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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零 再見重玄

正「文」一零八零再見重玄

一零八零再見重玄

“那百勝關,就全賴你們父子了。м第м一м中м文м網мм勿負朕所望。如今中原安危,如今全系此關存亡——”

石越聞言頓時濃眉一挑,看了那元辰皇帝一眼,見其面上并無異,才俯首道:“自然!父帥他常年在軍中,是知兵之人。大乾兵少,而我朝如今在勝關又已聚兵百萬,扼守住百勝關要沖,絕非難事。倒是父帥他假傳詔書,強召諸洲軍馬之事,干犯國法。事后我父,自會向陛下請罪。”

元辰皇帝靜靜的聽,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少年。

說來此子,也是同宗守一般,天資武略都冠絕當代的人物。

不但武道不遜宗守,在外域中的成就,也差相仿佛。

這一次,更是親手將他殷御,從宗守的手里救了下來。只是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卻是不知。

是真的忠心耿耿?還是不愿大商覆亡,中原就此落入大乾之手?又或是挾天資以令諸侯?

都是未知——

還有那石千里,一紙矯詔,將江南地方的軍力,幾乎抽調一空。

好大的膽子!換在往日,他會直接砍了石千里的頭。更會借此發作,將石家的封地,全數沒收,盡斬全族。

然而此時,卻不但不能治罪,反而要撫慰有加。

正因石千里,及時堵住了百勝關,才給大商留了幾分生機,幾分希望。

更何況,石越還救了他命——

不過,那位往日里循規滔距,不敢有半分出格的石家家主,卻敢如此行事。

恐怕也是料定了此時的大商,已無法將他懲戒,只能倚重。

此人此族,都是其心可誅!

“何罪之有?這次多賴你父,大商基業才能保全。你父那張詔書,在內監禮部都有存檔,可非是什么矯詔——”

殷御揮了揮手,似乎渾不在意。

“你父如今,身負東南安危。總虛得名正言順才好,代我傳詔。石千里公忠體國,長于兵事,堪當大任。可為鎮南大將軍,都督贛南、贛西等七洲諸軍事!駐地百勝關,使持節,開儀同三司!至于石卿你,就陪在朕身邊,如今朕這里實在缺人。回京路上,也需有人伴架護衛——”

石越再次一驚,詫異不已。使持節,是可以無需皇帝同意,就能斬三品以下官員。

而開儀同三司,則是可自開幕,任命官僚。

二者結合,就等同是一個小朝廷一般,故此絕不輕授于外臣。

從未想過,殷御會如此大氣。將七洲軍權,盡數托付。

一旦決意籠絡,就絕不小家子氣,毫不猶豫就委以重權,不愧為雄主。

卻也略略能感覺到,這位元辰皇帝語中,那絲極難察覺的猜忌之意。

最后一句,更是帶著明顯的試探。

不過這也是無奈,自己是只能以此法,說動父親冒險。也只有此策,才能保全大商。

那時也已無暇顧忌,這位元辰皇帝,到底會是何觀感。

他心中坦蕩,自己身為大商之臣,盡力便是。即便被皇帝心疑猜忌,只需自己問心無愧就可。

卻也非是不知變通,不計生死的死忠。真要到那種不得已地步,那么舉旗反叛,對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難事。

“多謝陛下隆恩!有石越在,斷然不會有宵小驚擾陛下。不過還請陛下,催促禁軍與內廷衛盡快趕來。只石越一人,難免會有所疏漏。”

一禮之后,石越起身。卻見殷御此時,仿佛是年老了十歲。面上多了無數周皺紋,暮氣深沉,疲憊無比。

石越皺眉,言又止。想過說時損傷慘重的,不止是大商。各個世家藩鎮的折損,同樣不在大商之下。

此刻這些人,多半也是不希望大商在此時生亂。

看似風雨飄搖,可若是一切處置得當,反是大商上下難得的,能夠合力同心之時。

不過這些話由他來說,卻是有些逾越了。

正暗自猶豫,卻見那殷御揮一揮手,一副意興蕭索,筋疲力盡的神。

石越也知此時殷御的狀況,的確不佳,只能退出這正廳。

其實他自己,也有無數事務要處理。就比如南風云陸,那七十萬軍的糧秣。還有仍舊停在域外的空艦兵馬,該如何安置。

還真沒多少時間,用在這位元辰皇帝身上。

石越離去,殷御的神情,依然是暗淡死灰。只眼眸深處,掠過了幾分輕松之。

聽此子之言,看來是真無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意了,還算是有幾分忠心。

只是安全雖有了保障,然而一當思及大商那一千八百萬雄軍,盡喪于南疆,他就是萬念俱灰。

心中只剩下了絕望,燃不起絲毫的斗志。

又望了一眼身側,殷御只覺是異常的孤寂。以往有什么疑難之事,可以召信臣一起商議。然而此時,卻真正成了孤家寡人。無人可托腹心,也無人能他憂患。

若是重玄國師還在,若是高若為落入乾軍之手——

正這般思索著,卻聽外一個熟悉之至的聲音傳入進來。

“陛下為何事心灰至此?意氣全消,這可不像是陛下——”

這個聲音

殷御微楞,看向了廳外。只見一個道人,正笑吟吟的立在了口處。那音容笑貌,皆于死去的重玄無異,卻只有二旬年紀。

“國師?你沒死?”

殷御一聲驚咦之后,才忽的醒悟了過來:“真是煉神分法?”

眸中的神,是驚疑不定,也知曉這練氣士的神通。

然而以此法分出的元,并無主次之分。

死去的重玄效忠與他,眼前的這位,卻未必就是如此。

似是看透了殷御的心意,重玄一邊形入進來,一邊淡淡釋:“陛下勿需憂慮,此重玄雖非彼重玄,然而一樣與大商國運,牽連極深。哪怕是為了自己,重玄也必定要傾力襄助陛下!”

殷御搖頭,仔細想想,此時的大商,此時的自己,也的確無什么可值得圖謀的東西

這重玄之言,倒還是有幾分可信.不過——

“朕仍有不,此時大商國運已衰。即便以朕看來,也最多十載二十載的國柞。無論國家你是出身道家的術師,還是練氣士一脈,此時都該避大商而遠之才是。即便舍朕而去,朕也不會怪你,為何還?”

“國運已衰?陛下居然已經絕望至此?”

那重玄莫測高深的一笑,不以為然:“可在重玄看來,還遠不到定論之時。那宗守在隕神原戰后,連續發出五大詔書,告知天下。不知陛下可曾觀睹?”

說話的同時,重玄將一個書卷,托至到了殷御的身前。

“五大詔書?”

殷御心中微動,他如今一人呆在這蘇北都督,消息的確是閉塞。

石越倒是令人將各處的消息匯攏給他,可他此時萬念俱灰,根本無心去看。

探手接過,展開之后細細一覽,殷御眉頭就又深皺。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

補貼農人?這大乾是嫌稅入太多了不成

大商皇朝自他秉政之后,歷年都有盈余,卻不敢胡亂銷。都是積蓄在庫里,以備災年,又或需動兵之時。

看這宗守治政,卻生恐國庫里的錢,不出去是。

這是要收攏民心?

云界中一個仙境修者,若是愿意。也可在一年之內,任意屠殺千萬人口。那些微不足道的農人蟻民,有多少力量?

倒是后面的幾條。算是看懂了。

“官紳一體納糧?均天下田地?這宗守未免得意忘形了!”

殷御的眼眸處閃過了一絲芒,別人不知。那五大閥與諸世家,是定然不會同意的。

“招天下學者,評論儒諸子。論儒家之功,評儒家之過!審儒家之學?這宗守,是把朱子先圣,到絕境不成?”

只此兩詔,就暫時斷絕了宗守短時間進軍中原的可能。

使中原的世家豪強離心,也絕了與儒朱子和的希望。

心神微振,殷御的神,也略略回復了一些、可隨即就又一搖頭,眼中火焰消散。

“沒用的!那宗守雖是年少輕狂,大勝之后心志驕橫,出此昏招。可對大商而言,也沒什么益處。”

此時大商,無非是茍延殘喘而已,有宗守這個兇惡外敵。各大世家閥,還可能聯手抵御。

可一旦各大世家,恢復了實力。那么各個藩鎮間互相征伐,天下大亂是遲早的事情。

此時此刻,誰還會將大商朝廷放在眼中?

那重玄卻角再一挑:“陛下可還記得,那秦皇墓之事?若能得十二鎮國銅人,鎮壓國運。不但大商可保安寧,甚至反攻大乾,也不是什么難事!”

殷御霍然起身,臉晴不定。

而重玄臉上,全是邪魅的笑意:“相信我那分,也對君上你說了。要打開墓,需一萬零八百名晨曦之時出生的孩童心血澆灌,又或者一百二十萬男子血祭,才能打開!”

殷御神情恍惚,猶豫不定。

“我那分已亡,他手中那張墓室圖必定已落入大乾國君之手,如今陛下,已沒多少時間遲疑——”

重玄說著,忽然頓住。見殷御的目光望來,才笑道:“是那宗守,已經率十萬鐵騎,殺上了第六靈靈山!這位圣君,還真是不肯吃虧的子。有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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