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

第三百零三 通靈島上

這小島不大,南北最多只有三萬丈左右。比乾天山山巔處的那塊平地,也大不了多少。

不過卻極其繁華,遠遠一望。可見無數的云艦,停泊在外,足有六七千艘之巨。皆是高大的戰艦,壯觀之至。

此處名喚通靈島,靈能極盛,僅次于十九靈府。不過至今為止,都無有宗派能夠成功將之占據。成了云界之東,一個著名的修者聚集之地,宗守站在五牙巨艦的船頭,遠遠就望見兩百余面繡著‘軒轅,二字血色大旗,隨風飄舞。

其余還有數百云艦,圍繞在四周。

“軒轅血旗,是玄山城的云艦!”

虎中原濃眉微揚,接著神情又陰沉了下來。只見那其余數千云艦,竟隱隱是玄山城的云艦圍攏在內.

“西海濤云城、烈焰山城,云瑕山城,這三城怎么有這么多的戰艦?”

一目望去,竟差不多有四千余艘,超出乾天山十倍。光是五牙戰艦,就有兩百余艘。那艘七牙戰艦,更是如鶴立雞群。

那古烈空宗原等眾人,也同樣面色冷肅了下來,目里隱隱現出了幾分怒意。

倒非是為這三城數千艘戰艦,而是再其中本有不少,該當是從屬乾天山城才是。

宗凌更怒氣攻心,面上微現紅潮道:“真是欺人太甚!”

諸人之中,倒沒幾個擔心這三城的戰艦,會在此處動手。

這云海深處,素來都是各大隱世宗門的自留地,也由諸宗聯手管轄。

而云海之下那些精獸邪靈,更是諸宗諸派,甚至整個人族的心腹大患。

宗守雙目,也是微微一瞇。旋即就不在意的一笑:“不管他們。我聽說諸城每當沉下云海之時,都需向此地宗門報備可對?”

見宗凌等人,都點點頭。宗守當先便往船下走去,總之還是先上岸,把事情處理妥當再說。

通靈島實在太小,無法停泊巨艦。一行人只能轉乘小船,至通靈島上。

才剛踏上碼頭,宗守就見朱君侯領著一行人,大步走來。軒轅依人,自然也在其內。

依舊是一身緊身的衣袍,腰懸長劍。英姿颯爽,氣場強大,帥氣無比。只是面色卻有些陰沉。不過當望向宗守時,眉目里卻又閃過了幾分甜mì柔情。

“怎么晚來了兩日?”

兩方之人見過禮,軒轅依人就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宗守的身側。而后是眼波流轉,目光如水的落在軒韻蘭身上,接著很是‘好奇,地問道:“這就是小守你最近找來的第三房小妾?好漂亮的人”

軒韻蘭頓時面上一異羞紅,宗守也是一陣尷尬道:“胡說什么呢?這是我師姐,蒼生道三宗六門中輕音門的嫡傳,是有事隨在我身邊。”

軒轅依人‘唔,了一聲,卻并不置可否,神情倒似是并不怎么在意。只伸出小手,與宗守緊緊握住,毫不避忌他人目光。

宗守旋即就又覺不對,眉頭輕挑,一聲驚咦:“依人你晉階了?夜游境界?”

他知道軒轅依人半年之前,還是借助外丹之力,才擁有先天戰力。之后借助他留下的寒靈玄意丹丹方,暫時解決了那功法隱患。靈法武道,這才雙雙進入到地輪境界。

而此刻再看,卻不過兩個月時間,軒轅依人,就再次晉階。不到真氣修為,已至武宗。就連混力,也有了夜游的水準。

軒轅依人得意一笑,并不解釋,只是將幾瓶丹藥取出,在宗守面前晃了晃。

“凈靈雪丹,烈寒霜丹,玄火極烈丹一一”

宗守只望了一眼,就已是明白了過來。通常的靈修,是借助施展靈法,或者制符,來領悟真符,而丹泉宗的丹師,卻是與眾不同。是通過煉丹,來不斷的領悟天地大道,聚結真符靈陣。

常號稱是鼎內自有乾坤,自有大道。有著一整套的丹方,供門下弟子在煉丹之時,兼顧修行。

軒轅依人將這幾種丹煉出來,自然也就掌握了這幾種真符靈禁。

接著宗守目內,又微微一亮,神光閃爍。凈靈雪丹?他怎就忘了。這‘凈,字符的傳承,蒼生道里或者是記敘不詳。可以煉丹為主的丹泉宗,卻必定是有的。

而他眼前,正好有一位天才丹師,可以請教,必定可使他再次有所突破。

不過此時,明顯不便說及此事。只聽旁邊朱君侯,也同樣是一聲冷哼:“這濤云城,實在是欺人太甚!”

與宗凌的語氣,是一模一樣.宗守微微一哂,向眾人所視之處望去,只見一位年近四旬,穿著錦袍的中年男子,正大步走來,氣度雍容.

不用想,只看其身后,那畢恭畢敬跟隨的林機就知道,此人必定是濤云城的城主越觀云無疑、

旁邊還有二人,與其并行,面色冷漠。不過風豹焰熊二族的特征,卻是明顯之極。一個身材魁偉,一個瘦削精干。

至幾人面前,那越觀云就是抱了抱拳:“濤云城越觀云,見過宗城圭,莫非宗城主,也是準備去云海之下狩獵?”

旁邊那雄霸風怒聞言,都是似笑非笑。

宗守卻不愿搭理,接下來是定要被這幾人冷嘲熱諷一番,他才沒這個閑工夫去聽。直接拉著軒轅依人,往島內行去。

那越觀云面色,頓時一青,一聲冷哼:“我部屬前幾日出使虹城之后,曾跟我說起,新任乾天城主,是個沒有教養的無禮之人。本王先前還有些不信,如今看來,卻果然如是!”

此言一出,碼頭上的氣氛,就驀地是劍拔弩張。雄霸也是一聲冷笑,朝著跟在宗守身后的一位身軀魁偉之人道:“昊國公這位可是柴元長子柴周公子?爾風熊一族,亦是我雄部一族口昔年只是一些小小誤會,與我焰熊族鬧了生分,這才出走。可那些恩怨,已過了數百年。如今乾天山已經日暮窮途,你們風熊一脈,難道還要跟著這孺子,一條路走到黑?”

柴周正是那天夜晚,跟在柴元身后之人。自從宗守繼位之后,就被柴元強塞到宗守的近衛之中。

此刻聞言,直接是一聲譏笑:“不勞你們掛心!我家君上,才德更勝先君。日暮窮途的,也不知將會是誰一”

忽而又面色一變,盯著對面人群中一個五旬老者:“謝容!你竟敢叛我乾天山?”

眾人這才驚覺,這三人的身后,至少有十數位,該是隸屬乾天山之人。目光一時間,更是銳利如刃,朝著那謝容刮了過去!

越觀云微微一笑,并不阻止,也沒有為謝容說話的意思。

那謝容面色微變,一陣猶豫之后,才苦笑一禮道:“謝容拜見城主!我們西界城已經近一年不曾有獸晶進項,這一次云狩成敗,至關重要。越城主相召,又不禁立場,謝容不能不來一一”

話說至此處,卻見宗凌宗嵐與虎中原等人神情,越來越是冷冽。

即便以罪人身份,列在眾人身后的靈法空,也同樣目透殺機。謝容干脆一咬牙:“既然城主與諸位,不能體諒。那么今日之后,我西界城就再非乾天山之臣便是!”

越觀云頓時是哈哈大笑,豪意沖霄:“自古以來,良禽擇木而棲。今日抉擇,謝城主必定會慶幸終生!”

慶幸終生?

宗守微微冷哂,倒沒什么惱意。這三人,明顯是在試探挑撥,若是真被惹火,那就真是上了當了。

回首一望,只見眾人,果然是群情洶涌,似虎中原這些年輕輩,都是手按向兵刃。宗守微微凝眉,就一聲輕哼:“人不與獸語,與這些畜生說話,很有意思?走了一”

說完之后,就當先離去。而無論是乾天山城,還是玄山城的人馬,先都是神情一凜。而聽到獸語與畜生二詞,都是面透微笑,未發一言的跟隨離去。

引得越觀云三人,都盡皆詫然。這次前來,固然是想看看宗守的虛實,也有著挑撥之意。可卻也同樣有幾分,讓宗守部屬離心的念頭。

可看此情此景,不止是乾天山城之人,對其唯命是從,不敢有絲毫不敬。就連玄山城的幾位玄武宗與日游靈師,也是畢恭畢敬。

對宗守的敬重,似還更在軒轅依人之上。似是真的把宗守,當成了城主來敬重。

令人驚異之余,又覺不解。

越觀云更面色鐵青:“出口成臟,你那死鬼父親,都沒教你怎么跟人說話?”

見宗守根本就沒回頭之意,又一聲重喝道:“前日我這使者所敘之事,仍舊有效!今日你宗守,如肯讓出半省之地。我濤云城必定不會再為難你,反而會傾力相助!若是不肯一越觀云的眸子里,滿透殺機,語氣也驟然轉為冰寒:“我必定讓你們乾天山城,片瓦不存,寸草不留!”

宗守目光微閃,身形一定,就輕笑著繼續前行。

目里卻也同樣閃過了幾分冷冽之意,這越觀云的最后一句,終是成功動了他心內怒火,亦騰起一絲殺機。

他最討厭被人威脅了,而此刻除了威脅之外,還要加上一個敲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