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入我夢（58）

小姑娘被當街羞辱，卻無一人敢停留腳步，全都匆匆走過，不往這邊看一眼。

天可憐見，又是一個受辱的姑娘。

早有耳聞，這些官兵全部來自漠北十三城的定城，漠北十三城中男多女少，大多數人難娶媳婦，共妻的也不少。因為靠近邊關，和匈奴通婚的不在少數，竟也學得了匈奴的獸性，這些人初入長安，便對長安內的女子多有冒犯。

不說妙齡少女，就是抱著孩子的婦人也有不放過的。

初時有人路見不平而相助，呵斥這些官兵，后來卻因為被當街斬殺，眾人如今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生怕保不了旁人還搭上自己，最多也只能匆匆走過，目不斜視，不窺視圍觀一眼，不冒犯了人家姑娘。

短衣瘦漢低聲罵道，

“這些娘崽子，沒見過姑娘是怎么的。”

“到處****女，這可是長安，天子腳下，怎么還敢這么放肆！”

大漢在桌下揪住短衣瘦漢的衣角，低聲呵斥道，

“別說了！”

大漢面上仍裝作是在吃面，頭上早已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魏珅自街上過，從街頭開始便寂靜得不像話，魏珅皺眉，一路走下去，就看見了正往后退的小姑娘。

幾個官兵還一臉淫/色看著癱倒在地的那個清秀姑娘。

“姑娘，你家室如何，你說了不算，要我們說了才算！”

“是不是細作，那可不好說。”

小姑娘退后幾步，抓緊自己的衣襟，慌亂地呵斥道，

“我是——”

魏珅上前，高聲呵斥道，

“朗朗乾坤，強擾民女，你們領了陛下的俸祿，就是這么做事的嗎？”

魏珅上前，擋在了小姑娘面前，背脊挺直，冷冷地看著那幾個為非作歹的官兵，

“長安乃天子腳下，你們在天子腳下知法犯法，是哪一衙署，哪一分屬，我今日便到你們的衙門前去擊鼓控告。”

尖嘴猴腮的官兵笑，

“一個書生，也敢擋老子的刀，還想告到衙署去，府衙的姥爺怎么會聽你的話，要想去告官，得先問問我手中的刀愿不愿意！”

魏珅淡然，

“九五至尊暫且需要聽我勸誡，你們又是何人，難不成覺得自己比九五至尊還要位高一等？”

他心有倚仗，自帶的氣勢倒讓幾個官兵不禁有些踟躕。

為首的尖嘴猴腮的官兵撇了撇嘴，

“你們幾個怕什么，看他這窮酸樣子，八成就是在吹牛。”

“笑話，看你穿著打扮，不過也就是個窮書生，讓九五至尊聽你的話，莫不是讀書讀傻了。”

魏珅毫不退縮和動搖，淡然道，

“我乃陛下親封的監察御史魏珅。”

“誰敢當街斬殺我，盡管來試試。”

“陛下到時候雷霆震怒，別說是你們自己，就是你們的家人，也會被就此臨難。你一介白身，不過五夫長，大可試試當街殺朝廷重臣會有什么后果。”

魏珅面色從容，幾個官兵面面相覷。

一道清越的聲音落入眾人耳中，

“魏大人好興致，今日竟上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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