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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8122910: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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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金明池演武,是京城除了元節放燈,最盛大最熱鬧的盛事了。手機端.
元節放燈,是皇坐在宣德樓與民同樂,金明池演武,則是皇坐在船,與民同樂。
皇的御船泊在靠近西水門的地方,從西水門往兩邊延伸,幾乎圈了一半金明池,都是御前侍衛的戒嚴范圍,而另一半,則開放給京城的小民,整個金明池另半邊,人聲鼎沸,熱鬧到不堪。
水軍演武在湖間,靠著西水門那邊,皇的御船泊在最前,兩側和后面圍了幾條御前侍衛的護衛船,護衛船兩側,是三品以官員,和欽點而來觀看金明池演武的幾家有爵位的人家的船。
在另一邊,離岸邊不遠的地方,一條條小船裝扮的鮮艷亮麗,船有雜耍,噴火,舞蹈等諸般熱鬧。
岸圍觀的京城小民,對水軍演武的興致,遠不如對這些幾乎布滿半邊湖岸的雜耍和跳舞的興趣。
畢竟,水軍演武年年雷打不動那幾樣,可近岸這些小船的花樣,可是年年翻新,年年有亮彩。
今年金明池半邊沿岸,小船一個挨一個,年年都有的雜耍噴火,今年好象特別精彩熱鬧,跳舞的小船也往年鮮亮漂亮,一個個往年漂亮鮮艷的年青舞女,拽著彩帶,舞的格外精彩。
御船泊穩,皇站起來,往前兩步,站在前面敞開的船艙里,目光越過還一只船也沒有的湖面,看著對面近岸的熱鬧,和岸烏泱泱攢動不停的人頭,心情更好了。
“往年好象沒有這樣的盛況,是朕沒留意?”皇看著金相笑道。
“是啊,今年好象特別熱鬧。”金相微微欠身,有幾分敷衍的奉承了一句,他心里沉甸甸的,算不沉甸,他如今也沒有從前的精力了。
“這是皇盛德所致,國泰民安。”魏相跟著奉承了一句。
皇剛要沉下去的臉,又笑起來,捋著胡須笑道:“這幾年確實海清河晏。”
“這都是皇圣明。”魏相忙再陪笑奉承。
朱銓急急的又捅了幾下五皇子,這會兒是討皇歡喜的絕佳機會,五皇子難為無的瞥了朱銓一眼,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朱銓暗暗嘆了口氣,想前一步接話奉承,卻又猶豫起來,他品級低下,隨侍五爺在船,照理說,是沒有他說話的余地的……沒等朱銓猶豫好,靠近西水門一邊,那一片御前侍衛落腳的院落旁,幾聲宏亮的炮聲響起。
“今年水軍演武,是柏樞密親自督辦的,必定精彩無。”魏相看了眼一直站在船艙外面一點的柏景寧,又掃了眼鄭志遠,陪笑和皇說了句。
皇嗯了一聲,往回坐到椅子。
水軍演武和往年一樣精彩,除了最后抖出的那幅皇萬歲萬萬歲的紅綢,跟往年沒什么不一樣。
不過皇心情好,看的還是很有興致,特別是那幅萬歲的紅綢,極是喜慶吉利。
皇捋著胡須,剛想點頭表示夸獎,突然想起自己發過話,今年這演武,得有些新意,這一幅紅綢算新意的話,這也太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了。
一念至此,皇本來滿是春風的臉,浮起了一層秋色。
從水軍開始演武,到演武結束,鄭志遠一直提著顆心,緊張的看著皇的神情,見他一直看的興致勃勃,一顆心漸漸放下,等到看著皇捋著胡須,眼看要點心,剛要舒了口氣出來,卻看到皇變了臉色,鄭志遠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急忙看向船艙門口的柏景寧,可柏景寧離的太遠了,別說目光,是說話,只怕都得大聲點兒才行。
鄭志遠急忙再看向魏相,魏相早瞄見了皇由春風而秋意的臉色,接到了鄭志遠的求援目光,卻沒敢說話,皇肯定不是對演武不滿,而是想到了什么讓他不滿的事,是什么事兒?
魏相努力在想,皇已經冷聲發了脾氣,“朕不是讓你用心操辦,務必要往年喜慶熱鬧?”
“是。”鄭志遠硬著頭皮近前一步答話,“正有件喜慶的事,要跟皇稟報,前兒有一群極西的,說是什么極樂之地來的舞伎,請求給皇獻舞,皇看,是那邊那幾條船。”
近岸的小船,和御船隔著大半個湖,皇站起來,順著鄭志遠的指向,看著湊在一起的三四條艷麗的花船,花船間豎著根細高的桿子,桿子垂下七色綢帶,船六七個妖嬈舞伎,和三四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的童子,不時卷著綢帶,順著桿子飛快的到桿底,再飛仙一般落下來。
三四條船各自舞蹈,卻又互相配合,合著另一只船幾個老邁鼓手拍出的簡單節奏,跳的熱烈而喜慶。
近岸的花船,最數這幾只花船旁邊,人最多,掌聲、哄然叫好聲,也最響亮。
“嗯,讓她們近前獻藝。”隔的太遠,皇看不清楚,可這幾條花船那份撲面而來的熱鬧喜慶,卻是不管隔多遠,能感受到的。
鄭志遠急忙跑出去,搶在內侍之前傳了話,一條小船從侍衛隊出來,往近岸召喚那幾只小船近前獻舞。
叫近岸的花船御前獻藝,雖說不是年年都有,可也不算很稀罕的事,不過對于岸圍觀的京城小民,和滿滿當當擠滿半邊湖岸的花船而言,親眼目睹時的那份激動羨慕與有榮焉,難以抑制。
皇捋著胡須,聽著對面岸爆發出的萬歲山呼,極是受用。
這幾年,他特別愛聽好聽的話,愛聽這山呼萬歲。
幾只小船來的很快,離御船一射之地,被御前侍衛示意不可再近,小船沒再靠近,三條船首尾相接連成三角,那只坐著鼓手的船停在三條船后面,四條船的舞伎、童子和老邁鼓手端端正正,規規矩矩行了三磕九拜大禮,站起來各自歸位,鼓聲響起,舞伎們接過童子遞過的花藍,同時飛快的卷到桿頂,從桿頂飛舞而下時,將藍子里的綢花撒出,真如天女散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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