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苦修士,憑什么你百無禁忌

044 忽略了什么事

曉月樓,傾香院。

賀子升有些興奮地對蔣世豪傳音,“今天我還是托了你的福,終于能一睹琴兒姑娘的芳容,還能欣賞她的琴音。”

蔣世豪也聽說過琴兒姑娘的大名,是曉月樓三大花魁之首,賣藝不賣身,雖在青樓,卻是冰清玉潔。

許多豪客一擲千金,想見她一面而不可得。

因為,琴兒姑娘見不見人,全憑心情,能入得她眼的,才會撫琴一曲。

剛才在外面的閣樓里,一群人坐在那里打茶圍,翹首以盼,等著琴兒姑娘出來彈奏一曲,被告知今日琴兒姑娘有貴客,還是不愿離開。

蔣世豪很好奇,這位琴兒姑娘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讓這么多人為之著迷。

四人進了傾香院后,剛剛落座,就見到一名絕色少女走了出來,果然是膚若凝脂,國色天香,清眸流盼間,有一種清冷自若的氣質。

跟蔣世豪見過的所有青樓女子都不一樣。

叮咚的琴聲響起,如泉水淙淙,讓人沉醉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停下了。

蔣世豪如夢初醒,心中驚訝。

他自認為是一個俗人,沒想到竟然被琴聲給勾動了心緒。

可見這位琴兒姑娘的琴藝何等高超。

一曲即罷,只見琴兒姑娘裊娜聘婷地走了過來,坐到顧明川的身旁,親自給他倒酒。

蔣世豪心中那個羨慕啊。

坐在他旁邊的賀子升更是驚訝到了極點,江公子對這位顧明川,未免客氣得過了頭吧?

琴兒姑娘自然是要陪席中最尊貴的人,她沒有坐到江一鴻的身邊,可見是提前得到了授意。

這,這位顧明川,怕不是救了江一鴻的命吧?

過了一會,琴兒姑娘喝了兩杯酒,臉色微紅,似是有些不勝酒力,半倚在顧明川的懷中,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

賀子升看得眼都紅了。

不,他怕不是救了江一鴻全家吧?

看這樣子,一向賣藝不賣身的琴兒姑娘,今晚也要破例了。

……

酒過幾巡,賀子升便適時地醉倒了過去。

蔣世豪見狀,便向顧明川他們告辭,饞著表哥離開了。走出院子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地往院子里看。

“別看了,再看眼珠子就要掉下來了。”

突然,賀子升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蔣世豪奇道,“你沒喝醉?”

“我們再留在那里,就要惹人嫌了。走吧,別看了,那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琴兒姑娘不是賣藝不賣身嗎?”

“表弟啊,你對江家的能量,真是一無所知啊。”

“她既然破例了,那是不是以后,我也有機會?”

賀子升忍不住笑了,“你知道,曉月樓后面是誰嗎?老太君,琴兒姑娘的琴藝,還是老太君親自教的,若是她不愿意,誰也逼不了她。”

蔣世豪一聽到“老太君”三個字,臉色一白,什么念頭也沒了。

……

傾香院內。

顧明川看著趴在懷中的琴兒姑娘,那微醺的醉意,一雙翦水秋眸中蘊著幾分羞意,又有幾分好奇與期待。

他很想問江一鴻,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能讓她變得這么主動。

記得上一次,他在薛家的安排下來到曉月樓,她雖然彈了一首曲子,神態卻是清冷而疏遠。

這一次,她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當然,他也就想想而已,不會這么掃興問這種問題。

顧明川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兩人,逃出去了沒有?”

江一鴻搖頭道,“我也不知,那邊封鎖了消息,據說,損失慘重。”

“你的傷怎么樣了?”

“早就好了,只是被家中禁足了。”

“禁足?因為上次江邊的事?”

“正是。”

顧明川有些不解,“你家中的長輩,居然真的為了她,將你禁足?”

薛若羽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面子?

論實力,江家明明在薛家之上。

江一鴻苦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薛若羽自小最得老太君寵愛,整個江州城,誰不讓她三分?”

“老太君?”

顧明川更疑惑了,這又是什么人?

江一鴻見他連老太君都不知道,小聲說道,“老太君是思宗皇帝的乳母。如今在江州城定居,只是她老人家不喜張揚,所以很多人不知道。”

思宗皇帝?

顧明川還真的知道,他的歷史書可不是白看的,是當今皇帝的爺爺,也就是上上任皇帝。

沒想到啊,江州城里,居然還隱藏著這樣一位大人物。

江一鴻又解釋了一句,“老太君是家祖母的親姑。”

原來是這樣。

顧明川恍然,怪不得他這么怕薛若羽,居然還有這樣一層關系。屬于天克了。

“說起來,薛若羽昨天在大街上暈倒了,被人抬回了薛家,別人還以為她遇襲了,將城門都封鎖了。”

江一鴻說起此事,有些幸災樂禍。

顧明川問,“好端端的,她怎么會暈倒?”

“聽說是她那位救命恩人出事了,她一聽到消息,當場暈了過去,看樣子,她對那個救命恩人,已是情根深種。上一次,她將貼身劍侍都送給了那人……”

顧明川越聽越不對勁,這聽著,怎么像是在說我?

我出什么事了?

等會——

他猛然反應過來,終于意識到,自己忽略掉的事情是什么了。

侍女青雪!

他當時離開平江城的時候,讓青雪到江州城外等他。

然后,他回到江州城后,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居然把她給忘了。

青雪遲遲等不到他,肯定以為他出事了,著急之下,于是去找薛若羽……

不過,薛若羽知道他出事,會當場暈過去,是他沒想到的。

這妹子,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顧明川問道,“她沒什么事吧?”

江一鴻說,“沒事,昨晚就醒了。”

那就好。

只聽江一鴻說,“今天一早,就帶著人離開了江州城。”

“去哪?”

“自然是去給她那位救命恩人報仇去了。”

“……”

其實,這個仇我可以自己報的。

這話,顧明川也只能在心里說一下了。

江一鴻突然問坐在他身邊的琴兒姑娘,“你上次見過薛若羽的那位救命恩人,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琴兒姑娘思考了一會,說,“那位侯公子心思細膩,舉止有禮,倒沒有看起來那般粗魯。”

說著,她看了身邊的顧明川一點,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兩人的眼神有相似之處。

還好,那天她沒有離得太近,應該沒有記住他身上的味道。

琴兒姑娘又道,“江公子是否忘了,薛小姐是有婚約在身的,還是老太君親自替她選的夫婿。您剛才的話若是傳出去,老太君恐怕會不高興的。”

江一鴻自知失言,居然忘了,這位琴兒姑娘也是能跟老太君說得上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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