。
如今馬家的主力盡在南陽,關中老巢的兵力不滿萬人,那韓遂在這個時候舉兵東進,其居心實為可疑。
中軍帳中,馬超將那道急書狠狠的摔在案上。
“兄長,韓遂此舉,多半是看出我們吞并四部諸侯的意圖。”旁邊馬岱憂道。
馬超冷哼一聲,不屑道:“韓遂這老賊豈能有這般見識。”
“不管韓遂是否看破,眼下叔父那里兵馬不過七八千,若韓遂來攻,槐里城勢必難敵,兄長,無論怎樣我們都得回兵救援不可。”馬岱嘆道。
馬超陷入了沉思。
槐里乃馬家的老巢,根基若然有失,縱然他在這里打敗了顏良,也將得不償失,這一點,馬超還是很清楚的。
深思半晌,馬超便道:“槐里不容有失,子岳,你就速帶六千兵馬回援關中,我統帥余下兵馬,繼續攻打顏良。”
馬岱眉頭一凝,憂道:“這六千兵馬一調走,兄長就只剩下兩萬多軍,以這樣的兵力,想要攻破敵營只怕非是易事,而那顏良又堅守不出,如此長久耗下去,我方糧草遲早將不濟。”
馬超的目光望向敵營方向,冷冷道:“顏良他不出戰,我就血洗南陽,一直殺到他出戰為止!”
三天后,顏軍大營。
中軍帳中,氣氛異常的凝重。
案幾上,堆滿了雪片般的帛書,那是來自于南陽諸縣的噩報。
西涼軍破冠軍城,屠四千。
西涼軍攻陷西鄂,坑殺男女五千。
西涼軍攻博望不克,盡屠鄉野,方圓百里一命不留。
一道道的噩報,記載著西涼軍的殘暴行徑,那殘忍的殺戮手段,即使是胡車兒這等西涼出身的人,也為之悚然。
因是顏良兵力不足,所以他只能將有限的兵力,集中于宛城等幾個占略要地防守,其余治下的南陽諸縣,幾乎沒有什么正規軍駐防。
實際上,按照正常的用兵之道,那些無兵駐防的縣,同時也意味著沒有攻取的戰略意義,只要宛城一陷,其余諸縣自然不戰而降。
馬超為了以戰養戰,勢必會分兵攻掠諸縣,以擄奪糧草,顏良對此實際上是有心理準備的。
戰爭嘛,百姓豈有不遭殃之理,更何況戰火是燒在自己的地盤上,蒙受些損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顏良沒想的是,馬超在擄掠之余,竟然做出了屠城這等為人不恥的行徑。
“馬超!”
顏良鐵拳重重擊在了案上,鷹目之中,獵獵的殺氣在流轉。
左右諸將,無不震肅。
這時,文丑出列,慨然道:“兄長,馬超這廝實在欺人太甚,文丑愿率軍出戰,跟那姓馬的決一死戰。”
文丑這般一請戰,其余胡車兒、周倉等將,盡皆跟著憤然大叫,紛紛請戰。
顏良的心頭,何嘗不是憤意填胸,恨不得立刻以一場血戰,殺得馬超一個片甲不留,以泄心頭之恨。
但顏良卻清楚,馬超如此屠城,就是為了逼自己出戰,而以自己眼下的兵力,在沒有裝備損益連弩前,仍不俱備在馬超決戰的實力。
只是,眾將慷慨激昂,自己身為主將,又豈能畏首畏尾,折了眾將的銳氣。
顏良遂將目光轉向了賈詡,對他以眼神示意。
賈詡會意了顏良的意圖,忙道:“馬超此舉,分明是想逼我軍出戰,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諸位還當沉得住氣,別中了馬超的奸計才是。”
賈詡替顏良道出了心中意思,眾將皆知賈詡多謀,他這般一解番,諸將的憤慨之意便稍稍收斂。
眾將的目光轉向了顏良,一雙雙熱血沸騰的臉,都在等著他做決定。
顏良沉吟半晌,緩緩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越是當此關鍵之時,我們越要沉得住氣,現在還不是出戰的時候,本將豈會上了馬超的當。”
顏良這么一開口,眾將只得將戰意強壓。
文丑卻道:“話雖如此,可我軍若一直這樣按兵不動,又如何能擊退馬超。”
其余諸將紛紛點頭,看得出,他的心中也對如何擊敗強敵,懷有著狐疑。
這時,顏良站了起來,環視著諸將,豪然道:“諸位放心,本將自有破敵之策,只需再隱忍幾日,西涼軍的新仇舊恨,本將必叫他們十倍奉還。”
顏良語氣決然,充滿了無畏的自信。
眾將皆想不明白在此困境下,他們的顏將軍能有何良策,縱然是賈詡,同樣也看不顏良何以有如此的自信。
但他們卻為顏良那堅毅的氣度所感染,只得將心中的狐疑與不安收斂下去。
安撫過眾將后,軍事會議散去,諸將皆退。
顏良暗吐了口氣,坐將下來正打算好好休息一會。
正這時,帳外親兵卻入內道:“稟將軍,那姓馬的女俘虜求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