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貫魚立即握住玉簡一揖:“弟子有禮了,前輩可愿將功法傳與弟子?”
簡靈很滿意她的態度,“神識探進來吧!”它生于世間,就是為了傳播功法的,只是能恰巧抓住這縷鴻蒙之氣的人不多。
沈貫魚連忙謝過,將神識探入其中。
一片混沌無光的世界,立時淹沒了她,想要撤出神識,卻發現自己好似成了這片混沌之界的一粒塵埃。
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一陣巨響之后,整個世界被巨力一分為二。
恍恍惚惚中,清氣逐漸上升濁氣不斷下沉,這其間地水火風相繼演化而出。
當空中出現一輪紅日之時,沈貫魚仿若看到萬丈光彩,無數跳躍著的五彩靈光盡情在天地間嬉戲。
它們聚散之間,世界有了生命……
日落星出,月如圓盤依約而至,春風夏雨秋陽冬雪,四季有序輪回中,驚嘆不已的沈貫魚先是被金色靈光團團裹住,一點點埋在了土石之中。
有一天,山崩地裂中她化身的金色礦石將大地撞出一道道深壑。
爾后崩碎于水中溶為一滴水珠的她,逢山開路,遇樹直沖,不管順流逆流,終是奔入大海成為一滴深藍。
海真藍呀!她想在這里安家。
咦!那是什么?她竟然看到了海底一條巨大的龍身一飛沖天。
她被巨龍帶出落入一株不起眼的小草上,那草更加瑩亮。
遠遠的,沈貫魚竟看到巨龍加入空中戰團。
那是一只帶著火焰的紅色雀鳥與白色巨虎在斗法,金色風刃在火光中分割火焰。
它們不遠處戰到一起的是玄龜和麒麟,水箭如雨與土盾相撞。
巨龍盤旋空中,無差別的吐出火苗噴向兩處。
玄龜縮回殼中,麒麟遁回大地。
紅色的朱雀卻是以火與巨龍對噴。
天空中頓時聚滿火光,那火如龍似雀點點落于大地,又被白虎吐出的金色風刃吹的更遠時,瞬間燃起雄雄烈火。
火中有求生的生靈四處奔躲,沈貫魚眼看那火就要燒到自己寄身的草上,她急的不行。
咔嚓,轟隆隆……
天空陡然暗下,閃電之后銀紫色的雷毫不留情的打向龍雀虎,就連先前的龜殼也被重重擊中。
那遁在土里的麒麟獸也不能幸免。
沈貫魚自然也被天雷洗禮一番,無數電流打在草葉上,她渾身,哦不,是她的神魂被銀紫色雷絲滌蕩。
空間里,敖羨和追風眼見沈貫魚一頭漂亮的黑發忽閃著萬千電絲炸開。
“沈貫魚?”敖羨沒喊醒她,卻發現她眉毛電沒了。
這?它環顧三樓,幸虧沒人來也沒有鏡光陣,什么功法這么神奇?
沈貫魚自然是聽不到敖羨喊自己的,她終于挺過了雷擊,迎接著大雨傾盆。
先前被火熏被雷電的葉子似乎在水靈氣的滋潤下,更加舒展了。
次日雨過天晴,陽光照著真安逸呀,沈貫魚伸展草葉,唉,她現在就是這株草的靈智,這株草就是她。
神奇的是,她竟然能聽懂四周草木在傳遞的意識:
“嚇死我了,那雷劈掉我一根大枝丫。”
“嗚嗚嗚,我被火燒的毀容了,花都落了!”
“別哭了,那些大家伙也被雷劈了。”
“它們受傷了么?”
“龍被轟掉了龍鱗,朱雀毛燒光了。
白虎變成血淋淋的紅虎了,嘿,那老龜的殼都劈出裂紋來了。”
“還有一個呢?”
“瞧,那邊大坑里喘氣兒的就是。”
沈貫魚望著不遠處焦黑的大坑里,一頭焦黑的“神獸”?
她有些不確定。
“斯……好疼!”正迎風曬著太陽聽著樹木花草們講著八卦,不知誰的大腳丫一下踩到她身上。
待到她細看掉下兩片草葉時,才發現是那焦黑的麒麟打她身上踩過。
好想哭!
沈貫魚現在頭腦清晰,記起前事,她想離開怎么辦?
做為一株草的她,又不是神草,哪里能說離開就離開。
每天經受風吹日曬的沈貫魚,逐漸適應了這里,她努力扎根大地,吸收一切養份成長。
可惜,秋風掃過后冬天來了,她的葉子枯萎了。
一場大雪下來,沈貫魚被深深掩埋。
“咯吱咯吱……”誰?是誰在雪地里行走行?
沈貫魚還沒看清楚呢,就被一股巨力連枯葉帶根拽了出來。
她試圖看清是誰終結了她明春再煥的生機。
然而,除了嘰哩哇啦的說話聲,她什么也沒看到,就被投入雄雄烈火中燃燒。
變成火復又化做灰燼被埋入樹下回歸大地的她,突然想到了。
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
這是五行相生呀!
而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則是五行相克了。
五行相生相克就如同陰陽兩面,陰陽即為太極,太極是一元所化。
所以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說。
世間萬物就是在金水木火土中演化而出的,冰風雷不過是它們或兩或三相合的變異。
悟到了這點,沈貫魚只覺轟得一下,識海翻滾間有太極圖案在快速旋轉。
她眼看著那圖案高速運轉下,化做五色靈光懸于自己淺淺的神識之海上方。
神識試著觸碰,那靈光歡喜跳躍間,組成一段僅有幾十個的文字。
沈貫魚還想再看時,整個人就被一股推力拋出滿是玉簡的空間,差點摔倒在執守師兄面前。
她穩住身體剛站好,執守的花盞就半張著嘴怔了一息。
“師妹,你要不要先……”花盞斟酌著道:“打理一下儀表?”
沈貫魚迅速打出一個水鏡,光禿禿的眉毛,炸窩的頭發,連珠花都快掉了。
她該慶幸的是,身上的弟子服不見損傷,這里就一個師兄在,而且她還算是個小孩子。
敖羨的聲音響起:“我想提醒你來著,可那簡中的靈太快了,眨眼不到的功夫就轟你出來了。”
“那它?”
“好像找地方睡覺了。”
行吧,高人,嗯,高階的靈總是不同他們凡夫俗子。
沈貫魚向花盞一拱手,到角落打出幾層霧結界后梳理變少變短的頭發。
“敖羨,有沒有染黑色的靈草?”她要用現在的靈力長眉毛頭發,有些力不從心,剪流海?剩下炸毛的發量不能再分了。
“沒有,但你不是有符筆和寫字的黑墨么?”
唉!只能先將就畫上眉毛了。
沈貫魚看著水鏡用墨畫的眉毛,終是有些無奈。
她原來的背包里,沒有放眉筆之類的化妝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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