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程越已經傻在了原地,她再懶得和他周旋,轉身進了房間,以最快的速度帶上了門。
門外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有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應該是程越離開了。
蘇洛也有些無力。
剛剛程越的一番話徹底粉碎了他在她心中最后的形象,將最丑陋惡臭的那一面顯露得淋漓盡致。
其實回想相處的這幾年,程越的劣根性其實已經初見端倪。
蘇洛兒時在孤兒院度過的那幾年其實并不好過,她年紀小,又帶著一個弟弟,兩姐弟總是淪為大孩子們欺負的對象,但好在有一個姐姐總是幫襯著她,保護著她,那是兒時為數不多的溫暖記憶。
后來他們兩姐弟被領養,姐姐也去了外地上大學,雖然相隔兩地,但是兩人仍然保持聯系。
她聽姐姐說自己遇到一個很溫柔的學長,兩人墜入了愛河,一起租了個小房子搬出了學校。
她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后來某一天,她們突然斷了聯系,蘇洛以為是姐姐已經踏入了人生的新階段,想和過去的歷史說再見,也就沒當回事,可是沒想到再次聽到她的消息,居然是死訊。
姐姐的男朋友并不是什么好人,在姐姐意外懷孕之后,只是丟了幾百塊錢讓她去打掉,姐姐還是個學生,也拿不出什么錢,只能找了個街邊小廣告上的私人診所,最后因為醫療事故,死在了那個黑診所的手術臺上。
后來她把這個故事告訴了程越,沒想到輕描淡寫地用“你情我愿”四個字帶過去了,轉頭又親昵地問她要不要搬去他那,跟他一起住。
有那么一瞬間,蘇洛覺得她好像并不了解她的愛人,拒絕的話脫口而出,甚至之后程越再提出更進一步的時候,她都會浮現這一天他的表情,然后抗拒的拒絕。
但現在她只覺得非常慶幸,要不然現在回想,發現自己居然跟這么一個渣渣睡過,得多惡心啊。
處理完程越的事,蘇洛又投入到了加班當中,熬了半夜總算把初稿給定了下來,周一到公司給主管一看,主管不滿意,又給打了回來。
本來還覺得有些頭疼,結果路過業務部的時候,聽到業務部的同事八卦程越連續請了好幾天的假。
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
和蘇宇彤同在一個屋檐下這么多年,她的手段蘇洛再清楚不過,肯定是把程越逮回去教育了。
不想看到他那張臉,也不想應付他的糾纏,蘇洛也樂得輕松。
眼看投標的日子越來越近,蘇洛抓緊時間又趕了幾稿出來,改到第六稿的時候,設計部的主管舒工還是眉頭緊皺。
舒工是蘇洛的頂頭上司,大她幾歲,平日里對她照顧有佳,沒什么上司的架子,對蘇洛來說亦師亦友。
終于,在蘇洛緊張的注視下,舒工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大致比較滿意,只是圈出了幾個細節的地方:“整體沒問題,只是這幾個地方在優化一下會更好。”
蘇洛認真記下來,點點頭。
不得不說,前輩果然是前輩,蘇洛按照舒工說的,把設計圖一改,明明只是幾個微小的細節,但整體效果就是很不一樣。
這一稿總算是訂了下來。
蘇洛也得到了總經理周總的首肯,破例以實習生的身份繼續跟進了項目,可以和舒工一起跟著他參加項目的投標。
說起來,這次的項目也是陸氏集團的,只是陸氏集團一向都講求公平,即便陸梟建筑是自己的子公司也得按照流程參加投標,擇優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