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歡

616 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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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罪,他為何要逃?別的卑職倒還不曾審出來,這一點,他倒是說得明明白白,他說,他逃是因為怕寧王要殺他。卑職倒是要請問寧王殿下,他既是殿下的親信,若非涉及了什么要命的事兒,殿下緣何要殺人滅口?以至于他這般如臨大敵地躲了起來?”

“樓大人,慎言!”

寧王一直半垂著眼站著,身姿筆挺,面容半隱在陰翳之中,瞧不真切,卻也不曾張口與樓從遠強辯。

而且也無需他開口,邊上便自有站在他這一邊的朝臣替他爭辯。

“眼下人已經死了,樓大人說什么都是死無對證。誰知道樓大人是受了何人指使,故意污蔑寧王殿下?寧王殿下已然是陛下親口御命,昭告天下的皇太弟,陛下百年后,寧王殿下順理成章繼承帝位,又何需還要多此一舉,對成王殿下不利?”

“反倒是樓大人……北鎮撫司的詔獄是何等堅固,防守更是嚴密,自開國以來,從未發生過刺客入內行兇之事,如今,樓大人空口白牙說有刺客,我倒是要問問,樓大人究竟是辦事不利,出了紕漏,還是根本就是監守自盜?”

“胡大人,你休要血口噴人!打量旁人不知道,你已經認了寧王殿下為主子嗎?口口聲聲是公正,不就是為了寧王殿下開脫,不惜將屎盆子往我頭上扣?真當我樓從遠是吃素的不成?”樓從遠恨得面容扭曲,這件事可是不小,若是說不清楚,寧王頃刻就能以他疏于職守,甚至是別的更要命的罪名查辦他,旁人提醒他提醒得對,錦衣衛是多么好用的一把刀?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這個乾和帝任命的錦衣衛指揮使,寧王用著豈會順手?必然會將他拉下馬,換上自己的人。這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而這么迫不及待,自然是因為他的存在已經礙了寧王的事兒。

既然寧王都要針對他了,他又何必還要擔心得罪了寧王?

“好在昨日那事兒,我就知道事關重大,即便是審訊,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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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我北鎮撫司一家之言,所以,我特意找了大理寺卿秦大人,大理寺少卿謝大人,還有刑部侍郎宋大人一起審訊,也好做個見證。嫌犯遇刺時,正好幾位也在場,否則,今日我真是要百口莫辯了。”

之前據理力爭那大臣不妨還有這一茬,微微一滯后,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寧王,卻見寧王仍然是那副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的樣子,不由悄悄咽了一下口水,又道,“就算如此,幾位大人又何來的證據證明這刺客就是寧王殿下授意?”

“因為這刺客,是寧王殿下的熟人啊!寧王殿下不妨猜猜,是何人?”樓從遠惡向膽邊生,直接逼問到了寧王頭上。

寧王卻不過抬眼看了他一眼,目中無驚亦無忐忑,平靜無波,這眼神讓樓從遠嘴角的笑意瞬間凍結,心里有怒騰升而起,他憑什么不驚不慌,弄得好像還真是他栽贓污蔑一般?

樓從遠哼了一聲,也不冀望從寧王那里聽見答案了,徑自道,“當中的一個刺客正是我北鎮撫司的百戶段從,而這位段百戶可是寧王殿下的熟人,畢竟,這幾個月來,段百戶時常避人耳目去到寧王殿下府上,應該也勉強算得寧王殿下的座上賓,或者是麾下臣吧?不是嗎?”

段從雖然自認行得隱秘,卻還是沒能瞞過錦衣衛的耳目,樓從遠手里有證據,沒有說破,不過是當時僥幸,存著向寧王示好,只求能保住現有的地位,眼下,這個奢望也是被徹底敲醒了,若寧王還想狡辯,這些證據便能很好的證明段從是他的人,正是聽了他的號令,行刺殺之事。

聽到居然是段從,寧王一直平靜無波的目光終于有了一瞬的轉變,驀地驚抬起雙目便是望向沈鉞。

后者卻是袖著手,與方才的寧王一般,半垂著眼,眼觀鼻鼻觀心,老僧入定般的八風不動,然而,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寧王的視線,沈鉞卻在這時倏然抬起頭來,對上了寧王的目光,然后……倏然咧嘴一笑。

寧王被氣得心口一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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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再去看時,沈鉞臉上那笑已如曇花一現般盡數收了起來,可望著他的眼卻不閃不躲,目光灼灼,分明滿是挑釁。

“雖然這段從是出自我北鎮撫司,我有監管不嚴之過,可若沒有他里應外合,另外一名刺客哪里能輕易入得詔獄?再加上之前種種,誰是主使者應該已是昭然若揭了吧?”樓從遠說著,目光意有所指地又落在了寧王面上。

寧王的眼卻沒有看他,仍然牢牢盯視著沈鉞,卻終于是開了口,“聽樓大人的意思,是已經給本王定了罪了?難不成,是段從親口指認,是本王授意他刺殺那名嫌犯,而且剛好是樓大人與其他幾位大人都一同聽到的?”

樓從遠一滯,表情陡然變得有些奇怪,目光在四周眾人身上游移了片刻,才開口道,“這個倒沒有。段從對寧王殿下倒是忠心得很,一看情形不對,不等問話,便已經咬破了嘴里事先藏著的毒囊,堂堂錦衣衛百戶,卻成了寧王殿下的死士,寧王殿下的手段,可真是了得。”

“樓大人慎言。”朱景雩上前一步,風過流泉般的嗓音不疾不徐,卻再沒了春風拂面的溫潤,反倒透出兩分冷沉來,“既然段大人臨死前并未指證我父親,樓大人便這般興師問罪,是當真沒有尊卑之分了嗎?若非陛下眼下微恙,真該請了陛下來聽聽,樓大人此舉妥是不妥。”

一個小年輕,仗著寧王的勢,倒是質問起他來了?樓從遠心口更怒,張口便要懟回去,寧王卻是輕輕一抬手道,“樓大人盡忠職守,并沒有錯。段大人此前確實出入過本王府邸幾次,可是,要因為這樣,樓大人就要給本王定罪,怕是太草率了些。本王并無理由殺那個所謂的嫌犯,因為本王堂堂正正,并不害怕,反倒期待著樓大人和沈大人能夠將事情盡快審問清楚,以證本王清白。”

“何況,這嫌犯一出事,你們不都懷疑上了本王?本王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說實在的,本王雖算不得聰明,卻也還不會蠢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