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文聘一邊喊著,一邊上前攙扶著有些醉意的羅陽,將他扶進了廂房。羅陽擺了擺手,示意文聘扶著他先到桌子旁坐下。坐定之后,文聘又是手腳麻利地給羅陽準備好了茶水,送到了羅陽的手上。
羅陽接過茶水抿了一口,對著文聘嘿嘿一笑,說道:“今夜倒是和漢升兄多喝了幾杯,不過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離開的時候,漢升兄已經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想到剛剛看到黃忠那副醉態,羅陽就不由得哈哈一笑,這個時代的酒水可不比得后世,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羅陽可是有兩斤老白干的酒量,現在對付這種低度酒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文聘也是笑了笑,接回了羅陽手中的茶杯,羅陽笑著說道:“仲業!你今天等了我這么久,肯定是有什么事吧!說吧!”
聽得羅陽問起,文聘也不矯情,連忙是苦著臉說道:“主公,我們還要在襄陽待多久啊?原來在洛陽的時候,還能有幾場仗打,現在到了這里,整天無所事事的,我都快悶死了!要不然,主公就派我去景山和劉辟他們一塊練兵得了!”
“呵呵!”羅陽一聽原來是來訴苦的,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好了!你也別在我這里扯這些廢話了!待會回房里準備一下,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要出發!有事做了!”
文聘不由得一愣,隨即馬上就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連忙追問道:“主公!你的意思是我們又要去打仗了?”
羅陽卻是沉吟了片刻,說道:“這要看情況,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或許不用打也能成功呢!”說著,羅陽的眼睛不由得瞇起來,若是萬一失敗的話,那就只有狠下殺手了!
文聘卻是沒有聽出羅陽這話的內在意思,只是聽到羅陽說可能打不起來,臉上又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當然,他是不會對羅陽提出什么不滿的,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對羅陽說道:“對了!主公!之前主公所派出去尋找那個張機、華佗的人已經回來了!”
“哦?”羅陽馬上就清醒了過來,其實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沒喲停止過尋找張機和華佗,為的,自然就是想要治好黃忠的兒子黃敘的病。加上剛剛羅陽才從黃忠家里回來,看到黃敘的身體比起當年在南陽的時候,又差了很多,心中也是越發著急了。聽得文聘所派出去的人回來了,羅陽的精神不由得一振,連忙問道:“怎么樣?可曾找到這兩人?”
可惜,文聘的臉上卻是露出了難色,說道:“主公派出的幾路人馬都回來了,卻是沒有找到叫張機和華佗的!不過帶來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華佗此人曾經在豫州葛陂出現過,救治了數人之后,又飄然離去,當地人只是聽他說起過要去南方,可具體去哪里卻是沒人知道!”
羅陽的臉色一黯,雖然感覺很可惜,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盡管只有華佗才有可能徹底治愈小黃敘,但華佗此人行蹤不定,想要找到他,那難度也是太大了。所以羅陽最大的期望還是先找到醫圣張機張仲景,張機雖然精通的是內科,但若是他出手,想必就算是不能完全治愈小黃敘的病,至少也能延長他的性命,拖到羅陽找到華佗的那一天。只可惜羅陽只記得那張仲景做過長沙太守,可是現如今的長沙太守可是孫堅,在長沙也沒有人聽說過張仲景的名字,看來張仲景當長沙太守的時間應該是在后來。
文聘見羅陽沒有疑問,則是接著說道:“還有一路人馬,在南陽打聽到了張機此人,似乎是南陽的一個小世家。”
“什么?不可能!”羅陽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對于文聘所說的這個消息根本就不相信。要知道之前黃忠就是在南陽城任職,若是南陽城內有張仲景這樣的名醫,黃忠又豈會不上門求醫?
文聘仿佛也是猜到羅陽否定這個答案的原因,他也是南陽人氏,對于黃忠家中的事情當然清楚,當即便是苦笑著說道:“主公,之前我也不太相信,后來親自找那打聽到這個消息的軍士詢問,這才弄清楚了。雖然不知道他所打聽到的那個張機是不是主公要找的那人,但在南陽城也的確是有這么一個張家,只是這個張家卻是個官宦之家,似乎并不擅長醫術!那個叫張機的,也只是一名普通的文人,雖然有些聰慧,但學的是圣人之道。”
“呃!”羅陽當然也知道文聘是南陽本地人,聽得他這么說了,羅陽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歷史上記載張機曾經當過長沙太守,那就說明這張機的確是一名文人,要不然也不會被任命為太守這樣的要職。可文聘所說的此人卻又從來都沒有學過醫術,這又和羅陽所要找的張機不相符啊!思索了片刻,羅陽決定還有穩妥一些,當即便是對文聘說道:“這樣吧!不若將這個張機先請來,我親自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張機!”
文聘臉上的苦笑簡直都快擠出汁了,對羅陽說道:“這個,暫時也是辦不到了!聽那名軍士說,那張機自七年前出游,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家里人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甚至是猜測張機會不會是碰上了賊兵,已經丟了性命!”
羅陽頓時就是一臉郁悶地坐了下去,不過回過頭來想想,這倒也是省了一道功夫,倘若那個張機真的就是后世傳頌的那個醫圣張仲景的話,那肯定就不會出事。只是這樣一來,卻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小黃敘病發之前找到這位醫圣!
不過現在羅陽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交代文聘繼續派人尋找這兩位神醫的下落了。說完這幾件事之后,文聘也沒有別的事情了,也不再打擾羅陽休息,當下便是直接告辭離開了。等到文聘走了之后,羅陽也是干脆連衣服也不脫,直接就往床榻上一躺,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卻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多年養成的習慣讓羅陽正好趕在天亮的點上起來,只是這頭疼得厲害,當下便是喊了下人來伺候自己換了衣服,漱洗一番。穿戴一新之后,羅陽便是帶著文聘直接出了府,縱馬朝著城外的軍營趕去了。
剛出城門,卻是正好看到黃忠走在前面,只是在他身邊似乎有一人正在和黃忠說些什么。羅陽當即便是喊道:“漢升兄!等等我!”說完,羅陽和文聘便是加快了坐騎的速度,朝著黃忠便是追了過去。
等到羅陽趕到黃忠身邊的時候,才看清楚那名一直站在黃忠坐騎旁邊的那名男子的相貌。看上去似乎年紀不大,約莫有二十出頭的樣子,恐怕也就和文聘差不多。長得是濃眉大眼,甚是威武的模樣,但最讓羅陽影響深刻的,卻是他的臉色竟然是一片赤紅。羅陽在看到他的第一個反應是,莫非是傳說中紅臉的關羽?
不過馬上羅陽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別說現在關羽還跟著劉備在平原,不可能出現在襄陽。光是看眼前這名小將的年紀,就和關羽對不上號。羅陽還記得當年在洛陽碰見張飛的時候,那時候張飛的樣子就差不多有三四十歲了,而關羽的年紀可是要比張飛還要大,當然不可能是這個只有二十出頭的小將。
黃忠回過頭看到是羅陽之后,便是對那名赤臉小將說道:“暫時就這么說了,你且下去吧!等我這次辦完公務再同你商議!”那小將當然不敢違抗黃忠的話,對著黃忠一拜,又轉身對著羅陽行了個禮,然后才退了下去。
羅陽一臉奇怪地上前,朝著那小將的背影努嘴問道:“漢升兄!他是誰啊?長相倒是挺奇怪的,只是以前沒有見過啊?”
黃忠卻是不怎么在意,笑著說道:“沒什么,只是軍中一名帶刀校尉,新兵蛋子罷了!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得來的消息,知道我們這次要參加陳留會盟,特地來求我,看看能不能帶上他出征!”黃忠所指的帶刀校尉,其實只是一種最基層的官職,和羅陽之前在洛陽城所擔任的西園軍的校尉之職可是有天囊之別,倒是和幾年前羅陽在南陽城的時候所擔任的那個校尉差不多。
聽得黃忠這么說了,羅陽也就沒有再多問了,這種事在軍中那是很常見的,畢竟能夠選擇參軍的,大多都是好勇斗狠之人,這樣的熱血男兒又豈會不向往戰爭。荊襄之地一向平和,除了五年前的那場黃巾之亂外,就很少發生戰亂,所以荊州的軍隊也是極少出征,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個機會,這些小將當然希望能夠借著這個機會建功立業,闖出一番名氣。這也是多虧了羅陽極少出現在軍中,和軍中那些小將都不熟,要不然,只怕羅陽也少不得要應付這些來走后門的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