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九章可憐的徐煥
第一百五九章可憐的徐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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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閑聽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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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太和洪嬤嬤難過,他倒慶幸了不知道多少回,說這是他命好,這一場拉肚子災,是在高郵時發作的,這要是發作在別的地方,沒有這樣比在家還精心的照顧,只怕他早就一命嗚呼了,跟春闈,還是命要緊些。
還真讓他說著了,他這拉肚子之癥,徹徹底底誤了春闈之后,竟然真漸漸好了。
眼看徐煥從一天六七趟,到一天四五趟,漸漸好了,徐太太難過徐煥誤了考期之余,又慶幸無比,真象徐煥說的,幸好是發作在高郵縣,在自己家里,這要是在路上病成這樣,這人,指定就病沒了,趕考的舉人,哪一年不病傷幾個?
象徐煥說的那樣,誤一科兩科不要緊,人好了,這才是最要緊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么。
徐煥漸漸好了,大便成了形,跟健康時一樣了。
徐太太和洪嬤嬤長長松了口氣,到廟里燒了香還了愿,開始一門心思想著怎么調理徐煥的飲食。
徐煥拉了小一個月的肚子,人瘦的厲害,不拉肚子了,人還是虛弱的起不來床,得好好補回來,可又不敢大補,他腸胃這樣不好,這補,那是得悠悠慢慢的補……
徐太太也不再拘著李文嵐和李夏,隨他們往徐煥那邊跑著找舅舅說話,反正徐煥躺在床上,也十分無聊。
李夏拉著六哥,進了徐煥屋里,兩人站在門口,四眼好奇的看著倚著床頭,看著本書的舅舅。
徐煥放下書,招手叫兩人,“阿夏,嵐哥兒,過來,來吃點心。”
李夏和李文嵐站到床前,一起搖頭,李文嵐一幅大人模樣:“多謝舅舅關愛,我和妹妹吃過點心了,這是阿娘特意給舅舅做的點心,我和妹妹不吃。”
“嵐哥兒真懂事。”徐煥夸了句,“聽郭先生說,嵐哥兒已經開筆做文章了?”
“嗯!”李文嵐頓時昂著頭,矜持的點了好幾下。
“舅舅是幾歲開筆做文章的?”李夏撲閃著大眼睛問道。
“十歲。”徐煥看著李夏,忍不住笑起來,小丫頭這一句問,配上她那雙撲閃不停的大眼睛,讓他有種直覺,他這個小外甥女,是故意問的這句。
“我十歲那年也該開筆的,是先生說,厚積薄發,說開筆寫文章極容易的事,不用急,要不然,我肯定也是十歲就能開筆了,說不定九歲就開筆了。”李文嵐急了。
李夏側著頭,笑瞇瞇看著急的臉都要紅漲了,嘟著嘴替自己辯解的六哥。
徐煥看看急紅了臉的嵐哥兒,再看看笑瞇瞇看著哥哥的李夏,笑出了聲,他姐姐一家,和太婆說的一樣,都是良善人,姐姐姐夫是良善人,這兩個孩子,可有趣得很,特別是這個小丫頭,鬼靈精。
“嵐哥兒讀書上頭極有天份,郭先生跟我說過好多回,一直夸嵐哥兒呢。”徐煥趕緊夸獎,想多夸獎幾句,一時又想不起來怎么夸獎,損人他在行,夸人,還真不怎么行。
“嗯。”李文嵐點著頭,嘴角往上彎起,看起來心情好多了。
“郭先生說阿夏的字寫的很好看了,阿夏也很厲害。”徐煥看著李夏,也夸獎了句。
“我不開筆做文章,就寫字。”李夏看著徐煥,笑的眼睛彎彎。
這小一個月,郭勝時時陪在這位舅舅身邊,這位舅舅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郭勝都仔仔細細的告訴過她。
郭勝很欣賞這個舅舅,說他天性豁達,風趣詼諧,是個十分難得的。
這會兒,舅舅一句一個郭先生,語氣里透著的這股子感激和親近,十分濃厚啊,要是他知道他這拉肚子,都是托了郭勝的福,不知道他是不是得把郭勝剁了燉湯……
京城伯府。
收到高郵縣和江寧府的回信,已經是年里年外,嚴夫人打發人跟隨夫人和黃夫人說了,兩家先拿八字合出了大吉,正式下定走禮,只等出了正月。
剛進二月,嚴夫人就忙著下了草貼子細貼子,下定了小定禮。
小定大定禮熱鬧完,這定親的事一了,嚴夫人就去了趟唐家,商量成親的日子,隨夫人和黃夫人商量了一天,隔天,兩人一起走了趟永寧伯府,和嚴夫人商量,這成親的事,能不能先等兩年。
一來瑞姐兒還小,這一年兩年就出嫁,黃夫人十分舍不得。
二來,瑞姐兒自小在京城長大,從來沒回過江南老宅,瑞姐兒十分向往江南,正月里,老宅也捎了信,想讓瑞姐兒回江南老宅住上半年一年。
嚴夫人雖說很想讓瑞姐兒早些過門,還是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想讓瑞姐兒回老宅住一陣子這事,她已經收到了李漕司的信。
唐李兩家親事一確定下來,唐繼明就趕緊寫了信,和江南老宅里幾位族老說了,李漕司是個八面玲瓏的穩妥人,一得了嚴夫人的信兒,就趕著年里年內,特地上門給唐家幾位族老賀歲時,順帶暗示了兩家要結親的事兒。
幾位族老的意思,往唐承益和唐繼明兩處寫了信,又往漕司府走了一趟,表達了希望瑞姐兒在成親前,能回江南唐家老宅住上一陣子的愿望。
至于原因,幾位族老十分坦誠,瑞姐兒在京城生在京城長,和族里兄弟姐妹素未謀面,雖說都是一個唐字,可這情份,也都是處出來的。
作為未來李家的宗婦,唐家希望瑞姐兒和娘家不光有一個唐字,還有諸多情份,這是唐家的愿望。作為李家,同樣希望這位唐氏媳婦,和唐氏這樣的娘家,有更多的情份。
這是皆大歡喜的事。
得了嚴夫人的贊同,二月里,黃夫人就帶著一女一子,啟程趕往兩浙路。
年后開衙,朝廷的大事之一,就是今年的春闈了。
皇上年前偶感風寒,這會兒正靜養,大約因為生病,對年后一堆的政務,看起來十分不耐煩,春闈的事,召集金相等人議定了幾件大事后,一反往常,對諸多細務一概不理,放給諸臣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