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依然怔住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荀頡。
關于孩子的事情,荀頡怎么知道的?
荀頡此刻,鐵漢的臉上帶著愧疚,“當年是我沒控制住。”
這是在說,關于讓她懷了孩子的事情。
那日牧依然找荀頡,他是醉了。
可還沒醉的不省人事,他知道那時的自己在做什么。
那完全是一場,他故意的放縱,以及私心的占有。
根本不是因為……酒后的關系。
荀頡隨之目光沉沉的看著牧依然,“只是,我真沒想到,之后我們有了孩子……更沒想到,孩子因我而沒了。”
牧依然有些事情,本不想再提及。
可是荀頡說了……
牧依然撇過頭去,“孩子沒了,和你沒關系。”說著,眼淚潸然而下,“是井宣故意引我去看你,對他動手的畫面……我當時被場面刺激了,才出了問題。”
嚴格算下來,罪魁禍首是井宣。
他們不過都是被井宣算計了!
而如今知道真相的牧依然,不想荀頡再背負這個惡名了。
荀頡聞言,怔住了,“什么!”
他之前還在疑惑,自己到底對牧依然做了什么,才讓她流了孩子。
甚至還以為,是牧依然根本不想要那個孩子,才故意流了那個孩子。
可倒頭來,是因為五年前那次。他對井宣動手的場面,被她看到了?
而且,聽著牧依然此刻的口氣,還是井宣故意引她過去看的?
是井宣設計他對他動手,讓牧依然看到的?
荀頡想到之前的自己,根本沒注意,就踏入了井宣的陷阱,還因此害了……他和牧依然的孩子。
荀頡重重的拍打了車門,滿身都是戾氣,“……我根本不知道!”
牧依然朝著荀頡看著,痛苦道:“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說著,垂然落淚,“只能證明……我們的愚蠢。”
是她眼瞎。
而荀頡傻傻的,在護著她可憐的自尊。
現在想想,這不僅是井宣的狡詐,更是他們的可笑。
牧依然努力的控制了眼淚,“至少,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了。”
再也沒有被人哄騙了。
荀頡朝著牧依然沉沉的看了一眼,“……你原諒我了?”
牧依然對荀頡此刻的感情,很復雜。
知道荀頡為自己做了不少事情,也知道自己誤會了荀頡。
可是,對荀頡如今到底是什么情愫,她也弄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我不怨你了。”
知道了真相之后,就再也沒資格怨念了。
蘇念坐在車上,準備回去。
只是,發現自己的包包,落在了警局休息室里面,又只能起身,返回去拿包。
拿好包,剛出門的時候,卻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宋崇樓。
宋崇樓看到蘇念,直接走到她的身邊,打了招呼,“真巧,在這里都能遇到喬小姐。”稍稍疑惑了一句,“只是,喬小姐你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嗎?我在這里認識一些熟人,指不定是可以幫你。”
蘇念下意識的和宋崇樓保持距離,“不用,我的事情已經處理了。”
宋崇樓遺憾了,“我還以為,我可以為喬小姐做點事情。”說著,臉上帶著清秀的笑容,“畢竟為美人做事情的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蘇念看著宋崇樓的笑容,有些發怵。
當初在孤兒院時,宋崇樓這個人就特別的病態。
而如果他一旦露出笑容,也就意味著,他是有了什么惡毒的心思。
每次她看到宋崇樓這個笑容,定然是會遇到極其倒霉的事情。
現在宋崇樓又對她露出了看似干凈,實則病態的笑容。
蘇念被恐懼支配的心,再次的慌張了起來。
努力的將情緒控制住,對著宋崇樓疏離道:“我還有事情,就不和你聊了。”說話間,就想要跑了。
宋崇樓在蘇念錯開他身邊時,忽然喃喃了一句,“唉,喬小姐沒事就好,我的問題還很難處理呢……蒙厲死了,我很頭疼啊!”
蘇念聽到“蒙厲死了”這個字眼,腳步直接停滯了一下。
蒙厲死了?
這怎么可能?
而這個蒙厲可是宋崇樓的一號打手啊!
只是,蘇念不敢繼續停留,立刻離開了。
宋崇樓看著蘇念逃一邊的離開,輕輕的搖頭了,眉眼里帶著病態的笑容,“嘖,真是一如既往的……膽小呢!”
只不過說幾句話,就被嚇成這個樣子。
蘇念到了車上,這才努力的將害怕的情緒壓住了。
雖然一而再的提醒自己,她是不能在宋崇樓面前暴露身份的。
可是偏偏,每次看到這個恐怖的男人,她就發怵。
以至于,好幾次都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緒,有些慌了陣腳。
這次又是如此!
被恐懼支配,好似在深淵里面行走一般。
司機看出蘇念的情緒不好,疑惑道:“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嗎?要去醫院嗎?”
蘇念扶著額頭,“沒什么……可能是剛才走路有些著急了。”
司機點頭,“小姐,你如今的身體,行動本來就力不從心,剛才我說了讓我去拿包包的……”
蘇念擠出笑容,“這點事情,我不想麻煩人。”
司機也不多言了,自家小姐是和別家小姐不一樣的,沒那么嬌生慣養,用他們司機的次數也不如其他家小姐頻繁。
司機好似想到了什么,對蘇念說:“剛才小姐你去拿包包的時候,手機響了。”
蘇念拿過手機看了下,是墨堯的電話。
疑惑的就打了過去,“你剛才電話給我做什么?”
墨堯淡淡道:“荀頡和牧依然離開警局了嗎?”
蘇念嗯了一聲,“已經離開了。”有些疑惑,“只是,你們不是和荀頡關系不錯嗎?怎么沒一個人來接他?”
本來還以為,孟璟舟、許塵都會來……
可是,一個人都沒來,倒是讓蘇念稍稍有些疑惑呢。
墨堯淡淡的解釋了一句,“荀頡更想要看到的是牧依然,而不是我們這些男人。”
蘇念:“……你們倒是有自知之明。”
墨堯淡然道:“總是要給他們留點私人空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