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63 不朽曰三次為功

63不朽曰三次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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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大文學

這人卻是陳褒。

荀貞帶著荀攸諸人快步下樓相迎。

自鉅鹿戰罷,陳褒、荀成等押護繳獲回潁陰,已有足足半年沒見了。荀貞很想念陳褒他們,陳褒他們也很想念荀貞,在樓下相見,陳褒不顧地上積雪,下拜行禮。

荀貞一把將之扶起,大笑說道:“阿褒,你可算回來了!”

半年未見,陳褒沒甚變化,只是大約因天寒地凍、迎風冒寒地趕路之故,手腳、臉上的皮膚有點皴裂。陳褒說道:“本來能早點回來的,只是在從家來趙郡的路上,凡經諸郡縣,盜賊叢生,只冀州境內就接連遇到了十余股盜賊,不得不擊賊開道,因而耽擱了路程。”

“只在冀州就遇到了十余股盜賊?仲仁呢?大家都還好吧?”荀貞一邊說著話,一邊仔細地上下打量陳褒,見陳褒身上無傷,這才松了口氣。..

這次陳褒、荀成回鄉,一是送繳獲和愿意投到荀貞門下做賓客、徒附的荀貞舊部回去,二是接陳芷、唐兒等來,聞得道上迭逢盜賊,荀貞不問陳芷、唐兒如何,卻先問陳褒、荀成如何,陳褒甚是感動,答道:“荀君請放心,仲仁很好,夫人亦很好。”

夫人是對女性的尊稱,先秦之時,唯諸侯之妃可稱夫人,而到今世,已經和后世差不多,貴賤均可稱夫人了。

“仲仁他們在哪兒?”

“這次來的人有點多,夫人令褒先入府通報,他們在府外等候。”

“這么大老遠的,頂風冒雪地好容易到了,怎么還在府外等候?阿芷就是太守禮了!走,走,咱們出府相迎。”荀貞離家已經快一年了,他想念陳褒、荀成,更想念陳芷、唐兒,適才盤繞心頭的近患遠憂此時不翼而飛,他拉著陳褒,帶著戲志才、荀攸等大步往府外走去,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他轉頭問陳褒,“你說‘這次來的人有點多’?”

陳褒卻賣起了關子,笑道:“君等會兒就知道了。大文學”

荀貞自知年輕,所以在就職趙國中尉后,平時甚注意言談舉止,說話、走路都講究一個“穩”字,以免給人一種冒失的感覺,像現在這樣快步不停、急急忙忙的樣子還是頭次,府中的吏員、奴婢們看到了,少不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剛從府外進來,知道府外來了一隊長途跋涉的人馬,不免猜測一二,也有猜對了,說這應是中尉的親眷從潁陰來了。

長吏的親眷來到,下吏們不能不隨從相迎。荀貞雖無召令,而聞訊的府吏、奴婢們紛紛趕到,從在荀貞等人后邊,齊往府外去。等到的府門口時,已有數十個府吏、奴婢跟隨了。

荀貞出了府門,飄揚的雪下,迎面數輛輜車停在路邊,輜車周圍圍聚了一二十個下馬的騎士,車后是一隊約三百人的荷矛甲士。甲士隊前打著一面黑旗,在雪中招展,上寫一個“荀”字。

荀貞呆了一呆。

陳褒說來的人有點多,卻沒想到竟有數百人之多!

“這數百甲士是從哪里的?莫非族中為助我平賊,所以把我先前留在家里的舊部派來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未及細看,更未及細想,荀貞就見圍聚在輜車邊的那一二十個騎士紛紛離開坐騎,俱皆喜笑顏開地向他走了過來。

當頭一人朗目疏眉,布衣帶劍,正是荀成。

“仲仁!炎夏返家,深冬乃歸,你要再不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在家待得太舒服,不想來了!”荀貞大笑著和荀成說笑兩句,眼往他身后看去,跟從在他后邊的亦都是熟人,可這些熟人全都是他沒想到的,他驚喜地說道,“仲業、子繡、幼節?元熙?子云?老杜,老繁,……,小徐、淳於,你們也來了?”

這些人卻分是文聘、高素、許仲的同產弟許季、宣康和李博的同窗宣咸與王承、荀貞在繁陽亭時的故吏杜買與繁家兄弟以及徐福等人。大文學

文聘、高素等人與陳褒一樣,見到荀貞,不顧落雪,當即拜倒在地。荀貞忙上前把他們一一扶起,他們諸人亦是許久不見了,當下相見,分外親熱。

許季、宣咸等來,荀貞還可以理解,他們沒有官身,聽得荀貞在趙郡做了中尉,前來投奔并不奇怪,可問題是文聘、高素均有官身,在潁川郡為吏,卻怎么也來了?

荀貞壓住疑惑,先不詢問,與諸人歡暢傾訴別情。輪到和徐福說話的時候,荀貞笑了起來,說道:“一年未見,叕兒身量見長,髭須初萌,快成個偉丈夫了也。”

荀貞與徐福初次相見是在多年前,那時徐福年方十余歲,背著一柄和他個頭差不多的長劍,與他的小伙伴們學輕俠行跡,招搖過市,被荀貞當時的親衛隨從小夏抓住,教訓了一頓,徐福年紀雖小,膽氣十足,乃於荀貞、小夏的面拔劍,卻因臂短劍長,未能盡拔,遂被小夏笑呼為“叕兒”。叕,方言,意即短。叕兒,就是“短兒”,是在說徐福個子低。

這已是許多年前的事兒了,徐福今年十七歲,身量已成,也有了胡須,雖然尚未加冠,可站在眾人之中昂首挺胸,卻也是一個磊磊的男兒了。

聽了荀貞的笑言,徐福本就膽大,這會兒年長,更是并不扭捏,大聲說道:“昔rì君問福何為大丈夫,福時年少,不知該如何解答,君因命福去君家的家學里讀書,從經中求解,讀經至今,福知何為大丈夫了!”

“噢?”荀貞饒有興趣地說道,“那你給我說說,何為大丈夫?”

“不朽曰三次為功。匹夫擊劍殺人,血濺五步,丈夫擊劍天下,立功后世。”

立德、立功、立言,此人生之三不朽。人生數十年,短暫易逝,而此三者卻是雖久不廢,故名三不朽。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再次立言。徐福沒有自稱立德,可自稱丈夫當立功后世,卻也是一個極為雄壯的志向了。

無論前世還是今世,十七歲的那一年,荀貞都沒有這么大的志向。徐福十七歲之齡,口出如此豪言,荀貞盡管本就知他是個將來的人杰,卻仍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拍手說道:“好!好!不朽曰三次為功,說得好,說得好啊。……,所以你舍棄學業,卻是來我這里立功來了?”

陳褒在邊兒上笑道:“我與仲仁本是不玉帶他來的,只不過……。”

“只不過如何?”

“說來話長……。”

陳褒詳細道來,荀貞才知:原來徐福今次來是因為受到一件事的推動,此事卻是在今年八月間,便在陳褒、荀成回到潁陰前的一個月,陽翟縣有一個富戶受到別人的侮辱,玉報之而又無膽,乃出錢購人代他報仇,徐福早年的幾個伙伴接下了這個買賣,他們知道徐福膽勇,於是到潁陰荀氏的家學里找到他,想和他一起干,但是卻被徐福拒絕了。

聽到這里,荀貞不由心道:“我記得按原本之歷史,這徐福便是在殺人被捕、涂面游街、受此大辱后幡然醒悟,改名折節,一改此前的輕俠脾性,折節讀書,最終乃成大器。他‘殺人被捕’莫非就是因為此事么?”

若沒有荀貞強令徐福去荀氏家學里讀書,徐福的歷史軌跡此時大概已經到了轉折點了。不過就眼下來看,他雖然沒去殺人,但領悟了何為大丈夫,對他來說,卻也是一個轉折點了。

陳褒接著往下說:徐福拒絕了他舊rì的朋黨之邀后,他的這幾個朋黨責罵他,認為他變得怯懦無勇了,徐福回答說道:“我非為己惜命,我為天下惜人杰。荀君威震黃巾,不rì必獲朝廷大用,此吾輩立功之時,丈夫當提劍擊天下,豈可擊一人?我如伏法於王刑之下,則天下失一人杰。”

這話說得很大氣,自詡為人杰,他的朋黨們聽了,盡情地嘲笑他了一番,他忍住怒氣,反過來勸說他的這些舊rì的朋黨們不要再去做那些使氣逞強的事情了,可他的這些舊rì朋黨卻不肯聽,與他割席斷交,俱皆散去。

他遂私下決定去投奔荀貞,正好陳褒、荀成歸鄉。

他乃rì夜糾纏,纏得陳褒、荀成沒有辦法,而且最后徐福的老師荀衢也出面替他說項,陳褒、荀成只好答應了他,帶著他同來邯鄲。

荀貞聽完,笑對徐福說道:“既然你已知何為大丈夫,且立下了為后世立功之志,并且我仲兄也同意你來,那我就不趕你走了。”荀貞這話半是調笑,半是真心話,他見到徐福后本來的確是打算讓他待些天就送他回去的,畢竟徐福年紀尚小,還不到二十歲。

徐福大喜,再次下拜,說道:“多謝荀君!”

荀貞哈哈一笑,招手示意站在諸人最后邊的許季近前,握著他的手笑道:“幼節,你怎么也來了?阿母的身體還好?”

許季的身體原本很虛瘦,得了荀貞的照養后,一rì三餐,rìrì有肉,營養跟了上去,身體也健壯了起來,只是不善交際的本性還沒有變。

他恭謹地答道:“家母的身體很好,此次便是家母令慎來的。家母對我說:君待我家有大恩,以前我年紀小,學業未成,不能報之,今學業已成,年歲亦長,當來還報君恩。”

許季的大名叫許慎,因此他自稱“慎”。

“你來了,阿母誰照顧?”

“程家夫人搬去了我家,有她照顧。”程家夫人,說的卻是程偃的遺孀了。

“見過你阿兄了么?”

“入縣后便從荀、陳二君來了中尉府,還未見。”

許季從荀緄學過經,算是荀家的學生,他又是許仲的同產弟,荀貞很喜歡他,歡喜地說道:“你當見見見你的阿兄,你阿兄今非昔比了!我這些月多靠了你阿兄之助,才得僥幸立些戰功,被朝廷擢為本郡中尉。如今你又來了,哈哈,實可喜也!”

與諸人說話多時,荀貞這才邁步去陳芷坐的輜車邊,親手掀開簾幕。

雪落紛紛,車中一個佳人嬌羞里帶著久違的期盼抬起頭來,眼波流轉,嬌顏如玉。

荀貞與她目光相交,不需多言,情在其中。

跟著荀貞出來的府吏、奴婢齊齊下拜雪中,同聲呼道:“恭迎夫人。”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