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

一零一九 逆轉之初

一零一九逆轉之初

天才一住精彩。

“怎么回事?”

就在三十二重天上,所有的至境圣尊,都把目光集中在‘談秋’身上的時候,中央劍臺之上,代替宗守暫時執掌九宮劍陣的水凌波,同樣是驚覺有異。

本是閉目待死,默誦蒼生道經文。這時卻睜開眼,詫異的向那蒼生學宮正殿前看了過去。

“宗守?”

依然不能知究竟,只知那煉神劍前的宗守,此刻的氣勢,是驚人之至!

而后就聽到那句話音傳來——“孤雖非民選之君,卻知水能覆舟亦能載舟之理。故此賦民以權,垂拱而治。在孤治下,有貧富之別,有強弱之分,卻絕無貴賤之分。以法治國,使強不欺弱,君與民同,枉法則斬!”

凄厲無比的劍鳴聲,頓時震嘯九天!整個穹境之內,都是宗守這句清冽淡然,卻絕不乏執著堅持的話語。

原本在九位至境圣尊撕裂沖擊之下,接近枯竭的萬仙幻空三十三天陣,忽然間恢復了過來。

不但壓力驟輕,更有一股雄厚磅礴,如海如濤一般的元力,突然貫入了進來。循著那些靈紋,那些氣脈,流向了四面八方。

水凌波同樣受益,干涸了的經脈內,重新涌動著旺盛無比的精氣。效果甚至較之那林玄霜的甘霖之雨,還要更強上數倍!

她茫然四望,依稀知曉,這是因那消失了的天地威壓,再次貫凌于穹境之故。使那九位至境圣尊,已無法肆無忌憚的,全力沖擊大陣。

只是這元力,卻來得詭異。細辨源頭,依稀是那座虛幻的三十二層金塔。再追根究底,則是金塔之下,那個定立大殿之前的少年。

此時在少年身后,赫然也是一座金塔虛空懸浮。與那三十二重塔依稀相似,卻只有九層。

此時卻正散著無量輝光,與這三十三天陣,隱隱呼應共鳴。

“蒼生劍陣,怎么好似又恢復了?這套劍陣,方才不是已經被那太始打散?”

“就連主劍都已經損毀,怎么還有劍陣?到底怎么回事?”

“還有這精元,難道是玄霜祖師?”

“不對——”

穹境震鳴不斷,那六道沖起的劍勢,更已是再次橫貫于空。同樣鳴響不絕,似乎在遙相呼應著什么。

無數本已陷入絕望中的蒼生道修士,都宛如大夢初醒。

或是滿含疑惑的面面相覷,或是四下掃望,試圖追尋源頭。

僅僅十分之一剎那之后,所有詫異茫然的目光,都紛紛集中在那學宮正殿之前。

而下一個須臾,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驟然響起,幾乎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是煉神!那口的煉神劍已經擇主——”

“那是談秋!蒼天開眼,佑我蒼生穹境!總算我蒼生道氣數未盡!”

整個穹境之內,瞬時一片嘩然。而此時在那三十一重天境之上九位至境圣尊,則都是微微一怔,而后面色全是鐵青一片。

星邪更直接一聲冷哼,腳下重重一踏。就有成千上萬的黑色輪刃,刺破了那一層層的天膜,往那‘談秋’所在,沖擊而去。

只是才剛靠近,就有一層厚實的光膜生成。黑色的刃輪斬擊其上,卻似泥牛入海,全不見了蹤影,也不知去向。

星邪的眼神微變,只看這情形,就知自己怕是阻止不得。不止是他,其余諸人也是如此,此時的宗守,分明是在這座三十三天陣護持之下.方才那一擊,根本就未能損及宗守毫毛,而是與整個三十三大陣對撞了一記。

也就在這一剎那,那六道劍光,也已反應了過來。

似乎惱怒他方才的所為,將至少一小半的天地之威引導而至,強行凌壓了過來。

即便是他踏世天君星邪,此刻也只能是咬著牙,苦苦的支撐,再無力顧及其余。

也唯有如此,才不至于重新跌落下去,一身神通被全面壓制到不及七成。

“煉神劍主么?真是有趣。談秋么?這個人我也聽說過,云界六劍之一。”

清玄也嘿然冷笑,只是那深邃的眸子里,卻絕無半分笑意,反而滿布陰翳,神情驚疑不定。

“不過看這口煉神劍,似乎還未完全認可這位劍主。秀觀道友,不知我說的可對?”

秀觀一笑,清玄所言確然是事情,無可辯駁,然而此人卻不知,這煉神器靈,早已經在宗守的手中。

此劍已是認可了自己主人,卻只欠了那唯一一步。

而此時宗守,既然已經堪破了迷障。那么這個世間,就再無人能阻他,執掌那口‘煉神’!

唯獨意外的,卻是那口九層金塔,此物他認得,也同樣是羲子所留之器。據說是為一國之君煉制,用途也簡單。可鎮壓所有生靈邪祟,能大能小,大時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丈,重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小須彌山;小時則可比芥子微塵,輕若鴻毛。

除此之外,更能鎮壓皇道之氣對元魂的侵染。若以王道武學御使,則更顯其威。

當時他也很是奇怪,羲子一身追求的,都是眾民平等,為何要偏偏煉制這么一件王道法器?

就如那三十三層大羅天,需身具王氣之人才能執掌一般的使人疑惑。

更奇怪的則是這九層金塔,一直都無人能夠真正煉化。

即便強行祭煉了,所有的能力,也都全數封印,唯一能用的,就是鎮壓王道之氣的神通。可蒼生道內,也沒人能用得上。

直到今日,這層疑惑才總算解開了一些。

觀這金塔,分明于這三十三天陣大有聯系,隱隱竟似這三十三重天的核心!

此物當是魏旭贈與宗守,卻恰是得人。也不知是當年的羲子已經看到,還是冥冥中的天意成全?

此刻的宗守,也絕不僅僅只是煉神劍主而已!

下方的噪雜之音,已漸漸平息,使整個穹境,再次轉為至寂。

只因宗守的聲音,正在繼續。

血液已將整個煉神劍身的每一寸,都徹底染成了血紅色。

手握著劍,已不止是血肉相連,而是身劍一體。

無名劍戾氣積聚,一個個字符,繼續沖擊心靈。

‘誓!速、登、天、帝,三十三,斬!斬!斬!’

宗守卻不曾理會,依然是不驕不躁。

“孤不能均貧富,不能衡權柄,然則孤若為煉神劍主,則必定繼師尊遺愿,誓以平等待治下萬民!誓佑此天下蒼生!”

于是穹境內震蕩更劇,大地開裂,一座黃金塔尖,赫然頂破了那學宮正殿,從下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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