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對我笑了?”
顧明川看到王曦寧這種反常的表現,就意識到她多半是知道自己恢復修為的事了。
不然的話,她不可能是這種態度。
還記得當時他被那位瑤兒給采補了,修為盡失后,她看他的那個眼神,純純的鄙視。
這有什么好鄙視的?
他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一個錯誤而已。
轟——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只見遠處江面上那兩位宗師,終于分出了勝負。
“公子贏了!”
江家那艘大船上,響起了一陣震天般的歡呼聲。
看樣子,是江一寧贏了。
顧明川盯著遠處那個凌空站立在江面上的孤傲身影,漫天的水霧環繞,正好烏云散去,一束陽光落下,照在那團水霧上,映出一道彩虹。
在這樣的場景下,真的有如謫仙人一般。
“還挺能裝的。”
他心里嘀咕著。在周邊那些歡呼聲中,江一寧的名聲被推到了頂峰。
“恭喜江兄,令兄的勢已成。”
這時,王曦寧的聲音傳到耳邊。
他若有所思,所以,江一寧挑戰那位李云深,是為了造勢?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跟四大天驕比,連提鞋都不配。”一個不屑的聲音響起。
在這種場合,敢這樣說話的,也只有薛若羽了。
關鍵是她的話很難反駁。
同樣的年紀,那四位已經是神藏境巔峰,準備沖擊法象境了。
見她這么掃興,江家那邊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還是王曦寧開口了,“這天下間,有幾個能與她們四位比肩的?若羽妹妹,你的船快要沉了,不如到我這邊來,讓他們送你上岸,再給你賠禮道歉。”
“哼,誰要坐他們的船?我們走。”
薛若羽帶手下的人一躍而起,飛身到邊上另一艘船上,搭乘他們的船上岸,一邊說道,“王姐姐,等你忙完了,一定要來找我。”
王曦寧答道,“好,我一定去。”
她說完,眼角瞥見顧明川也跟著要離開,開口道,“顧明川,我有事找你。”
顧明川?
在場的人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都有些好奇,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站在商天成身旁的一個年輕人。
只見他絲毫沒有站住的意思,說道,“王小姐有事的話,可以過來這邊聊。”
好大的架子!
眾人紛紛猜測,此人到底什么來頭,口氣居然如此之大。讓王曦寧這位侯府嫡女過去找他。
要知道,當代威遠侯雖然不入天榜,卻也是公認的天榜前列的絕世強者。
只不過,作為朝廷中人,不參與天榜排名而已。
她這樣的家世,就算是江一鴻這樣的江家嫡子,也得客客氣氣的,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好。”
王曦寧卻沒有猶豫,轉頭對江一鴻說道,“江兄,我先告辭了。”
江一鴻有些皺眉,問道,“他就是你這次回來,要找的那人?”
“正是。”
王曦寧說完,一拱手,帶著人騰空而起,落到幾十丈外的那艘船上。
江一鴻看著她如此急切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對身后的手下說道,“查一下,這個顧明川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
……
顧明川倒不是故意要王曦寧下不來臺。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站隊不堅決,還不如別站隊。
他跟商天成和薛若羽站在同一條船上,不管在誰看來,他都算是薛家這邊的人。
他要是屁顛屁顛地跑到江家的船上,商天成會怎么看他?
在江州混,總是要站一方的。
就薛若羽這么大方,送了他一個罡元境的劍侍,他自然要站薛家,都不帶猶豫的。
果然,商天成和薛若羽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能讓薛若羽這位威遠侯的嫡女從江家的船上,叫到他們薛家這一邊,真是太有面了。
就像是一位貴客在江家作客,中途卻跑到薛家來了。這讓江家的臉往哪里擱?
商天成有些興奮地說道,“你居然認識曦寧姐姐?”
顧明川說道,“有過數面之緣。”
只是有過數面之緣?
誰信啊?
反正商天成不信。
……
王曦寧到了這邊的船后,沒有急著找顧明川說話,而是跟薛若羽敘起了舊。
顧明川在一旁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心里暗搓搓地想,這怕不是交際花吧?
在鳴龍府,跟郭儀情同姐妹。
在江州城,跟江家人有說有笑,現在,到了薛家這邊,又跟薛若羽姐姐妹妹的。
這交際水平可不一般啊。
不一會,船就靠岸了。
下船的時候,一名侍女從顧明川的身邊經過,往他手里塞了一樣東西,他見沒人注意,展開一看。
那是一條絲質手絹,上面寫著一行娟秀的字,“今晚酉時,曉月樓后巷相候。盼軍早來。”
這是,約我去私會?
顧明川心中一震,摸著下巴,“原來,我這么有魅力嗎?花魁見了我一次,就念念不忘,要主動獻身了。”
這可不比上次。
瑤兒姑娘約他,是因為他是鳴龍魁首。
在江州城,他要名沒名,論實力也排不上號。雨姿姑娘還能傾心于他,那不是魅力是什么?
……
下了船后,薛若羽和商天成帶著人先走了。
最后,只剩下王曦寧和她的向名隨從,加上顧明川。
王曦寧有些揶揄地看著他,“怎么,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顧明川聽她這么說,就知道剛才那個婢女塞紙條給他的事,被她給看見了。
他心里腹誹,這么關注我的一舉一動,不會是暗戀我吧?
嘴上說道,“不知王小姐找我有何事?”
王曦寧并沒有急著說事,好奇地問道,“你的修為是怎么恢復的?我接到小儀的信,說你不僅修為盡復,還突破到了罡元境。我還有些難以置信……”
“如果你是想問此事的話,抱歉,無可奉告。”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說,“你不愿說便算了。這次找你,是為了另外一件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
十幾里外,一座山莊中。
山莊內的梅花開得正好。
一處亭子里,顧明川喝著梅花蜜,賞著梅花,對面還坐著一位紅衣佳人。邊上還有一位美婢正在點香。
他心里感嘆,有錢人真會享受。
王曦寧終于說起了正事,“我需要伱幫我取來一門功法。”
顧明川笑了,“以你的實力和身份地位都弄不到那門功法的話,我怎么可能辦到?”
“在這件事情上面,我不如你。”
他搖頭,“算了,我可不想惹麻煩。”
“此事不但不會給你帶來什么麻煩,還有極大的好處。”
“我這個人從來不相信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那位瑤兒姑娘……”
“……”顧明川輕咳一聲,說,“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
王曦寧眼中嘲諷之色更濃,“那剛才那位雨姿姑娘呢?”
他的語氣很絕決,“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你就不問一問,能得到什么好處嗎?”
“不必了。”
顧明川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王曦寧說道,“你難道不好奇,為何我要學玄水真功嗎?”
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說道,“其實,我所修煉的功法,是一門絕世神功的一部分。你修煉的玄水真功是另一部分。”
“若是單練一門,由于功法殘缺,這輩子只能止步神藏境巔峰。只有將功法補全,才有望突破到法象境。”
“那門功法,對你對我,都有極大用處,幫我,就是幫你自己。”
“而且,我可以答應你,將我的長春功傳授給你。或者說,應該叫玄木真功。”
這時,顧明川終于停下了腳步。
他不由想到了從劉氏雙兇那里得到的玄火真功,明顯跟玄水真功同出一源。
難道說,這門功法,竟然要集齊五行嗎?
哪個神經病創造的功法?居然要同練五門,他的戒律點都不夠用了。
顧明川面無表情地回到座位上,說道,“說說看,怎么樣能弄到那門功法?”
王曦寧就知道他野心不一般,說道,“那門功法,在一名刀道宗師手中,此人有著神藏巔峰的修為。曾經說過,只要能在一日之內,學成一式刀法,他便將衣缽傳給那人。其中就有他所修煉的玄金真功。”
顧明川這才明白,她為什么會找上自己。
這是看上了他在刀道上的天賦了吧。
他心中一下子篤定了下來,別的事情他不敢說,要說學武技和功法,這天下間,絕對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前提是,戒律點足夠。
顧明川說道,“我可以答應你接下此事,不過,我要先收一部份報酬。”
王曦寧從懷中取出一本秘籍,放到他面前,說,“它是你的了。”
只見書上寫著玄木真功四字。
顧明川取過來,翻看了一會,果然跟玄水真功和玄火真功同出一源,他合上秘籍,問她,“那位刀道宗師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去?”
王曦寧說道,“隨時都可以去,他就在鎮魔司的大獄中。”
啥玩意兒?
鎮魔司大獄?
你跟我說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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