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貫魚的雷龍槍不時閃過雷弧,但凡接近他們四人的血蝙蝠,被電到的無一不是冒起黑煙后,又消失無蹤。
荀至三人劍光所至,被滅殺滿地的妖獸卻是無聲無息的落了一層。
一波突襲被四人打退,沈貫魚不由蹲下查看,翻到血蝙蝠的尸體就算是被斬斷幾截,依然不見半絲的血跡。
她道:“迦南巡說血蝙蝠有可能是魔氣所化,看來有一定道理。”
“應該還帶了些怨氣。”張俊直指核心。
“繼續往里走,得看看這片夢里的小城,究竟藏了多少血蝙蝠。”荀至依著夢境所見,率先踏入不存在的城門。
沈貫魚三人與之保持陣型前進,孤寂的夜幕下,天上藍月已不如前兩日那般圓。
但它清冷的月色,為不存在的廢城增添幾許荒涼。
或許因為長久不見人煙,沈貫魚眼前都是荒草蒺木,她走入“城門”十丈不到,就說:“荀師姐,火攻吧。”
“可以!”既然荒草遮路,那就燒了這草。
四人同時運轉火靈力,大火瞬間燃遍方圓幾里地,就連留守在桃林的唐悅等人,都隱隱瞄見了火光……
和他們有同一動作的還有富麟四人,她們陣外的血蝙蝠太多了,從四階到七階簡直就是鋪天蓋地而來。
四人只好用火攻不斷消耗對方的生命力,同時這火熊熊烈火也與神識范圍內另一團火遙相呼應。
費幽一喜:“應該是九章宮那幫隊友。
我們想辦法接應一下,合作吧。”
富麟面露疑色:“太巧了!
還是等到明日太陽出來后,再看看。”
弦歌是無條件支持她的,連都靈都點頭道:“慬慎無大錯。”
她們這邊一直不肯給回應,遠處幾只七階烈焰虎們帶領的妖獸群有意見了,“人族不回應,我們先退吧。
已經有小妖們傷在血蝙蝠口下了。”
“是啊虎王,不急在一時,人族被困此地好幾天了。”
“不知道傳說中的人,血肉是不是真的好吃?”
“吼!”不知哪個沒眼色的冒出這句,引的烈焰虎王暴怒,一爪子把妖拍上了天,“回去。”
妖們沖破血蝙蝠的阻截,很快脫離戰場,讓看到火光消失的富麟幾個,失望不已。
此刻,她們無比希望有援軍來到,哪怕是魔族也行。
她們這番訴求,有支近在十幾里的修士隊伍都聽不到,沈貫魚就更加聽不到了。
但四人一夜的收獲不錯,大火加利劍讓血蝙蝠們不敢太接近,他們也在方圓五里內,找尋到了曾經人族的生活遺跡。
可惜的是,待到天明太陽升起,原來存在的一切如煙般不見,他們依然站在荒草蒺木之間。
“幻陣!”師兄妹四人面露凝重。
徐師兄道:“快撤,不然巳正光線變換,我們會被困入此陣。”
咻咻咻,四人前后掩護,快速退至河岸時,身后的野草還跟著他們一路生長,草葉蔓延仿佛要長到天上般,極力要往四人身上纏來。
及至他們飛劍跨躍到河對岸,新生的野草再無力追上,紛紛掩旗息鼓退卻。
讓幾個筑基修士連多看幾眼都來不及,全部在神識之中消失。
沈貫魚深吸口氣,道:“誰布下的陣法,似真似幻又要人摸不著頭腦。”
“仙人?”另三人同時道。
沈貫魚稍微怔半息,搖頭道:“不會。送仙魂離開之時,他們從未提及這秘境還有活人。”
“先回去,昨夜試驗成功,說明多食凡桃可以保持清醒,今夜我們集中些人手再探。”荀至拍板下了決定。
他們從外面入桃林,自是引起一番議論,但昨晚沈貫魚四人出去,也并非無人看到。
有心眼兒的,都連吃了幾個桃果,發現不會再入夢后,人家也沒有大肆告之別人。
荀至是不在意這些的,一樣米養百樣人,她看護好同門又能助大家解困,沒什么可隱瞞的。
她這一舉動,為天南界在各界修士面前,贏得很大好感。
迦南舞更是找沈貫魚說:“沒有想到,你們人族里還真有大公之心的人。也不都是心思狡詐了。”
沈貫魚白她一眼,“合著我送你們丹藥,也是狡詐之輩?你還是還我吧。”
“呵,進我手里就是我的了。”迦南舞才不會還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不是白給的。
是存了交好我們的心,以圖將來。”
沈貫魚:“那你愿不愿圖個將來的人緣兒?”
“可以呀,反正又沒有什么損失。
如果你能把你的靈果酒再分了一份,我就更愿意了。”迦南舞趁機謀福利,一雙迷人的眼睛,故做祈求的看人。
沈貫魚被她一雙媚眼緊盯,很難消受美人恩,連忙給她一壺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哈哈哈!”
“好奇問一句,你們不是隱世居多么?怎么也跑到洞明界湊熱鬧?”
“來看血魔主什么時候會出來。
沒有想到其他魔主送族人進秘境,直接給了我們名額,不進就不給人家面子了。”
“就這么簡單?”
“還要多復雜?就說你們人族想太多,一天天的,累不累?”
兩人在桃花樹下閑聊,搞得迦南蓬迷惑不已:“阿舞不是最看不上人族?”
迦南巡瞥一眼他道:“女魔說的話,能全信?”
到了晚上,全數吃了三個以上凡桃的修士和魔族們,未再入夢境。
同時各界也選出金火木靈根,及冰雷靈根的修士組隊,再探“云桃縣”。
此次,冰火靈根的唐悅終于不用再留守,她和張俊、沈貫魚算是鐵三角了,三人組成三才陣在一眾修士中前行。
她傳音沈貫魚道:“若是吳悠師姐也進來,我們就方便許多。”
沈貫魚:“沒有進來也不見得是壞事,我看咱們這回探險,都沒有什么收獲。
之前我遇到的仙器殘片了,后來秘境一轉,再尋不著了。
還把我攢的那點兒功德,又給用了。等回頭我家敖羨知道了,又該跳腳了。”
“哈哈。”唐悅近來難得一樂:“以后你再出門,可別丟下小龍王了。
我看沒它給你把家,你都快成散財童子了。
給尺丘那些人換靈藥就算了,魔族問你要丹藥,你居然就白給了。”
沈貫魚:“不白給,我從迦南舞口中聽到了明心的名字。”
“她?”唐悅想許久才想起來,正待追問,忽聽帶隊的總盟修士喊停。
她忙跟上天南界隊伍,傳音沈貫魚道:“一會兒,別大方的撒雷符,留作底牌。”
“嗯。”幾百火靈根修士加上好幾個雷靈根,沈貫魚不會硬往外搬家底兒。
他們這隊排在第二位,大家進來時不像昨夜那樣踏入“城門”,而是直接御劍飛抵。
二十多支隊伍,分別以界為隊各自組成人陣,剛一落入野草中,不待血蝙蝠飛來進攻,眾修士就主動以火系術法向四面八方打去。
各種靈光劍氣滿天飛舞,成群結隊鋪將而來的血蝙蝠們,先是被劍氣擊落在地,又被各種靈火加身,最后被燒成煙。
沈貫魚這回沒有過多使用雷力,她中規中矩的打著,每每唐悅的冰封術凍住一片血蝙蝠,她的槍尖和張俊的劍光就緊隨而至。
不論修士們還是魔,哪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大家也算配合得當,不放走任何一個妖獸。
有人受傷也能及時替補,除非逞勇脫離隊伍的,一般都不會被群妖吸住隕落。
打到最后,沈貫魚和很多人都看到這些境界不同的妖們,在滿天滿地的大火中,朝著同一方向退卻。
“追!”總盟的修士,為擴大戰果,不愿就此放它們歸巢。
好些人緊跟他去追擊,但沈貫魚卻傳音在前面的荀至停止。
原本,她也是要趁勝追擊的,但是扶桑木在她御劍而起時,狠狠拽住她,并在識海湖面,映出十里火光的同時,將樹枝打在湖面的一點。
那一點,似乎有特別濃重的魔氣一閃而沒。
所以沈貫魚也同時給萬劍宗和蒼離宗的熟人示警停下。
歸元宗的人,早在尺丘帶領下,和各界修士追妖去了。
反倒是天南界的佛修和魔修,與太乙宗保持了一致。
“小魚,你發現了什么?”荀至等幾位宗門領隊,一起回轉找沈貫魚。
留下的人不多不少也有百來個,里面居然還有九章宮和魔族。
迦南巡也道:“沈道友是發現什么了?”
沈貫魚指向被燒焦的一處道:“迦南道友,你能否離那邊近些,和我上前一探。”
她話音一落,張俊和唐悅已經一左一右護著她了。
迦南舞不待迦南巡答應,就道:“我和你去。”
“阿舞!”
“小巡不要爭,你不適合去。”說著,迦南舞就與沈貫魚三人一道飛向那處。
九章宮的凌肅要追去,荀至攔一下:“還請道友稍待,我師妹自有思量。”
魔族見到迦南巡不動,倒也乖覺的沒跟去。
沈貫魚他們速度很快,本身只離眾人一里多地,對修士而言很近的。
四人落在目的地,她道:“你們仔細回憶夢境,有覺得這里熟悉么?
迦南舞,你小心感應,看有沒有一股含有怨煞的魔氣。”
張唐二人還在回想中,迦南這里已運轉秘法,手里魔焰剛一燃起,忽的就火光大作,從前方三尺竄出黑煙把她整個人圍起。
迦南巡幾個飛撲而來時,沈貫魚已經反應極快的放出槍頭的雷電。
迦南舞從頭到腳都閃著電弧,唐悅也冰封住從她身上脫離的黑煙。
“你們!”迦南蓬出手就要打,被張俊橫劍格開:“別干擾救人。”
另兩個魔族也向沈貫魚招呼過來,卻是由迦南巡攔了:“住手!”
不想,此間一下來了五個魔族動用魔力,先前竄出黑煙的地方,又有大量黑氣外冒。
幾個魔連同唐悅和張俊同時被纏上,打都打不開,黑煙如鎖越纏越緊。
沈貫魚只好加大靈力輸出,雷龍槍一陣陣雷弧咔咔咔嚓嚓不停歇。
荀至他們也及時趕到,看清沈貫魚在幫迦南舞他們,二話不說就用丹田之火剿殺黑色煙氣。
轟轟轟
再厲害的魔氣怨氣,也擱不住百個修士不間斷燒灼,何況這里的魔氣并非取之不竭的。
迦南舞幾人被完全救下后,滿身的焦糊,真是連頭發絲兒都糊了。
沈貫魚很是抱歉,檢查師兄師姐傷不重后,趕緊給五魔丹藥。
盡管迦南舞已經得了別人剛給的,也毫不客氣的收下,道:“那里不對勁兒,不是純粹的魔氣。”
有魔接口道:“帶點邪氣兒。”
修士們當然也看出來了,而且還用陣法暫時隔開它。
沈貫魚道:“這里,像是夢中云桃縣的縣衙,下面有可能是陣眼兒。”
“得破了它。”九章宮擅陣,他們留下的兩位陣師,迅速找到百位修士里好陣的。
在筑基陣師們圍住那方寸之地時,外界的元嬰化神陣師,也在圍住一片山谷研究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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