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歡:冷面攝政王索取無度

第102章 話本子里才有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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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話本子里才有后來

第102章話本子里才有后來

蘇傾月的心,從聽到這段往事,就沒再放下過。

那后來呢?

又發生了什么,才導致師姐從高門貴女,到如今瞎了一只眼睛,身穿僧袍,居住在這沒有人煙的山林里呢?

又是如何,生活的看似有些苦,但是卻能自給自足,怡然自得的呢?

她心里甚至隱隱有一個想法,是不是,那個人,就沒死?

他再次出現,然后救人于水火之間?

或者……

她滿眼期待,看著桑容與的背影,師姐自己逃了出來?

可是,桑容與只是擺擺手:“后來這個詞,只在話本子里存在,沒有后來,你們倆別在我一個寡居的人面前恩愛,離我遠點兒!”

寡居……

蘇傾月頓時感覺希望都破滅了,目光也堙滅了下來。

好可惜……

心疼。

慕瑾辰說這里距離京城該是很近,可是她腦海里過了幾遍了,也沒想到,京城哪家是姓桑的。

“還有功夫心疼別人,阿月還真的是……”慕瑾辰聲音低低的。

“我……”蘇傾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抬頭看著慕瑾辰,只感覺,那張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頓時,酒都嚇醒了一半,磕磕巴巴說道:“懷瑾,我餓了……”

“那你餓著吧。”慕瑾辰瞥了她一眼,看她又重新坐了下來,這才松了手。

蘇傾月看著慕瑾辰松開手,一句話不說地轉身離開,又頓時有些驚慌:“你……去哪兒?”

“去給桑神醫做答應好的一日三餐,你的束脩……”

蘇傾月頓時一怔,垂著頭,臉又有些熱。

她還是起身,小步跟在了慕瑾辰的身后,也進入了廚房。

總想幫忙,可是慕瑾辰看著她那包扎得和粽子似的手心,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他指了指一旁的繡墩:“坐過去。”

蘇傾月過去坐好,“我只是想幫忙。”

“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只是在添亂。”慕瑾辰的聲音冷冷的。

蘇傾月頓住,垂下了眸子:“抱歉。”

慕瑾辰看了她一眼,也沒再說過分的話。

時間不早了,他動手和面,煮了一鍋面條,過了涼水,野菜汆水,拌了調料,鋪在面條上面,用熱油一潑,香味也都出來了。

桑容與晃悠這又過來了,拿過自己的一碗面感嘆道:“真的是,最討要做什么都有天賦的人了……”

說著,她端著自己的面又去了涼亭的桌子邊上。

畢竟世家出身,讓她守著灶臺吃飯,還是做不到的。

慕瑾辰端著自己和蘇傾月面也跟上,看著這兩個人,額頭上的皺紋就沒撫平過。

“天賦?”

他有些疑惑地開口。

桑容與吃了一口面,無比地舒了一口氣,然后用手點了點蘇傾月:“她,學醫天賦超群,可惜能學的時間不長。”

然后,她又用手點了點慕瑾辰:“你,一個大男人廚藝這么好,天理呢?”

他做飯好吃,還沒天理了?

慕瑾辰不想搭理這個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還是在裝傻的“醉鬼”。

倒是蘇傾月,其實最多有點兒小迷糊,加上慕瑾辰溫和,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平靜,總是讓她忽略掉危機感。

聽到桑容與這么說,直接就嚇出了一身冷汗,將頭從面碗里挪出來,笑得尷尬,連忙解釋:“師姐喝醉了,懷瑾莫要怪罪。”

可是她的話剛說完,慕瑾辰的神色卻更加的冷了:“怪罪?阿月覺得我是什么樣子的人?對救命恩人玩笑一般的兩句話,就怪罪?”

蘇傾月頓時住了口,其實,她說什么都是錯的,她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是慕瑾辰看她又和一個鵪鶉縮了起來,更是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是此時氣氛正好,他也不想讓自己吃了飯不消化,到底是沒有繼續發作。

只是落在蘇傾月身上的目光,無比的復雜:天賦……

蘇傾月小口吃著,根本就不敢抬頭,可是這食物實在是味道好,她很快就故意將此時的尷尬拋諸腦后。

畢竟,慕瑾辰救了她,那估計不會在這里殺了她,擺脫她這個拖累。

他手勁兒大,所以苗條格外勁道,野菜鮮嫩,一口仿佛都把整個春天吃了下去,這是皇宮御宴溫火膳永遠也達不到的鮮美。

桑容與吃了兩大碗,這才心滿意足地擦擦嘴,歪在一側,感嘆:“舒坦啊……”

蘇傾月也想多吃,可是她的胃口有限,只是吃了一小碗,便再也吃不下了。

明明胃口已經變大了……

她有些可惜,還是不夠大。

在江南沈家的時候,過了午時,她們就不能再吃東西了,沒有飯食,更沒有糕點。

早膳和中午也只是意思似的吃上兩口,味道還沒品明白呢,就不能再吃了。

餓極了,就喝茶水,冰涼的茶水,一壺一壺地往肚子里灌,到了晚上,又不許掌燈,喝茶太多睡不著,那饑餓的感覺,便更是如影隨形。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能吃飯,吃飽,還能吃撐的感覺……

原來,這才是活著。

“明天有雨,就別進山了,山里挺陡峭的,別遇到了危險,其實我水平真的挺有限的。”桑容與說道。

蘇傾月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又大又圓又亮,不禁感嘆:“師姐還能看懂天氣,好厲害啊!”

一起分享過曾經,兩人的關系,倒是飛速緊密了起來。

慕瑾辰嗤笑了一聲,端起酒杯自己喝了兩口。

這嘲笑的意味,蘇傾月太熟悉了,她偷偷看了慕瑾辰一眼,卻見他臉都被擋住了,什么也看不清,也有些疑惑。

倒是桑容與笑了:“什么預測天氣……”

她的手指,輕輕撫上了自己那瞎了一只的眼睛上,“一要變天,這傷口就會隱隱作痛,時間長了,自然就會找到規律。”

蘇傾月有些訕訕,不知道該說什么,一肚子的疑問,可是在那淡然的笑意和淺淺緬懷的神色中,又無法開口。

總是害怕,自己一旦開口,就會打擾了別人的回憶。

她有些手足無措地放下了杯子,總感覺,此時吃喝,都有些難受。

她很想問一句,疼不疼?

可是,那傷口如此猙獰地臥在師姐秀美的臉上,如何會不疼呢?

桑容與靠在那里,昂頭看著月色,淡淡說道:“師妹,你不是問我,后來么?”: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